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平时在学校食堂隔着汹涌人流,都能互相凭着头发丝认出对方头扑过去。 柏耳不动还好,毕竟偶像在面前,唐立的心思全都被路默占据,分不了心,这一动他疑惑的看了眼柏耳,莫名觉得这个背影有点熟悉:“哎?” 路默拿着笔,担心的搀柏耳手臂:“怎么了?” 柏耳趁机直接趴到他胸口,把脸埋在他胸口上,背对着唐立。 路默胸口一热,眸色沉了下来。 周围的粉丝:!!! 唐立:!!! 粉丝们惊得举应援牌的手不晃了,喊哥哥的张大嘴停在半空,拍照的更是看着相机里两人相拥的画面,不知道该不该删。 这是? 柏耳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造成了机场多大的轰动,面露痛苦的捂着肚子:“我头好疼。” 路默:…… 唐立听到声音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往后退了步,张大嘴。 路默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了一圈,了然的笑了下,没说什么,趁机顺了下柏耳柔软的头发:“那你再靠会儿。” 唐立接过签名没打算离开,眯起眼睛问路默怀里的人:“你能也帮我签个名吗?” 柏耳像一只只想赶紧遁地而走的土拨鼠,背着脸伸出一只手,胡乱的从路默手里摸到笔,在照片上划拉了几下扔给唐立。 唐立接过来一看。 “轩辕翠花。” 唐立:…… 行,这个熟悉的字迹。 回去算账。 好不容易出了机场上了车,柏耳赶紧把口罩和墨镜拿下来。 快闷死了,他一边让司机把空调开大点,一边把不停弹电话的手机关机。 唐立问他要签名时他就知道唐立知道了。 他忧愁的把手机扔到一边,这一暴露估计唐立能骂他七天七夜不带重样的。 路默明知故问:“肚子不痛了?” 柏耳瘫倒在座椅上:“脑子痛。” “你同学?” 柏耳重把手机开机,决定还是长痛不如短痛,早点面对:“舍友。” 路默撩起眼皮,语气懒懒:“你没告诉他我俩关系?” 柏耳没意识到有哪儿不对,毫无防备踩进了坑:“我俩没什么关系啊,有什么好讲的。” 说着唐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柏耳在心里仰天长啸,绝望的接起了电话,先是默默听唐立深恶痛绝的控诉了一番他这种毫无人性的做法。 他跟着点头:“是,我罪大恶极。” “我罪孽深重。” “我罪不容诛。” “我——” 他仰头卡住。 路默顺手递词:“罪恶昭彰。” 柏耳放下头,冲路默比了个“谢谢”的口型:“我罪恶昭彰。” “对,那是你哥哥的声音。” “我有苦衷,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你哥哥不让我告诉你。” 对面明显沉默了一下,问了句“真的?” 找到了让对面停止输出的方法,柏耳松了口气,赶紧点点头,也没注意到路默此刻略显冷淡的神色,把手机递到路默面前:“不信我让他跟你说。” 说完他双手合十示意路默,小声:“说个嗯就行。” 朋友,帮个忙。帮个忙,朋友。 路默瞥了眼电话,没说话的打算。 柏耳着急的把手机举到他面前,比口型“说话,兄弟”。 路默不急不慢把视线移开。 柏耳着急的把手机静音,拉着路默胳膊大声道:“帮我一下!” 路默质问他:“我俩什么关系?” 柏耳愣了一下,明显没反应过来,一秒后才反应过来。 是之前他说自己和他没关系所以不高兴了?但是为什么啊,那自己应该说他俩什么关系? 路默指尖敲着座椅的边缘,耐心明显要告罄了。 “我俩——”柏耳急中生智,“你是我爹!?” 柏耳愤愤开口,心想你不就想听这个? 大丈夫能屈能伸,多一个爹又怎样。 路默:…… 他叹了口气,拿过手机解除静音,给唐立简单解释两句后,对面安静了片刻,温柔的嗯了声,听起来感觉像是激动得快哭了。 柏耳浅翻了个白眼在心里一边唾弃唐立,一边唾弃路默。 这人过了这么多年,爱占别人的毛病一点儿没改,自己叫他爸爸就这么高兴。 回到酒店后,他才有空打开游戏。 “恭喜玩家,八百点好感已到账,请玩家前去抽卡吧。” 每升一岁就会赠送升级礼包,升级礼包会赠送三次抽卡机会,这个游戏的抽卡比较简单,依次分别是N、R、SR、SSR,UR,其中UR出卡率是2%,很难抽到。 柏耳玩了这么久,最多也抽到过SR,而且不怪人家出卡率低,他自己也确实是非,抽的卡大多是R或者是N。 柏耳这次人品还不错,收了好感度后去抽卡,分别抽到了两张SR和一张R。 三张卡的卡面分别是小柏树脸上挂着泪背着小书包去上学、小柏树穿着校服在操场打篮球和小柏树长大后,在教室里画人体。 分别是他的幼儿园、他的初中和他的高中。 柏耳盯着看了许久,小心把这三张卡片保存到相册后,系统弹出提示—— “心动养成今日特惠,抽三送一,请玩家再次抽取卡片。” 柏耳立马正襟危坐,虔诚的放下手机,摩拳擦掌,又对着手掌紧张的吹了口气。 他今天运气不错,连SR都抽到了,看能不能一鼓作气抽到SSR。 他点兵点将选中了一张,正打算翻开时,突然又犹豫了。 嘶。 他眼睛快速眨了一会,突然揣上手机急忙翻身下床,蹦到了路默房间门口敲门,敲了会没人开,突然想起路默告诉过他密码,于是直接输入密码开门。 进门后听见水声从浴室传来,柏耳走到浴室门口,探了个脑袋。 水声猝不及防骤停。 路默扯了条浴巾,声音粗重:“有事?” 柏耳嘶了声,连忙转过身去背对路默,身子都在浴室外,只伸了一只手到浴室内,大大咧咧道:“你帮我抽个卡呗。” 路默:…… 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手撑在墙上,试图冷静下来和他说话:“我在洗澡。” 柏耳以为是自己打扰路默洗澡惹他生气了,装可怜:“就随便点一张嘛,点了我马上走。” 里面没回应。 柏耳撇了撇嘴,心想不帮忙算了,正打算收回手时,突然手臂被狠狠一拽,猝不及防的整个人被拉往浴室。 他惊魂未定的站定,看向路默,整个人呆住。 路默下半身只围了一张浴巾,身上的水珠还没擦干,柠檬味的沐浴露香味把他整个人轻柔的包裹着。 柏耳贴墙的手腕被轻轻抓住,带着冰凉的触感,水珠从路默指尖滴到他手腕上,再滴答一声淌到地板上。 路默抓着他手腕,垂眸随意点了下屏幕:“好了。” 柏耳愣了半秒,才后知后觉的看向手机上蹦出“SSR”三个惊喜的大字,脑子里却半点惊喜都没有,像是被手上的水珠冲刷了个干净。 他慌乱的有点口不择言:“那我走走走了。” 说完也不待路默回答,直接掀开浴帘,拉开门跑了。 回到房间后他大口呼吸,头一次觉得路默房间的空气如此难以呼吸。 路默刚才真的很吓人,就因为自己打扰了他洗澡? 别人都有起床气,路默有洗澡气。 柏耳也没仔细回想自己刚才察觉到的一丝微妙的感受,也没察觉到刚才路默的眼神,高兴的把注意里都集中到了抽出来的那张SSR上。 路默真的好欧,自己以后的卡都找路默抽好了,只是要避开路默洗澡的时候。 SSR卡的卡面是他十八岁生日那天,他们一家在别墅后山,坐在草坪上放烟花的场景。 当时兰启身体已经开始不舒服了,精力不济,晕眩恶心,但当时瞒着他们,没人知道。 这张UR的卡面上有两个背影,兰启头靠着他爸的肩,两人坐在草坪上,远山深处烟火绚烂,照亮了整个草坪,柏耳手里拿着两簇烟花跑过来,牵起他妈的手,非要塞一簇给他妈。 他盯着图中的右上方,图上草丛更远处站着一个人,也手举着一簇烟花,像是正看向柏耳,但背景太暗,而且根本没画出脸,就算放大也看不清脸。 那会儿柏桃桃在国外没回来,他记得当天的生日只有他爸妈两人和他一起过,怎么会多出来一个人? 他妈绝对不会一时兴起随便画一个人上去。 他把卡片保存,打开相册放大,幸好图片够清晰,放大看清了这人手上戴的戒指。 食指骨节上戴着个低调的银色素戒,戒指上刻着的大写的M反射着耀眼的光泽。 M?那是路默的戒指,他前几天还见路默戴过。 但怎么会是路默?他和路默自路默高中毕业出国后就没见过面,怎么会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出现,而且他父母也没告诉过他。 他当即翻身下床,疑惑的又有点怵的去敲路默的房门。 前脚刚落荒而逃,后脚又来了。 过了两分钟房门才打开,路默倚在门边,下半身围着浴巾看他,头上还在滴水珠,明显是匆匆刚从浴室出来:“又怎么?” 打扰人家两次洗澡,柏耳自知理亏,语速很快心虚道:“我就问你一个问题,问完就走。” 他清了清嗓子,观察路默的表情:“我十八岁生日那天,你在哪儿啊?” 路默沉默了两秒:“地球上。” 柏耳:…… 这么冷的笑话不像是路默的风格,除非是想掩饰什么,本来只是试探性的问问,现在有点怀疑:“你是不是在国内?” 路默看着他没说话。 柏耳立马倒吸一口凉气,惊讶的指着他:“你真的在我家?” 他真的不明白,不解的几连追问:“你是来给我过生日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路默不太想多说这件事,直接转身回屋:“你当时不在家。” 柏耳想起来了,当时他确实是晚上快凌晨两点才回来,白天一整天都在和同学在外面玩。 柏耳赶紧趁他没关门从门缝挤了进去:“那你也应该告诉我一声啊。” 要不是他今天开卡,不对,是路默自己开出了这张卡,他都不知道他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路默居然来给他过生日。 路默拿毛巾擦自己头发上的水珠,看起来不太在乎:“没什么必要告诉你,那天刚好在国内,心血来潮顺便去一趟,看你没在就走了。” 他那段时间其实都很忙,又是学校排演又是有几场戏,但还是提前好几个星期就在手机日历上把这天画了圈,推了两场采访,空了两天出来。 他当时到的时候柏耳没在家,在家等了一下午,快傍晚的时候,他爸下午回家,随口皱眉提了句就知道和几个女生在外面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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