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脸色不太好,裴傅檐问道。 忙如星的不高兴直接写在脸上,也不藏捏。 他不开心,表达也够明显,这老男人若还不识相,那他就只能会挥泪斩老男人了。 “没事,堵门口怕我进去不成。”他语气冷淡,绷着脸看着往旁边退开的人,迈着步子有目的的走进沈希希卧室。 要不说是个变脸怪,里面两人笑声穿透墙壁,在客厅里来回徘徊。裴傅檐从浴室出来,看着旁边还充满笑声的屋子。 忙如星很喜欢小孩子,这两人碰一块就是两个大小孩。他摇摇头,坐下身打开桌面锁屏的电脑。 忙如星陪着沈希希给他讲睡前故事,直到小屁孩睡着,他才蹑手蹑脚的爬起身。明早沈希希醒时,他只要装作自己早起离开,小东西就不会怀疑。 小心翼翼关上门,裴傅檐正坐沙发上等他。 “你怎么还不睡?” 裴傅檐笑了笑,朝他招手,忙如星咬牙踟蹰两秒,迈开腿走过去。 “干嘛,有话直说,我困了。” 裴傅檐见他不耐烦的模样也不生气,拍了拍自己大腿。忙如星烦死了,又懒得和他墨迹,径直上前用力往下一坐。 最好压断这老男人双腿,废了他那作案工具。 裴傅檐说,“今天楼板响得是有点久,这是谁又惹你生气了?” “还能是谁,除了你个老男人。” 不解风情就算了,还好意思问出这话。 “嗯?” 裴傅檐不解,忙如星见他是没救了,要是这么绕圈子,他生怕这老男人一辈子得困死在里面。 他叉着腰气呼呼地朝老男人吼道:“老疙瘩,你对浪漫过敏是吧,我特么不高兴了,惹我生气的就是你,为数不多的浪漫细胞都被你拿去提IQ了,你说我能不气吗。” “浪漫?” 裴傅檐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听完忍不住勾唇,大概摸清了他生气的点,老男人嘴里低声念叨着浪漫二字。 “浪漫不接受定义。”裴傅檐双手轻轻揽他腰间,微微用力收紧让他贴近自己,缱绻的声音温柔道:“山坳里的野草野花,花圃里精剪呵护的玫瑰,无一不是浪漫。你喜欢的、你追求的以及那些你所渴望的,都只是现实生活的素材,用你的生活来定义浪漫,不要用浪漫来填充它。” “就你能说会道,可我不喜欢。” 追求极致浪漫,那无异于慢性自杀。他想要的很简单,和喜欢的人看山看海,吹吹凌晨五点半的山风,去看傍晚六点的日出江花。 “星星,我大你十三岁,按理说我应该更懂你才是。”裴傅檐顿了顿,忙如星抬头看着他,那人轻轻一笑,“可你知道我看见你时,满脑子想到了什么吗?” 还不等怀里的人回答,他接着说,“我想到了生活,里面全是有关你的记忆,和未来专属于我们的世界。” 忙如星愣了愣,倔强转过头,心里像吃了蜂蜜,脸上却不露声色,嘴上自顾自地喃喃道:“老男人,就知道哄我开心,净忽悠人。” 裴傅檐将他搂紧,覆他耳边轻轻笑了,语气宠溺地说,“傻瓜,快去睡吧,时候也不早啦。” “天天就知道催我睡觉,你又不和我睡,你管我什么时候睡。”他挣扎着想从男人怀里站起身。 裴傅檐听他嘴里咕哝着,收紧环在他腰上的手,俯身声沉道:“让你睡觉,但没让你回去。” 反应过来男人的意思,忙如星老脸一红,羞赧的面颊烫得批爆。 “你、你个坏人。” “小屁孩,走吧,老公抱你进去。” 裴傅檐径直将人抱着起身进屋,忙如星嘴上嫌弃嘟囔着,身体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你个臭不要脸的,我不要和你一起睡。” “真的假的?” 裴傅檐见他不回答,作势为难的将人放下。忙如星双手急得紧紧搂着他肩膀,双腿夹紧他腰身。 裴傅檐嗤笑一声,也不点破某人那点小心思。 结果两人刚睡下,忙如星的消息铃声在夜里清晰地响了两声。 他习惯起身正要拿过查看,被身后的人一把揽腰搂进怀里,下颌抵在他毛茸茸的头顶上,嗓音带着些许困意,催他睡觉。 忙如星担心有急事,拍了拍搭在腰上的手,附他耳边撒娇,“老公,就一眼好不好?” 裴傅檐挑眉轻笑,薄唇在他鬓边不断厮磨,灼热的气息喷打在他敏感的耳根后,那人语气不明地问他,“你不困?” 忙如星小心脏扑通扑通地做着狂飙运动,这狗男人大晚上就爱折腾人。他赶忙打了个哈欠,伸伸腿蜷缩在那人温暖的胸膛,急匆匆地说了句,“好困啊,老男人晚安。” 裴傅檐眼底笑意像暖阳般让人舒适,忙如星在他怀里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窗外又是一个月明风清的夜晚。 当他仰头看着天上闪闪烁烁的群星时,脑海里总是不自觉的描摹出某个人的模样,那时候,他的眼里没有星星,只有他想见的人。 “宝贝儿,晚安。” 一旁的手机屏幕渐渐黑了下去。 躺在未读通知的第一条,那是他遗忘久,丢弃在某个山嘎达还以为已经没气的前男友来信。 【星星,我回来了】
第二十八章 裴傅檐的心疑 忙如星这两天心神不宁、忧心忡忡,因为他那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又活了回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消停这么久,还以为之前自己撂的狠话他听了进去。 裴傅檐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但他并没有直接去问。忙如星既然选择了不说,那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不过某人总是爱走神,上课也是,两个人在一起时也是心不在焉,男人会时不时的出声提醒他集中注意力。 忙如星每次看见他那张关切的脸,内心都会纠结无比,他前前后后犹豫挣扎了很久,要是让裴傅檐知道这事,或许会给男人徒增困扰。 这原本就是自己的私事,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先瞒着裴傅檐,自己私下解决掉这烂事就好了。 他开始绞尽脑汁的寻找一个两全之策,既能妥善处理好与前男友的纠葛,又能保护自己与裴傅檐的感情,还有如何才能在东窗事发之前将那渣男远远打发走…… 周二早上有两节课,下课后他和班里几个同学出了校门便分道扬镳,转身抬头瞥见校门口停放了一辆炫酷宝马,还有某张出现措不及防让人作呕的脸。 “星星。”范建看着出来的人,笑着快步迎上去。 忙如星对他避而不及,顿脚迅速转身朝另一个人少的方向走去。 “星星,你是不是还不肯原谅我,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聊聊可以吗。” 范建紧跟他身后,忙如星脚步不由得加快,一路上难免惹得几道陌生视线朝两人看过来,忙如星走到巷口迅速转身拐进去,范建一把拽住他手腕。 忙如星有点生理不适,挣脱束缚无果,冷声动怒低吼道:“放手。”那人情绪反更激动,紧握手腕朝他毫不避讳的靠近。 “星星,那事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气也早该消了。给个机会,我们再好好谈谈行不行。” 少来恶心他,从没见过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把出轨约炮说得那么理所应当。 忙如星满腔腾起的怒火和冷意,不耐烦地说道:“放手,别让我说第二遍。” 这男人还真是给脸不要脸,当初是不想闹得大家太难堪,更何况他对范建那点可有可无的感情,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最后便选择了息事宁人。 “星星,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我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你要相信我的心永远都是属于你的。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对天起誓,那样的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忙如星听得嘴角疯抽,一阵无语。 怪不得九月还在大旱,感情是某牲畜把老天搞无雨了。 忙如星冷笑一声,挣脱未果,反手一巴掌毫不客气甩他脸上,范建半边脸被打偏,耳朵嗡嗡作响,收回手捂着脸,抬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当初他在和忙如星恋爱期时偷吃,后来有次约炮又不小心让正主逮个正着。那时候的忙如星面色寡淡,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他慌忙解释半响,只听那人淡淡说了句分手吧。他是想着只要让这人冷置一段时间,到时候他自然会倒回去求着让自己原谅。 脸还挺大,呵。 忙如星毫不顾忌以往情面,冷嘲热讽恶心他,“范建,是我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你脑子有病,我们已经分手了,更何况,一个用下半身四处发情的畜生,你看着也不觉得倒胃。” 范建知道他不肯轻易原谅自己,也不生气。忙如星的态度反倒激起他内心深处的几分胜负欲,毕竟这样的忙如星,才是他想要的那个。 “星星,我已经知道错了,分开这段时间,我每天都过得痛不欲生。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所以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会加倍的对你好,你相信我。” 情绪会过去,但造成了伤害永远不会。忙如星懒得再和这人纠缠,陡然提声冷嗓道:“让开,别逼我动手扇你。” 范建见他固执,知道一时间软磨硬泡也没用,只得暂时依了他,心里盘算着小九九,乖乖往旁边靠让出路来。 忙如星冷着脸从他面前走过,范建满眼深情地注视着他,着实是把忙如星搞怕了。 “星星,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你永远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身后的狗叫劈得忙如星外焦里嫩,忙如星小声骂了句操,加快脚步迅速走出巷口,生怕自己和那人再有过多牵扯。 裴傅檐在小区门口撞见他,忙如星埋着头没注意到前面的人,径直与停住裴傅檐擦肩而过。 裴傅檐伸出的手微微停滞,看着埋头快步走进电梯,像是在躲避瘟神似的人。总觉得这两天的星星有点奇怪,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他眸子微沉,眼里几不可察的微光稍瞬即逝,出声喊住走在前面的人。 忙如星迈出的脚微微滞住,身体绷直,机械转身斜睨他一眼,见是裴傅檐,提着的心才松了口气。 他装作无事散漫道:“教授,你也在这儿。” 裴傅檐跟着走进电梯,看着满头大汗的人。 “刚从学校回来,别动,我给你擦擦。”他拿出纸巾,替忙如星轻轻拭去额头和鬓边的汗珠。 忙如星顶着张熟透的大红脸,被喜欢的人这么赤裸裸地打量看,他真的好羞涩。 要命,谁来救救他。 心底那点仅存不多的渣渣羞耻心,都快被这人给磨没了。 裴傅檐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忙如星浑身不自在,别扭的侧过头,不过脑的随口说了句,“裴傅檐,我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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