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沈让说:“好,听你的。” 刚说完,沈让的手伸下去,要抓着岩岩的绳子,不小心抓到了文砚修的手。 文砚修下意识一缩,却被沈让紧紧的抓牢了,“你好像不太习惯这样。” 上次拍结婚照也是很僵硬,但又没有很拒绝,很乖的让沈让的手指插进去。 文砚修不是不习惯,是受宠若惊没反应过来:“还好,只是很少有人这样碰我。” 沈让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慢条斯理的说:“那就慢慢习惯,现在先一起遛狗,遛完我就松手。” 文砚修感觉今晚的耳朵要着火了,蔓延到脸颊处要跟着烧起来。 他默默的给自己找台阶下,毕竟都结婚了,牵个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没牵过,领证那会儿甚至十指相扣,以后这种事会常有的…… 咚咚咚。 文砚修越想安慰自己越是心跳得越快。 他们就这么一起牵着绳子遛了几圈,回到小区才松开手,文砚修的手心都湿了,只觉得平时遛狗的时间有这么短吗。 文砚修牵着岩岩的狗绳:“晚安,沈让。” “嗯,晚安。” 周日这天本来是放假的,结果沈让突然说要回家拿点东西,是一些工作上的复印材料。 上次沈让“离家出走”,走得太匆忙,只带了户口本跟身份证,这次打算把剩下的证件一并带走。 文砚修问:“要我陪着过去吗?” “你不陪我,你今天要做什么?” 文砚修愣了一下,心想你还真不客气。 今天周日,沈让父母不在家,小洋楼空荡荡,进去后,只有钟点工在里面打扫房间,见到沈让客气的叫一声少爷好。 平时只听过电视里这么叫,现实听见了,文砚修还有点乐乎:“少爷。” 沈让瞥了他一眼:“阿姨非要这么叫 ,说是有仪式感。” 文砚修笑了。 沈让的房间在二楼,住在父母对门的卧室,两边的走廊阳光晒进来时非常通透,文砚修脚步缓慢的望着这片灿烂的景色。 久久,他收回视线,心里莫名有些亢奋。 文砚修第一次去沈让的卧室,罕见的露出几分期待,毕竟那可是沈让从小生活的地方,周围的一切都对他有巨大的吸引力。 卧室面积算大,书桌上方的墙壁有一面设计框,里面装满了沈让奖状,旁边的竖立展示柜也放满奖杯,各式各样的。 他知道沈让会很多东西,没想到还这么的多才多艺,高中时期过得可真够低调的 …… 沈让拉开抽屉时,顺便打开衣柜,中间一层放着个旧箱子,最上面很随便的叠了一件亮红色的衣服,是球衣。 “高中你打篮球赛,校内校外好多人跟你合照,你那时候穿的就是这个数字的球衣。”文砚修说这些话时流露出淡淡的羡慕。 沈让记不清了,他印象中的篮球赛又吵又烦,暴躁的打完一场接着一场,赢了,心情才变好点。 沈让往床上一坐,问:“想要?” 文砚修眼睛微亮的看着他。 沈让语气平淡:“不给。” 文砚修一愣,想着他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分,免得沈让看出什么异样,他不好解释。 “好吧。”文砚修将球衣放回原位。 沈让难得顿了几秒,有时候会被文老师无奈到,语气也变低了:“你想要就拿。” “不要了。” 沈让深深盯了他几秒,才说:“给不给都要生气?” 文砚修不明白他是怎么得出结论的,给自己辩驳:“我没有。” 沈让站起身,将球衣拿起来,放在他面前:“真人站在你面前递给你会不会开心。” 文砚修眨眼睛,迟缓的点了点头。 “文老师,”沈让将衣服放在他手上,语速忽然变得很慢:“怎么这么好哄。”
第23章 才不是(傲娇) 文砚修觉得他的语气在哄小孩,听得出来调侃意味十足,他知道自己脾气挺好的,很多事情犯不上生气,也就懒得动脾气。 但从沈让嘴里说出来,他有种难以言喻的害羞,更多的是羞耻感,在自己脸红的瞬间,他直接跳过,紧紧抓着那件球衣:“给我就是我的。” 箱子里还放着一条领带,款式挺旧的。 沈让随手将旧领带扔在床上,似乎不太理解他为什么喜欢这件衣服,但也不过问。 文砚修看着:“你不要了吗?” “丑。”沈让特别不喜欢黎阳舒的审美,他在这个家很少有选择权。 他就挺喜欢文砚修的穿着打扮,规规矩矩,干净清爽。 沈让说:“以后你买吧。” 文砚修开玩笑:“那要是也丑呢?” 沈让看了他一眼:“那就拿来绑你。” 文砚修有被他眼神吓到了,眼皮颤了颤,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转移视线。 本来只是打算拿证件的,结果最后搜刮一堆,离开小洋楼时背了个小书包出来。 几天后,图纸确定,结构图也出来了。 施工外包这件事最后还是参考了简柠的意见,选了家比较靠谱的,沈让还请了个熟人来监工,自己也会偶尔去看看。 文砚修没空,六月底的时候,就被学校叫回去开会还没到正式上课的时间,只是要做思想准备。 沈让天天去监工,会给文砚修发视频拍照片,他句句回应,看多了自己也心思异动,想去现场一趟。 新房是他们两个人住的 ,文砚修在这方面什么力都没出,还有点不好意思。 沈让却主动问了。 【沈让:晚上有空?】 【文砚修:七点吧。】 【沈让:我来接你。】 文砚修心里开始有期待感,对这些繁琐的会议表现得更加的厌烦,不过也是在心里的,表面上文老师还没隔壁虞老师的怨气重。 五点休息了一会儿,五点半最后一场会议再次开始,徐老师这几天没来,说是家里孩子生病走不开,晚上六点姗姗来迟。 他提前给文砚修发信息,文砚修便提前给他留了个看起来好摸鱼的位置。 徐老师刚坐下来没多久就看见文砚修无名指上金色的素圈戒指,他悄悄的说:“领证了?” 文砚修的手指轻轻抚摸戒指表面,笑着嗯了一声。 “怎么没请我们啊……” “没摆酒。”文砚修说完,又想起上次沈让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 “不摆?你老婆不愿意啊。” “……”文砚修被这个老婆的称呼雷得外焦里嫩,良久,只能支支吾吾的嗯了一声。 因为徐老师问三问四,左一句老婆右一句老婆,弄得文砚修晚上跟沈让见面的时候,莫名的心虚起来。 不过称呼这种东西他们没有认真讨论过,同性之间也不在乎这些,如果要玩点情趣的话,谁上谁就是老公,但目前来看,他们还没做过,所以叫不出口…… “在想什么?” 文砚修顿了一下,转脸看着他。 沈让在认真开车,目光没有偏移一点:“一上车 就没说话,是太累了?” “不是。”文砚修想了想,“吃饭了吗?” 沈让:“没有,已经饿死了。” 文砚修一愣,扑哧一笑:“不好意思,等我太久了吧,我待会儿请你吃饭。” 越临湾的房子目前还在装修当中,地面全是材料堆积的灰尘与垃圾,宠物房的水管要重新设计,所以看着要更乱些。 改造最多的二楼反而没什么变化,上楼时,沈让见他慢吞吞的,索性抓着他的手腕给他借力上来。 沈让说:“格局大部分是不变的,家居设计要花点心思,找个日子我们去看家居。” 文砚修一边听一边注意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沈让的手掌很大,被圈住的范围闷得发热。 三楼因为要拆一面墙的缘故,要更脏更乱些,这次装修的地方不算特别多,大概一个月内就能完工。 文砚修看完三楼后,下楼时经过二楼在书房门口逗留片刻,指着两面墙的中间:“我们在这边凹进去一个位置。” 这间房是给文砚修放书的地方,沈让问:“要做什么?” “先空着吧。”文砚修只是对他笑笑,以后会有用的,如果没用的话,也没关系,这个地方能空很久。 接下来这几天文砚修没什么事干,但是临近初三提前开学的日子,文砚修的课表也发了下来,他第一时间给沈让发过去。 沈让那边一直没什么回复,文砚修等来等去最后只能抱着岩岩在沙发上蜷着脚,盯着手机看。 岩岩仰着头想要亲他,被文砚修抓住嘴筒子摇晃几下,没多久,手机亮了一下。 打开发现,是银行扣钱短信。 文砚修刚要退出,微信在顶端弹出来,点进去一看,果然是沈让。 【沈让:好,收到了。】 很普通的回复,文砚修屈着手指用关节摁了摁脸颊,回复了一句。 【文砚修:好的。】 【沈让:今晚方南嘉也过来,在家里吃饭。】 文砚修盯着这句话很久很久很久,这意思是让他下厨,可他做饭水平很一般的,还不如出去吃。 还没等他想好如何回复时,沈让的语音通话打过来,文砚修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慌乱接起。 沈让的声音冷淡低沉的从话筒里传来:“刚才在开会,耽误点时间。” 所以……文砚修职业病发作:“你刚才开会在摸鱼吗?” “……”沈让从善如流的认错,“是的,下次不会了,文老师。” 文砚修讪讪:“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让调侃完说正事,“今晚我来下厨。” 文砚修完全愣住了:“你会做饭。” “在国外不会做饭我会饿死。” 这倒是…… 沈让说:“差不多五点你下楼我们去买菜。” “好。” “去你那吃饭,我那里不方便。” “好。”文砚修说话很自然的压低尾音,那是他比较紧张的时候发出来的。 当年玩配音的时候,有人建议他要改掉这个坏习惯,不然攻不够攻,开玩笑说很容易被人反攻的。 但习惯就是习惯,很难改正,后来文砚修就做老师了。 沈让突然问:“你在家吗?” “嗯~” “有没有人说过你讲话的声音有时候很低。” 是吗? 倒是有人说过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我太小声了?” “没有,先这样。”沈让挂了电话,低头盯着文砚修的头像,像是回味什么一样。 会议室里的人都走光了,方南嘉是最后出来的,他看见沈让站在走廊尽头窗口处吹风,走过去,伸手的那瞬间想起什么,很快就放下了:“今晚我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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