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梦见他吗?” “遇见你之前会,后来,渐渐地,没有再梦到了。” 许尧才不会自作多情,以为自己取代了卫三的位置,他吸口气。 楚恒冬给他递纸巾:“把鼻涕擤了。” 许尧擤鼻子,楚恒冬说:“沙发太窄了,去床上睡。” “不去,”许尧说,“恶心。” 楚恒冬没反应过来:“怎么了,有脏东西?” “那张床…”许尧想说,你和苏跃睡过,可转念一想,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谈论老板和谁上床? “没事。”许尧坐起来:“我如果不答应你,你就会一直给我找对象?” 楚恒冬严肃又郑重:“我希望你能到你想要的爱,更希望有人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你。” 许尧回头看他:“你管我。” 楚恒冬平静地说:“我答应了阿姨。” 许尧:“……太平洋警察都没你管得宽。” 楚恒冬公事公办的口吻:“你可以报价。” 许尧想了想:“我不要三十万,那钱我挣得不安心,我只要三万。” “按次数?” “按时间,一晚。”许尧说:“我又不是男大。相貌平平,出生普通,一事无成,还是个泪点低的废物。我知道自己值多少。” “许尧,”连楚恒冬都发现了,“你有时候太钻牛角尖了。” “我有我的原则。”许尧一句话将他怼回去:“就这样吧。” 楚恒冬问:“那我们,谈妥了?” 许尧望向他的眼睛,在他不加掩饰的期待目光中,拥着被子,缓缓点头。 楚恒冬松口气,他将许尧抱起来,亲吻他的发顶和眉心,最后叼啄他的唇,再与他深吻,直到许尧窒息。 许尧已经很久没有睡好觉了。 直到楚恒冬将他抱到安洋那张大床上,与他相拥而眠,许尧才真真切切地,睡了个踏实觉。 ----
第38章 38. 楚恒冬去实验室,走之前给许尧留了早饭。 许尧迎着晨光醒来,鼻息间弥漫着茉莉的香味。 楚恒冬在家里摆满了花,窗台上簇拥着盛放的茉莉,风从窗外吹进来,一并带来了馥郁的茉莉香。 许尧抓起手机。 楚恒冬给他留了消息,二十分钟前。 尧尧的提款机:醒了吗,早餐在保温桶里温着,醒了就去吃 许尧:“…………” 今日暴富:你这微信名怎么回事 尧尧的提款机:这叫对自己有清晰认知 今日暴富:摇摇提款机,想买主机 尧尧的提款机:【转账-10000】 许尧:“……”不是哥,你玩真的?? 尧尧的提款机:买那个做什么 今日暴富:工作用,做模型,之前的笔记本坏了 尧尧的提款机:嗷,小兔抖耳.jpg 今日暴富:你哪来这么多沙雕表情包 尧尧的提款机:偷的,黑人露牙笑.jpg 许尧丢下手机,趿拉拖鞋去卫生间洗漱。 家里焕然一新,楚恒冬把边边角角都捯饬了一遍,毕竟他是个隐藏洁癖,许尧从不怀疑洁癖的清扫能力。 保温桶在厨房,许尧掰开盖子,薄皮儿烧麦和水果燕麦粥,最底下还有油条、卤鸡蛋。 许尧感觉自己吃不了这么多,他抱着保温桶回客厅,边看剧边吃东西。 整个过程细嚼慢咽,吃快了胃不舒服,老想吐。 廖荣给他打电话。 许尧接了:“有事吗。” 廖荣说:“设计图编号BR06那张,是哪里的零件?” 许尧把笔记本抽出来,弄了好半天才开机。 这个过程非常尴尬,廖荣没挂电话,他也不能挂,硬着头皮把笔记本敲得啪啪响。 廖荣的耐心出乎意料,这尴尬的十分钟内,他没有丝毫不悦和急躁,沉默地等待许尧再次开口。 许尧终于打开软件,翻到那一张:“那是安全装置。” 廖荣说:“好的。” 许尧挂了电话,抓耳挠腮。 那天大发雷霆,把笔记本砸了之后,这玩意儿再也没好过,里边的硬件说不定都摔坏了。 许尧肠子都快悔青了,为了别人的错误折磨自己,这就是明晃晃的反面案例。 楚恒冬等了一会儿,许尧没回应,他就给他发消息。 尧尧的提款机:不是要买主机吗,把红包收了 许尧思来想去,牙一咬心一横,收下了。 今日暴富:【已接收转账-10000】 尧尧的提款机:爱心发射.jpg,需要杨森帮你买吗 今日暴富:…谢谢。不用,我网上下单。 尧尧的提款机:好嘟 他还是那样,许尧心想,没有什么变化。 所有的悲欢喜怒、大起大落,都是许尧一个人的,对楚恒冬来说,一切照旧,没有任何变化。 真是…残忍。 许尧在网上下单,还剩了三千,也没想还给楚恒冬了。 就这样吧,许尧垂眸,反正都这样了。 他把三千块转给许柔,借口自己挣了钱,给她发红包。 许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收下了:“哥,你一个人在外边,别操心家里,照顾好自己。” 许尧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笑着回她:“好。” 只要有钱了,不久一切都好起来了? 许尧问许柔:“小晖的学费够了吗。” 许柔没肯说,支支吾吾。 许尧就催她。 许柔才慢吞吞交代:“就,差了一万块,在催着交。以前都是你给钱,哥,我今年和爸也在做生意了,我想用自己挣的钱给他交。” 许尧心疼她:“你生意刚起步,正是投入大于回报的时候,哪里能攒的下钱,等你以后赚到钱了再交,这次我转你吧。” 许柔说:“不要!” 许尧安慰她:“放心,我每个月工资都两三万,不缺钱的。” 许柔哇哇大哭:“我也想给你分担啊,妈的医药费,家里的开支,都是你撑着。” 许尧说:“那是我应该做的,你以前在外边打工,差点被骗进传销组织,小柔,你已经付出很多了,没有你,哥的研究生都念不完。” 兄妹俩又聊了聊家里。 许国明现在打牌手气变好了,不怎输钱了,上回还赢了几大百,给他乐的走路都打颠儿。 许晖能做加减法了,仅限十以内,但已经是非常巨大的进步了,他还是认不着人,但能分辨谁是爸爸、谁是姐姐。 许柔笑着说:“等你回来,他肯定能认出你是哥哥。” 许尧抹眼睛:“好。” “哥,”许柔也这么鼓励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 是啊,一切总会好起来的,因为事物发展的规律总是曲折向上。 许尧自嘲一笑,他约了医生,下周去医院复查。 楚恒冬这两天都很忙,晚上很晚才回来,洗了澡之后连饭也不吃,钻进被子里,抱住许尧就睡着了。 往往许尧半夜惊醒,都是因为楚恒冬突然上床,一股热意像火炉子笼罩住他。 大夏天的,能热死个人。 楚恒冬要去一趟洛杉矶,走之前,他问许尧:“能嘿嘿吗。” 许尧踹他:“说人话。” 楚恒冬低头啃他:“那我操.你了。” 身体的契合一如从前,许尧在迷乱的高.潮里放肆大叫,一如楚恒冬按住他的腰,像发.情的公牛抽打他的身体。 所有过去、未来、现在,在狭小的房间内,随着涌动的春潮和呼吸,化为不知深浅、终有尽头的岁月。 原来爱与恨,从来相伴相生。 爱他容貌娇艳、贴心甚笃,恨他痴情薄幸、纨绔不周。 空调嗡嗡嗡吹出冷空气,楚恒冬把许尧做昏厥了,又深入浅出的让他醒来。 许尧喉咙沙哑,抓起手机看时间,做了一个下午加晚上,现在凌晨了。 楚恒冬翻身下床,抱他去洗澡。 许尧打了个喷嚏,楚恒冬摸他皮肤,有点发凉:“冷吗,我把空调关了。” “关了好热。”许尧说:“不关。” 楚恒冬把他放进温水里,手指伸进去,扣扣扣。 许尧早就不会害羞了,全程冷静又淡定,随便楚恒冬动手动脚,他现在就一个想法,困。 楚恒冬觉得他清理不干净就会发烧,所以很细致,把他捯饬干净了,才抱他回去睡觉。 “我明天回美国,去一周左右,谈点事情。” 许尧困倦地问:“谈什么啊。” 楚恒冬迟疑许久,才慢慢地对他说:“许尧,我可能,要结婚了。” 许尧不困了,整个人一激灵,把眼皮子掀开,定定地瞧着楚恒冬。 楚恒冬怕他那眼神,他可能害怕看见许尧的表情,就把灯关了。 “结婚?”许尧茫然:“和谁结啊。” 楚恒冬抱着他躺下,许尧一动不动,没有推开他。 “家族世交的女儿,没什么感情,协议结婚,她有对象,是个女的。” 楚恒冬从来不和他说家里的事,此刻却隐晦地表达了一些:“我有个哥哥,一直很忌惮我,如果不结婚,他会和其他人联合剥夺我的继承权。” 他们那个家族,很看重一个男人担负起家庭责任。 “你哥哥?” “嗯,”楚恒冬竟然有勇气回忆过去,“小时候,我还在国内,就经常碰到意外,后来被接回去,遭遇了绑架。” “你妈妈呢?” “死了。” “怎么…死的。” “为了保护我,中枪牺牲。” “谁袭击你?” “我哥。” 许尧只觉得窒息,楚恒冬从来不会跟他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那些事情,都是杨森告诉他的,而杨森,也只是个道听途说的看客。 “你小时候,”许尧喃喃地问,“过得苦吗。” 楚恒冬笑了下:“我从来不想那些事。” 许尧沉默。 到底,楚恒冬还是透露了半句真心话:“只要能活下去,那时候,我什么都能做。” 许尧揭他伤疤:“比如?” 楚恒冬不太想聊这些,但许尧问,他还是说了:“给我哥下跪,求他带妈妈治病,他找人想轮我,我跳进河里差点淹死,那时候太小,不能保护自己。” 许尧抱住他的胳膊:“不说了。” 楚恒冬收声:“好。” “那你要结婚,咱俩就不能在一起鬼混了。” 楚恒冬摸他脑袋:“我这次去美国,就是和Lisa谈这件事,她知道你,也很想认识你。” 许尧小声嘟囔:“我又不想认识她。” 楚恒冬假装没听见。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没过多久,许尧就睡着了。 楚恒冬坐起来,精赤着上身,去阳台上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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