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少爷?还知道他姓路?记忆中他认识的能称得上少爷的也就那么三位。他瞟了一眼肌肉偾张的三个黑衣人,知道跑不了,他现在很累很累,也不想做无谓的挣扎,便径直上了车。 最坏的遭遇,也不会比刚才更痛了吧? 路景珩被带到了傅家庄园。 傅仁在酒吧第一次见到路景珩时就觉得惊艳,这次近距离看他更觉惊为天人。 其实路景珩的长相并不是看上去很扎眼的那种浅显的美,而是沉淀的含蓄的,他不像绚烂盛开的荼蘼,更像含苞待放的粉荷,清雅脱俗,欲语还羞,有着别样的风情。 傅仁知道,路景珩是个男人,这样形容他有些不合适,可当路景珩站在他面前时,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看来,裴诗跟他一样,都不喜欢庸脂俗粉。 “你好,我叫傅仁。”傅仁率先自我介绍,并向路景珩伸出手。 这名字……路景珩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健硕,绝顶英俊的男人,突然想起裴诗跟他提过这个人,“你就是……傅仁?” “怎么,你认识我?” “十大家族中的傅家和你是……” “是本家,这一辈,我排行老大。” “你好。”路景珩礼貌性的伸手和他握了握,呼了口气,应该是安全的,他总算放下了悬着的那颗心。 傅仁挑眉,这么淡定?有点儿意思…… “傅少,我们好像不认识吧?要我来这儿有什么事吗?”路景珩问。 “没事,就是我想认识你。”确实是实话,自从上次在酒吧惊鸿一瞥,他念念不忘到现在。只是这么个宝贝却被裴诗捷足先登,不能下手了。看看总可以吧?裴诗那小子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 这么直白?路景珩心里警铃大作,之前裴诗说他被傅家大少爷看上了,原来是真的?他真的搞不懂这些少爷公子们,拿普通人寻开心那么有意思吗?他惹不起他们行吗?能不能别整他了? 一个裴诗,折腾的他死去活来。一个文子琦,来无影去无踪。一个关铠南,混世大魔王。现在又来一个傅仁……老天爷跟他开什么玩笑?拜托让这些高高在上的豪门贵公子远离他的生活好吗?他一点也不想认识他们。 傅仁饶有趣味的看着路景珩变化莫测的表情,他是越看越上头,越看越喜欢……可惜,朋友妻不可欺。先在电话里听到裴诗霸气的说出那句“他是我的人”,莫名感觉有点帅是怎么回事?他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从裴诗口中听到这句话。他们这样的人,一般不会对什么人上心,不过裴诗的反应,倒真的像动了凡心。他突然想逗逗裴诗,想看看他什么反应,一定很有趣。 于是他拨通了裴诗的电话。 裴诗那边,小叶拿起电话看来电显示,小声对裴诗说:“裴少,是傅大少爷。” 裴少从她手里接过电话,有气无力,声音暗哑的说:“傅仁。” “裴诗,你声音听着怎么这么奇怪?你在做什么?”裴诗性感的声音让同为男人的傅仁一下就听出了端倪,他走到一边,背对着沙发上的路景珩,压低声音问:“靠,你不会是跟谁在翻云覆雨吧?” 路景珩听力好,眼眶立刻又红了,脸色苍白,连唇色都是灰白,见不到一点血色。 “他呢?”裴诗没回答傅仁那无聊的问题,直接问路景珩。 “在我家呢。”傅仁试探着说。 “你!”裴诗气息急促,连喘了几口粗气,嗓音更加嘶哑,“傅仁,你把他带到你家去干什么?朋友妻不可欺,你没听说过吗?” “哎哎哎,我可什么也没做啊。”傅仁立马澄清,“他是你的人,我虽然风流,但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言外之意就是他有分寸。 “我不是他的人。”路景珩侧过头冷淡的说:“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傅仁瞥着路景珩泛红的眼角,对着电话,“听听,人家说不是你的人,和你不是那种关系,那是不是代表我还有机会?我对他很有兴趣,不介意他跟过你……” 裴诗急了,“傅仁!你要是敢动路景珩,我就把你做的好事告诉你弟弟,你说,你那个疯狗一样的弟弟要是知道了会怎么对付你?” “操!裴诗,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动不动就告状?”傅仁忍不住小声吐槽,“什么疯狗,人家好歹也姓傅。” “我就要告状!谁让你不经过我同意就把我的人私自接到你家里去!” “幼稚!那你说怎么办?我总不能让人家大晚上的流落街头吧。” “你可以给路叔叔安排酒店!”裴诗说完气的直接挂了电话。 “啧!真生气了?”傅仁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愣了一下,裴诗如果生气,那说明他真的很在乎。唉,他就是和他开个玩笑,不想闹到自已弟弟那里去啊。
第33章 隔阂加深 “我就要告状!谁让你不经过我同意就把我的人私自接到你家里去!” “幼稚!那你说怎么办?我总不能让人家大晚上的流落街头吧。” “你可以给路叔叔安排酒店!”裴诗说完气的直接挂了电话。 “啧!真生气了?”傅仁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愣了一下,裴诗如果生气,那说明他真的很在乎。唉,他就是和他开个玩笑,不想闹到自已弟弟那里去啊。 路景珩微微佝偻着背,僵在沙发上像一座雕像,眉宇间一片灰败之色,双目无光,定定的盯着地下某一点,不知在想些什么。 傅仁感觉两人之间气氛不对,有些后悔刚刚说那些玩笑话,要是真有什么,他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路景珩觉得自已就像一件物品,一个小丑,一个禁脔,太难堪了。这些富家公子的行为言语间无不透着轻视和亵玩的意味,哪会有什么真心,不过都是逢场作戏。在路景珩的认知里,两个人的结合,是神圣的一件事,可对这些富家公子哥来说就像吃饭一样随便。那些世间最动听的爱语,只不过是他们床笫之欢的催情剂罢了……他确实不应该当真。 “我走了。”路景珩站起身说,这富丽堂皇的庄园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景珩,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傅仁直接跳过他的话问,“你和裴诗之间到底怎么了?” “……”路景珩一个字都不想说,因为他也说不清楚。 “ok,这是你们的私事,不想说就不说。”傅仁摊了摊手,说:“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尽地主之谊。你应该饿了吧,我让人准备了饭菜,你吃点。” “我想离开。”路景珩不为所动,他想走,可门口两边站着黑衣人。 傅仁充耳不闻,大半夜的他怎么可能放他离开?再说了,他答应裴诗要照顾好他的人,“房间我已经安排好了,等下佣人会带你去,时间不早了,吃完饭,就赶紧休息吧,晚安。” 不给路景珩拒绝的机会,傅仁对佣人示意上菜,然后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从来都是我行我素,裴诗他们这一类人就这样,永远都是自以为是强势掠夺,永远学不会平等尊重。 路景珩在大床上醒来,昨晚他睡得不太好,倒不是他认床,是心情抑郁,辗转难眠。起来洗漱,在镜中看到憔悴的自已,只不过一夜,他就仿佛老了十岁。 为伊消得人憔悴。所谓伊人,却非良人。 路景珩是清醒着看着自已一步一步沦陷的,他挣扎过,可是有什么用?人总是很难抗拒吸引自已的东西,甘愿堕落做欲望的俘虏。他清楚他与裴诗之间存在着难以逾越的差距,也明白可能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可爱情这东西,不由自制,覆水难收,爱了就是爱了。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有一颗真心,给了裴诗。裴诗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与他不同的是,裴诗没有心。 爱上一个无心之人,他注定会伤心至死。 路景珩又在傅仁的安排下同他坐一个桌子吃饭,强制性的,门口的黑衣人笔挺的站着,看来守了一夜。他干脆不反抗了,没用,不如好好享用早餐。 用完早餐路景珩以为自已终于可以离开了,没想到傅仁还是不放人,路景珩有些愤怒的问:“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十点。”傅仁慢条斯理的说。 路景珩在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定下午的机票。 傅仁走过来坐到他身边,路景珩僵硬的往旁边挪了挪身体,傅仁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对着路景珩吐了个烟圈,轻声说了句:“你不用订机票。” 路景珩一惊,这人怎么就跟会读心术似的,“我明天还要上课。” “你是老师?”傅仁就那样隔着烟雾缭绕看着眼前虚无缥缈的人,就像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嗯。”路景珩被呛得一阵轻咳。 “不喜欢烟味?” “嗯,不喜欢。”他不喜欢烟酒,还有赌博。小时候他去小赌场找他爸,里面全是烟味,闻到就头疼。 傅仁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问:“你教什么的?” “语文。” 烟雾散去,傅仁再次仔细打量路景珩,这种有着冷白皮天鹅颈蝴蝶骨……腰细腿长黄金比例……活色生香清俊可口的美男子,让人看着都心痒难耐,他“啧”了一声,说:“真是便宜裴诗那小子了。” “……”路景珩有些尴尬,他和裴诗的事,知道的人也没几个,看来又多了个傅仁。 “走吧,去机场。”傅仁抬手看了下腕表站起身。 到了机场路景珩才明白,傅仁为什么不让他买机票,因为他要用傅家的私人飞机送他和裴诗回檀城。 裴诗早就到了,他在等着他。 两人一见面,气氛瞬间怪异起来。路景珩只觉浑身发冷,内心却气血翻滚,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给他身体带来的冲击在与裴诗四目相对时几乎生生将他撕裂,他想扭头就跑,想落荒而逃,可是傅仁跟在他身后,又让他打消了逃跑这个念头。 “过来。”裴诗面露颓废之色,看到路景珩那双桃花眼却在闪光,示意他坐到他身边来。 路景珩踌躇着,盯着裴诗嘴唇上的伤痕两秒,最后选择坐在窗边的豪华沙发上,一言不发扭头看向窗外。 从来都是这么不听话,裴诗蹙眉,看着路景珩微肿的双眼和眼睛下面的乌青,忍着没有发火。有第三人在场他所有的话语和情绪也都有所收敛,不能在别人面前失态,等回檀城关起门再来处理他和路景珩之间的事。 傅仁饶有趣味的瞟了一眼裴诗,“哟,昨晚这猫儿性子挺烈的吧,瞧把你嘴唇都咬破了。” “闭嘴。”裴诗没好气的问,“你也要去?” 傅仁正色道,“反正再过十多天就要去檀城,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一起……” 裴诗脸一沉,这超大号电灯泡真是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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