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答应了他,在最后关头又反悔了。 陈斯琢愧疚得不敢看他。 “哥,我们不着急,你不能接受,那我就慢慢等。”李景翎拍拍他的后背,“我先回我自己房间了,你早点休息。” 他走到卧室门口,陈斯琢又扯住他的衣角,声音低到听不清,“你那里……我……我帮帮你……” 李景翎了然,“没关系,我去洗澡就好了。” “我帮你……”陈斯琢重复道:“对不起,我只能做到这里。” …… 夜深人静,陈斯琢疲倦地躺上床,脸皮子滚烫一片。 年轻人活力真是好啊。 他端过水杯,忽然怔住了一下,好像之前他吃了几次李景翎做的东西,都陷入了奇怪的昏迷状态里。 陈斯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萌生出这个念头,他摇摇脑袋,自我催眠,肯定是因为李景翎经常给他做吃的,一切都是巧合。 然而这杯水他不敢喝。 陈斯琢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他把水杯放回原位,虽然他睡觉之前一贯要喝水吞药,但今天他莫名其妙不想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斯琢忽然后背发凉。 他睁开眼,只见一抹人影站在床前,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夜色朦胧,看不清那人的脸。 只是凭借那身形,陈斯琢的心猛地坠落,这不就是那个变态吗!
第44章 逃过一劫 陈斯琢心一下子悬到嗓子眼,暗自用力,这次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很听话,看来没有被下药。 上次他没力气反抗,这一次,他绝不会任人宰割。 要是这个变态敢对他动手,他非得把这变态下面那玩意给踢爆! 夜色太暗,陈斯琢只看得清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他找准了变态的脑袋,肌肉暴起,猛地扑起身,一拳抡过去—— 变态却微微一躲身,像是早有预料一般,轻巧地躲开了他的攻击。 没中! 陈斯琢心跳加速,赤着脚落到地上,想都没想就补上一拳! “哥?!” 李景翎的声音响起来,带着困惑,“你干什么?” 陈斯琢的拳头硬生生停在半空,不可置信道:“景翎?” 李景翎说:“是我。你在干什么?” 怎么会是他? 陈斯琢很失望,放下拳头,转身打开了床头灯,暖黄色的灯光落满房间,没有他想象中的变态,只有一个清然绝尘的李景翎。 “怎么会是你……” “除了我还能是谁?”李景翎一脸茫然,看不出任何猫腻。 “没什么,我以为是那个变态,他就喜欢趁我睡着了来我房间盯着我看,神经病一样。” 神经病本人李景翎陷入了沉默。 他就是喜欢站在床边看陈斯琢睡觉,因为陈斯琢睡着了就失去了攻击性,那张嘴也不会说谎话,比醒着的陈斯琢可爱多了。 李景翎的视线落到那杯未动的水上,又轻飘飘地移开,“外面下雨了,我来给你关窗户。” 还好他没有动手。 今天他已经很知足了,没想着趁陈斯琢昏睡,潜入房间做一些坏事。换做是之前,他早就下手了,那才真是被百口莫辩。 正好躲过一劫。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了下雨,原本打开的窗户的确被人关上了,陈斯琢看了一眼,心里的戒备放下,“你怎么走路没声?我连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可能是被雨声掩盖了吧。”他平静地说。 “这样啊,那你早点睡吧,谢谢。” 李景翎面不改色,“嗯。” 陈斯琢重新关了灯,今天是周末,难得可以好好睡个觉,没想到被吓醒了。 他揉着眉心,又想起来方才看见的人影。 太像了。 跟他记忆里的变态太像了。 怎么会有两个人身形那么像…… 可是李景翎不会做出那种事吧?陈斯琢头疼欲裂,一个声音质问他,真的不可能吗?另外一个声音又反驳,当然不可能! 他强行让自己放弃这种怀疑。 如果连李景翎都被归入嫌疑人,那他就真的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 “你要出去?去哪?”早上吃饭的时候,陈斯琢得知了一个新消息,李景翎要去省外参加一个比赛,短时间内回不来。 “华城,估计要一个周才能回来。”李景翎说:“我不在的时候,你要记得好好吃饭,多穿衣服,多喝热水……” “知道了。”陈斯琢有点烦他,太唠叨了,亲妈都没他话多。 李景翎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叮嘱:“还有家里门窗一定要锁好,我不在家,别被坏人潜入了。” “嗯嗯。”陈斯琢压根没认真听。 一看他那个表情就知道他没听。 李景翎扯起嘴角,笑了一笑,说不出来的阴郁。 送他去了机场,陈斯琢照常生活,到家里睡觉时,他习惯性地开窗通风。又想起来李景翎的叮嘱,转头把窗户锁死。 他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根本不需要这些提醒。 然而李景翎又给他打电话过来了,特别不放心,“关窗了吗?按时吃饭了吗?多穿衣服了吗?又跟听众吵架了吗?” 他的问题直戳心窝子,陈斯琢欲哭无泪,“都处理好了,你信我。” 李景翎又说:“我到华城机场了。” 陈斯琢说:“我准备睡觉了。你呢?” “这边还是正午,我先跟老师他们去吃饭,晚点给你打电话。”李景翎那边很吵闹,有人在叫他名字,他笑着回了一声,“哥,晚安。” 中午了还说晚安。 陈斯琢纠正他,“是午安。” 李景翎说:“晚安的意思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 对面笑了一声,也没解释,把电话挂了。 陈斯琢上网查了一下,原来晚安的意思是我爱你,他放下手机,脸颊微微发烫,这小子怎么总是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两个大男人还搞得那么肉麻。 离开了李景翎的生活归于平常,说不上多糟糕,也算不上舒心。 这孩子黏人,离开了家就一直给陈斯琢打电话,隔一会儿就会打一个电话过来,让陈斯琢防不胜防,次数一多,他甚至感到有几分厌烦。 陈斯琢也没办法解释自己的心理。 他总是想着逃避。他抗拒和李景翎拉近关系,尤其是当对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他耳边轻语,最是打动人心的时刻,却是他最心慌的一瞬间。 “哥,我好想你,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李景翎的声音虚虚地传过来,能听出来,他真的很不开心,“都三天了,还在排练……” “哦。你手好点了吗?” “不影响拉琴了。” “我困了。” 对面沉默了一下,善解人意地说:“那晚安了。” 又敷衍了一通电话,陈斯琢望着天花板,他并不困,他就是不想和李景翎说话而已。这种感情太微妙了,他和李景翎说话总是会脸红心跳,可内心又无比抗拒这种感情。 他骂了一句渣男。 骂他自己的。 玩弄小男生感情,真渣! 另外一边,李景翎看着手里已经被挂断的电话,眸子一寸寸冷下来,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 他最近好像太温柔了,让陈斯琢放松了警惕,忘记了他也是个变态。 总是这样骗他,有意思吗? 嘴上说着爱他,实际上连他电话都不接,打过去十个,只会接三个,聊不到两句就被挂断。 不过没关系,他很快就不用遮掩自己的身份了。 他已经把囚笼布置好了,随时欢迎陈斯琢入住。往后余生,他将成为陈斯琢唯一的爱人,生死相依。 李景翎步入了机场。 他提前回去了,但陈斯琢不知道。
第45章 说了要小心变态 今天的电台一如既往地冷清。 安祁带来的那波热度过去了,陈斯琢现在又进入了单机状态,每天闲得蛋疼,大部分时间都在放歌。 热线又响,他接听了,对面笑盈盈的,“哥,我想点首歌。” 是李景翎。 陈斯琢没想到他会打来电话,有点惊讶,“你没有在排练吗?” “现在已经很晚了呀。”李景翎无奈地说:“谁会在大半夜练琴呢?” 陈斯琢发觉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尬笑两声,“你想点一首什么歌?” “海上花。” 陈斯琢说:“喜欢这么老的歌啊?” “不老,很好听。” 陈斯琢给他放了歌,一时间默默无言,谁也说不出来话。他们两个总是沉默的,看似亲昵,中间却隔了很远。 “早点睡吧。”陈斯琢着急借结束这通电话,“明天应该还有排练吧?” 李景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我想你了,你总是不接我的电话,我只能打来这里了……明天的确有排练,早上八点要起床。” “那你赶紧睡觉……我也不是故意不接的,就是……哎呀我在睡觉,你知道的。”陈斯琢开始胡编乱造,眼珠子乱转。 他总是想躲着李景翎。 对面沉默了许久,还是温柔地说了一句晚安,就主动挂断了电话。 陈斯琢心跳莫名其妙加速,他抓了一把头发,低声呢喃:“干什么啊……一天到晚,到底在害怕什么啊……躲什么啊?”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从公司出来,陈斯琢步入了停车场,他满脑子都是李景翎,早知道他会把这段关系处成这样,他一开始就不会答应了。 陈斯琢想,可能是父母婚姻不幸,让他对婚姻总是缺少了一点期待,一点憧憬,用最悲凉无情的目光去看待所谓爱情。 一开始就不该给李景翎希望。 他埋着头,心乱如麻 浑然不知危险的靠近。 要找个机会给李景翎道歉,不能再躲了,毕竟人家李景翎又没做错什么,都怪他自己没想清楚就答应了对方的表白。 造孽啊! 陈斯琢正要打开车门,忽然被人捂住了口鼻,熟悉的薄荷香扑过来,对方比他高很多,力气也比他大,一把抱住他,让他没人任何反抗的余地! 是那个变态! 对方手里的布明显有迷药,陈斯琢吸入了不少,只来得及挣扎了两下,就闭上眼昏迷了过去! 堕入黑暗之前,陈斯琢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 李景翎明明告诉过他,要小心的。 最近变态太安分,他都忘记了对方是个极端分子了。 确认他昏迷了,李景翎才松开了手,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在怀里,手指摩挲着他的脸颊,低下头去,嘴唇蹭过他的眉心。 “是我的了……终于是我的了……”他激动地在陈斯琢脖颈间嗅来嗅去,眉眼间难掩喜悦,如痴如迷:“宝宝,你怎么不听我话啊?我不是说了要小心吗?啊?你故意的,你明明知道我要抓你,你还一个人走……你也爱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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