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卿言无语道:“我就是路上堵车晚回来几分钟,你至于对我这么冷淡么?” 沈修沅没留情面,挑明道:“我催过你很多次。” 将女生挽得更紧,于卿言小声嘟囔:“我这不是害怕吗?” “卿言。”一直没出声的女生叫住她,嗓音是不同外表的柔和,“别任性,不可以耽误别人。” 于卿言乖巧地应了:“知道啦。” 于老被事情的发展搅得云里雾里,总觉得自家孙女和从未见过的陌生女人之间太过亲昵。 难道现在女生的关系都这么好了么? “卿言呀,带着朋友入座吧。”沈母看了偃旗息鼓的于老一眼,道:“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 反应过来又被他们敷衍过去了联姻的事,于老当即又想发作。 沈父冷声开口:“动筷吧。” 再如何也不能驳了寿星的面子,于老一堆话堵在喉咙口,不能吐出来又不想咽下去,菜也没吃几口。 因靠得近,方便讲话,沈母悄悄和池愿咬耳朵。 “卿言和修沅小时候常走动,修沅喜静,卿言爱闹,老一辈的总是开玩笑,玩笑开着开着就成了真。” “但修沅没那个意思,卿言也没有。”沈母用眼神示意长桌尽头几乎快黏在一起的女生,掩唇轻声开口,“卿言带着的,是她的爱人。这次回来也是为了跟家里坦白。整个婚约,只有于老一人当真,做不得数的。” 隔着长桌,看见沈修沅递过来的带着安抚和歉意的眼神,池愿说:“我知道的。” 沈修沅早就向他解释过。 于卿言的爱人,是一位投身科研的优秀女性。 “没有误会就好。”沈母换上公筷,给池愿夹了一筷子菜,碎碎念:“于老曾经对沈家有恩,年纪又大了,我们不好将话说得太绝。但你放心,修沅也好,沈家也罢,都不会让你受一点儿委屈。” 沈母觉得自己就像个渴望业绩的推销人员,疯狂想把自家儿子推销出去。 池愿埋头看着碗里已经堆了个小山的菜肴,说:“谢谢您。” “自家人不言谢。” 沈家这么些年对于家不薄。于家有日薄西山之势时,也是沈家拉了一把。 天大的恩情,沈家花费几十年也该还清了。 挟恩要挟,实在有失大家风范。 家宴上不讲究太多规矩,也不要求食不言寝不语。沈家的小辈都是会活络场子的,饭没吃多久,原本严肃的气氛逐渐活跃起来。 于卿言和他们之中的几个关系没疏远,谈笑间歪头倒在爱人的肩膀上。 于老越看越不对劲,宴席刚散,就把于卿言逮到了休息室。 和于卿言共同回来的女生一直守在休息室门口,沈母路过,宽慰了几句,见没什么作用,也不再管。 于卿言出来时,脸上多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卿言!”女生心疼得要命。 “我没事。”握握她的手,不想爱人太过担心,于卿言勉强笑着,“老头子身体虚,没什么力气。” 休息室传来物品摔碎的声音。 “你给我滚,于家没有你这个不孝女!” “滚就滚。”于卿言不客气回怼,“我还不稀罕呢。” 女生不赞同地皱眉,“卿言,你爷爷年纪大了,别气他。” “那我还心灵脆弱呢,他也没说别少气我。” 搂着女生的腰,于卿言哼哼唧唧撒娇:“好痛啊,姐姐,我们回酒店吧。你给我上药,好不好?” 一听她喊痛,女生就慌了,伸手捧起于卿言的脸,越看越心疼,半晌,闭上眼睛吻吻于卿言的唇,“委屈你了,卿言。” “才不委屈。”于卿言牵起她的手晃晃,诉说爱意时的笑容明亮,“是我想给姐姐一个名分。” 休息室里传来于老忍无可忍的咆哮:“你给我滚!” “滚得越远越好!” 女生捂着于卿言的耳朵,带她离开。 两人在宴会厅大门口碰见沈修沅和池愿。 看见于卿言红肿的脸,沈修沅明知故问:“动手了?” “你早就料到了吧。”于卿言挥起拳头给了他一下,“你这个要爱情不要朋友的恋爱脑。” “替你遮了那么多年,够义气了。” “切。”于卿言把散落的头发挽到耳后,不情不愿说:“谢了。” 她看见池愿,两眼放光,“你就是池愿吧,长得真可爱。” “……”一点都不想被夸可爱的池愿硬着头皮答:“谢谢。” “不过,你是怎么看上沈修沅的呀?”于卿言自言自语,“沈修沅除了长得还行,人品其实很一般的。他肯定经常欺负你吧,我们留个联系方式,你要是想骂他就来找我,我帮你一起骂。”
第194章 钥匙 说着,于卿言就低头在包里翻找起来,一边找一边嘟嘟囔囔:“我骂人可厉害啦,保证不会让你受欺负。” 论发小试图染指自家男朋友怎么办? 沈修沅当断则断,勾着池愿的腰,用巧劲把池愿塞进大开着门停了半晌的阿尔法后座,疏远道:“我们还有事,于小姐自便。” 刚翻出手机的于卿言:“?” 来不及发表意见的池愿:“……” 沈修沅说:“别带坏我家乖宝。” “!” 于卿言当即感觉到自己被沈修沅秀了一脸,她从小就比不过沈修沅,没沈修沅聪明没沈修沅受欢迎,总不能谈个恋爱还要输给沈修沅。 扭头可怜巴巴拉住姐姐的衣袖左右摇晃,于卿言拖着调子撒娇:“姐姐,你看他们!” 女生尴尬地咳了一声。 于卿言得寸进尺,尾音快飞上天了:“脸还痛嘛,要姐姐亲亲才能止疼。” 她戏还没演完,沈修沅就无声无息关好车门。司机一脚油门,阿尔法飞出视线尽头。 于卿言吃了一嘴尾气,快委屈死了。 女生低头,如她所愿吻住她的唇,柔声细语:“亲亲宝宝。” 于卿言又开心起来。 欺负谁没老婆一样! 她老婆可好了。 * 太久没回宁城,公司堆了不少杂事等着沈修沅处理,顺路将池愿送到酒店,沈修沅一刻也不得闲地赶往公司。 池愿在酒店处理完部分工作,抵不住睡意,醒时已是下午四点。 晚宴六点开始,沈修沅说会在五点到达酒店门口。 发现沈母给他打了电话,怕有什么要紧事,池愿进洗手间,掬了几捧冷水泼在脸上,赶走仅剩的睡意,然后回拨沈母的号码。 “醒了吗,阿愿。” “刚醒。”池愿用纸巾擦干净顺着皮肤纹理往下滑的水滴,问:“伯母找我有事?” “是这样的,我在酒店的贵宾室,你方便吗?我想当面跟你聊聊。”顿了一下,沈母带着笑意,跟说悄悄话一样压低声音,“就我们两个人。” “我去接您。” “不用,迷不了路。” 沈母坚持拒绝,池愿无奈,利用几分钟时间铺好床铺,打理好头发,等在门口。 门刚被敲响,就从里面拉开了。 单独相处时,池愿有些拘谨,坐在沙发上,两只手安安分分放在膝盖上。 没忍住,沈母噗嗤一声笑了。 池愿不解地眨眨眼。 沈母笑着解释:“我感觉自己像是拿着支票逼你和我儿子分手的恶婆婆。” 别说,还真挺像的。 池愿的唇角也跟着扯出微小的弧度。 还是小朋友,笑着更好看。沈母心底升起怜惜感,再次开口时嗓音愈发温柔:“阿愿,把手伸出来。” 下意识伸出右手,在翻转过来摊开手心之前,池愿猛地反应过来,换成了左手。 “右手有汗。”池愿这么解释着。 沈母点点头,没多问。她满心思都在自己带来的东西上。 将攥了一路的小玩意儿放在池愿手心,沈母说:“给我们家池愿的,迟来的见面礼。” 那是一把泛着金光的钥匙。 “是什么?” 以为是某栋房子,池愿正想着能不能接受沈母的大礼,就听见沈母含糊其辞,报出一个银行的名字。 所以沈母送了他一家银行? 池愿忽然觉得一把小小的钥匙有千斤重,还烫手。 “哎,不是。”见把孩子吓着了,沈母连忙解释:“只是银行里面保险柜的钥匙,沈家没开银行。” 怕池愿不收,沈母着急地握住池愿的手,强行让他攥住钥匙,“保险柜里放了些小玩意儿,都是我和你伯父这些年的部分收藏品。” 沈母强调:“不贵重,收下吧。” 决定私底下问问沈修沅,池愿暂时保管好钥匙,跟沈母说谢谢。 沈母松了一大口气,挥挥手说,应该的。 回宴会厅参加晚宴时,池愿在沈修沅面前提了沈母交给他一把钥匙的事情,问沈修沅保险柜里是什么。 沈修沅则反问,母亲说了什么? 没设防,池愿将沈母说的话告诉沈修沅。 沈修沅“嗯”了一声,为了让沈母的话显得真实可信一些,他眼也不眨补充道:“还有一些淘来的非遗产品,不算贵重。乖宝当见面礼收着就好。” 至于保险柜里到底有什么,和沈修沅在一起后的池愿突发奇想,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亲自晃悠去银行看了一眼。 池愿差点儿把钥匙捏碎。 这哪儿是不贵重,这是太贵重了。 保险柜是银行最大规格的保险柜,除了没有一块块垒起来的金砖,什么值钱的奇珍异宝都有。 池愿随手查了一套饰品的价格。 很好,三十年前的拍卖成交价高达五千万。 而这样的饰品,保险柜里比比皆是。 那之后,池愿就发现,沈修沅编瞎话的本事是遗传的沈母,一编一个像。 当晚,池愿逼着沈修沅要解释,反而被沈修沅亲着占了好一通便宜,在意识消散前,沈修沅告诉了他答案。 沈修沅说,那是沈父沈母准备给未来儿媳妇的聘礼。 儿媳妇没有,儿婿倒是有一个。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如今的池愿还单纯地以为保险柜里只有几个古董瓶,几张古董字画。 沈家不缺钱,他太过推辞反而让沈母不开心。在沈修沅见缝插针的劝说下,池愿收下了钥匙。 于老没有出席晚宴,听说是气得不轻,被于家的人接走,送进医院检查身体去了。 于老在沈父的生日宴闹了一通笑话,于家的人脸上挂不住,又送上了不少厚礼。 沈母悉数退了回去,说只希望于家不要再提不作数的婚约。 再折腾下去,沈、于两家之间的情谊都会被折腾干净。于家哪儿敢不应,当即明明白白表示没有婚约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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