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洋举起杯子:“欢迎我们许工磨炼归来!” 许尧和他碰杯,雪碧兑红酒,快活赛神仙。 两人都喝得醉醺醺,薄醉微醺。 安洋凑近他问:“接下来做点啥,你说你要辞职,真辞?” 许尧点头,提起这事就恨得牙痒痒:“上个月因为我妈的事,没工夫跟他们扯皮,这回一定要辞了,我的设计也要带走。” 安洋竖起大拇指:“那祝福我们的许包子逆袭成功。” 两人又碰杯。 “还有一件事,”安洋念念不忘,“楚恒冬去了一趟丰城,你知道为什么嘛?” 许尧老脸微红,埋低脑袋,假装不知道:“工作吧,有什么事?” “少跟我装,”安洋噗嗤笑出声,“小周都跟我说了,他找苏跃打听了,楚恒冬去找你!我算了算,那两天,就是你妈妈去世,他陪你去了,是不是?” 许尧无法否认:“嗯…” “他喜欢你?!”安洋惊呼,连连拍桌,比许尧还兴奋:“天呐,被财神爷看上,以后要发财了啊!” 许尧盯他:“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安洋激动了三秒钟,被他一问,瞬间蔫儿回去,下巴搭在桌子上,上嘴皮碰下嘴皮:“可能是有好感吧,谈不上喜欢,那种大佬,什么样的选择没有。” 反正就他的经历来看,大佬们即便是喜欢,也不过一时兴致,过不了多久就要换人,这是男人的天性。 就连许尧上大学时,有好感的人都换了两三个,还换过一次性别。 虽然都是好感,没有行动过。 “那你怎么想?”安洋坐起身:“楚恒冬连夜坐飞机,就为了在你最难过的时候去陪你,你别说,我都动心了!好感就好感,皇帝十分宠爱,咱能占七分,就够咱发大财了!” 许尧和他英雄所见略同,俩狐朋狗友再次碰杯。 “再试试。”许尧打定主意:“得不到他的心,得到钱也是好的。” 安洋热泪盈眶:“许包子,你终于想通了。” 许尧想起那天早上,风尘仆仆出现的楚恒冬。 当他在万念俱灰时抱进他怀里,他就忽然意识到,也许他一点也不想离开这个人。 那么无论楚恒冬喜不喜欢他,他都想留在他身边,哪怕只是赚点钱也行。 他不贪图他的喜欢,却会怀念最无助时、沉默守护他的臂弯。 许尧踌躇满志,举起高脚杯:“祝我们都发大财!” 安洋和他碰杯,欢呼雀跃:“发财!!!” 两人闹到最后,红酒兑雪碧已经满足不了酒疯子了,许尧大手一挥:“上白的!” 安洋残存的一丝理智拉住他:“你肠胃不好。” 这一个月来的疲惫、难过与煎熬,急需发泄,许尧决定给自己破例一次:“就这一回,喝白的!” 安洋盯着他,嘿嘿笑了:“行,那我舍命陪君子,服务员,上白的!” 服务员过来时,俩二傻子醉得东歪西倒。 大堂经理做主,用许尧的手机打他联系簿里第一个电话。 那是许尧特意标注了a的:a杨老师。 就这一个a,估计是很重要的人。 那头电话接通了,热心肠的大堂经理好心告知:“老师,您朋友醉了。” 杨森皱眉,他哪里来的醉鬼朋友:“叫什么名字?” 经理愣住,问许尧:“客人,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醉鬼许尧垂死病中惊坐起,一脸乖巧,含糊不清地哼哼:“许、许尧…” 大堂经理开的免提,杨森一下就听见了,脱口而出:“草,怎么又是他!?” 大堂经理:“……?” “麻烦告诉我地址。”杨森及时收回下一句国骂,勉强维持住他高冷精英特助形象。 经理报了地址,杨森转手发给楚恒冬:“许尧喝醉了,在XX饭店。” 半小时后,俊美无俦犹如希腊雕像般精美的长腿男人出现在饭店门口。 他准确无误地找到包房,熟稔自然地将喝醉的许尧抱起来。 大堂经理指着被落下的安洋:“那啥,帅哥,这还有一个!” 楚恒冬头也没回,十分冷漠:“不认识。” 他抱着许尧走了,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觑。 ----
第19章 19. 许尧睡了很久,醒酒汤都凉了。 楚恒冬屈指,试了试他的鼻息,行,还活着。 杨森打电话过来,说了件事:“老爷子要收购克里斯安娜,谈判相关事宜请您负责。” 楚恒冬首先问:“英文还是中文?” 杨森泪目:“中文,不过您可以请翻译。” 楚恒冬:“……”普通话谈判就是在为难他这个汉语半哑巴。 杨森说:“集团总公司谈判代表何维马上就要抵申,他请问您是否有空共进晚餐。” 何维这个人,楚恒冬听说过,能力很强,是他大哥的人。 楚恒冬稍加思索,答应了:“约法餐。” 杨森去订酒店。 楚恒冬穿戴齐整,走之前去卧室看了眼,许尧半张脸蒙在柔软的羊绒被窝里,呼呼大睡。 他捏了捏腕间袖扣,上边精致地镶嵌了家族徽记。 “猪。”楚恒冬小声嘀咕,出门接客去了。 许尧半梦半醒,爬起来揉眼睛,窗外夜幕四合,天色暗淡,他接到了安洋的夺命连环call。 许尧睡眼惺忪地趴回去,一动不动挺尸。 免提里,安洋一阵怪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姓楚的也太无情了!就不能顺手把我也捎上吗!他就是故意留着我结账的,抠门!” 许尧脸埋进丝绒枕头里,蹭来蹭去,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安洋,咱们也被被子换成丝绒的吧,好软哦。” “……”安洋额头掉下一排黑线:“有老公的人能听听单身狗发言吗?” 许尧:“…………我也不知道他会把你丢下,我们吃了多少啊。” 安洋敲开付款信息,倒抽一口凉气:“吃倒是没吃多少,酒喝了几大百。” 许尧震惊:“果然进这种店子得自带酒水。” 安洋无情揭破:“不行,这种店不允许。” 许尧坐起身,背靠床头,揉捏太阳穴,宿醉再加上久睡,他现在脑子一片浑噩。 闷了一会儿,许尧稍微清醒些,裹着被子呆头呆脑地四处打量。 他记得这里,是楚恒冬的别墅,房价贼高,属于他这辈子都买不起的地界。 别墅自带花园和游泳池,不远处是申城一个五A景区,冬暖夏凉,闲时还可以去踏春赏景。 要是没记错的话,站在朝山的露天阳台上,可以看见对面远山云雾缭绕,山花隐隐绰绰,犹如仙境。 这块地,寸土寸金。 许尧很紧张,住在这么贵的地方,十分紧张。 他只是一个朴实无华的热武设计师,一般这样的建筑,他都会考虑是否有地下室,以及弹头打击轨道和深度,如何才能造成等效最大伤害。 “……”许尧感觉自己可能想歪了。 他穿好衣服,出了卧室,对着大门三鞠躬,算是遥遥向楚老板致谢,然后穿上鞋子溜了。 他打车的时候,出租车司机还调侃他:“年纪轻轻就住这里,家里开公司的吧?” 许尧尴尬一笑:“没,这是我老板家。” “哦,”司机师傅和他闲聊,“哪个老板啊。” 申城是国际大都市,头部集团总部很多都在这里,其他公司更是多如牛毛,然而能住在这里的,全申城数得上号的也就那么几家。 许尧一说,对方肯定也能猜到了。 他不是很想暴露个人信息,虽然他也不知道楚恒冬家里开什么公司的,许尧就假装没听见,扭头看窗外沿途风景,司机不再问了。 许尧和安洋租的房子在老城区,虽然是老破小,但胜在房租高。 要不是离两人上班的地方都近,许尧打死也不会住这里,他宁愿远一点,在地铁沿线。 到银行把下个月的房贷也提前还完,许尧数了数卡里剩下的钱,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安全感。 果然只有毛爷爷才能带来这样稳稳的安心。 然而这点钱,对他全部房贷来说,犹如杯水车薪。 年轻人的新式负债像一座大山,压着这座城里每一个外来打工人,想要在繁华大都市安身立命,果然全得靠乐观。 安洋在家里打游戏,许尧回来,他吃了一惊:“你怎么回来了?” 许尧震惊于他的震惊:“我不回来,我去哪儿?” 安洋嘴角抽抽,真恨他是个榆木脑袋:“不是吧啊sir,陛下摆明了对你有意思,你喝醉了人都亲自来接你,你倒好,睡醒就跑了。” “可那不是我家啊,我睡醒了,当然不能赖着不走。”许尧和他的脑回路完全不一样。 安洋游戏都不想打了,挂机让队友自己奋斗,他站起来戳许尧心口。 “活该你穷。这时候你就该抓紧机会,买菜做饭洗衣服一条龙,用你的贤惠打动他,然后趁热打铁住他家里,培养感情,抓紧捞钱!” “……”许尧茅塞顿开:“安大师教训的是!” 安洋摆摆手:“许工,你的绿茶进修课,还有的学。” 许尧哈哈傻笑,他换掉鞋子。 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烧香拜佛,先拜财神爷再拜毛爷爷,主打一个古往今来先来后到。 杨森打电话过来时,许尧正在跳抓钱舞,前前后后一二三四再来一次。 安洋在旁边一脸冷漠:“许工,电话响了。” 许尧满头大汗,踏着小碎步,先伸左手,再伸右手,吭哧吭哧:“等我跳完!” “杨老师。”安洋吐出三个字儿。 许尧头皮一紧,立刻恢复正经,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恭恭敬敬接了电话:“喂,杨老师,有什么事吗?” 杨森愤怒咆哮:“你们俩有完没完,非拿我当传话筒是吧????” 许尧:“QAQ” 杨森咳嗽清嗓,收捡自己憋不住的暴脾气和掉了一地的节操,严肃冷漠:“跑哪去了?” “我在家啊。”许尧无辜。 饱受折磨的杨老师脱口而出:“放屁!” 许尧:“……” 安洋悟了:“这就是瑞士礼仪学院专科优等毕业生吗?” 杨森这辈子的道行都毁在他俩身上了。 杨老师心情复杂:“老板回来,发现你不在家,你跑哪去了?” “啊…”原来是不在楚恒冬家,许尧挠头:“回我租的老破小了,杨老师,麻烦您帮我谢谢楚先生,不好意思昨晚喝醉了。” 杨森默了三秒,许尧听见脚步声,杨森回道:“老板问你喝酒是不是因为心情不好。” 安洋冲他挤眉弄眼,小声对口型:“他关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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