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没吭声,一言不发的开车,文砚修垂着眼皮,任由处置的让沈让送自己去医院,毕竟是自己理亏,没办法。 窗外的夜色很浓,车窗折射出车内的景象,文砚修在一点微光里看见沈让戴着腕表的画面。 他微微闭上眼,感到安心。 不知道开了多久,车子慢慢的减速,直到停下来,文砚修睁开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是越临湾。 沈让下了车,绕到副驾驶的车门,打开,揽着文砚修下来。 到了家里,沈让将暖气温度调高,让文砚修躺着,他又不肯,非要坐着。 “先测温,把衣服脱了。” 文砚修现在倒是比刚才要好点,脑子清醒了不少,听话的把外套脱了,毛衣脱了,只剩下里面一件加绒的衬衫,再脱的就没了。 他捏着扣子,抬头茫然的看着沈让。 沈让甩了甩体温计,“含着。” 文砚修蹙眉,听话的含着,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扯着沈让的衣服不让走。 沈让没走,顿了一下走过去,朝他靠近,将人抱起来坐在自己大腿上,没有岔开腿,就这么侧着坐,文砚修这个时候特别粘人。 沈让托着他的屁股。 文砚修这才安心的贴在他身上,像只受伤的小猫,需要主人的安慰。 五分钟过后,沈让看了眼体温计,冷漠的读出来:“三十七度九。” 有这么高吗? 医务室测量的时候明明都没有发烧。 文砚修静了几秒,小声地恳求道:“假的,不要送我去医院。” 沈让差点就被他气笑了。 文砚修把他抱得很紧,他不安的扭动了一下,生怕沈让把他抓去医院,坚持重复:“就是假的。” 沈让试图跟病患讲道理:“那就换个地方再测量一次。” 文砚修说:“好的。” 这次换成腋窝下,虽然文砚修浑身都热,但一滴汗都没有出,只是四肢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第二次的结果出来了。 沈让声音冷漠的读出来:“三十八度整。” 文砚修瞪大眼睛。 更加不可能了。 他说:“假的,不准。” 沈大夫诊断:“是不是脑子烧坏了。” 文砚修揪着他的外套,把自己的脸埋得更深,时间久了,沈让感觉颈窝处出汗了,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那就再换个地方测一遍。” 文砚修不太明白的问:“还有什么地方……” 沈让化身百度科普:“有一种测温通常被认为是最准确的测量人体温度的方法。” 文砚修松开怀抱,目光呆呆的看着他,“哪里。” “直|肠|测温。”
第48章 别听了 沈让将文砚修打横抱起,轻放在床上,文砚修浑身发热的看着他:“我还没洗澡。” “这种时候,没关系。”沈让勾着他的裤腰带,看样子似乎真的想来一次直|肠|测温。 文砚修虽然脑袋迷糊,一片空白,但还不至于失智,曲着腿躲开了一下,被沈让扶着膝盖拽回来。 “不用了。” 裤子放在一边,沈让一条腿撑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盯着他,拿出另一条体温计,客气的拒绝了:“生病就要乖乖听话。” 说着,文砚修趴在床上,深呼吸埋在枕头里,呼出的气都是烫的,好热。 沈让的手覆在后腰的位置,离臀部近一些,摸上去的皮肤也是像火一样在燃烧的温度。 体温计放进去并不深,就是刚开始有些凉意。 文砚修悄悄的扭过头看他,沈让的表情很认真,直勾勾的盯着测温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烧的更厉害了,文砚修忍不住动了一下,被沈让摁回去,语气低沉的安抚道:“乖点。” 第三次结果出来了。 沈让抽出来读:“三十八点七。” 越烧越厉害,文砚修认命打算松口同意去医院了,沈让帮他穿好裤子,俯身低头,如同耳语般:“我让医生来一趟。” 现在还不算高烧,只是中度发热,但也要先退烧。 文砚修躺在床上,抿唇又松开,想说什么却无言,眼神又湿又黏的看着对方,沈让给医生打完电话后,走到床边,将人重新抱起来,放在大腿上。 重新落入熟悉的怀抱里,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文砚修闭着眼,缓了一会儿才把这种感觉压下去。 医护人员上门直接来打吊针,这个医生跟沈让算是朋友,聊了几句,他看着沈让怀里的人,笑起来:“就这,一直抱着呢,你也太腻歪了。” 沈让怀里的人看着身高不矮,就是骨架小,跟沈让的体型比起来的差距不小,看着还挺小鸟依人。 文砚修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迷糊的晕着没精神,反正一点动静都没有。 沈让说:“病了黏人。” “你不是不喜欢跟人接触吗?好了没事了?” 其实回国后这种情况还好,只是养成习惯了,始终不爱跟别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 半晌,沈让才回答:“他非要抱。” 半小时的吊针打完,开了点药,也是很普通的退烧消炎之类的。 文砚修跟着醒了,打针的效果很快,身体摸着也没那么烫了。 沈让单手倒了杯温水过去:“待会儿要吃药。” 文砚修轻轻蹙眉,没什么反抗的哦了一声。 沈让问:“能吃吗 ?” “不吃能行吗?”文砚修喝点水,精神恢复了些,就是感觉还有点软趴趴的。 “也可以。”沈让拿走杯子,拍着文砚修的后背,“睡一会儿就没事了。” 文砚修沉默着埋在他颈窝处,轻薄的眼皮耷拉着,显出几条多层漂亮的褶皱。 很安静,一时没人说话,沈让就这么抱着他,文砚修的手动了动,摸上去,手心一片汗湿,他沉默了几秒,开口,嗓子很哑:“你可以把我放下来的。” 沈让没动:“先等你睡着。” 文砚修靠在他肩膀处,眼睛往上看,高挺的鼻尖,两片薄唇,好看硬朗的下颌线。 看了会儿,他又问:“我这样是不是很麻烦。” 沈让稍稍偏下头,跟他贴了会儿,像是在感受温度:“不是。” 文砚修的手再次往上爬,勾住自己的另一只手腕 ,环住沈让的脖颈,比刚才抱得还紧。 原来生病也可以这舒服,对文砚修来说,每一次生病就代表着不能学习,不能兼职,不能工作,等病好了都要加倍的补回来。 但沈让耐心的哄着他,让他好好休息,照顾着自己,陪在身边,观察他的状态,告诉他不用担心,很快没事的。 不想吃药了,他没有觉得不耐烦,换了一些不苦又容易咽下去的冲剂。 文砚修勾着他的脖子,滚烫的脸颊贴在他颈窝处,抿了抿唇,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可以说些什么,但他实在又想说。 沈让说:“生病了可以任性一点。” 文砚修轻轻的闭上眼,怀疑自己听错了,却在下一秒,感受到额头传来温热柔软的触碰,带着淡雅清苦的气息。 文砚修睁开眼望着不远处的衣柜,眼睛很难聚焦,小声地请求:“你能陪陪我吗?” 他很快就没事的,也不用陪多久。 沈让嗯了一声,轻拍着他的背:“多久都行。” 吊针的药效很明显,烧退得很快,第二天基本回归正常体温,除了有些精神萎靡外,其余一切都很正常。 沈让已经不在床上了,文砚修没什么心思待在这儿,翻身落地,脚尖垫在地面,忽然又想起什么。 昨晚发烧,浑身汗津津的,衣服黏着身体,不太舒服,但他那会儿没什么精神去洗澡,可是现在的他浑身上下清爽的不行。 文砚修的目光望着虚空的一点,表情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几秒,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很突兀的有些烫,大概是在害羞…… 好不容易等温度下来,文砚修刚穿好鞋,余光一瞥,看见床头柜上,一条体温计静静地躺在上面。 细细的,长长的,冰凉的触感。 轰的一下,激起浪花四溅,从头浇到尾。 文砚修双颊泛红,全都记起来了。 不仅记得,连细节都忘不掉,特别是沈让的眼神,那么直勾勾的盯着看…… 文砚修整个人呆坐在床边,缓了好久好久才起床去洗漱。 做好一切后,他没有在房间逗留,而是换了条裤子下楼,不知道沈让是不是去上班了,一直都不见人。 刚到拐弯处,就闻到一股很熟悉的烟味,文砚修稍微探头看去。 沈让大腿上放置电脑,一只手虚托着额头,修长匀称的指尖夹着一根正在燃烧的烟条。 文砚修走近些,发现他电脑上全是一些密密麻麻看不懂的数据。 岩岩在一旁朝他的方向叫了一声 。 沈让听到动静,头还没回直接掐了烟,才转过来,尽管他的视线是自下而上的,打量过来的眼神是带着审视的,有种逼人的沉重。 沈让问:“还好吗?” 沈让工作时注意力高度集中,很难被人打扰,文砚修原本想假装无事的走开,结果沈让开口了。 “嗯 ……你在忙吗?” “一点小事。” 沈让关了电脑,起身去厨房给他热粥。 文砚修却瞥着烟灰缸里的烟蒂,预估出沈让工作应该有两三个小时。 粥热好端出来,文砚修坐在餐桌上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粥,问他:“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沈让回复手机信息,头也不抬:“不去。” 刚说完,沈让从手机里抬头:“这两天都陪你。” 文砚修愣了一下,低头咬着勺子,心想,生病还有在这种好处。 沈让用眼角扫了一眼过去,偷偷观察文砚修的状态,确认没事才缓缓的收回视线。 不过还没等谁开口,文砚修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点开来看,是一条验证信息,上面写着——我是印枣。 没多想,点击通过,改备注。 印枣先是发了个打招呼的表情包过来。 【印枣:昨晚我遇到你,跟小旭说了这件事,他非要说见你,你要不要来录音棚?看看小旭也好啊。】 这个名字也是很久远了,幸运的是,文砚修记得,以前找自己要过签名,但那时候的他也就配了一部剧,稍稍有些人气罢了。 之后大多接的也是网配,后来他转职了,某天就听说小旭现在走配音演员这条路,看来是真的。 【印枣:可以让你老公一起来,就参观一下,不会这点要求都拒绝我吧。】 都说到这份上,再拒绝确实不太礼貌。 【文砚修:什么时候。】 【印枣:下午你要没事,你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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