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酒?” 卫松寒道:“你管我。” 小王连忙打圆场:“姐,我卫哥失恋了,心情正不好呢。他平时讲话不这样。要不你来和我们玩会儿?” 对方似乎并不在意:“帅哥有点脾气也正常啊。”她笑道,“你长得这么帅,干嘛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卫松寒没答话,把一杯酒都干下去,才哑着声音闷道:“我他妈就要喜欢他,你管得着么。” 周行易这个人来疯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举着酒杯,一把抱住了卫松寒的肩膀:“说得好兄弟。听我的,喜欢就去追!犹豫就会败北,别想有的没的,先追了再说!” 后面的人就问:“小周总,你这是被甩了多少次总结出来的经验啊?” 众人笑作一团。 高层落地窗可以把城市夜景尽收眼底,卫松寒望着底下川流不止的行人车辆,有那么瞬间有些恍惚。 也才一周,他和温诉其实连争吵都没有过,但就是慢慢地随着时间,没了交流,又回到起点。 学生时期的恋情大多无疾而终。卫松寒上学时没谈过恋爱,所以老天爷罚他办公室恋情也得无疾而终。 卫松寒自嘲地想着,又一杯酒下肚。 就这样结束了? 他问自己,问了很多遍。 然后又自己回答。 不然呢,温诉好不容易才站起来,你好意思让他放弃吗。你还是人吗。 卫松寒仰头,闷了口酒下去。 两个小时后,众人终于吃好喝好玩好,准备散会。 卫松寒喝得烂醉如泥,周行易只能架着他,好歹才把人扶出来。 “我好久没看卫松寒喝成这样过了。上次还是他大四为了和我一起创业跟他爸吵架的时候呢。”他跟小王说,“怎么办?我不知道卫松寒家住哪儿啊。” 小王问了一圈,大家都不知道。 “卫哥,你家住哪儿啊?叫辆车送你回去。” 卫松寒醉得彻底,不理人,动动嘴角,小王凑上去只听见他在喃喃地喊温诉的名字。 小王:我靠? “他叫温诉的名字已经叫一路了。”周行易说,“可能温诉知道?” 他俩把卫松寒手机打开,翻联系人列表,还真有温诉的电话。 已经很晚了,同事们走了七七八八,周行易不确定温诉睡没睡,好在待接听音响了一轮还是被接了起来。 那边沉默了几秒才道:“卫松寒?” “喂?温诉,不好意思啊,是我。” “小周总?” “对对,我们正在外面吃饭呢,卫松寒他喝醉了,一直在这儿叫你的名字……你知道他家住哪儿不?我们给他送回去。” “……” “温诉?” “……他,还好吗?”温诉忽然这样问了一句。 周行易不解,评估了一下卫松寒的状态:“嗯……不算很好?他喝得太多啦,明天不宿醉算我输好吧。” 温诉就没再说了,报了卫松寒的住址,周行易道了谢就挂了电话。 一直垂着头的卫松寒忽然模模糊糊地问:“他说什么了?” 周行易道:“没说什么,让我们把你送到家。” “……”卫松寒问,“他没说要来吗?” “没。大晚上的,人家为什么要来。” “……” 挂电话以后,温诉在漆黑的酒店房间里盯着通话记录上的那个名字。良久,慢慢透了口气,他给经纪人发了一条消息。 第二天早上,陈因赶到公司时,温诉已经在老板的办公室里了。 他昨天半夜给陈因发消息,说有事想跟她还有经纪公司的老板面谈。 两个人都是一头雾水。陈因谨慎地问:“你是想谈点什么?” 温诉笑了笑:“倒也不用这么警惕,我又不是来让你们劝退我的。” “……”被猜中了。 陈因松了口气:“那是什么?” 温诉停顿了几秒,想了想,他道:“你们觉得我昨天在台上唱得怎么样?” 老板抢先一步道:“当然好得不行!Rei,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老板面对温诉其实有那么点心虚。 当初和温诉她爸签合同时,他早就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为了签到人,他没想那么多。 “那你觉得明天要发布的新歌,我唱得怎么样?” 老板接着道:“也很好。和之前的差别太大了。是吧,陈因?” 经纪人点点头。 两个人都不知道温诉到底想干什么,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不难看出老板是个张扬的人,办公室的白墙上贴了不少当初被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地偶团海报,还有和外包音乐公司合作时的照片。 人品行不行另说,能在僧多粥少的地偶圈里把公司做得屹立不倒,起码眼光是独到的。 温诉就问:“那我在你见过的地偶里,算是好的,还是一般的?” 老板越来越不懂了:“以前……算一般。现在的话,应该能排进个前三吧。” 温诉笑道:“不是第一?” 老板道:“那得看你之后的表现了。温诉,虽然大爆看命,但小爆绝对是要看实力的。” 温诉应了声,视线从墙上收回来,看向了老板:“那你说,小爆一下,能和音乐公司签约的概率是多少?” 从经纪公司出来,一个比较熟的同事发来消息问候温诉。 聊天中得知,他们不少人在昨晚都听见卫松寒喝醉了以后喊温诉的名字,大为震惊,今天私聊了卫松寒一天,那边都没接电话,估计是还在睡。 只能找温诉来问什么情况。 “你们俩其实关系好得不得了吧?不然就是卫松寒太恨了。” ……卫松寒那到底是不是恨,其实还真不好说。 温诉知道自己这事儿做得没留余地,说来其实挺讨人厌的,卫松寒要是讨厌他了,也很正常。 但在一些事彻底有把握之前,温诉没法跟卫松寒说什么。 他自己的路已经够窄了,总不能再把卫松寒拉上。 周六的清晨,寒风瑟瑟,街上没几个人。 温诉随便在路边买了点早点,房屋中介就打电话过来说,今天可以去看房。 约好了时间地点,温诉匆匆塞了一口就叫了车。 房子在市区中部,虽然是很老旧的小区,但价格不高,能这么便宜,据说是因为以前有过两起命案。 中介开玩笑地问温诉怕不怕这些。 温诉就说,每个月的房租单子比较让他害怕。 实际上,小时候温诉心里的恶鬼就是自己的父亲,他跟着这个鬼活了二十年,现在长大了,虚无的鬼怪属实吓不住他。 房子还不错,虽然旧,但户型很好,面积也比之前的那个大。 温诉没再考虑,跟中介说自己就要这间。 签合同还要过几天,中介先下楼了,温诉一个人留在屋子里又看了看。 今天是Break发布新歌的日子,看了眼时间,官方账号差不多该发消息了。 温诉就摸出手机,一边原路返回,刚走下一段楼梯,有人挡在面前。 温诉抬头,手上的动作一顿,表情瞬间就变了。 男人说:“之前看见我就害怕,怎么现在这么凶了?”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但还是狼狈的,风尘仆仆的,又神经质地瞪着眼睛看温诉。 温诉道:“我有没有说过,你再敢来我就杀了你。” 男人稀奇地打量着温诉冰冷的表情,忍不住哈哈笑了两下:“什么意思?儿子想弄死老子啊?你他妈敢吗你?杀人偿命,死刑啊死刑!” 他根本不怕温诉,应该说,根本不怕这个从小到大被打了就只会哭的奴隶。 现在不就赚了点钱,翅膀就硬了? 怎么不想想当初是谁给他找的这份机会。 “是老子我!听到没?”男人指指自己,“我都等你老半天了,温诉。你打算在那个男的家里住到什么时候?你付他房租了吗,你付得起吗?还是说你给他嫖了,他免费请你住啊?” 温诉下颌线紧紧一绷,男人就笑得邪恶:“太他妈恶心了,你怎么会是个同性恋啊。” 温诉一拳揍到了男人脸上。 中介在楼下听到了动静,冲上楼就看见男人被打得栽倒在地,一只手还死死攥着温诉的衣领,几乎目眦欲裂地咒骂:“你他妈个变态的狗东西!敢打我,我他妈弄死你!” 温诉道:“是我他妈的弄死你。” 温诉的神情平静,太过平静,显得可怖,那双眼睛里折射出的寒光幽幽,是什么都不管了也要和他拼命的狠劲。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和你的事。你要是敢把他扯进来,我保证让你过得很难受。”温诉生生笑了下,“大不了到时候你睡棺材我坐牢呗,温启,你大可以试试。” 男人一怔,一脚蹬向温诉的腹部,他咬牙切齿,用尽力气,可温诉只是吃痛了一下,还是抓着他的衣领不放。 温诉咬破了嘴唇,唇角有点红。 “正好我最近心情不好,你现在打我多少下,我一会儿就双倍打回来。” “温诉,你他妈的——” 下午的时候,卫松寒头痛欲裂地睡醒了。 太阳都快落了山。 他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完全没有昨晚的任何记忆,从开始喝酒的时候就断片儿了。 手机上有同事的各种问候,还有周行易的。 卫松寒皱眉看着这堆没头没尾的消息,心想他什么时候叫过温诉的名字。 而且,叫了也没用。 ……已经结束了。 卫松寒不想想这个字眼,只是一想就感觉呼吸不过来。 他把同事的消息全划过去了,这才把赵琨的消息从底下捞出来。 “哥哥哥,我的妈,你听新曲没有!!!快来听!” 卫松寒:“没兴趣。” 不是没兴趣,是怕一听到温诉的声音,自己又要开始后悔,又要做些温诉不喜欢的傻逼事了。 起码好聚好散,不要到了最后搞得很难看。 卫松寒是这么想的。 他无视赵琨的一系列轰炸消息,先去洗漱,结果水龙头放着水,他盯着洗手台上温诉的牙刷就这么看了十分钟。 打游戏,望着屏幕发呆。 最后把那把木吉他翻出来,想起温诉之前抱着它的时候,他觉得他帅炸了,像童年时期的卫松寒最憧憬的那种完美的人。 没有一点瑕疵,所以也不可能会喜欢他这种浑身都是毛病的人吧。 ……妈的。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 卫松寒看不下去了,再盯着这木吉他看一秒,他怕眼睛就不止是发热了。 他终于重新拿起手机看赵琨的消息。 为了逼迫卫松寒听,赵琨还亲自把专辑链接转发给了他。嗯,付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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