白时浸脸色变了变,布满了阴霾似的,他道:“……叶钦矾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能不能和他分手?” “什么?” 叶钦矾确实有很多小毛病,但他是个善良的孩子,沐年觉得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些严重了。 他嘴唇抖了抖,问:“你为什么这么说他?” 白时浸不敢说。 沐年接着道:“我认识叶景多久就认识叶钦矾多久,钦矾虽然有时顽劣小孩子脾性,但他的心是好的。” “……” 沐年根本不信他的一面之词。 白时浸心如刀绞,在情绪失控前,他别开眼睛,简短快速地说:“沐年,你把我当什么?” “男朋友的室友?还是……手下一个普通模特?” 沐年顿住,觉得周围的空气都不流通了,今天叶钦矾来找他一趟他才意识到,他和白时浸做的一些事从没和叶钦矾做过。 当叶钦矾问他还记不记得谁才是他男朋友的那一刻,他已经错了,已经大错特错了。 他精神出轨了,甚至是肉体,那天和白时浸在酒店干的事,不是一句话就能揭过去的。 他字句斟酌道歉,不是觉得在白时浸手上**无所谓,是心疼白时浸。 是看到白时浸崩溃的神情觉得痛心,同时又掺杂了些别的情绪。 自从和白时浸认识后,他和叶钦矾的关系一天比一天淡,是什么导致的,他很清楚,却揣着明白装糊涂。 窗边的朝霞光束射进来,停留在沐年的眉骨上,似乎照亮了他的不忠。 沐年鼻尖酸楚,道:“把你当弟弟。我是独生子,看见你亲切,你又懂事乖巧。” “……” 白时浸呵了一声,沐年沉默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嗓子低哑,道:“谁他妈要当你弟弟。” 说完,白时浸头也不回,离开了办公室。 “……” 沐年眼皮颤着,轻声笑了笑。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听见白时浸说粗鄙的话。 白时浸到换衣间换下衣服,准备走时,苏仪叫住他,交代道:“时浸,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来了,休息两天,然后把你身份证号发给我,我定机票酒店,下个星期一咱们准备去曲洲,你记得收拾下东西。” 白时浸嗯了声,表示知道了。 “你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啊?”苏仪冲他眨眨眼,为了安慰他,道,“星期一过来公司集合,姐给你个惊喜。” 白时浸勉强笑了笑,走了。 明天周六,两天没课,又不用去公司,白时浸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回到宿舍,还要面对叶钦矾。 一看见叶钦矾,他就会想起沐年脖子上那块刺眼的吻痕。 “回来了?” 自从上次争吵后,两人的关系急速下降,以前还有同班同学同舍友的情谊,现在是半点都没有了。 很长一段时间他俩都冷着不说话,以至于他生病叶钦矾也冷眼看着,今天却反常,问他一句“回来了?” 白时浸没理他,他知道叶钦矾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果然,他满嘴恶意道:“以前有人悄悄告诉我,说你妈是个小三,我当时还不信,甚至帮你怼他们。” “现在我他妈信了,白时浸,你真不愧是小三生出来的孩子,基因还真神奇,小三生出来个小三。” 这些恶毒的话白时浸从小听到大,叶钦矾现在说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在白时浸心里激不出任何水花。 他平静回视,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他妈别装了,”叶钦矾道,“就因为酒吧坑你那一次,你记恨到现在是吧?!一个直男为了报复我卖弄色相去勾引我男朋友,你害不害臊!?” 白时浸笑了一声。 “你他妈笑什么!” “笑你蠢。”白时浸收回嘴角,“到现在还觉得我是在报复你,你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为了报复你费这么大功夫?” 白时浸觉得跟叶钦矾同吸一片空气都是恶心的,他拿出自己的行李箱,将常看的几本书丢进去,草草收拾了几件衣服。 “你要干什么!!”叶钦矾瞪大眼,“别他妈想卖惨去年年家了,这次我不会让你出去的!” 白时浸拿出手机给叶钦矾看他订的酒店,道:“跟你住在一起,我恶心。” “等从曲洲回来,我会搬出去的。” 叶钦矾哼道:“搬出去正好,整得好像谁愿意跟你一起住似的。” 白时浸提起箱子,被污蔑那么多年,他从没解释过,因为懒,因为不重要,但此刻,他想说:“我妈妈不是小三,我也不是。” 叶钦矾愣了一会,等他再反应过来,白时浸已经离开了。 白时浸拖着行李到了酒店,明明什么都没干,但就是觉得特别累,他刚躺在床上,还没缓出口气,手机响了。 明知道不会是沐年打来的,白时浸还是微微带了点期待,拿起一看,备注上写着:段经元 “……” 他摁了接听,喂了一声。 段经元不墨迹,开口就问:“你开房干什么?不是在宿舍住吗?还开了两天?” 白时浸问:“你怎么知道我开房了。” “你他妈说废话呢,你住的酒店是段氏旗下的,你以为我这个哥白当的?不得时时刻刻注意着你吗?” “说得那么好听,”白时浸嗤笑,“你只是时时刻刻监视着我的动向,怕我哪天想回段家了,跟你争财产。” “哎你这小没良心的,”段经元道,“我对你的好你是一点不记是吧!?” “别墨迹了,打电话干什么?” “我听你的声音怎么那么不对劲,”段经元那边传来启动车子的声音,“我现在过去找你,你别抑郁死到酒店里,我可不替你收尸。”
第41章 道德标兵 段经元到酒店,看白时浸这颓废样吓了一跳,忙把他从床上拽起来。 “你这脸上,怎么还涂粉了?这么一收拾,还真有点像gay了。” 白时浸推开他,继续瘫在床上,“……刚从DEW打工回来。” “你说你,好歹是个少爷,你妈跟咱爸又不缺钱,非去打那个工干嘛,那模特都是出卖色相……” 段经元话说一半,想到什么,噤声了。 “少爷?私生子少爷吗?” “……” 段经元微微辛酸,当年他妈使手段怀上的他,并威胁段和至跟她结婚。 当初段和至和白嫣分开的时候也没分手,是他妈在中间插了一杠,如果必须选出一个人是小三,说是他妈也不为过。 做段家长子他真是有愧。 白时浸才是相爱两个人的结晶。 段经元把这茬揭过去,八卦道,“那天晚宴结束我回去想了半宿,你喜欢沐年,沐年又是DEW的总裁,所以你去DEW打工,是为了沐年?” 白时浸:“你才反应过来?” 段经元又道:“那天晚上,那么好的机会,你有没有得逞啊?” 白时浸微微摇头,闭上了眼睛,“没。” “我去,”段经元鄙夷地看了一眼白时浸,“你他妈是不是不行啊?都二十了也该发育好了吧,那下了药,半推半就的你就上呗。” “……” “段经元,你有道德吗?沐年有男朋友,何况那晚他是被你这个小人下了药,我怎么可能趁虚而入。” “你道德标兵啊?”段经元恨铁不成钢,“那后来怎么解决了?” “……用嘴,和手。” “……” “……” “……” 段经元沉默三秒,捂着肚子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傻逼白时浸,你是不是有病?你这叫有道德?真正的有道德是打电话给他的男朋友吧?你还装上道德标兵了!” “你能不能滚?” 白时浸都快烦死了,还要听段经元在这叨叨,脸上全是烦躁。 “你心情不好不能老待在酒店啊,”段经元把白时浸拽起来,“哥带你去个地方,能让你满血复活。” 白时浸拗不过段经元,被他连拖带拽扔到了车上,“你还是年轻,没见过外面的风景,才会被沐年蛊惑了心,其实现在想想,他也就长那样嘛,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白时浸嘲讽道,“不过如此,能让你段大少爷大费周章,不惜下药也要得到?” “我现在不就后悔了?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能令我流连忘返,”段大少爷猖狂道,“所以我才活得如此潇洒痛快,无爱一身轻。” “……” 到了地方,段经元拖着白时浸就往里面进。 白时浸刚开始还以为只是普通的酒吧,进去后才意识到没那么简单。 里面全是男的,没一个女孩。 段经元揽上他的肩膀,摇头叹气:“没想到有天还能带你来gay吧,生活真是处处是惊喜。” “……gay吧?” 怎么还有这种东西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段经元扫视猎物,道:“你看看那几个,不就跟沐年同类型吗?就你这逆天长相,马上就有人往咱俩身上围。” 白时浸一抬眼,果然跟好几个男人对视上,他一阵恶寒,“我受不了这种地方,你自己玩吧,我要走了。” “哎哎哎,来都来了,我单独开个卡座,就咱俩喝总行吧。” 段经元随意招招手,酒吧经理争先恐后,点头哈腰过来了,“段少!好久没来了,怎么没提前发消息,好给你挑几个漂亮的。” “哎呀,今天不用。”段经元道,“给我找个视角好点的卡座。” 经理看他揽着白时浸,冲酒保道:“段少自带了,快去,给段少收拾个雅座出来。” 白时浸脸顿时一黑,使劲将段经元推开。 段经元啧了一声,一脚踹翻说话的经理,“你他妈眼睛长脚底了?这是我弟。” 经理吓了一跳,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段少,我……我说错话了。” “赶紧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段经元把白时浸带到二楼雅座,让酒保把之前存的酒摆了出来。 白时浸长这么大还没喝过酒,听说酒解愁,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酒瓶子就往嘴里灌。 “哎哎哎!”段经元在一边拽,“哪有你这么喝的,你知道这酒多贵吗?” “不让我喝,带我来干什么!”到了这种昏暗杂乱的地方,白时浸心防彻底被击垮。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沐年和叶钦矾亲热的一幕,不想脑补都难。 “好好,喝吧喝吧你。” 段经元为了避免被弟弟说小气,由着他去了。 白时浸拿着酒杯,给自己灌了一杯又一杯,喝到脸颊微微通红,嘴里模模糊糊嘀咕着:“……他说,他把我,当弟弟。” 段经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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