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砚修能隐约看见沈让的胸膛随着呼吸有规律的起伏,大腿倚靠着桌面,并不完全站直,后背微微弓着,慵懒闲散的看着他。 文砚修及时停下摩挲的动作,喉结上下一滑动,怕自己控制不住。 沈让看着门口的方向,像是在玩什么游戏。 “这个地方他们听不见,也看不见。” 文砚修计算一下距离,确实是,而且那群人估计还在猜测他们没开灯在里面会做什么。 简柠可能也要失望了,他们孤男寡男的,结果什么都没做。 文砚修刚才一直陪人聊天,喝了不少茶,现在感觉膀胱涨涨的,是想要上厕所的迹象,但他又不太想离开。 他想起高中有次晚修自习停电,室外黯淡的光线穿透窗户,淡淡的落在沈让的脸上,呼吸低沉的闭着眼,在睡觉。 周围喧嚣起哄的打闹声,在文砚修耳边渐渐模糊,他跟着趴在桌上,脸对着他的,跟沈让的眼睛平行,看了很久。 其实现在的氛围也挺像的。 沈让突然问:“你跟梁淮好像聊得挺投契的。” 文砚修从记忆力抽身,敛下心神:“主要是他家里养了只博美。” 养宠物的人聊起来特别容易,当时他跟林阿姨就是这么认识,然后也通过她的关系,跟沈让老同学重逢,还结婚了。 “只要梁淮看上的人,他都会说,他家的博美会跳舞,邀请对方去家里看看。” 文砚修哑然:“……” 还有点无语。 文砚修说:“他没对我这样……” “也差不多了。”沈让说。 文砚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想了想,只能问:“真的会跳舞?” 沈让:“……” 文砚修感觉自己说错话了,于是安静的闭上嘴。 但是沈让看起来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可梁淮是公司职工吧,他也是看在这个份上才会陪陪说话的。 沈让比以前更难看懂了。 但很快,在一刹那间,文砚修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现在的身份到底也是结了婚的,跟一个很容易吸引桃花的人走太近似乎不太妥。 “抱歉,我下次会保持距离的。” 沈让眼神淡淡,眼皮垂下时褶皱浅浅,像是装了一面平静的海水,底下是否暗潮汹涌无人能知。 隔了几秒,沈让才说。 “不是这个意思。” 文砚修看着他。 沈让也不想表现得太霸道:“没有不让你跟他们说话的意思,只是坏人好人也要分得清楚才行。” 文砚修慢慢的回过味儿了,梁淮是坏人吗?看着也不太像。 “人品一般吧 。”沈让似乎知道文砚修心里在想什么。 文砚修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嗯 ,文老师是个大人了。”沈让慢悠悠的,像是在嘲讽什么一样。 文砚修:怎么跟哄小孩子的语气一样。 文砚修其实不太在意别人,反正他只在乎沈让:“你是好人就可以了。” 沈让冷漠的吐出两个字:“不是。” 文砚修没有躲避他的视线,而是直直的看着他,沈让似乎察觉到什么异样,犹如清风拂面:“这世界上只有自己才会相信自己是好人,我也不行。” 文砚修愣了一下,这是在告诉他,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相信。 文老师被教育了。 但是晚了。 飞蛾扑火,义无反顾。 “我分得清好坏……”文砚修忽然笑了笑,是一种很满足,发自内心的笑容,“而且,跟你结婚是我做的最好的决定。” 沈让隐隐有感觉到文砚修对自己的态度不太一样,可他就像一层雾一样,看得见却看不清,摸不着却感受到,就是知道他薄弱的存在。 房门那边传来一些动静,文砚修看过去,哭笑不得:“他们特别坚强。” “方南嘉之前不止一次问过我,为什么没摆酒,现在是抓着机会要来弄死我。”沈让漫不经心的说。 “他很讨厌你?” “想看我出糗。”沈让面无表情,“因为他觉得我很装。” 文砚修:“……” 沈让说:“我们可以满足一下他们。” “?” 下一秒,沈让突然靠过来,眼皮微微垂着,呼出的语气喷薄在他的眼皮上,手指屈着在他脸颊来回的蹭。 沈让低声问:“都没有办婚礼,还要不要吻你?” 文砚修内心惊了一下,后知后觉才明白沈让说讨一个吻并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那样近的距离,那样克制而淡淡的呼吸,还有迷人的酒精的味道。 文砚修望着沈让的眼睛,可能是光线太淡了,看不清楚,折射得沈让的目光非常的柔和宁静,少了几分冰冷的气息。 两人对视很久,沈让轻声说:“其实也该补回来的。” 他听懂了,指的是婚礼。 文砚修抿唇,喉咙一紧,不自觉的被吸引,不自觉的靠近。 不知道谁先更近一步接触,文砚修感觉到沈让在抓他的胳膊,室内的黑暗像一座牢笼,把他们围在里面。 沈让低头,在他的下颌线轻轻的蹭了一口,一下又一下的触碰,在嘴唇附近忽近忽远,就是不碰他,像是在品尝前菜那样从容不迫,观察对方的反应。 勾得文砚修脑袋一片空白,鼻尖只剩下他爱的味道。 “班长……” 沈让刚说完两个字,文砚修凑过去,吻住了他,含着酒精的浓郁,他没喝酒,仿若醉了。 太听话了文老师。 沈让薄薄的眼皮垂着,伸手箍住文砚修窄瘦的腰,扣着不让乱动,将嘴唇之间的空气堵得更严丝密缝。 舌尖并未探进去,只是浅浅的双唇触碰,只是不管是谁的温度,都烫得惊人。 沈让的气息很重。 他在掐自己的腰。 文砚修几乎沉溺其中,惊颤又脆弱的抓着沈让的衣领,手指都在颤抖。 沈让的鼻尖撩到他的脸颊,稍稍移开,往耳朵那边游弋,沿着皙白的皮肤往下,停在侧颈处。 “能咬吗?”沈让礼貌绅士的询问。 大概只吻了几秒的时间,文砚修却觉得时间过了很久,他周围的皮肤都覆上一层淡淡的粉红,像是羞出来的。 文砚修抿着唇,感觉空气都变得稀薄,低声说:“会被人看见的。” 沈让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文砚修的呼吸有些乱了,大概是刚才一直在屏住呼吸,逼得太紧透不过气,弄得眼睛湿漉漉的,脸颊透着一层绯红,看上去就像是走在大街上迷路而无措茫然的小动物。 文砚修稍稍退开了点,看着沈让,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衣领变得更乱了,露出一片锁骨,还有一小部分胸膛,刚才好像摸到了,真的很烫。 沈让忽然拍了拍桌面:“坐这里。” 文砚修疑惑的看着他,但还是听话的照做,屁股刚碰到桌沿,也不算是完全坐下。 沈让垂下脑袋,额头抵在他的肩膀处:“我就是,抱一会儿。” 文砚修的表情有些错愕 ,随即慢慢的笑起来。 应该是酒喝多了,想睡觉了。 维持着这个动作大概不到一分钟,文砚修不安的动了动腿,却被沈让的手摁下去,声音变得异常沉重低哑:“动什么。” 文砚修舔了舔红润的唇,踟蹰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直到沈让抬起头,两手撑在他身侧,将他围在中间,出不去。 文砚修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 沈让望着他的眼睛,戴着戒指的手指搭在他的侧颈处,摩挲出一抹淡淡的粉红色的印记。 “要哭了?因为我亲了你?” 文砚修摇头,他想落地。 沈让语气温和的说:“没抱够。” 过了几秒,文砚修扯了扯沈让的袖口,羞耻到难以启齿:“我想上厕所。” 文砚修鼻音有些重,好可怜似的,“你让我去。”
第29章 我没摸过 “进去多久了?” “有半小时了吧。” “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简柠无语道:“他们不会睡着了吧。” 看热闹的众人:“……” 手持相机想要把沈让出糗的过程拍下来的方南嘉:“我靠!这么强吗。” 简柠心想,她是疯了才会陪这群人癫,但是都在门口蹲了半小时,她不甘心,咬一咬牙,把外面的锁打开,直接拍门。 “嘿,砚修,我们——” 咔嚓一声,门开了。 沈让先走出来了,视线很冷漠的扫了他们一眼,“玩得开心吗?” 简柠默默的补完后面的字 :“——走了。” 沈让礼貌的说:“不送。” 临走时,简柠问:“砚修呢?” “洗手间,有事?” 简柠眯了眯眼睛,看不出沈让有任何不妥,但就是觉得令人不太舒服,她忽然一笑:“没事了,下次我再来找砚修玩,拜拜。” 后面沈让还是让阿姨去送客,等简柠离开后,他才将视线转到方南嘉身上。 方南嘉:“我也走了。” 沈让挑眉:“慢走不送。” 等文砚修上完厕所出来后,房门直接被沈让清空了,他迷惑的看向沈让:“都走了?简柠也走了吗?” 此刻灯光大亮,光线充足任何表情,皮肤的痕迹无所遁形。 从沈让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文砚修的眼角的湿润还未完全干涸,原本淡粉色的嘴唇也变得红润,耳后根沿着脖子的那片皮肤泛着微妙的淡红。 文砚修见他不说话,又问:“都走光了吗?” 沈让屈着手指,擦过嘴唇的一瞬间停止了,最后只是用关节蹭了蹭他的脸颊:嗯了一声。 “你这个样子最好不要让他们看见。”沈让收回手,说道。 文砚修下意识摸了摸脖子的位置:“没看见你咬我……” 沈让看了他一眼:“咬了的话,我不会让你出来。” 刚降温下去的脸颊似乎又有起来的意思,现在没人,文砚修说:“咬了你让我出来,我也不出来。” 那一口确实差一点,文砚修现在回想起来,脑袋都有些混乱。 但是一想到那个吻,他忍不住一直在回想,各种细节都不想放过,想对方沉重的呼吸,想对方深邃暗沉的眼眸,想对方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文砚修根本抵挡不住,就这么上头了。 胆子还是太大了,文砚修收回之前对自己胆子小的评价。 沈让没察觉他在想什么,因为文老师平时也这么喜欢看着他发呆,大概是觉得自己无趣。 “我下楼收拾,你先洗澡,累了就睡,不用等我。” 文砚修哪好意思,虽然知道沈让习惯做这些,但他可不想成为一个懒惰好吃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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