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还补充:“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说话时语气决绝,但他总觉得卢修斯的话里有什么被他疏漏的地方,让他有一种心脏被攥紧的不适感。 奥尔想过他会大发脾气,想过他会用沉默抵抗,就是没想过居伊会觉得这种事很随意。 只愣了一瞬,就一把擒住居伊的手腕,微微低头,张开嘴,把居伊的手指塞进嘴里。 “你干什么?” 居伊惊呼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怎么都挣脱不掉奥尔的钳制,他用另一只手去掰奥尔的手指,结果两只手都失去了自由。 “不是很随意吗?”奥尔含着居伊的手指,声音含含糊糊,“你说的。” 他眯起眼,作出很享受的样子,还很下流地嘬了嘬,发出让居伊头皮发麻的诡异水声。 居伊奋力挣扎,喊着“放开我”,声音都虚了。 奥尔这才松口,冲他挤挤眼,一脸痞笑地调侃:“还随意呢,这种程度就怕了。” 居伊揉着被捏疼的手腕,气鼓鼓回瞪,“谁说我怕了!” 他手指沾上了奥尔的口水,余光瞥见茶几上摆着擦手巾,但眼前这个男人嬉皮笑脸的样子让他心有不甘,便将手掌按在奥尔的燕尾服上,来回反复地擦拭。 奥尔一躲不躲,还斜靠过去方便他擦,低着头,心情很好地看着居伊无伤大雅的报复行为。 居伊擦完手,抬眼撞上奥尔的目光,被他盯得口干舌燥,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水,放下茶杯就想跑。 屁股才腾空,就被一把抄起,抱到了奥尔身上。 “你不怕就好。”奥尔笑得轻佻,扯开居伊的领口,脸埋进居伊脖颈,故意用魅惑的嗓音低声说:“那我们做点随意的事。” 这声音让居伊忍不住打颤,随即皮肤上阵阵酥麻,回过神,发现奥尔竟然在啃咬他。 居伊怒道:“奥尔你真是狗!没吃饱这里还有甜点,别啃我,我不是你的骨头。” “你就骂我的时候花样多。”奥尔好像很满意这个比喻,在他耳边哼哼直笑,“你都骂我是狗了,那你当我的骨头吧。” 忽又安静了,抬起头,眼睛很亮地盯着居伊,“你叫我奥尔了?” 居伊脸更烫了,想不出招数化解尴尬,眼神飘忽地找借口:“你身上都是酒气,离我远点。” 奥尔只顿了一下,就报复般往居伊脖子上咬了一口,下嘴有点重,居伊嘶地一下倒抽一口气。 紧接着是奥尔连珠炮似的训斥:“教你跳舞的时候怎么不嫌我酒气重?刚才是谁抓着我不放?是谁娇滴滴趴我身上喘个不停?” 一通训斥后还不忘恐吓:“小心我把你腌渍成朗姆酒小饼干。” 居伊:“……” 明明是奥尔抓着他不放,他也没娇滴滴的。 还有这个朗姆酒小饼干是什么意思? 居伊顿悟,或许那个罗慕路斯二世的比喻并没有恶意,奥尔只是比喻能力差? 居伊敛回心神,发现衬衣前襟全开,狗奥尔正忙着啃咬他的“骨头”,他好像很了解居伊的身体,比居伊自己还了解。 沉沦之际,居伊醒悟到他在卢修斯的话中疏漏了什么。 他的身体在奥尔的触碰下不断颤栗,头脑越来越模糊,但灵魂深处有个声音在质问他:“你想要的是随意的、无需负责的关系吗?” ……我想要什么? 居伊知道他想要什么,他想要月光下的王子夸他,惜他,爱他。 他脸颊潮红地仰起头,月亮变换了位置,月光不再洒进落地窗。 魔法消失了,这里没有他的王子。 作者有话说: 王子变汪子
第49章 弱小但茁壮 翌日清晨,居伊侧脸贴在松软的枕头上,睫毛动了动,一点一点睁开眼,露出琥珀色和碧绿色的眼眸。 晨光撞进目光,唤醒沉睡的大脑,他眨了眨眼,意识到新的一天开始了。 他常觉得自己像株草,漫长的黑夜之后,只要见到丁点阳光就能打起精神。 就是草太弱小了,一踩就蔫,还特别容易被踩到,这点也很像他。他被这个自嘲式的比喻逗乐了,抿唇笑了笑,昨晚的记忆随之苏醒。 浪漫的开场,一地鸡毛的收场。 他和奥尔打了一架。 奥尔仗着侧厅里没人,肆无忌惮地进行着“狗啃骨头”的行为。 走廊里响起交谈声和脚步声,居伊从恍惚中惊醒,慌忙抓住奥尔的头发,想将人从自己胸前扯开。 奥尔发出不满的哼唧声。 居伊紧咬下唇,怕一张嘴就泄出情难自控的声响,嗓子眼里挤出一句“外面有人”就是他当时的极限了。 侧厅随时可能有人进来,他可不想被人撞见苟且之事。 上次被奥尔的哥哥撞见,还莫名被贬低了一番已经够难受了,这次再让人撞见,势必会传到玛奇尔德耳中。 没错,他的妈妈是让他和丹格森家的小儿子好好相处,但若知道他们好好相处成这样了,怕是受不了这个打击。 亲生儿子和继子,无论身份还是……性别,都够恼人的。 奥尔一丝不苟的头发早就没了型,现在还被居伊扯着头皮,他抬起头,一副兴头上被打扰的不悦,抬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道:“我不让进,没人敢进来。” 居伊陡然想起,主宅处处有人巡逻,他被斯旺女士带进来的时候,门口还站着两个男人。 原来都是这家伙安排好的! 居伊趁奥尔不备,一把掀开他,翻了个身从沙发滚到地上,提起裤子就想往外跑。 到了门口又停下,有些窘迫地低头捂住库当,听到奥尔嘲笑他:“怎么,提着枪就不敢出去了啊?” 居伊回头,视线从奥尔的鸡窝头缓缓下移,领结不见了,燕尾服也脱了,白马甲扣子开了,露出里面的衬衣,下摆早就从裤腰里钻了出来,礼服裤拱起一个可怕的弧度。 状况比居伊糟糕多了,这人是怎么做到在自己比别人更糟糕的情况下,嘲笑别人的啊? 奥尔被居伊用眼神鄙视了一番,毫无愧色,还炫耀般叉腰挺胸,让他看个够,随后正色道:“过来,我们把问题解决了再出去。” 表情镇定得要不是居伊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还以为他们在探讨什么严肃话题。 “我不要在这里,”居伊坚定道,“会被人发现。” “哦?”奥尔挑眉,走近居伊,“不被发现就行了?那很容易,你小声点,刚才你声音有点大了。” 居伊本以为自己克制得很好,却被无情揭穿,顿时语噎了。 奥尔抓起他的手腕,要把他带到沙发上“解决问题”。居伊一慌张,抬起脚照着奥尔的小腿胫骨招呼过去。 这招奥尔早已领教过了,一个闪身避开攻击,还趁居伊单脚站立平衡不好,打横抱起。 无论已经在力量上占了多大优势,他嘴上都不会饶人:“不是说我凶吗?你看看你,比我凶多了。”说着还将抱在怀里的人抖了两下,吓得居伊只能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居伊:“……” 这男人的特点算是摸清了,记仇。也侧面印证了他记性有多好,他会记得自己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或许也只是因为记性好。 敲门声响起,男管家隔着门说:“少爷,关于明晚的舞会,我想和您汇报一下准备情况。” 居伊闻声惊慌失措,却不敢发出声响,奋力挣脱奥尔的横抱时,指甲无意间挠到了他的脸和脖子。 奥尔别过脸躲避他的爪子,表情扭曲狰狞,语气淡定沉稳:“你和斯旺商量着决定就行,不用汇报。” 说完,奥尔变换姿势,像个打猎归来的猎人一样把居伊扛到肩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制止他无声的挣扎。 男管家离开后,奥尔把居伊放到沙发上坐下,居伊垂着脑袋不肯看他。奥尔察觉到居伊没动静了,便在他身前蹲下,仰起头注视着他。 居伊讨厌他用力量压制自己的做法,但看着眼前这张大花脸,还是自己挠出来的,又生不起气来。 不言不语对视了一阵,忽然噗嗤一下,两人同时笑出声。 奥尔瞥见了落地窗上自己的倒影,收回视线时,睨着居伊的目光里带上了责难,像在说“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他脖子和脸上都有居伊留下的抓痕,右眼眉骨上还没好透的伤口也抓破了,出了点血。 居伊把他的额发捋到一边,免得碰到伤口。 明晚就要开舞会了,他这个下任家主自然是主角,却被自己弄成了大花脸,居伊有些愧疚,无措地动了动手指,好像摸到了什么,原来领结掉进沙发靠垫的缝隙里了。 居伊赶紧取出领结,双手奉上想物归原主,奥尔不接,仰了仰脖子,居伊就给他戴上。 奥尔站起身,垂眸凝视居伊,居伊会意,也站了起来。奥尔挺了挺胸,居伊就帮他整理衬衫,扣上衣扣。 奥尔指了指扔在地上的燕尾服,居伊弯腰捡起,抖了抖,抻开,让奥尔把胳膊伸进去。 奥尔又低下头,指了指脑袋,居伊就用手指代替梳子,帮他整理了头发。 居伊还记得,最后他们人模人样走出侧厅,体面又礼貌地道了晚安,分道扬镳。 仿佛真的只是在侧厅里进行了一场主人对客人的招待,而已。 回了房间,居伊在浴室的镜子里盯着自己的身体看了许久,一片一片都是奥尔留下的痕迹——自己的情况并不比奥尔更好。 他凭什么对自己颐指气使啊! 居伊现在想来都有些生气,一阵药草香悠然飘进鼻腔,心神从回忆中敛回,才察觉肩上搭着一条手臂。 肌肉的纹理,血管的形状,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奥尔。 不是礼貌道别了吗,怎么又粘过来了…… 居伊心想,他这株草,总被奥尔追着踩,但奇怪的是他不仅没蔫,还越踩越茁壮了。 作者有话说: 这几章都是居伊的情感转变
第50章 你在关心我? 居伊翻了个身正对奥尔,难得地观察起睡梦中的男人。 他上身没穿睡衣,但缠着绷带,药草香大概来自他敷的药。额发下面,右眼又贴上了纱布,是因为自己抓破了他的伤口吗? 说起来,他为什么会伤这么重? 居伊往下缩了缩身子,鼻尖碰到奥尔的喉结,轻轻嗅了嗅,体香混合着药草味,有一种宁神的气息。 微微抬起头,几乎贴着奥尔的下颌线,线条完美得让居伊产生了一个念头——掌心温柔地抵在奥尔结实的胸膛,嘴唇朝着奥尔的下颌线缓缓靠近…… “居伊少爷,”斯旺敲了敲门,她已经来到卧室外的会客室了,像往常一样即将推门而入,“您醒了吗?” 居伊脸色骤变,虚虚地抵在奥尔胸前的手掌猛地发力,将刚才还想偷偷亲吻的男人一把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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