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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呵呵一笑：“也不至于没饭吃吧！” 尼克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就拉着莫云深走了。 莫云深清楚尼克突然叫出去吃饭的目的，他也在心底偷偷期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又害怕见到他。 可两人吃完饭了，沈渡也没来。 尼克清楚，只是在结束的时候给沈渡说了一声。 沈渡没回。 又到十月份了，来伦敦两年了。 天也变凉了。 尼克说去上厕所。 莫云深就站在街边，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 里面只剩下一根了。 莫云深最近抽烟很少，这一包快抽了半个月了。 这是最后一根，他说，再也不买了。 他点燃了最后一根，星火闪烁，烟雾缭绕。 路灯下，飘落了梧桐叶。 人不少，但那个角落凄清寂寞。 莫云深盯着那个地方看了很久。 当烟灰落到他手背上，被烫到后，莫云深才回过神甩手。 彼时，他看见了对街的那个人。 沈渡围着围巾，穿着大衣，双手插在兜里，静静地看着他。 从小到大的卷毛，长大后近视戴着眼镜。 就算周遭的人在狂欢办派对，沈渡都有一种独到的清冷感。 也许是孤独感吧。 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 中间驶过的车辆也没能阻止两人对视。 这一次，烟灰烫到手背也没有了反应。 一阵风吹过，头顶的树叶落得一地。 莫云深最近没有打理自己，看上去很邋遢。 沈渡来时，换了衣服，洗了脸。 一辆公交驶过，挡住了两人的身影。 莫云深回过神，烟烧尽了。 公交驶过，沈渡正向他走来。
第72章 好久不见 看着沈渡逐渐走向自己，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莫云深心里竟然不知名的慌了。 沈渡走到莫云深这条街上，和他相隔数米。 曾经无比思念的人，如今就在咫尺距离。 只要再往前走两步就能碰到他了。 可沈渡没有动，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远又不近。 路过的行人绕过灯柱，在两人之间穿过。 莫云深被身后路过的人撞了两下，踉跄往前。 站定之后，他看向沈渡。 沈渡的眼神清漠，虽然没有恨，但好似也没有爱。 这是他自以为的。 莫云深不知道要说什么。 看着沈渡变化了许多，好像不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 “好久不见。”沈渡开口，没有伸手，只是一句问候。 路过的行人吵闹，莫云深没有听清，“什么？” 莫云深朝着沈渡走去，他看见沈渡笑了。 沈渡伸出手，莫云深也同样伸出了手。 在即将走到对面时，沈渡绕过了他，走向了身后的顾琛。 顾琛接到沈渡之后，毫不犹豫地跟他并肩转身。 好似当莫云深不存在一般。 莫云深看着两人并肩离开，有些茫然。 沈渡他……不是在跟我说话？ 他看不见我了？ 直到两人渐行渐远，直到尼克回来拍了他的肩膀。 他都没缓过神来。 “怎么了？” 尼克顺着莫云深的眼神看过去，没有看到什么。 莫云深摇摇头，“走吧。” 回去的路上，莫云深满脑都是那个场景。 沈渡不是在对他笑，也不是在跟他说话。 从头到尾，他的身后都有一个人，一个陪在沈渡身边的人。 莫云深对他有印象，沈渡离开伦敦之前，陪着沈渡一起来找他的那个人。 忽然沈渡释然大笑，他转头看向窗外。 沈渡放下他了。 一颗眼泪划过他的眼角。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又纠结又矛盾。 到底要不要沈渡不爱他！ 尼克这会意外没有劝说莫云深。 全程都很安静。 “老师，你来晚了。差点就接不上戏了。” 顾琛把沈渡大衣的领子整理了一下，“不是说了，在学校外面就别叫老师了。” 沈渡哼了一声：“但你现在让我叫你哥，我还有些做不到。我只喊过莫云深哥哥，除了他，我没有哥哥。” 顾琛也理解，他让沈渡愿意叫什么都行，只是不想跟沈渡的距离太远。 “晚饭吃了吗？” “还没。” “那我带去你吃。” 在见到沈渡之前，顾琛还好奇沈渡为什么叫他来。 看见了莫云深，顾琛还有些尴尬。 直到看见沈渡没有搭理莫云深，径直朝自己走来，顾琛还是不明白。 看见沈渡拉着自己的胳膊，顾琛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要气一下莫云深。 很快，他就明白沈渡的意思，故作亲密。 两人离开街道，顾琛才打趣起沈渡来。 “你啊，不是想跟他复合吗？你这样不怕他真的以为你跟我在一起了？” 沈渡提溜着眼珠，“两年了，他都没有跟我流露出一点想和好的意思，多这一点怕什么。” 顾琛不明白，但想着，沈渡要是真的能放下莫云深也是一件好事。 不至于为了他那么伤心难过。 “其实，一个月前，我看见他抱着一个跟我很像的人。”沈渡声音有些落寞，“或许，他早就不喜欢我了，他有新欢了，才会对我无动于衷。” 顾琛伸手摸了沈渡的头，“你想好就行，哥只在乎你开不开心。” 这是顾琛第一次用“哥”在自称。 沈渡看向顾琛，眼里流转着新鲜的意味。 他要有新的家人了吗？ 顾琛送沈渡回家，却看见尼克站在公寓楼下。 “那我先回去了！” 沈渡点点头，四下张望了一下。 “他不在。” “怎么了？今天让我跟你演戏，不是一直想见莫云深吗，怎么突然耍他？” 沈渡让尼克上楼。 沈渡给尼克倒了水，“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还爱我。” “那天看见他抱着别人，我都想放弃他了。只是今天不死心，想来看看。” “那天？他抱别人？”尼克愣了一下，脑子里好像没有这个画面。 尼克转头看沈渡的时候，突然闪过段和硕的样子。 “哦！你说段和硕啊！” 尼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沈渡说了，莫云深跟他说了什么，他就说了什么。 甚至把那天段和硕为了表明自己心意连自尊都不要的事情都说了。 沈渡心里五味杂陈。 他说不上来每个人的感情。 知道莫云深对段和硕没感情，可段和硕跟沈渡很像。 是因为对沈渡没感情，又因为两人长得像所以不喜欢段和硕。 可是段和硕为了能得到莫云深的注意，连自尊都能撇在一边，又何尝不是悲哀的人。 “那他……还……”那他还爱我吗？ 这句话，沈渡说不出口。 尼克活了三十多年，总以为他会觉得沈渡这个年纪谈不上爱。 “他还爱不爱你，你自己去问他吧。”这是尼克的回答。 尼克回去之后，莫云深在画手稿。 “这么晚还在画？” “没事干，睡不着。” 因为思绪混乱，所以睡不着。 手稿上的线条乱七八糟，设计思路也是乱成浆糊。 “早点睡吧。” 尼克没做/爱情大师，转头就回房间睡觉。 他知道，莫云深肯定在为今天晚上的事情烦恼。 但他不能多说，多说就怕穿帮。 尼克也很想知道莫云深的真实想法。 一个晚上，莫云深画了很多手稿。 但没有能用的。 这天晚上，两人都没再找尼克说起对方的事情。 准确来说，是沈渡。 因为莫云深不会跟尼克说他对沈渡的感情是什么样的。 沈渡虽然要上课，但总有空闲的时候。 他空闲的时候，总是想着，经过那天晚上的刺激，莫云深总该来找他了。 可是都到十一月份了，莫云深还没有动静。 “小渡，是不是要生日了？” 双十一，沈渡生日。 “打算怎么过？” 沈渡摇摇头，他没想法。 去年的生日，他没怎么过。 杨成买了一个蛋糕，叫上了敖宇航和松智旻，四个人在家里吃了蛋糕和晚饭，看了一晚的电视。 前年的生日，莫云深在英国出差。 他在备考，忘记了。 杨成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欲仙/欲死，沈渡生日前一天，他正好在山庄别墅，赶不回去给沈渡过。 “那，给你弄个派对？” 顾琛刚说完，几个同学就凑上来。 沈渡在这里认识了不少新朋友。 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肤色和头发，同样的爱爬梯。 沈渡不爱这些热闹，想拒绝，但看着他们已经开始讨论起来，想想也算了。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跟其他人社交过了。 两年来，沈渡慢慢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不再愿意去交往，谈论。 除了杨成他们几人之外，沈渡和其他人断了联系。 往日宿舍的吴达也没再联系了。 沈渡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会说些话。 其余的时候，不是在备考就是在备考。 也完全没有心思去交友。 沈渡一直认为自己是因为学习太累了，才不愿意说话。 但实际上，现在相对轻松，他也不愿意去说话。 这些新朋友主动热情，是他们主动来找沈渡。 要不然，沈渡还是沉默地坐在教室第一排。 现在两人相隔不过几公里，沈渡总是会散步到DOUBS楼下。 或远远得停着。 他会站在对街的某个角落，在某个便利店前，望着DOUBS的门口。 用人来人往掩盖自己的身影。 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但莫云深早就发现了。 在沈渡来的第二次，他就发现了。 沈渡虽然二十二了，但亚洲人普遍长得年轻。 在欧洲，极容易被当做小孩。 而沈渡的样貌，跟当地的中学生没什么两样。 那天只不过不小心挡住了别人的道，就引起了争执。 几个中学生将沈渡围堵住，眼神动作的粗鲁让沈渡有些不安。 就算经历过地下室的斗争，沈渡仍旧对这些人和事物感到害怕。 何况对方这么多人。 学生的恐吓声音很大，只有少数人驻足。 大部分人似乎都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友好交流”纷纷快步离开。 因为就在DOUBS楼下，莫云深很难不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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