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褚年被梦掩着怎么都醒不过来,只能哭喊的看着背影远去他又无可奈何。 再见一次,哪怕是一次也好。 盛褚年叹气,他翻身起床,走到饮水机旁拿空玻璃杯接了温水一饮而尽。 温热的水划过喉咙,盛褚年被呛到咳嗽,他咳了两声,将水杯放到桌前拱着腰蹲在地上。 眼圈红了,两滴泪生硬的从眼眶里滚出来滴在大理石地板上,形成两个亮莹莹的反光点。 半晌,他手背抹掉流泪的痕迹,费力站起身仰头把泪水逆流憋回去。 哭鼻子可不是他向来的风格,再哭就该哭到权斯庭被他吵出来询问缘由了。 最近几天,权斯庭态度强硬的搬进盛褚年新租的房子,连自己家都不回了。 他很无语,分明房子是为了躲避与人接触,用来独自居住的。却没成想根本瞒不住权斯庭眼线。 以至于最近几天两人住的是盛褚年租来这房子。 临近假期只剩最后一周时间,虽然他东西还没搬全但权斯庭已经帮他把日常用品全都准备妥当了。 床单被罩都换了新的,勉强能住人了。 至于权斯庭是如何使坏搬到他家的,还要从三天前说起…… 三天前。 盛褚年从图书馆复习完,刚走到宿舍楼下,权斯庭就打来电话叫他出门。 那天盛褚年并没有随叫随到,而是一反常态拒绝了权斯庭提出的要求。考试周他忙着复习都来不及,挂科还得补考他才不想。 答应的次数多了,不应一次都显得突兀。 小骗子和他在一起时一个态度,但凡分别就另当别论,权斯庭得了他的拒绝,整整一天也没在搭理他。 好像消失了踪迹,让盛褚年放宽几分心思。 八点,他把事情都处理完,从宿舍打包了一行李箱衣物打算拿去自己租的房子里,这样过段时间还能省些事。 他走到小区门口从口袋翻找业主门禁卡,忘记带了,可能是早晨换了衣服忘记从口袋里把门禁卡掏出来。 盛褚年看到旁边不远处停了辆车,不眼熟,但疑似业主,他想厚着脸皮去借,刚走一步脚就顿在原地不会走了。 半开窗的主驾坐的那人他越看越觉得像权斯庭,当下他的心某名狂跳,脑海中浮现的只有一个念头,躲起来绝不能被发现。 偷偷租的房子被发现了怎么办。 疑似权斯庭的男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车停在路边好像只是在等人。 不多时另一个人从小区侧门走出来,戴了帽子看不清脸,盛褚年停下脚步眯眼看了几秒,手指有点颤的按下手机拨号键,车里那人的手机不出所料地响了。 “有事?”权斯庭语气淡淡道:“想我的话晚点联系,在忙。”男人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挂断电话调转车头准备离开。 车玻璃升了上去,就这一瞬间,副驾驶位置的人摘掉鸭舌帽,熟悉到爆炸的脸映入脑海。 盛褚年脑仁都要炸开花了,万万没想到副驾坐着的居然是周…周应行。 倏地,他手心一紧,行李箱拉杆被他死死攥住。 早听说周应行在附近有房,谁能知道就在这小区。 糟了,这下被看到准没好结果,完蛋了完蛋了,盛褚年慌到四处张望能够容他躲藏的地方。 万一哪天权斯庭哪天抽疯要搬来他家同居怎么办? 万一周应行找麻烦怎么办? 太多意料之外的东西,两尊瘟神汇在一起,他可见不了这场面。 眼见那车离盛褚年越近,他慌到来不及挂断电话就想扔下行李箱逃跑。 轿车从盛褚年身旁的车道缓缓驶过去,好像有那么一瞬权斯庭的视线是落在他身上的。 车走了,盛褚年怔怔望向车驶过的方向,缓了半天才回过神。 他小声嘀咕,祈求权斯庭方才的一眼只是再看后视镜。 摸摸裤子口袋,一个卡片状的硬物碰到指尖,原来门禁卡被装到了裤兜忘掉了。 走进小区坐电梯上了楼,盛褚年看到门边站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温文尔雅看上去有种斯文气质扑面而来。 穿西装?真少见,莫不是别家的房屋中介吧。 盛褚年面带疑惑虽然他这么想,但到底这莫名冒出的男人气质华贵并不像是中介,他抿着嘴巴,垂眸打量。 ……西装的料子笔挺目测不菲,更像高定,模样不像个没钱的主儿,应该是业主。 “你…是?”盛褚年不确定的靠近,然后小声问:“那个,这间房子已经被我租了,你是原主的邻居吗?。”盛褚年用和善的语气暗搓搓撵人,他可不想参合。 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框眼镜,闻声他抬起头,视线穿过镜片有质地的落在盛褚年身上,唇角微微勾起礼貌道:“你好。”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柏皓卿,这房是我弟弟私自租出去的,有些匆忙,一些私人物品遗落在里面……”男人推推眼镜,唇角带着很浅的笑意。 “啊?” 盛褚年愣了一下,目中愕然,“你是房东?” “嗯,你可以这么理解。”柏皓卿的脸上始终保持淡笑,男人眉宇间透出温和,墨色的眸子令他好感顿生三分。 同样是有钱人柏皓卿给他的感觉绝不是权斯庭那种略带锋芒的阴冷。 盛褚年飞快掏出钥匙把他带进家,柏皓卿顾盼间微笑道,“你就不怕我骗了你?” “骗子哪有长你这样的,”盛褚年仿佛无意,余光睨了一眼男人,刻意卸去防备懒洋洋随口道:“趁火打劫也得找个有钱的绑,我这种又是捡漏又是穿一身便宜货的穷惯蛋肯定不会出现在受骗名单上。” 柏皓卿摘了眼镜,松开两颗衬衫扣子,毫不客气地接茬,“那倒也是。” 随意的态度让盛褚年多了些难以觉察的戒备,租出去的房子泼出去的水,还当是在自己家,他这是要反悔租房协议? 柏皓卿径直走向书房,偌大的办公桌下有个隐蔽的角落,难以发现的地方里摆了只摇表器。 如果不是房子的主人基本上很难会发现。 前几天盛褚年来看房的时候也并未注意,只是急匆匆看了布局便定了房子,哪能发现原主还有大手笔的私物遗留。 盛褚年弯腰趴下去帮他取出蒙了层灰的摇表器,送走柏皓卿,他开始整理自己带来的衣服。 晚上十点盛褚年已经困到睁不开眼,手机早不响晚不响偏偏在这时候吵醒他。 盛褚年不悦地接起电话喂了一声,电话那头的权斯庭显然是忙完了自己的事,他问:“早些时候看到你了,搬家了还是找到新男人了?” “……” 盛褚年被堵到哑口无言,从床边“嗖”地坐起,半晌他咬了咬唇,极力控制好情绪使劲压下一股委屈略带微哑道:“没有找别人,我只有你了。” “我在外面租了房子,周末可以和你一起住。” 全是谎言,没有感情。 “怎么听你的语气很失望?”权斯庭尾音拖得有点长,夹杂一种伺机而动的得意,“在哪?带你吃饭。” “在你今天看到我的那个小区。”盛褚年如实回答,慢吞吞蹦下床洗了把脸, 风肆意掠过树梢,今晚注定又是个飙演技的夜。 见到权斯庭的第一秒,盛褚年就迎了过去赶忙抱住男人:“老公我好想你。” “拿完钱就找不到人,想个屁啊。”权斯庭笑骂,手还是老实的将少年揽入怀,“没心肝的小骗子就知道花言巧语。” 少年表现的模样就像一只暴雨中淋湿羽毛的鸟雀,蜷缩起来求安慰,他不敢抬头声音抖颤着怯生生道:“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最近在忙。” 权斯庭直接跳过话题,说:“老公来晚了,带你去吃饭好不好。”两人都属于入戏快,且演得投入。 “好。”盛褚年点点头,一改刚才态度笑容灿烂。 假的都和真的似的。 明知道盛褚年再装,权斯庭也乐意陪他作秀,反正到头来自己又不亏,纯属白占便宜。 盛褚年娇气的模样确实可爱,勉强可以忽略不计他的缺点顺心来。 权斯庭打开车门扶住他的腰将少年往车里带,“宝贝乖一点,老公也很想你。”
第39章 不要,我不哭/老公我爱你/混蛋 车内,气氛怪异,只有他俩的独处空间下,少年表情突然变得局促。 “对不起,昨天我忙着打扫房子,实在腾不出时间来见你。” 权斯庭抓起他的手背,男人的指摩.挲起他细.嫩的皮肤,“宝贝我不想听你拙劣的借口。” “怎么拙劣了?我说的可全是实话。 ” 权斯庭冷哼一声不去接茬。 喊盛褚年出门过夜全凭他自己心情,不搭理他的时候怎么喊都喊不出来,哪怕是拿钱蛊惑都不行。 明明是个财迷还装得清高,现在回想一下,那天那人骂他是个给钱就.陪的婊.子也不是不无道理。 实在是那混账动的是权斯庭觉得有趣的东西,不然他可懒得操心闲事。 没准儿还是盛褚年自导自演的。 小家伙就像只爱偷.腥的猫儿,给他足够的甜头就会你亲近,但亲近归亲近疏离终归能感觉到。 猫科动物还有一种特性,总是养不熟。 甜头是钱,无论是谁都可以,至少权斯庭是这样认为的。 有些时候盛褚年会乖的像猫一样装模作样地满是一副爱他入骨的模样。 骗人的把戏和劣质的借口总是多了去。 换做是别人还真演出不他这股绿茶的劲儿。 “老公,其实你不知道我是真的好想你的。”盛褚年别过脸黯然神伤,实则他是把心虚全部掩藏在心底,对视权斯庭的眼睛他怕穿帮。 毕竟权斯庭总能意识到他的谎言,面对面脸贴脸太容易戳穿。 很白很干净的少年每次道歉的态度也实在诚恳,无论盛褚年怎么倔,只要他服个软认个错权斯庭总会心软原谅。 “宝贝最乖了,是我不该对你说重话。” 男人闻声不得已动容,手温柔去碰他的脸颊,试图耐着性子哄哄他。 装深情有瘾,和立人设似的。 毕竟白捡来的便宜最近学的很听话会乖顺的喊他老公,比起刚见面抬杠那几天,盛褚年简直就像换了人。 盛褚年的脸颊和手都很凉,冷到似乎没有温度,权斯庭双手握住他的手企图帮他暖手。 动作暗昧,还带了些关怀。两人确实都演得入戏三分。 上车时带了些风,硬冷的气息还附着在衣服表面,即便俩人在车里却仍旧捂不暖盛褚年。 车没启动静静停靠在路边的车位,路灯 良久,盛褚年抽回手,斑驳的光影打过头顶,他侧身主动去抱权斯庭,然后语带埋怨地小声说:“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和我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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