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愿坐在她旁边的工位上。 “今天看你没什么精神,是生病了吗?” 罗凤应该是想显得温柔,偏头对池愿热情地笑了下。只是她实在不适合装出这样的表情,池愿只觉得她想问的应该是——“走神一天了还学不学?仗着成绩好就无法无天啦?” 池愿默不作声把屁股往后挪了几厘米,“没有。” “那是转来新班级还不适应吗?”罗凤“温柔如水”地说,“心理方面有什么压力都可以告诉老师呀,不听课也不是办法,咱们得跟着老师的节奏走呀。” 池愿略一沉吟,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问:“什么都可以吗?” 罗凤一看有戏,忙道:“可以的,老师永远都站在你身后嘛。” “课上讲得太简单,我听了没用。跟着学校的进度走,对我而言是浪费时间。” 罗凤抽抽嘴角,差点没被池愿身上突然散发出的学霸bking的光芒闪瞎两颗钛合金大眼睛。 联考成绩,池愿的分数和第二名拉开了近二十分,罗凤压住想给不知天高地厚的学霸一巴掌的冲动,继续温柔道:“毕竟要照顾大部分人。” 池愿不置可否,只是道:“每年高考的难度都不一样,我的分数想要冲击首都最高学府还是有风险。我想,我有必要为自己的未来负责,而不是跟着大部分人的脚步走。” 罗凤轻微挑了下一边优美的眉峰,“那你的意思是?” 十分钟后,池愿把填好的信息收集表交给罗凤,走之前还特意提醒:“打联系人栏的第一个号码,第二个号码的主人生病了,别打扰他。” 末了,池愿还补充了一句:“谢谢老师。” 罗凤抓着信息收集表单,想着池愿提的建议,以及男生生涩的谢谢,心里百感交集。 H国。 池御锦忙忙碌碌十几天,终于稳住了公司形势,回家把穿了两天的衬衣西裤一换,从头到脚都仔仔细细洗了一遍,打扮得人模狗样就往娱乐场所钻。 他是个不亏待自己的,闲下来就想玩儿,年轻底子好,玩儿得花玩儿得浪,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公子哥。 会所的高级VIP客户,池御锦一进去就收到了热烈的欢迎,一堆男男女女瞬间把他围了起来。池御锦也不扭捏,把用作装饰的外套一脱,跳进舞池,扭着腰在一分钟闪八百次的灯光下热舞。 正是夜场,会所人很多。池御锦很快就玩儿疯了,灌酒的人来者不拒,他自己都数不清灌了多少酒。 池御锦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抗到了卡座沙发上,紧接着,四周震天动地的音乐声都远去了,有人捏住了他的下巴,好像亲了一口。 也许是哪个胆大的服务生,池御锦没放在心上,还醉醺醺稀里糊涂伸出手勾着人的脖子一拉,啵唧一口亲在人的脸上,黏黏糊糊道:“别闹,宝贝儿。” “池御锦。”说话的俨然是个男人,金色的头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蓝色瞳孔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妖艳诡谲的光,“背着我出来乱玩儿?收拾不听话是吧?” 如果池御锦清醒着,他应该明白,他该做的是立马推开男人,以一分钟八百米的速度逃离会所。但他醉了,所以他不但没有及时察觉到男人语气里的危险,还十分作死的往男人的喉结上咬了一口。 不仅如此,他醉得糊涂,从脑子里挑了个名字就喊出来了,反正喊错了也没关系,大不了当情趣玩儿。 男人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咬牙切齿:“池御锦,你找死。” 金瑞炘把池御锦提起来往肩上一扛,冷冷吩咐:“给你们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我要见到他说的那个人。” 他扛着池御锦往外走,路过瑟瑟发抖的会所经理,脚步停下来。 会所经理差点给他跪了。 只见不说青红皂白就闯进来,明显不好惹的男人往后腰摸了一把。 会所经理瞳孔骤缩。 金瑞炘从后腰摸出一把消音手枪,一枪子打烂了吧台上摆着的一杯酒,用冒着热气的枪口挑起会所经理的下巴:“以后再让我发现他来你们这儿,你的生意可以不用做了,命我也替阎王爷收了。” 说完,他把枪随手丢给身边的人,拍了下身上不安分瞎动的人的屁股,迈着肌肉紧绷的大腿,大跨步离开会所。 不速之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会所经理连夜把池御锦拉进黑名单。
第43章 他要把池御锦揉进他的骨子里 池御锦第二天醒来浑身都疼,特别是脑袋和下半身。 下半身? 池御锦瞬间清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不太美妙的滋味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撕裂一样的疼痛提醒他,一切都是真的。 池御锦脸色很难看,而罪魁祸首还搂着他的腰,一脸香甜的睡在他身边。 “金瑞炘。” 男人的眼皮动了动,不乐意地睁开。 咔哒一声,是保险栓被拉开的声音。 黑洞一样的枪口正抵着眉心。 金瑞炘神色未变,打着哈欠,仿佛面前的不是真枪,不在意道:“看来我还是太疼你了,做了一晚上都能让你还有力气拿枪抵着你男人。” 他想掀开被子下床,本来隔着一小段距离的枪口瞬间抵紧了他的脑袋。 池御锦的眼尾有一抹红,气出来的。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恨不得把金瑞炘抽筋剥骨,“金瑞炘,你他妈敢动老子。” 餍足的男人心情很好,金瑞炘笑了下,“你是我的,我为什么不敢?” 他扣住池御锦的手,摸了两下,笑容刺眼:“敢开枪么宝贝儿?你要是真能杀我,在我干你的第一晚你就会把我杀了。” 电光火石之间,池御锦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无声无息,枪里根本没有子弹。 出门明里暗里都要跟几十个保镖的金瑞炘贴身的枪居然没有子弹。 金瑞炘的表情变了下,很快恢复正常,不由分说把池御锦往怀里一拉,吻铺天盖地落在池御锦脸上。 滚烫的气息喷了池御锦满脸:“真敢杀你男人啊,宝贝儿?” 金瑞炘吻得很急,雄厚的男人气息迎面倾倒,池御锦躲开落下来的一吻,不做犹豫,抓住金瑞炘后脑勺的几撮头发,按着他的脑袋往床头一撞。 但金瑞炘身手敏捷,没花什么力气就把池御锦制服了,他翻身压在池御锦腰上,一只手把池御锦的两只手都按在头顶,剩下的手,哪儿不该碰就碰哪儿。 “滚蛋。”池御锦的眼尾湿润,泪花逼出来又被他咬着牙咽下去。 他粗喘了一口气,一手死死抓住床单:“怂货。” 金瑞炘掐住他的线条优美的脖子,俯身如同爱人的呢喃,在他耳边亲昵道:“没办法,你还在,我不想死。 ” 从出生开始,就有无数人想要他的命。金瑞炘一身的本领都是从刀山火海里滚了一圈才练出来的,池御锦不是他的对手,只有任凭金瑞炘为所欲为。 没来得及穿衣服,倒是方便了金瑞炘。 比起昨晚醉酒后的折磨,池御锦这次是清醒着承受金瑞炘的鞭挞。 男人没有技巧可言,只知道夺取。池御锦咬着唇不愿发出声音,很快嘴里就是一片血腥气。 床底的手机响了又挂,挂了又响。 金瑞炘喜欢刺激,途中甚至想下床把手机拿过来,替池御锦接了。他刚有动作,池御锦就把他勾了回来。 池御锦流了很多汗,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的眼尾鼻尖脸蛋全是红的,三十几岁的男人保养得很好,跟小鲜肉一样。 一看见他这样,金瑞炘呼吸乱成一团,什么也想不了了,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和冲动。 他要把池御锦揉进他的骨子里。 池御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他被搞得瞳孔涣散,金瑞炘离开后很久都没力气从床上坐起来。 空气里都是难闻的气味,池御锦闭了下眼睛,强撑着满是痕迹的身体,把窗户全都打开,径直进了浴室。 未接来电很多,池御锦处理完工作,回拨来自Z国宁城的陌生号码。 H国和Z国有时差,他这儿晚上了,Z国还是正下午。 “喂。”池御锦的声音很哑,嗓子用了太久,含几片金嗓子都没用。 “您好。”对面是个女人的声音,她停了几秒,应该是在确定电话号码来自于谁。 “您是池愿的家长吗?我是他的班主任,我姓罗。” 加了冰块的酒顺着喉咙流进胃里,池御锦记得池愿的班主任应该姓汪还是什么,但他身心俱疲,以为是自己记错了。 狗娘养的金瑞炘,他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池御锦按着眉心:“我是他舅舅。池愿出什么事了么?” “没有没有。”罗凤对池愿的名声不能说略有耳闻,只能说知之甚多。 一班班主任和她的办公室是对面,她常听一班班主任私底下抱怨池愿。 池愿考了第一转进三班时,她还愁了好一阵子,生怕这位富贵人家的小少爷出什么幺蛾子。 结果她杞人忧天了,人家听话得不得了,上课下课都按部就班,和班里同学也没矛盾。 带着主观色彩的传言果然只能听听,那两件轰动附中上下的大事件,池愿不就是被冤枉的吗? 罗凤面对池愿的情绪很复杂,一方面,她能在这孩子身上窥见乖张的影子,不得不防。一方面,她又对池愿有点心疼。 会隐瞒自己真实成绩,整天混天度日的孩子,在家里面又过的什么生活?当真和外面传的一样备受宠爱吗? 罗凤收回试图窥探的心思,对着手机收音筒说:“池愿考了联考第一这事儿,您知道吗?” 那边倏地沉默下来。 罗凤等了一会儿,试探道:“您还在听吗?” “我擦——” 瓶瓶罐罐掉了一地,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池御锦扶着酸软的腰,站在窗户旁边吹着晚风,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我在听,老师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罗凤又重复了一遍。 “第一……”池御锦喃喃,“我们家池愿考了第一。” “是。”罗凤的声音带上笑意和淡淡的责备,“这孩子没跟您说吗?这么大的好事。池愿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联考分数比去年首都最高学府的录取分数线高了三分。虽然参考意义不大,但也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是我们学校目前为止最有希望考上首都最高学府的学生。” 对面的高楼投映着一分钟上百万的明星广告,H国灯火通明,吹来的风都带着金钱和酒的味道。 池御锦抹了一把脸,手心沾上滚烫的湿润。
第44章 没有万一,池愿永远来得及 池御锦记不得上一次听见老师夸池愿是什么时候了,也许根本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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