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说:“我们领证了,法律上你们还是我爸妈,砚修叫一声也应该。” 文砚修在旁边快要石化了。 到底是客人送礼上门,黎阳舒跟沈向明还是让人进来了。 刚坐下,黎阳舒说:“沈让,你跟你爸上书房。” 沈让轻轻蹙眉,文砚修立刻包容的说:“我没事,你去吧。” 两父子一走,客厅就静下来了,黎阳舒喝了口茶:“文先生是吗,听说你是做老师的,你也别介意直话直说。” 文砚修微笑着点点头。 “我并不同意你跟沈让的婚事,但既然你们领了证,我也没办法阻止,我告诉你是因为表明一下我的态度,你也不用叫我妈,大家怎么样就还是怎么样。” 文砚修也点头。 “平时没什么事就少来,眼不见为净,沈让这小子自从毕业后从来没有听话过。” 文砚修还是点头。 黎阳舒皱眉:“你没有话要说?” 文砚修很尴尬,他想了想说:“我跟沈让是高中同学,有了解过。” 这回轮到黎阳舒震惊了。 她好像有点破防的样子:“你们很早就在一起了?沈让当年瞒着家里人早恋?!” 文砚修被她的样子吓到了:“不是,我当时跟沈让没说过几句话,我们是后来相亲认识的。” 黎阳舒心情平复了些,但看着文砚修的眼神还是很复杂。 文砚修在高中见过几次黎阳舒,当年的她跟现在没什么两样,保养得当,依旧光彩照人,眉眼间依稀能看出沈让的影子。 沈让跟他的妈妈长得好像。 良久,黎阳舒说:“所以,你们到底有没有感情基础。” 黎阳舒补充:“你喜欢他?” 文砚修抿唇,压下心疼的一角:“我们都是到了年纪才想着在一起的。” “伯母,沈让其实是很需要陪伴的,有时候他走慢一点也不会怎么样,没别要把孩子逼得太紧。” 到底没说太过激的话,没聊多久,沈让跟沈向明从楼上走下来,沈让用眼神看着文砚修。 文砚修笑着摇头,表示自己很好。 中午没留下来吃饭,主要是黎阳舒需要时间消化,暂时不太想看到他们。 沈让跟文砚修都无所谓的,正好也不用太拘谨,他们去了附近饭馆吃饭,离小洋楼很近,索性走路过去。 沈让说是他小时候想去但是去不了的饭馆。 至于为什么去不了,当然是黎阳舒觉得这些地方不卫生。 那文砚修更要好好尝尝了。 外面阳光暴晒,他们沿着树荫底下一路往前走,每个脚印都踩在斑驳的光点上,文砚修觉得这样的氛围很适合牵手。 两人并肩行走,肩膀时不时会碰到一下,沈让稍稍侧头,看着文砚修俊秀安静的侧脸,雪白柔软的耳垂,他问:“跟我妈说了些什么?” 文砚修说:“没什么,她说她不同意我们。” 沈让不在乎她的:“你的意思呢?” “我看伯母的情况跟我班上有个学生的家长情况挺像的。”但文砚修到底也不是班主任,所以也没有过问太多。 “你们谈完后,她反应还好。”沈让淡淡的说。 “嗯,家长对孩子的心思都那样。”只是黎阳舒过于偏执了点。 沈让视线落在他眼睛上,不急不缓的说:“文老师,你这是在家访吗?” 文砚修愣住了:“当然没有。” 沈让说:“你可以当做家访,也差不多。” 文砚修委婉的拒绝:“我没有这么大的学生。” 沈让似笑非笑的,“可你有我这么大的老公。” 刚说完,沈让抬手将他后颈处的虫子撵走,指甲无意碰到耳垂,头皮发麻了一瞬,文砚修抬眸看他,眼睛又黑又湿。 虫子爬过的地方很难受,文砚修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靠得这么近:“好痒。” “哪里痒?” 文砚修低声说:“脖子。”
第22章 太好哄了 沈让带过去的饭馆是吃各类炒饭的,小时候觉得门店很大的地方,如今两个大男人坐下来,空间感一下子缩小好多。 沈让看了菜单:“贵了。” 文砚修笑:“物价上涨的时代。” 他轻轻地说:“你也长大了。” 沈让点了两份经典招牌炒饭,垂眼,头未抬:“文老师,不要把我当小孩。” 文老师说:“是你太敏感了。” “我好像比你大一岁。” 文砚修疑惑的嗯了一声。 “那你岂不是要叫我哥哥?” “……” 在口头占便宜这方面,文砚修万万没法跟沈让比。 他们靠坐在窗边,沈让吃的很快,阳光从他立体的侧脸掠过,在眉眼跟鼻梁处投下淡淡柔和的金芒。 很多年前,在高三七班,靠坐在窗边座位的沈让也是这幅表情,只是要更懒散点,更目中无人些。 但是沈让也不是坏的。 文砚修手指轻轻搭在戒指上,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沈让已经在喝水了:“笑什么?” 文砚修收敛表情:“没什么。” 他想到什么,又问:“下午我们做什么吗?” “回家确定图纸。” 文砚修表示无异议,确实要赶快搬进新家才好,上了车后,他提议:“要不新房乔迁的时候再他们过㑲楓来吃饭吧。” 沈让看了他一眼:“好。” 不知道为何这次图纸设计的效率格外快,可能有了之前几个版本奠定的基础,这回不到四点就把三楼都规划好了。 他们把二楼的次卧弄成一间新的书房,也是容两个人存在的 ,主卧那间小书房他们俩谁方便谁用。 沈让说有些事情不用分得太清楚。 一楼是公共活动区域,那间房给岩岩,后面再添置宠物家,阳台外面的空地可以养点花花草草,或者种点菜。 三楼的功能是娱乐,沈让打算打通一面墙拿来设计健身房,文砚修暂时没想法,所以没提出意见。 其他的暂时没什么需要大改造的地方。 沈让用笔尖点了点纸:“你书多,把二楼的次卧给你。” 文砚修问:“要是有客人来怎么办。” “睡酒店。”沈让头也不抬。 文砚修有些小震惊,但仔细想想,沈让确实就这么个性格…… 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差不多尘埃落定,文砚修完全松了一口气,坐在餐桌硬邦邦的椅子上,撑着桌子,低头,像是在休息。 沈让站起身,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温热的触碰,熟悉的味道,文砚修本能的缩了一下,又下意识的贴回去,他疑惑的仰头看他:“怎么了?” “困了去我房间睡会儿。” 可文砚修想看着他工作,他纠结了一会儿后,肩膀忽然被搭了一下,沈让说:“吃饭我叫你。” 沈让的卧室没有多少生活气息,床铺整洁,柜子桌子一尘不染,两个行李箱安静的放在角落,干净的陌生的像酒店。 文砚修没办法从这间卧室里看出沈让的生活习惯,他走到床沿,先是用手掌压一下。 躺下去的那瞬间,他望着天花板,拉扯被子盖住鼻尖,是沈让的味道,像是被他抱住一样。 文砚修垂着眼皮沉浸在沈让的温柔里,久久没法平复心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也不知道沈让什么时候进来的,沈让捏着被角往上掖了掖,戒指的触感碰到问文砚修柔软的脸颊。 文砚修眼皮缓慢的眨了好几下,在沈让收回手的时候,下意识的抓住对方的手掌。 沈让停止不动。 文砚修迷茫了几下,好像才意识到什么,不太好意思的松开手,因为刚睡醒,声音哑得不像话:“你怎么不睡。” 沈让说:“不困。” 文砚修艰难的支起身,被子往下滑,感觉到冷气的袭击,冷得肩膀抖了一下。 沈让把空调关了:“起来,出去逛逛。” 文砚修其实有些赖床的习惯,他动了两下感觉骨头还懒着,坐在床上看着沈让。 沈让跟他对视几秒后,走过去,伸手按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往温暖的被窝里伸进去,冷气钻进去。 文砚修吓了一跳,慌忙的按住他的手:“你要做什么?” 沈让没什么表情的说:“抱你起来。” 文砚修脸颊瞬间绯红了一片,投降似的婉拒了:“我起来我起来。” 沈让收回手,坐在床边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文砚修低头的瞬间错过了沈让微微一笑的嘴角。 晚上他们直接在外面吃饭,吃完了顺便拉着岩岩遛弯,又在同一个时间同一地点遇到了林阿姨。 林阿姨上来就说他们恭喜结婚。 文砚修礼貌而疑惑了一瞬间,林阿姨怎么会知道他们领证结婚了,很快他又想到什么,转脸看向沈让。 沈让对上林阿姨的笑容说:“多谢。” “不要客气嘛,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记得邀请我一块去。” 沈让没把话说死:“看砚修的意思,目前还没这个打算。” 林阿姨也不能说什么,后面没聊什么,林阿姨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文砚修才墨迹的开口:“你……她怎么知道我们结婚了。” “领证的当天晚上,我给她发红包了。” “你也太快了……” “领证当晚你不让我跟朋友吃饭,还不让我给媒人发红包吗,你太霸道了。” “……”文砚修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霸道了。 而且文砚修还想着等新房装修好再说的……不过也挺心动的,证明沈让真的有把他们结婚的事放在心上。 比文砚修想象搭伙过日子的情况要好点…… “耳朵怎么红了。” 文砚修怕他碰,下意识捂住耳朵:“热。” “那你还捂?” 文砚修听话的放下手,嘀咕了一句:“你别碰。” 沈让漫不经心的:“很难说 。” 不过办婚礼这件事他们没人提过,所以也就没商量过,文砚修问他,你想办吗? 沈让说:“看你的意思。” “那就不办了吧。”文砚修觉得没必要,到时候肯定要请很多人,父母态度模棱两可,其中可能还有高中同学,都是比较难控制的因素。 他们高中跟自己关系好,不代表跟沈让关系好。 文砚修想让沈让能轻松点,不要对他们的婚姻太过有压力。 他以为沈让也是不想办的,这玩意费钱费时还要社交,谁知道沈让突然问:“为什么不办。” 文砚修注视他,慢吞吞的说:“省钱。” 沈让有些敏感的问:“你是觉得我不能赚钱养家?” “当然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 沈让的目光很深,文砚修有点抵挡不住,“延期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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