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粼去旅馆,能做什么事? 难不成真的跟王竟去拍小视频…… 还是钟粼又背着他偷偷接客!! 梁予序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气得从沙发上跳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旋即拨通王竟的电话。 钟粼,你死定了! 王竟没有接电话,梁予序匆匆地收拾行李,准备赶往锦城。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是梁今念。 “老弟,我终于找到了……”她兴奋地推门而入,见梁予序正在收拾行李,好奇问道,“你才回来没几天,又要走?” “我要走。” 梁今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将手机递到梁予序面前:“最近失恋,姐在看以前的辉煌战绩,忽然想起来,六年前假期,我玩了个大学生。我们约会回来,在小区附近的公交站难舍难分,哎,还别说,那我当时那个大学生,那个腹肌硬邦邦,身材贼好,把我勾得五迷三道……” “我没空跟你闲聊,能不能概括成一句话?” 梁今念无语地抿了抿嘴:“下面就是正题,急什么?你看看手机,我当时本来要录我男大的腹肌,结果把钟粼录进去了,是他吧,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多大变化,当时哭得好可怜。” 正忙着往行李箱塞衣服的梁予序顿了顿,站直身,接过梁今念的手机。 落日余晖,光与影的分界线落在公交站牌上,汽车疾驰而过,扬起飞舞的灰尘。手机里传来梁今念与男生的笑声,镜头摇晃,对准公交站里的一个身形纤瘦的男孩身上。 在模糊的像素里,依稀看见钟粼咬着一个冷却的馒头,红润的眼眶噙满泪花,淌湿了那张苍白的脸。 他抬起泪眼,望向梁今念的镜头,弓着脊骨紧缩肩膀,默默地背过身,擦眼泪。 梁今念与男大停止了嬉闹,说着悄悄话。 梁今念:“要不要上去问问?” 男大:“怪不好意思的。” 梁今念从书包里翻找,终于找到一包纸巾,想递上去。 路边缓缓驰来一辆公交车,钟粼披上那件黑色薄外套的帽子,慌慌张张地跑上公交车。 视频就此结束。 梁予序的心脏揪疼了一下,心脏开始毫无征兆地乱跳,清晰地来回撞击。 “是他,他找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梁今念凑近些许,点开视频的相关信息:“哟嚯,六年前你生日那天,所以,他当时来找你了,可是你当时不是哭着出国了吗?他好爱你哦。” 梁予序来不及收拾,立刻订好最近的一趟航班:“我先走了,家里有什么事,不要打电话给我。” “你别恋爱脑,爷爷会生气的。” “你也希望我走不是吗?” 梁今念欲开口辩解,被梁予序的下一句话堵着。 “梁今念,你的情人可多了,怎么会突然翻找过去的视频?我说了我喜欢谁,我心中有数,谁喜欢我,我心中没数。你巴不得我离开吧,好让爷爷讨厌我,好让我妈孤军奋战。” “怎么可能?我不过是……我……”她想继续解释,但对上梁予序的眼睛,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心虚,“现在可不是小时候过家家。” 梁予序嗤笑道:“你在小瞧我妈妈,她很厉害的,连我在她眼中都是废物,你就更不用说。哪怕没有我,没了梁家,我妈依旧是那个在商海里运筹帷幄的强人。请你牢记,不是梁家造就了我妈,而是我妈选择了梁家。” “你猜猜爷爷为什么不愿意爸爸跟我妈妈离婚?在这段博弈关系里,受伤的永远是不愿意放手的人,你以为是我妈不愿意放手?是爷爷不愿意放手。长期维持合作关系,双方得到的利益才会不断增加,这叫双赢。若是一方坚持合作,另一方选择另谋高就,那么选择另谋高就的人才是获得更高的利益的一方。” 听到这话,梁今念愣在原地,讷讷地反驳他:“梁家那么大,离开谁,照旧能运转。” 梁予序淡淡说:“但愿吧,希望你们能在我妈手底下多撑一下。” 梁予序想到钟粼,心头不禁软成一滩酸涩的苦水。 妈妈有钱啊,就像她说的,有钱连孙子都能买得到,什么买不到? 可钟粼一无所有,只剩下他了。 大学那会儿,他与爸的矛盾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他也年少轻狂,吞过安眠药,试过割腕,想躲起来,让父亲着急,让父亲在乎他。 说来很可笑很幼稚。 他不懂父亲为什么这么讨厌他。后来,他想,讨厌也许并没有所谓的理由,而是日积月累的矛盾转移吧。 他,不过是父母冲突的盾牌罢了。 一个孩子长期得不到爱,得不到正向反馈,哪怕有钱,心里只会空虚与无措。 好在遇到钟粼,是钟粼陪着他,一遍一遍地开导他,令他逐渐开朗起来。 那些尘封在大学期间的小事在脑海里纷飞,随着思绪,不由分说地朝最清晰的画面呼啸而来。 他永远忘不了,那夜发烧,吃了药还反反复复发高烧。他很难受,钟粼彻夜陪着他,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按摩手法,彻夜为他按摩,只为让他好受一点儿。 他也忘不了,生日那天,他回家与父亲大吵一架。最后没人陪他过生日,是钟粼骑着车带他到处乱逛,在雨中肆意疯玩,叫他要自由。 夜晚,两人爬上山,看流星。 当时他问钟粼对流星许了什么愿望。 流星划过,辰光闪烁。 钟粼忽然单膝跪地,在漫天星辰的见证下,亲吻他的手指,希望他一辈子幸福快乐,对世界拳打脚踢,无所畏惧,无所顾忌。 当时他没说话,只是夜风凛冽,吹得鼻尖冰凉,胸口似有一种异样的情愫与温柔舒卷着。 那个吻,滚烫而难忘。 往日里的种种酸涩、心寒与失望,在钟粼的三言两语中,似乎消融在夜风中。 梁予序一把抱住钟粼,说:“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 回去的路上,钟粼胆怯怯地靠在梁予序身侧:“好可怕,会不会有歹徒,把我们杀了喂野狗?我死了以后一定要跟你合葬。” “怕,你还来爬山?” “我想来跟你野战的,谁知道这么纯爱。” 梁予序嘴角上扬,猛地抱住钟粼:“那……试试?” “我开玩笑的……”说着,钟粼认怂,撒腿跑下山,亢奋的尖叫声随风飘荡,“谁先下山,谁是儿子,不对,说错了,谁就是father……” 看着钟粼下山的模样,像极了在丛林到处乱窜的猴子,梁予序笑了,朝山里大喊:“钟粼,我捡到钱了。 ” “哪里哪里?”钟粼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眼神发光,四处张望。殊不知,梁予序耍赖,趁机拔腿跑下去了。 “梁予序,我跟你没完!”
第40章 蓝色妖姬 王竟说,蒋志恒开了几家地下赌坊。 钟粼很想去看看,可王竟担心赌场有危险,而且他要陪姐姐去医院检查,没时间陪钟粼去赌坊,因此坚决不肯说出具体地址。 最后钟粼软磨硬泡,答应王竟在车里放摄像头,记录开车接客的生活点滴,王竟才勉为其难地告诉他。 “粼哥 ,你要答应我,一定要保证安全,我的手机随时保持通话。这几天我姐得去医院检查,我没法陪你去。” 钟粼说:“多一个你,只会碍事。” 下午接完单后,他将小孩塞给了张致纯,十分抱歉地说:“麻烦你了,我有要事处理。” 张致纯还没回答,一旁的黄宇绚率先开口:“包我身上,我最喜欢照顾孩子,小叔叔,以后需要我帮忙,你尽管来找我,不过我有条件的。” 钟粼连连点头:“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答应你。” “我想住进你家,方便照顾孩子,毕竟小孩子对家里环境比较熟悉。” 一旁的张致纯目瞪口呆,就差骂人了。 这黄宇绚怎么这么不要脸,趁着梁予序不在,厚着脸皮想住进钟粼家? 钟粼可是他兄弟! 张致纯正要帮钟粼解围,哪知钟粼答应了。 “钟粼,你不再考虑考虑?”张致纯拉着钟粼往一旁走去,“黄宇绚一个大学生怎么会照顾孩子?我带回去,给我妈妈看着。” 钟粼犹豫几秒,面露难色。赌场那地方,小孩子没法去,带着孩子不方便。 “没事,晚上我买点吃的犒劳他,感谢他。” 钟粼还是不放心,临行前,跟黄宇绚交代照顾小星的注意事项,这才心不平静,悄悄离开钟家。 蒋志恒其中的一间赌场设置在锦山寺附近一间男装服装店后面的巷子里,一公里之内还有派出所。 赌坊开在派出所附近,这简直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他在服装店外面溜达了一圈,跟周围的几个大叔聊天之后,得知这里确实是蒋志恒的赌场。 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说说笑笑,走进店里,钟粼跟着进去,假装要买衣服,发现需要熟人带着,还要过老板的眼才能进去。 可把钟粼难倒了。 想进去不难,但是蒋志恒身边的人说不定认得他。 思来想去,他随便找了一家彩妆店里,准备画个妆。 老板收了他30块钱,跟他打包票:“放心了,姐经常去外面培训的,很有经验的,一定让你爹妈都不认识你。” 原以为老板会将他化成糙汉,没想到壮男没化成,反倒是将他化成了傻丫头。 钟粼瞪大眼睛,靠近镜子,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摸了摸眼皮上蓝色的眼影,像一只没有进化的老妖怪,吓得后门紧缩:“老板,哪个男人会涂蓝色眼影?你真去过外面培训过?”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姐姐,卷着一头泡面,看了眼钟粼的妆容,笑得合不拢嘴:“今年最流行了,蓝色妖姬,走出去,你就是最靓的崽。姐今天有点发挥超常了。” 钟粼:“……” 旁边一个年纪大的姐姐,估计都是老板的朋友,发出言不由衷的夸赞:“漂亮好看,靓仔的。今天好几个像你这样的靓仔都来化过这个妆,很流行的。” 钟粼被气笑了,恨不得找个盆水洗干净自己的脸,但又舍不得花掉的30块钱。见店里有假发,跟老板买了顶假发。 戴上大波浪假发,钟粼勉强像个女人。 老板来劲了:“我有不要的裙子,你穿上女人的裙子会更好看。” 钟粼半信半疑的,拿着裙子,进洗手间更换。 “美死了。”老板娘连连拍手,夸奖道,“你是不是要拍视频,故意这样打扮?” 钟粼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露出抹不去的苦涩笑容。 回到赌场前院的服装店,钟粼抬不起头,莫名有些自卑。 里面的人应该不会把他当成变态,揍一顿吧,对吧,蓝色妖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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