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弈脸上全然不见刚才的暴怒,满面都是得胜的春风:“这你就不必知道了。” 他轻蔑地睨着徐晏书:“我褚弈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把姜渔的行踪透露给我,褚某不胜感激,日后徐家想要进入政界,褚家自然会帮忙。” “唯有一点,你最好记清楚。”褚弈目光狠厉,“姜渔是我的,谁跟我抢,谁就得死。” * 办公室的时钟指向六点,闻峋关上电脑起身,门却被敲响。 “进来。” 秘书拿着平板,在日程表上一边记录一边说:“闻总,您周六和光耀集团的张总有一个饭局,时间是下午...” “推掉。”闻峋淡淡抬眼,“明天是周末。” 秘书微愕。 他的老板是个工作狂人,一周至少工作六天,有时甚至一天都不休息,但就在这周一,闻峋突然告诉他以后除非遇到紧急情况,周末都不要去打扰他。 常年和老板一同在工作狂人模式下的秘书一时没习惯过来,差点忘了这事儿。 秘书在心下感叹,有了老婆的男人就是不一样,瞅瞅那急吼吼收拾东西的样子,到点下班,快离职的同事都没他跑得快。 不过上次看见闻总带来公司的那个年轻男孩子,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小美人,看上去就香香软软的,一双眼睛跟含着水似的,是个男人都顶不住... “听见了吗?” 直到男人出声打断他跑偏的思绪,秘书才骤然回过神:“抱歉,我以后会记住的。” 到了家,闻峋刚推开门就被少年扑了个满怀。 冬日,屋内开着地暖,空气中都暖烘烘的热意。 姜渔只套着一件薄薄的奶黄色卫衣,下摆堪堪遮住腿.根,雪白修长的两条腿都露在外面,漂亮得像是抽节的莲藕。 少年浑身都软乎乎的,常年练舞让他身体柔韧性极佳,像个小挂件一样,勾着脖子挂在男人身上,声音甜腻腻的:“老公,我想你啦。” “嗯。”闻峋动作自然地托住他的屁.股,只觉得掌中握了一团柔软。 自从同居以后,每天下班回来,姜渔都会向这样扑进他怀里,软软地说想他,黏人得要命。 闻峋有时候觉得,自己真像是养了一只娇贵的猫儿。 他在玄关处换了鞋,抱着姜渔往客厅走,大掌抚上少年滑腻的腿.心:“怎么又不穿裤子?” “不想穿,不舒服。” 姜渔圈着他的脖子往他怀里钻,在他耳边笑嘻嘻地说:“而且这样,不是更方便你摸吗?你本来就很喜欢摸吧?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知道摸了多少遍,你别以为我睡着了就不知道,其实你...” “胡闹。”闻峋在掌中的柔软上拍了一下。 他力道使得还没拍蚊子大,说是拍都多了,简直就是轻轻摸了一下,怀里的少年眼眶却顿时红了,不过两三秒钟,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下来:“你打我,你混蛋!” 闻峋完全没料到这出,几乎有些失措地去哄:“...没有打你。” 可姜渔还是用一双泪眼望着他,哭得抽抽嗒嗒:“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我,当初是我追的你,你本来就没多喜欢我,说喜欢我照顾我都是假的,你骗我,骗子,大骗子!” 少年张牙舞爪地挠人,在他怀里又踢又蹬,好像一刻也不愿意让人抱了,奈何男人力气大,他挣也挣不出去,只能娇娇地掉眼泪。 哪怕知道姜渔是在不讲道理地耍小脾气,闻峋看他这副模样,还是忍不住心疼了,他任姜渔打他骂他发泄了一会儿,才握住少年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好了,是我的错,我不该打小渔。” 姜渔包着两汪眼泪,凶巴巴瞪他:“你不仅打我,回来还没亲我!” 这是姜渔定下的规矩,要闻峋每天下班回来,先在他脸上亲一口。只是今天闻峋的注意力都在少年没穿裤子的腿.上,一时间才忘了。 闻峋无声叹了口气,抚着少年后脑,又依次在少年眉心,鼻尖,嘴唇上亲过:“这样可以了吗?” 姜渔这才哼哼唧唧地抽了下鼻子,勉强嗯了声。 闻峋用指腹擦去他脸颊上的眼泪:“别哭了,嗯?” 姜渔重新扑进他怀里,贴着他的脖子,小猫似的在他身上嗅,一边嗅,一边从喉咙里发出软乎乎的咕哝声。 少年柔软的头发在他脸侧蹭来蹭去,擦得闻峋下巴发痒,内心是说不上的满足感。 同居了这些天,他渐渐摸清了少年的脾性。 姜渔很容易耍脾气,但大多时候都不是真的生气,而是纸老虎似的佯装,看上去凶神恶煞,实际上浑身都写着快来哄我。 而姜渔也的确很好哄,或者说,闻峋就没见过这么好哄的人,亲戚家的小孩子哭了都还要拿着糖果玩具哄好久,可他每次只要一亲姜渔,少年立刻就不生气,也不哭了,有时还主动扑到他怀里要亲。 说不娇吧,也娇,但又乖得像个最听话的宝宝。 “好好闻...”姜渔脑袋枕在他肩膀上,自言自语般含含糊糊地说。 ”嗯。“闻峋手掌轻轻在他脑后抚.摸着,语调低沉。 他其实不太喜欢乌木沉香的味道,觉得和自己不太搭,但是姜渔很喜欢,每次他喷了这瓶香水,少年就会非常黏他,扒在他身上,猫儿看见猫薄荷般地嗅来嗅去,比任何时候都要黏人。 于是闻峋便养成了每天早上在身上喷香水的习惯,这毕竟是姜渔送他的礼物。 少年给他的第一份礼物,因为他的误会在雪中被毁坏了,往后姜渔送他的每一份礼物,他都会加倍地珍惜。 姜渔趴在他怀里,手指抓着他的西装领口:“闻峋,我最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啦,你要天天给我闻。” 少年眼睫上分明还挂着泪珠,眼里却亮晶晶的,装着满满盈盈的喜欢,端着两个小酒窝冲他笑。 闻峋一颗心软得快化掉,低低地回应:“嗯,你想闻,随时都可以。” 姜渔又在他下巴周围闻来闻去,亲他的喉结:“你明天晚一点再去公司好不好?我想和你多呆一会儿。” 闻峋揽着他:“我明天不去公司。” 姜渔抬起头,眼睛慢慢眨了下:“你不用上班吗?” 少年有点懵懵的样子实在可爱,闻峋没忍住,在他唇上落下浅浅一吻:“我以后周末都不上班,平时也会早些回来,在家陪你。” 闻峋能感觉到,许多时候姜渔都没什么安全感,刚才突然耍起来的小脾气也是。 他想这大概是因为自己在刚开始还没意识到自己感情的时候,没有给姜渔足够多的回应,还怀疑他的真心。 现在想来,心里只泛起绵绵密密的心疼。 姜渔那么热烈地喜欢他,那时候被他冷脸以对,一定很难受的吧。 闻峋抱住怀中人,手掌抚着少年的脸颊,有些突兀地说:“对不起,以后不会像之前那样对你了。” 姜渔却像是完全没听见他这句话似的,满心欢喜地说:“真的吗?你以后周末真的不去公司吗?那你每个周末都和我在一起啦?一整天都陪着我?” 雀跃得像只要蹦起来的小兔子。 闻峋眼底浮起宠溺的笑:“嗯,一整天都陪着你,你想去哪里玩都可以。” 姜渔欢欣地在他左脸右脸上狠狠亲了一大口,亲得发出了啵唧的水声:“闻峋哥哥,你真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 闻峋笑着扶住他晃来晃去的细腰:“小心摔着。” 姜渔:“你才不会让我摔着。” 少年说着,又哼唧着往他怀里钻,整个人紧紧贴在他身上,好像哪怕是这样挨着什么都不做,少年都觉得开心和满足。 闻峋抚着少年纤薄优美的背脊,眼神却渐渐沉下来。 这段时间,徐晏书那边暂时没再有什么动作。徐家最近新项目的几个投资方在签合同之前忽然宣布撤资,自然是闻峋的手笔。 今年开始,徐晏书似乎在逐步接手徐家的权力,他要向徐家旁支证明自己的能力,拉拢投资必不可少。投资方的突然撤资,想来是让他分.身乏术,无暇顾及姜渔这边了。 同时,闻峋也开始加派安放在姜渔身边的人手,他自己也抽出更多时间,只要有空,就守在姜渔身边,让徐晏书根本没有接近的机会。 只是,闻峋唯一担心的,就是姜渔会不会对此感到不舒服。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实际上是一个控制欲非常强的人,对自己领地范围内的事物充满了掌控与独占欲,就像他一母同胞的哥哥。 闻淙表面温柔儒雅,对待谁都如同和煦的春风,但属于自己的一些东西,从不让人碰。 比如幼时哥哥的一些画笔和玩具,闻峋如果开口向他讨要,闻淙大多数时候都会让给他。但只要那些东西的所属权尚且属于哥哥,哥哥就不会让他碰。要是他不小心碰到了,闻淙还会生气。 闻淙自小便身体不好,就算生气也不会暴躁地冲他发火,只会在那几天突然冷淡他,不怎么和他说话,也不找他一起玩,最主要的是,还会把自己的那些东西都藏起来,让他再也看不见碰不着。 再比如,香山小筑的那片后山,闻淙虽然没有说到明面上来,但闻峋能看出来,每次他来,那片山都戒备森严,程度甚至比前院更甚。 有一次他无意间从后山经过,还没走近就有人拦住他,毕恭毕敬地让他远离这里。 而闻淙死后,忠于闻淙的心腹遵循他的遗愿,将整个香山小筑全部拆除,重新种上树木。如今,那里的林木亭亭如盖,已经半点儿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闻峋至今都不知道那座后山上藏着什么,但大概,是哥哥很在乎的东西。 闻峋也一样。 他对姜渔有着极深的掌控欲和占有欲,无论姜渔多黏他,他都不会觉得厌烦。 他看见少年在舞台上,在无数陌生人眼前闪闪发亮的漂亮模样,心中偶尔也会有一些见不得光的阴暗想法一闪而过。 他想把姜渔藏起来,或者关起来,锁在只有他才知道,只有他才能进入的地方,无论少年是什么模样,是甜甜地笑,还是娇娇地哭泣,都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 别人的目光再也落不到漂亮的少年身上,少年也再接触不到其他人,比如那些姜渔伸伸手指头就被勾走了魂儿的蠢货体育生。 但这些想法终究只是想法,人与动物不同的地方正在于,人能够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恶.欲,有所为,有所不为。 只是,徐晏书对姜渔不怀好意的觊觎,刚好给了闻峋一个彻底将少年掌控在手中的正当理由。 他把姜渔看管得密不透风,名义上是保护,可实际上未尝不是一种满足自己私.欲的控制。 窗外又落了雪,天地间一片白雪皑皑。 室内灯火温暖,姜渔靠在他怀里打游戏,打着打着,冷不丁抬起脸亲他两口,然后埋头继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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