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回到寝室,赵泽和陈颂在打游戏。 “陈颂,你居然卖我。” “生机勃勃的我怎么敢靠近必死无疑的你。” 赵泽趁复活的时间抬头看到了回来的室友:“你们俩还真的在教室里呆到最后啊,不会真学了一晚上吧” 凌秋应该是学了一晚上吧,他课间有说自已好像没有那么讨厌数学了,他或许钻研了一晚上的数学题吧。 只有虞星河自已,挣扎了一晚上,也浪费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第一节就是语文课,老师让凌秋把答题卷发下去,虞星河并没有拿到卷子。他挣扎了一晚上也没挣扎出个结果,现在是不得不面对了。 他缓缓举手:“老师,我没拿到答题卷。” 平日的申老师总是温温柔柔的,脸上永远带着笑,但当她听到虞星河声音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说话的语气也异常冰冷:“你没拿到卷子的原因你自已心里难道没点数吗虞星河,你这次真的给我了我一个好大的惊喜呀。你的卷子现在就在这里,下课后再来找我解释吧。” 申老师现在的样子把赵泽吓坏了,他小声道:“我靠,虞星河你的分数是有多大逆不道啊,我这种刚及格的都拿到卷子了。” 虞星河没有说话,他在思考一会下课后该怎么跟老师解释。 虞星河真的是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虽然现在的他低着头,别人应该看不到表情。 上课后没一会,他又听见了申老师喊他的名字。 “虞星河,你又不想好好听课了是吗” 虞星河咽了咽口水,缓缓抬头和申老师对视。 “你要是打算在上课的时间里想解释的内容,那就找间空教室慢慢想,不然的话就给我好好听课。” 虞星河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已的心情。 不要再这样了。 上课的时间格外难熬,可虞星河希望这个时间能再久一点。 下课铃还是响了,申老师说完下课后就站在讲台上,然后看向虞星河的方向。 虞星河机械性地挪到了申老师的旁边,然后低着头,背着手,等待批评。 申老师叹了口气道:“我先来说说我的想法吧。昨天我看到你的成绩我挺震惊的,我的第一反应是没有加上作文分。结果当我看到你的卷子的时候我才知道确实没有作文分,因为你根本没写作文,甚至前一卷还空了一整篇阅读。 说实话我看到卷子其实也很快就冷静下来了,我想起来你中考语文也是这样的分数,那毕竟是中考,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是会认真对待的,只是出于一些原因才导致了你这个分数。我很想知道这个原因,我昨天一直在等你的解释,但是我连你的人影都没见到。虞星河,你让我很失望。” 你让我很失望,虞星河几乎是一听到这句话他的眼睛就红了。 “老师,对不起。”声音异常沙哑。 “你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呢你最对不起的人是你自已,我不要对不起,我要你和我说原因,再离谱的原因我都能接受,但你不要什么都不说,明白吗” 回答她的是虞星河的沉默。 “你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呢有勇气做,没勇气面对吗” 确实没勇气面对。 下一节课是数学课,杨老师已经进班了,只是站在申老师另一边没有说话。 快上课了,申老师问出了最后一个,同时也是最致命的一个问题:“虞星河,你考成这样是故意的吗” “是。”虞星河的眼泪也随着他说出这个字而落下。 “故意的,行,最迟这节数学课课下课,来我办公室找我,我必须要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现在,你下去吧。”话音刚落,申老师就离开了教室。 而虞星河回到座位上就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止不住地哽咽。 凌秋不知道他这么做的意义,但还是拍了拍虞星河的背,还给他塞了张纸巾。 只是杨老师看到虞星河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虞星河,哭完了没,没哭完去厕所哭,别打扰其他同学上课。” 虞星河抬头,抹了一下眼泪,然后起身去了厕所。 他在厕所缓缓蹲下,埋着头,思绪飘回了两年前她母亲刚出事的时候。 想了一会发现陈颂过来了,但虞星河没管,继续埋着头。 陈颂察觉到虞星河大概是在想事情,不知是当下的事还是两年前的事。 渐渐的他也想到了那两年,虞星河折磨自已也顺便折腾了一下他的这两年。
第29章 该不会你也想不开吧 那时候虞星河刚上初二两个月,母亲出事几天后就是期中考试。他那几天状态都不太好,考试也就发挥失常了,在学霸云集的清河一中初中部,一点点的失误都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虞星河的分数比往常低了20分,名次也从年级第一掉到了年级20。那时候老师看他的眼神都是带着审视的,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让虞星河成为弃子。 他们不会将期望寄托在一个发挥不稳定的学生身上,并不会关心虞星河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虞星河的母亲虽然伤得很重,但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却怎么都醒不过来。那时候虞星河就在想他的母亲真的是昏迷了吗明明车祸应该造成很严重的伤亡的,可是为什么大家都是轻伤,甚至虞星河自已根本没有受伤。 一定是他母亲做了什么,护住了所有人,他的母亲那么厉害... 母亲写的小说虞星河一直有偷偷在看,其中就有无限流小说,他怀疑母亲进了那个世界,甚至可能原本就来自那个世界,母亲能知道虞星河的想法,虞星河也同样能感觉到母亲的特殊。 然后更离谱的想法涌上了虞星河的心头:如果我惨一点,母亲那边会不会更顺利一点呢这样算不算把自已的气运分给了母亲。 这种想法说得好听点叫留一个念想,说得难听点叫病急乱投医,可虞星河就是把想法付诸于行动了。 他之后就开始不好好听课了,只是他还在学着语文,没办法,确实喜欢呀,做不到放着不管。 期中考试没过多久就是家长会,因为虞星河这段时间的表现实在是糟,连带着来开家长会的虞父也被老师骂了一顿。这是虞星河父亲第一次来开家长会,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他的心情说什么都不可能会好。 当然他必然不可能专门过来受气。 此时虞星河就跟父亲面对面站着,也没有低头,只是看着前方的男人。 “怎么,想挨打吗” “哦,想打就打吧。”虞星河说完就闭上眼,任凭处置。 只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虞星河缓缓睁眼,就看到他的父亲依旧只是看着他。 “放心,你这张脸长得像她,我不打,打其他地方我嫌脏了我的手。” 说完他讽刺地笑了声,接着便是他真正的目的。 “你妈妈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你觉得你把你自已弄成这样,她就会醒来继续护着你吗” 果然是自已最亲的人懂得怎样会伤自已最深,几乎是一听到这句话虞星河的呼吸就立刻乱了,他不再直视自已的父亲,而是低下头。 “怎么,这就想哭了,你在这装什么可怜呢,有用吗” 虞父的目的达到了,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而虞星河也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只有陈颂一家在安慰他,其他同学因为父母在场,什么也不敢说,他还听到了几句以前从来都和他无关的话。 “以后离他远一点,不要学坏。” 明明以前他听到的都是:你要向那个同学学习。 真的就是墙倒众人推呀。 虞星河那天回家后,他的爸爸就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以前虞母用来教育虞星河的戒尺。 “回来啦,学校里说不打你,只是不用手罢了,不代表我就真的放过你了。你妈妈以前打你的时候就用的这个吧,现在我来替她好好教育你。” 他拿着戒尺,走到虞星河面前,用戒尺戳了戳他的手,示意他伸手。 虞星河伸手了。 “这么乖呀。” 虞父冷笑一声,随后戒尺重重挥下。 虞星河一声不吭只是看着他打,哪怕额头上全是汗,也不管。 后面虞父估计是手酸了,所以停了下来。 “你就这么由着我打还是说...”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连反抗都做不到。” 说完戒尺随意一放,然后出门了,家里又只剩下虞星河一个人了。 我当然不反抗你了,你毕竟是她喜欢的人呀。 更何况他确实犯错了,被打是应该的。 虞星河现在左手止不住地颤抖,脸上的表情似笑似哭,紧接着他像是疯了一样笑出了声。 但,我不想改呀。 虞星河就任由自已这么堕落下去,他晚上玩游戏看小说,白天上课睡觉。除了语文课,老师让他站着,老师知道虞星河的母亲是作家,也知道虞星河对语文有特殊的偏爱。所以其他老师把虞星河当空气,唯独她在羞辱虞星河。 每次和考试无关的作文虞星河都是会好好写的,只是总会被老师打低分。 “大作家的儿子也不怎么样嘛。” 就好像笃定了虞星河还是会继续写下去,学下去。 但下次月考,虞星河语文作文压根没写,阅读也空了一整篇,语文73分,比虞星河其他已经一个月没学的科目的分数还低。 [我好好学,但不好好考呀。想折磨我是吧,刚好我也想折磨我自已。] 这是虞星河内心的想法。 虞星河分数直降120分,其中语文贡献了70分。 其他科目反正有很多不会,他直接写就完事了,但语文不一样,他依然学得很好,同时又不想乱写,那就只能不写了。 时间又一天天地过去了。 某一天虞星河病了,从早上起床就开始迷迷糊糊的,但因为虞星河一个人在家容易出事,陈颂家人还是把他送去了学校。 其他课他都是照常睡觉,也没出什么事,但到了语文课,语文老师看到虞星河还趴在桌子上,直接过去踹了他一脚。 “还坐在这里干什么,给我出去站着去。” 见虞星河只是缓慢抬头,没有立刻出去,她又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生病加疼痛让他一瞬间就落了泪。 “哟,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哭上了。我告诉你,哭也没用,给我出去站着去,让其他班的人也看看你现在狼狈的样子。” 虞星河一开始是站着的,后面确实站不住了,就靠着墙蹲了下去,终于熬到了下课。 下课后,陈颂过来扶起了虞星河。 “我让我爸过来先把你接走吧。” “不用了,快放学了,我接着睡就行。” 然后虞星河就像具行尸走肉一样回到座位上接着睡了。 终于熬到了放学,虞星河在陈颂爸爸的车上继续睡觉。 “爸,送他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送我回家。” “你都烧成这样了,还不去医院,你不要命了。” “我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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