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枫齐说得没错,他没有图什么男人的面子非要沈嘉烬妥协,让沈嘉烬感觉到疼痛。 可是…… 沈嘉烬从未流过眼泪,但现在只觉得眼眶猩热,泪水不驻打转。 像是晨起的露珠从眼尾落下,被男人小心翼翼的用唇舌卷走。 简枫齐着迷的盯着他的山茶花看,他感觉到他的山茶花花瓣都在微微颤抖,像是被狂风吹得有些狼狈。 于是,他作为山茶花的侍弄者便更加卖力的固定山茶花,在狂风中将山茶花摆弄得千姿百态。 山茶花美丽的绽放,轻轻碰一下,这份美丽便化作晶莹的露水在花枝中,从花蕊里由馥郁的香气表现出美丽的实质。 简枫齐紧紧摁着山茶花纤细的腰枝,力气却不敢太大,生怕一不小心就坐断了这纤细。 但他还是在专注中侧头,看见对方绷直的脚趾,像是无力挣扎的蝴蝶困在蛛网中。 这场亲昵他的确没让沈嘉烬疼,可也没有放过沈嘉烬。 他低头,继续啃吻他的山茶花。 就听到陷在情潮中的青年,意识模糊里带着变调的哑声说这一遍遍让他下去。 青年的背脊弓起,简枫齐摸到一层薄汗,见他失神的双眼都是泪,轻笑的吻了吻这双眼。 “嗯,我下去。小山茶是不是累了啊?可小山茶爽过了,我没有呢。”男人的眼中笑意带着狡黠,温柔的语气循循善诱,“小山茶帮帮我吧…” 还在云里雾里的山茶花便落在了这心怀不轨人的手里,落地窗外霓虹交错。 在小山茶的眼里晃动得头昏,偶尔清醒的时候便在落地窗映照的影子里见到自己束手无策的被那个坏蛋欺负。 昏昏迷迷里,他颤着说:“破…破晓了…” 察觉到小山茶没了声音,男人这才望了望窗外。 在高层的落地窗的视野里,夜色渐渐退去,云层金光灿灿,一缕光从浓重中突围。 是破晓,天亮了啊。 看着累得睡过去的人,简枫齐爱怜的碰了碰他的唇,“我的小山茶辛苦了,不过要清洗一下才睡的舒服。” 说完他起身,抱着人离开混乱狼藉的大床走进浴室。 * 光芒洒落在人间,处处隐秘被照亮。 见到李召被容铮面色难 看的扯进容家,容老爷子见到这一场景的一瞬间心跳猛的加快。 他直觉容铮知道了李家楼盘的那件事。 紧接着,也是被保安拽着进来的周天骐。 容宋最近都住在老宅,听到声响就下楼看到这样的阵势。 他睡眼惺忪,理了理睡衣,身子搭在扶手上,向下看着大厅里的容铮说:“怎么了呀?一大早玩什么强取豪夺play啊!哥,是不是昨天你霸王硬上弓不成,就一怒开启小黑屋了?” 容宋的目光戏谑,擦去眼角因为没睡醒打哈欠沁出的泪。 本来笑意盈盈,但瞥见了李召。 他的目光沉下来,戏谑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你说过,见到的是个眼睛遮着纱布的男生。” 容宋眉头紧锁,容铮的嗓子怎么沉得这般厉害?发生了什么? “对啊。”容宋边说边走下楼梯,“我不是早就说了很多次了吗?哦,我知道了,你是发现那个小男生更好看,所以要抛弃周天骐了吗?” 他走到楼下,在周天骐的脸上看了看,“你确实不太符合我哥的审美。怎么现在才被抛弃啊!” 兴许是他的幸灾乐祸太明显,周天骐呸了一口,“你记得有什么用,还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啧,你还真厉害。”容宋不看浑身森冷的容铮,只盯着周天骐的眼睛,“我要什么办法?我不是我那傻哥哥,只认定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和我没有关系。只是可惜,模糊里,那个男生长得好像不错。他这是错过了一个天仙,被你一个罗刹欺骗。” “没有关系?”周天骐挑眉,挣开保安的钳制,对着也走下来的容爸容妈打了声照顾,“叔叔阿姨最近好吗?” 容爸容妈的脸色难看至极,他们本以为儿子是被沈嘉烬拉入歧途。 结果真正的罪魁祸首就在眼皮子底下,现在还笑嘻嘻的耀武扬威。 “你…”容妈指着周天骐,有些发抖,“我们给你资助,让你学音乐,甚至堆了资源叫你成为了在国际都有一席之地的歌星。你却忘恩负义…” “阿姨,什么叫做忘恩负义?明明是你儿子一厢情愿而已。是他自己喜欢男人,怎么到处找人背锅啊!” “你!还不是你给他灌了迷魂汤!你当初…” “我救他吗?”周天骐理了理身上的衬衫衣领,露出讽刺的笑意来,“什么时候救人成了必要的在一起的前提了?那如果是一条狗救…不能用狗来形容。” 周天骐想到什么,换了一个说法,“如果是一只漂亮的猫咪救了他,他难道还要抱着猫咪去结婚吗?说到底是你儿子自己动了心思,或者说他就是喜欢男人的。” 容铮是天生喜欢男人的吗? 实际上,周天骐并不这么认为。容铮和沈嘉烬有一点是一样的,他们没有喜欢人性向的固定。 这一点两人相似度很高。 那容铮为什么会喜欢救他的那个人?周天骐不知道。 可容铮又不会说出来,那不就是可以任由自己在容图和宋谨兰面前解气吗? 果然,容妈气的面色红涨,却无法反驳。 “阿姨你犯不着生气,我又不喜欢你儿子。你知道我喜欢谁吗?”他恶意的笑着。 宋谨兰深吸一口气,“我不管你喜欢谁!你给我滚!容家不欢迎你!你就该在福利院烂死!” “啧啧,叔叔,你也不管管阿姨。气大伤身啊。”周天骐明白自己现在为容家企业带来的利息,更别说他还在国外接触了其他的企业巨佬。 虽然说对现在国内的形式杯水车薪,但容家动他总要是伤筋动骨一下的。 其实,就差一点。 再等等他就可以… 容图扶着宋谨兰的肩膀,将人带到怀里,他冷冷盯着同往日谦和阳光截然不同的周天骐。 周天骐带来的利益他自然清楚,而且周天骐不喜欢阿铮不是更好吗? 他安抚着妻子的情绪,递了个眼神给容铮,让他自己解决。 反倒是周天骐觉得没人想听他要说的觉得很遗憾,索性对容铮说:“我喜欢的,是沈嘉烬。好多年了。我一直在努力得到他!” 像是宣誓,像是应战。 周天骐笑着将目光落在早就不安的容老爷子身上,“感谢你们容家。如果不是你们,我未必能够有现在的一切。但非常遗憾,我不会报恩的。被遗弃的孤儿,天生的就是自私的。正好你们也不喜欢嘉嘉,让我带他一起走吧。” “放屁!”容宋率先走过来,上下打量周天骐,“呦,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现在人模人样的想要夺什么?我的嫂子吗?周天骐,不,陈曦。” 他目光炯炯,带着高傲,手指伸出推了一把周天骐,“嘉烬还看不上你。” “别做梦。” 正当两人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容铮低哑森冷的嗓音插了进来。 容宋只见他哥的目光过分冰冷,直直刺进周天骐的身体。 他想说什么,但意识到,不知道怎么,周天骐的的确确是在他哥眼里没用了。 可是为什么? 即便当初自己说了不是周天骐,他哥也相信周天骐。 或者说,很有可能是他哥故意说送饭的周天骐是救命恩人的。怎么会闹今天这样子? 周天骐不说话,容铮是个疯子。这点是肯定的,他是整个容家最危险的人。 见他们安静下来,容铮扯着李召对容老爷子问:“你们一起瞒了我什么。” “我…”容老爷子最终叹了口气,“一年前那群人抓了你,在李家新开的那个楼盘里要弄你。当时,最先得到消息的是小沈。他第一个赶过去,却因为警方支援不及时,你被转移。他便尾随那些人在他们要把你扔下楼的时候救了你。” 容老爷子没有亲临现场,对于当时的情况还是知之甚少。 李召作为事发地的主人,其实是听到过罪犯的交代的。 “我就说辣个小子细皮嫩肉地,咋滴就辣么胆子大喽。所以我们就陪他玩玩撒。我们把内个少爷吊在楼层上,放了点钢丝在边缘角角。 想滴是他掉下去也没关系,不掉下去,那就是内个小子会来救他嘛。他救他我们就看看喽!你别说,那小子长得像个花架式,却虎地很嘛。他咋滴能有内个少爷重撒,别说我们放了刺钢丝喽。 可辣个小子哦,就愣是没撒手。那手腕哦,血糊糊喽… 唉!你说我们东躲西逃地,撒样子滴人没见过撒。这小子,可惜喽。长滴标志喽,却喜欢个男人。内个少爷又是被我们用另个男人的事骗过来的哦。哎呦,可惜喽,可惜喽。” 罪犯是一群带着浓郁地方方言,没什么文化逃匿多年的狂徒。 可他们提到沈嘉烬,眼里也带着遗憾。 李召还看到其中年轻的罪犯像个老油条一样据不交代,但提到沈嘉烬时竟然贪婪的笑了笑。 “嘿,这样是在古代,我就把他抢过来。给我做压寨夫人。” 穷凶极恶的人,都会被打动。 容铮凭什么那么多年冷淡的不闻不问。 现在知道了曾经拥有过的人就是一直想要得到的,就来疯狂报复他们这些人吗? 李召推推镜框,“这是容老先生封锁消息,恳求我们李家只字不提的。容哥,我不明白,你现在翻这个旧账是要做什么。” “你明知道是他,却一个字都不提,是打得什么算盘。”容铮松开李召。 “告诉了又怎么样?你会爱他吗?难道我不告诉你,就一点痕迹都没有吗?”李召语气冷静,他坐在容老爷子身边,显得沉稳非常。 “烬神从什么时候开始遮挡手腕的?你就不觉得巧合吗?或者,我可以说你从来不知道那下面是什么,对吧。” 容铮手掌攥紧,呼吸一沉。 李召要说得多么清楚才算告诉呢?是的,明明容铮自己就可以发现真相的。 “为什么想送我手表?” “你很喜欢手饰。” “你发 现了?” “嗯。” “不用了,手表又重又硌得慌,无论是打比赛还是训练都不方便。” 脑海里还有沈嘉烬回答时,没有波澜的眼,从淡淡疑惑到淡淡期待最终回落回毫无波澜的样子。 他错过了多少? 容铮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少。他分明是察觉出沈嘉烬手腕的怪异,却不知原由。 这么多年,想要凭借浮于表面的关系阻止自己沉沦进沈嘉烬的浪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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