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开着车,见有电话来,调小了晚间新闻的音量。 “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给叶摄批假!你们公司压榨新人!我要投诉你们!” 宵行云本来闭着眼睛歇息,闻言微微张开,盯着前面车座底部。 “批什么假?他人怎么了?”宵行云的语气严肃了些,但不难听出疲态。 安洛洛冷静下来,一下子心梗:完了,搞错了。 “哥,你在哪呢?”他转移话题讪讪道。 “在卞源。你刚才说叶尚声请假?他出什么事了?” 安洛洛的助理终于复工了,正在楼下等他。他一骨碌钻进车子,原想模糊弄过去,但转念间,想到他哥那副冷冰冰的脸,还真怕这人不肯批假。虽然他不清楚这部分工作到底是谁负责。 “他都快病晕倒了还要去你们公司上班!你赶紧给他加工资吧你!” 安洛洛错怪了人,自知理亏,但也不忘添油加醋。说完就火速挂断电话,不管宵行云什么反应。 不多时,宵行云又发信息给安洛洛,安洛洛没看,不回。 叶尚声没胃口吃饭,准备点个快闪送药,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只好回到车上充电。 他车上没备退烧药,只有几颗止咳的药片。难受得厉害,叶尚声也没管那么多,去医院来不及了,挂号检查啥的一大堆而且正值晚高峰。 北斗成长期的宣传片准备投入拍摄了,叶尚声今天主要去看场地。地点项淼发给他了,是户外拍摄,离北斗不远的位置,是荒废的地下桥洞,周围都是涂鸦。 其他工作人员下午就来熟悉了场地,因而他现下是孤身一人。 接连两个桥洞,距离颇有些长。天桥上倒还有车子隆隆驶过。叶尚声扶着墙壁坐下,眼神逐渐换散。 桥洞的风很大,他冷。裹紧衣服却无济于事,他希望有一束阳光能升起,在江水荡漾的水面上。 虽然这里没有江。 就睡一会,叶尚声想,一会就好。 ---- 酒饮半酣正好,花开半时偏妍。 ——《半半歌》李密庵 预收文求收藏: 孟浮生(攻)&唐梨(受) 发小的钱就是我的钱。完了你家发小被讹了十万块你不生气?不着急?! 唐梨连夜背上行李,气势汹汹直奔云南一家古玩店。 开口第一句:黑店!赔钱! 隔间的人正躺在木椅上悠闲看书,金丝眼眶,一身素白长衫,拇指上还带着扳戒。 那人拨帘而出,闲步款款。 唐梨猛一抬头:我擦,帅哥你哪位?! 结果,那人不咸不淡开口:赔不了。 唐梨:别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不敢动手了……给我个理由。 “证物呢?” 唐梨:……完了,来太赶了,捎漏了…… 唐梨认定这人是衣冠禽兽,黑心商家,听说这人最厌情爱。可惜顶着一张俊脸,唐梨寻思着钱拿不回来,恶心一下他自己也不亏。完了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了。 后来发小来了,再后来,唐梨发现自己找错店了。 唐梨:那个,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认错人了。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颜值协会全身就嘴最硬的傲娇公子哥兼考古系学生受×性冷淡太久一不小心就扭曲了的斯文败类考古专家兼古玩店老板攻
第37章 桥洞风声呼啸,上面的天桥没有安装路灯,唯独底部几盏年久失修的不稳当地亮着。 车子无法在桥洞通行,宵行云是跑着的,近乎跑到了两段桥洞的尽头。 他原计划直接回家,但联系不上叶尚声,生怕人出事,便令司机回公司。找了一圈人不在,问项淼才知道他去看场地了。 宵行云神色瞬间变冷,不多说便开车离去。 叶尚声坐在一截废弃的钢筋管上,蜷缩地抱在一团,头顶的灯光落在他的发梢,影子在轻微地抖动。 气都没喘匀,宵行云蹲下轻声唤着叶尚声的名字。人却没有反应。灼烫的气温穿透布料,宵行云搭在叶尚声肩膀上的手都感受到了热。 他伸手探叶尚声的额头,更是烫得不得了。 宵行云把人打横抱起,快步往车的方向走。 叶尚声烧迷糊了,唇瓣哆哆嗦嗦发出不清的声音。他的头枕在宵行云的颈窝,热气喷薄在宵行云跳动的脉搏。他在梦呓。 宵行云屈下背,问他怎么了。叶尚声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着梦里的话。 车祸的那场梦,荒诞离奇,走马灯似地在脑海一帧帧闪过。 宵行云听到他说电影,听到他说书店,还有什么桥。混乱的,零零碎碎的信息时不时往外蹦。 最后他听到叶尚声清晰地吐字:“宵行云,我要......忘了你。” 不平的水泥地还残留着昨夜一场大雨的痕迹,路灯发散出毛茸茸的光边。宵行云的脚步顿了一瞬,又迅速往前走。 他的下巴贴着叶尚声的额头,用很温柔的声音对怀里的人说:“别忘了我。叶尚声。” 宵行云驱车去了附近的三院,晚上八点多,到医院将近九点,宵行云帮叶尚声挂了急诊。 所有东西弄好后终于开始输液,叶尚声的手背清瘦苍白,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他神智不清醒,护士让宵行云多照看着。这里都是那种单人座椅,叶尚声坐得并不舒服,椅背不够高,他躺得也不安稳,总是往下滑。 宵行云没办法,把人抱在自己腿上横坐着,叶尚声才慢慢安稳下来,不再折腾。 叶尚声睡得不好,眉头总是皱着,不时发出呜咽声。 宵行云顺毛似地呼噜他的后背,用极轻地力道捏他的手掌。 怎么那么瘦。 宵行云问,但没指望人会答。 连续输了两瓶液后叶尚声的脸色才稍稍恢复正常,没有那么红。 凌晨,宵行云抱着人回到车上。他不放心叶尚声今晚一个人呆着,干脆把人带回自己家照看。 安洛洛听到声响下楼,差点惊呆下巴。火速翻出手机看宵行云给他发的信息。 -你看着他,让他别去上班了。 -你现在在他旁边吗?我联系不上。 ...... 安洛洛头一回收到宵行云一次性发那么多条信息。回想起宵行云方才冷冷的一眼,不禁脊背发凉。 除去愧疚,他细细琢磨出一点不对味的信息。 细想来,宵行云和叶尚声好像没有接触过多少吧?在ind顶多就是宵行云那次接安洛洛,俩人碰过一次面。 在北斗,叶尚声是宣发部的,而宵行云接触更多的是技术部门。按理说,俩人也没多少碰面的机会。甚至上次宵行云的生日宴会,叶尚声都没去。如果关系很好的话,不至于不去。 安洛洛越品越不对味。 他每次提到叶尚声,宵行云的口吻都不特别好。近乎和发病期一样恐怖。 不会是! 安洛洛脑补了一场大戏:叶摄不会就是我哥喜欢的人吧?!然后他把我哥甩了?我哥相思成疾! 宵行云没多搭理,抱着人上楼,回到房间,锁门一气呵成。 他帮叶尚声脱掉外套,简单擦拭了裸露的皮肤,帮人掖好被子才放心去洗漱。 床很大,但他没有选择和叶尚声睡一起,他睡在隔壁的飘窗,俩人间隔一条狭小过道的距离。 半夜他起身给叶尚声喂水,测温度,降到三十七度九了。 宵行云这才安心睡下。 身旁熟悉的侧脸,日日夜夜萦绕在心头的那张脸,离他这样近。宵行云十年来头一次睡得安稳,一夜无梦。 闹钟调成了震动,早上七点,宵行云翻身把他关掉。和叶尚声隔着不长的距离面对面躺着,宵行云伸手过去便能够到。 他把手背搭在叶尚声的额头,还好,应该退烧了。 叶尚声各方面的感官逐渐恢复正常,他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貌似是在桥洞的时候?他告诉自己就睡一下。 但身下的柔软触感和裹在身上的温暖告诉他,他不是在桥洞,而是在床上。轻微的震动声从隔壁传来,叶尚声动动眼皮,没睁得开。 正当他想尝试第二次的时候,额头上靠过来一只手。骨感的,比他脸部温度略微低点的一只手。 叶尚声不记得他醒着的时候和谁呆在一块,头脑机械地运转,心中没来由地慌,没来由地怕。 他抓住面前的手,终于,眼皮睁开了。 房间没有开灯,厚重的窗帘隔绝了窗外的光线,密闭的空间一度宛如幽闭的牢笼,叶尚声不敢呼吸。 这样的场景他不是没有幻想过,如梦中一般,他们一人睡在床上,一人睡在飘窗,醒来时四目相对,温情如潺潺春水。 可当这样的场景变成现实,叶尚声觉得有蚁虫在啃食他的心脏。 他会厌弃自己。 叶尚声放开宵行云的手,忙坐起身,往后挪了大半的距离。 宵行云看着他的动作,极轻地吸了口气,才缓缓坐起身。 叶尚声就这样坐着,不看宵行云,也不说话。他的手藏在被子里,快被他自己攥出血来。 “吵醒你了吗?”宵行云先开口。 叶尚声不知道在委屈什么,可能不是委屈,是在气自己。他不吭不响地摇头,半晌才道:“抱歉我昨天生病了。” 他想起自己在桥洞下被宵行云抱着上车的画面,原来不是幻觉。 “昨天谢谢你,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后续我会想办法报这份恩情。” 他依旧没有看面前的人,套上外套,穿上鞋子,就要往门外走。 手触碰到把手,宵行云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叶尚声脑子乱得分不清他口吻中参杂的情绪。 “叶尚声,你跑什么?” “我没有!”叶尚声几乎是吼出声,胸膛剧烈起伏。他没有,他不是故意的。他不能接受自己介入了别人的情感,成为令人厌恶的第三者。 整个房间安静了数秒,叶尚声滞后地感受到嗓子的剧痛。他觉得自己又烧了起来。 他拉开门,这不是酒店,应该是宵行云的家。他快步跑下楼梯,走到大厅时一道声音再次喊住了他,是安洛洛。 叶尚声如同被钉子钉住,他害怕安洛洛会问他什么。他转过身,却下意识地往后退。 安洛洛在吃早餐,见人下来高兴地往前凑。除去他哥情感方面的问题,他是真的很喜欢叶尚声。 “叶摄,快过来吃早餐!” 叶尚声就这么盯着安洛洛,他想过去,却如同陷入沼泽,动禅不得。 安洛洛觉得叶尚声不对劲,方走过去没几步,叶尚声却像应激的兔子,再次往后退了几步。 安洛洛哑声,他正要开口,叶尚声却抢先道:“对不起。” ? 安洛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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