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韩嘉榆的五指突然扣住时冬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贴。 男人倾身过来,抱住了时冬暖,又意有所指地蹭着他。 “干嘛!”时冬暖惦记着昨天那一系列亲亲的仇,气呼呼道, “今晚不想便宜你。” “那你要怎么收费?”韩嘉榆脸埋进他颈窝,含糊地问。 “收费就是!”时冬暖思索一刹,还是作罢, “你重复昨天那些姿势亲我,但是,这回要亲慢点……” 韩嘉榆藏在他脖颈边笑。 “哼……这回,要让我记住有哪些姿势才行。”他软乎乎地威胁。 于是,被抱到门边。 从摁在墙边的站吻,到托臀抱走,到坐在床尾后背悬空,到被压在床面。 与昨夜一样的流程,区别却是,这一晚吻得格外温柔细腻。 等时冬暖气喘吁吁被放开,他察觉彼此的身体热得不像话。 再躺在同一张床上确实容易擦枪走火,时冬暖拿脚趾轻轻踹韩嘉榆,耍赖, “你今晚别和我一起睡。” 韩嘉榆握着他的脚腕,故意装委屈, “怎么这样,小渣男?用完我就丢?” 嘴上说得弱势,手上却强势得很。 时冬暖被握着脚,挣了挣,却压根抽不出来。 见状,时冬暖干脆伸手掏床头柜上背包的侧兜,还真被他摸出几个钢镚来。 他将那点零钱塞到韩嘉榆衬衫前兜里,轻佻拍了拍, “拿去。这样不算我白女票吧?” “我就这么便宜啊?”韩嘉榆咬牙切齿,抱紧他不放, “不够,你得对我负责。” “要怎么负责啊!” “成年人,自己想。” 时冬暖想了半天,突然求饶:“对不起啦,我现在还不能负责。” “现在不能?为什么?”韩嘉榆松手,细细观察怀中人的表情。 于是他就看到小男友用最清纯的五官,呈现最诱人的娇羞,撒娇似的说: “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纪呢。”
第55章 前所未有的亲近,让两个人都觉得危险。 这晚,韩嘉榆本打算在长沙发上入睡,时冬暖也默许了。 结果半夜,韩嘉榆醒来时,却发现不算大的沙发里,挤挤挨挨塞满自己和小男友两个人。 谁啊?谁家的小男友啊? 又害羞又要钻到人家怀里睡。 刚恋爱又熟又不熟的小情侣,白折腾一趟,最后还是回了同一张床。 * 第二天,全国同步上映大型校园恐怖丧尸悬疑纪录片—— 《返校》。 文学院早八人们浑浑噩噩进入教室,有女生一转眼看到舍友的脸色,惊叹: “此女必成大器,起那么晚居然还有功夫化妆!” 室友一摸眼眶, “你是指这块烟熏色吗?这是我的黑眼圈。” 学子们不约而同在抽屉里偷藏豆浆肉包,等大检点名后才敢狠炫早餐,教室里囤积着浓浓的碳水热乎气。 直至一行衬衣西裤的学生会干部们走进教室,学子们支棱起残破的灵魂应付,冷不丁看见队列中神清气爽的时冬暖,如沐春风被滋养了眼睛。 “一个小长假没见,咱们小班长的秀色更可餐了几分。” “嘶,我觉得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小班长这一颦一笑,怎么娇媚许多?” “姐妹,不是小班长的问题,你可是著名的泥塑狂魔啊!” “不不不。我还没发功呢!小班长本身就特别像小说里被爱情滋养后,不自知透露出妩媚神态的诱受。” “???” “小班长对象是谁啊?居然吃这么好,呜呜呜……” 恨得咬牙切齿的泥塑狂魔愤然咬了一口包子。 然后被点名的干部拎着衣领丢出了教室。 身患假期后遗症的学子们,靠着求生的毕业欲,艰难地捱过了复课的第一周。 貌美端正的秘书长兼副社长兼小班长,成了她们肉眼摄入的氟西汀。 五天之后,又是一条一条一条好汉。 到了周末, “出狱”的学生们奔出校门,切换狂欢模式。 一整周情绪都很稳定的时冬暖,到周末前夕,表情似乎也没有多大变化。 众人纷纷猜测:这等人物居然没有特殊活动? 直到周五下午,手机“叮”发出消息提示音,时冬暖查看消息后,只是抿了抿唇,仿佛只是看到了有趣的群消息。 但满眼溢出的喜悦与轻快的脚步,还是暴露了他试图隐藏的兴奋。 围观群众秒懂:知道了,这是对象来接了。 他特地回寝室换了件新买的上衣,少年的身型很适合穿极浅的粉色,在明亮的阳光下,像一片春光中最纤薄轻盈的花瓣。 花瓣并不注意游人的注视,他满心满眼地飘向他想驻足的那个男人。 小跑停在韩嘉榆跟前,时冬暖背着手站定,上身失衡微倾,一踮脚才能站稳。 站好后,大概意识到自己太迫不及待,他憨憨一笑,表情可爱得不行。 引得韩嘉榆都忍不住勾起唇回应。 大手探过来,要牵住时冬暖的手,被他眼疾手快躲掉。 韩嘉榆挑眉疑惑,时冬暖左顾右盼后解释:“会被人看到。” “我在和大明星地下恋情?” “也不是。”时冬暖嘟囔一声,食指勾住韩嘉榆的小指,偷偷晃了晃, “被看到了会不好意思。” 时冬暖朝韩嘉榆背后看去,却没见到以往位置暂停的车,问:“车呢?” “今天不上车。”韩嘉榆将时冬暖的手指勾进掌心攥着,强势地握住, “我们步行去个地方。” “要牵着手去呀?” “嗯。”韩嘉榆说, “你如果想隐瞒,我会配合。你只是不好意思,我就让你习惯。” 时冬暖嗫嚅着嘴唇,低头打量了下四周。 确实有路人因为二人的颜值,不住往这里看,但这次他选择没有收回自己的手。 被牵着,他与韩嘉榆往校外走,逐渐进入一条清静的林荫道。 遥远处有红檐的寺庙,轻纱般的阳光从砖瓦上倾斜下来,流进路旁树叶的光面上,闪闪发亮。 “我这周都没回家。”韩嘉榆突然说。 时冬暖的视线从环境收回,落在与自己牵手的男人脸上, “那你住在哪儿了?” “我找到一处不错的院落,环境清静,家装现代。” 时冬暖猛然记起这人暂时搬离到白乔市时,自己那段时间过得心不在焉的。 本以为这次对方回来就万事大吉,却没想到这人还是把搬家的事提上日程了。 “以后你要住新家吗?”时冬暖忙问。 韩嘉榆点头。 时冬暖皱眉,又问:“是我们家住着不舒服吗?” 韩嘉榆摇头, “我们仨这关系,同住一个屋檐下,还是不方便。” 本周末要一起度过的愉悦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时冬暖难过地想:这下是真的要分居了。 “那你的新家在哪啊?” “一会儿带你去看。” 散步虽简单,对情侣而言,却是并不逊色其他互动的亲密交流。 要关注周围的环境,要关注彼此的步调,要分神听见自己的心情,要分享给恋人,得到对方的回应。 可这一路,时冬暖都情绪低落。 好好的散步时光,他都没能认真享受。 说是“一会儿带你去看”,这个“一会儿”,真的就是一小会儿。 韩嘉榆很快将他带到了一处独立的院落,在大门的指纹锁上按下拇指,铁门应声而开。 顺便捏着时冬暖的手指,韩嘉榆也将他的指纹录入机器。 时冬暖一边任人折腾,一边回忆刚才从校门口到院门口的距离, “这么近?步行时长比我回寝室还短!” “嗯。”韩嘉榆应了声。 确实如人所说,山南大学校址本就在近郊的位置,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因而远离喧闹的市区。 这处新居便也环境清静,适合韩嘉榆这种对声音敏感的人闲居。 而内里的装潢大概是近日特地翻新过,与外院的古朴感反差极大,现代化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对年轻人而言十分宜居。 韩嘉榆带着他逐一参观,娱乐房,影音室,书房,餐厅,基本上时冬暖家里有的功能房,这里都齐备了。 区别在于,这里还额外装修了一间隔音效果极佳的音乐室,显然是方便韩嘉榆在此创作。 但除此之外,竟还有一间色调干净明亮的工作室,里头布置着各种电子画板,以及整柜的纸库和颜料画笔。 是为谁准备的,不言而喻。 “这是……”时冬暖指着画室, “给我准备的?” “嗯。” 时冬暖欢喜地跑进去,东摸摸西摸摸,转而又遗憾起来, “这么多宝贝被闲置在这里,也太可怜了吧?” 这回,一路都语焉不详的韩嘉榆,终于主动说:“你可以让它们不可怜。” “啊?” 时冬暖呆呆地被韩嘉榆牵着手,拉到了主卧室。 视野极其开阔的室内似是简洁,但内嵌于墙内的衣柜容量巨大,单柜挂几件蓬松婚纱都绰绰有余,可见整片主卧空间之广。 极简风的装潢,衬托得正中那张醒目大床堪称辽阔,就连韩嘉榆这种大高个躺在其中,都会显得孤独伶仃。 整片空间加这张大床,都在发出同一个暗示的信号。 时冬暖怔在门口,一时忘了反应。 韩嘉榆乘胜追击,又拉着他进了洗浴间。 大得足以容纳双人的圆形鹿龙头浴池并非重点,洗手台面并排的牙杯,牙刷,毛巾,浴巾,皆是成双成对。 反复出现的那个数量,才是暗示信号的重点。 韩嘉榆欺身贴在时冬暖背后,环抱着他,与他耳语:“距离学校足够近,你每天下课都可以回这里。” 如果说在原先的家里,与韩嘉榆共处同一屋檐下,时冬暖更多感受到的还只是“家人”这种算得上温馨的氛围…… 此时面对真正的“同居”邀请,他才迟钝地体会到成年人恋爱的压迫与刺激。 时冬暖受不了这样的声线贴着自己耳朵说话,想躲,却被抱得更紧, “韩嘉榆,你终于不演了,现在图穷匕见啦?” 韩嘉榆轻笑,说话时故意拖延,模拟撒娇的尾音, “对啊。所以考虑下,要不要和我同居?” * 分居了。 但只有半个小时。 如果说时冬暖还有50%抵御韩嘉榆的抗性,那么韩嘉榆叠上Xylon的buff之后,时冬暖的抗性就为零了。 于是,这个周末,时冬暖就像斟酌请柬封面一样,仔细给自己的搬家声明推敲措辞。 要告知导员,顺手告知三个舍友。 最重要的是要通知家长时青禾,虽确定自己开明的妈妈几乎不可能反对,但时冬暖还是有种预感,时姐会因为自己被韩嘉榆“拐走”而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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