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薄静时当众抗拒游戏,反而会让另一个当事人虞澜很尴尬,不仅是虞澜,他们所有人都会尴尬。 他没有发脾气,也没有扫兴不让游戏进行,而是换了一种比较委婉的方式。 牛恬恬也不觉得薄静时会是gay。 薄静时恐同得太明显了,虽然虞澜很可爱,不会有人不喜欢他,但不是所有喜欢都是爱情的喜欢,也许薄静时对他好只是单纯想和他交朋友。 至于方才比较暧昧的行为,由于太过落落大方,反而显得态度坦荡。 真正的直男确实不会在意这些,只有害怕被人知道自己是同性恋的gay才会遮遮掩掩。 最重要的是,牛恬恬不喜欢看到有男性对另一个男性好,就把他们看作同性恋,这很不尊重人。 “不过你和薄学长说这个干什么?” “这不是一个宿舍的舍友吗,万一他以为虞澜对他别有所图,那多尴尬。” 廖游理直气壮,“而且我提这么一嘴是有必要的,我和他说虞澜不喜欢男人后,他表情都变了,估计是松了口气吧。” 牛恬恬同廖游不过才聊了一小会,得空时瞥了一眼周围,心头狠狠一跳。 虞澜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了,伸手够着酒瓶要倒酒,徐惟青在一旁想拦又不敢拦,急得焦头烂额。 “学长别喝了,再喝下去就要醉了!” “我不会醉的!” 虞澜的嘴唇被酒水洇湿,像莹润一层透明水膜格外招人。双颊绯红,睫毛卷翘,不论是哪个角度都精致得无可挑剔。 醉酒的人思维迟钝,对身体的感知也慢一拍,虞澜不觉得自己醉,也不觉得自己已到极限。 他很热,又很渴,仰头咕噜噜喝着酒。 “我先回去了。” “回去?这么早?不再玩一会吗?” 极为冷淡的声音距离很近,“嗯,回去了,有门禁。” 门禁。 虞澜像被点到某个开关,呆呆抬起醉醺醺的脸蛋。 被酒精稀释过的眼眸涣散懵懂,嘴唇自然分开一些,饱满红润的唇肉上盈着一层亮光,看起来可口又甜美,引人品尝。 听到门禁,一群人哑了。 这别墅极其豪华,空房很多,就算不睡这儿,附近酒店也是有的。 谁周末出来喝酒会准备回去?谁周末出来浪不通宵?薄静时现在说什么?宿舍门禁? 谁都能看出来薄静时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但这蹩脚又可笑的理由,竟真让虞澜起了点反应,他迷惘地点了点脑袋,乖巧起身,又乖巧站在薄静时身边,仰头看了好一会儿的人,都没有说话。 酒香混合沐浴露香让薄静时眼睫微动,刚平复不久的热意又涌了出来。他低头看着这张眼神涣散的脸,声音都放轻了些:“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酒精带来的热意让虞澜有些呼吸不上来,他小口小口呼吸着,是那么急切,带着些喘,像在呻.吟。 喘息声在吵闹的人群中几不可闻,但就是能被薄静时捕捉到。 不仅是声音,还有气味,好像只要虞澜在这里,薄静时就能准确无误找到他的位置。 虞澜好像真的喝了很多,听到薄静时问他,仍旧是一副没回过神的样子。 他仰头的幅度更大了,雪中透粉的双腿乖巧并拢,双手规矩地放在身侧,像一只等待主人开罐头的撒娇小猫。 淡淡的香甜气息让薄静时久久难以动弹,方才还说要走的人,现在跟雕塑一样站在那里。 大概有过了三五秒,薄静时往前走了一步,虞澜迟钝地没有后退,反而因薄静时的靠近表情愈发迷茫。 部分碎发散在额前,挡住部分精致眉眼,却拥有另外一种独到的凌乱美,轻而易举勾起人的破坏欲。 想把他弄坏。 薄静时本意是想搂过虞澜,最终的动作只是帮他拨开头发,理了理散乱的碎发。如此近的距离,他的睫毛是如此纤长动人。 薄静时再一次问:“我准备在门禁前回宿舍,你呢?要和我一起打车回去吗?” 刻意放缓的语调,生怕眼前的小醉鬼听不清。 低缓沉哑的声线落入耳中,像拨动生锈的发条,虞澜缓慢点点头,看起来很乖。 廖游喜出望外,把虞澜交给徐惟青这个gay他是不敢的,但薄静时是他的室友,同时又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弯的钢铁直男,把虞澜交给薄静时,他岂不是可以安安心心去上网? 窃喜不到三秒,虞澜又摇摇脑袋:“不行。” 廖游当即接话:“有什么不行的,大家都是舍友,一起回个宿舍怎么了?” “我要坐公交车回去。”虞澜眉眼一耷,粉粉白白的小脸满是委屈,“我不要打车回去,我要坐公交车。” “这个点哪来的公交车,打车……”直达A大的公交车下班早,这个点早歇了。 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让虞澜不满,他抬起脑袋,很凶地说:“不要,我要蚂蚁能量,我要种树!” “我要种树!!” 作者有话要说: 好好好,去酒店种
第13章 虚拟树 “这破树有屁好种的!” 廖游气得牙齿都要崩掉,他就不知道虞澜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爱好,不爱坐私家车非要挤公交地铁,说是这样拿的蚂蚁能量多,可以早点种树。 酒精让虞澜的小脾气愈发旺盛,一听见廖游不让他种树,他生气坏了。 睫毛慢慢抖动着,浓而长的黑睫像两把小扇子,眼睛里氤满水汽,两颊满是红晕。 几乎是本能,他抱住身边的人,软绵绵的身体送进薄静时的怀中,温热的脸蛋也贴着薄静时的后颈。 醉酒的后劲儿涌上来,他浑身难受,身体也在不安分地来回蹭,谈吐间的气流全部吹在薄静时的喉结处。 溢出来的声音更是勾人绵软。 “树……嗯……”哼哼唧唧呻.吟带着喘儿,“要种树……” 他还心心念念自己的树,完全没意识到他靠着的薄静时已浑身僵硬,神色也凝固在了那儿。 薄静时如雕塑站在原地,不近人情的冷酷俊容崩得死死的,下颌线锋利尖锐,像一层薄薄的刀刃。 有人识趣地退远几步,薄静时不仅恐同,还有洁癖,脾气差,性格恶劣,被当众这么抱着蹭,估计得大发雷霆。 廖游和牛恬恬也纯属看呆,他们想来拉走虞澜,谁知喝醉酒的虞澜脾气比天还大。 他们越不让他抱,他抱得越紧,最后竟往薄静时身上一跳,双腿紧紧夹着薄静时的腰,怎么都不肯下来了。 廖游捂住眼,一是觉得丢人,二是觉得实在没脸看。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薄静时喉结动了动,他伸手托住虞澜的臀。耳边是软绵绵的撒娇:“我想种树……” “知道了,带你去种树。”薄静时单手托着虞澜的臀,另一手扶着他的后背,慢慢朝门外走。 他说,“虞澜,我带走了。” * 这个时间点很好打车。 车上,虞澜一会儿喊热,一会儿说冷。 最后薄静时拿他没办法,只能扶着他的腰,把他按在自己腿上。 虞澜像小孩子一样被面对面抱坐在腿上,稍一动弹,薄静时就会警告地捏捏虞澜的腰。 虞澜马上不敢动了。 他蔫巴着醉醺醺的绯红小脸,醉意让他不断荡起坏主意,想要捉弄人,想要恶作剧。 可每当他准备做恶作剧时,瞧见薄静时那张冷脸,便会又怂又惧地低头抿唇。 虞澜晕乎乎地晃了晃脑袋,头发拂过薄静时的唇畔,带来一阵勾人清香。 腰腹缠上温软的手臂,虞澜仰头望着薄静时,湿漉漉的眼睛微醺泛红,鼻尖也带着一点粉。 “要抱抱。” 原来薄静时的手松开了,虞澜没有得到拥抱感到莫名慌张,酒精让他大脑迟钝、呼吸困难。 焦急下,他一直将身体往薄静时身上贴,口中嘟囔着:“抱抱。” 薄静时下意识要伸手抱他,却猛地反应过来,现在的虞澜只是喝醉,并不是依赖他。 这个想法让薄静时莫名烦躁,于是攥住他的手腕,把他扯出怀抱。 虞澜的表情瞬间变得委屈难过,抬起的小脸天崩地裂,唇肉慢慢抿起,一副要哭的样子。 但他很乖,马上慢吞吞爬回薄静时的身上。 薄静时低头盯着虞澜,沉冷目光浮上外露的焦躁与急切。 他原以为虞澜只是单纯不喜欢他,性取向还是男,廖游一番话直接把他的希望打碎。 虞澜居然不是gay。 如果虞澜不喜欢他,他可以想办法让虞澜喜欢他,可虞澜的性取向不是男人,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那他的追求还有用吗? 薄静时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一个性取向为女的男性喜欢上自己。他虽自负,但还没这么自大。 在薄静时心情郁结时,虞澜委屈道:“你不要凶我,我不喜欢男生,也不会骚扰你。” 虞澜虽然醉了,但他听见牛恬恬和廖游的对话。 他以为薄静时去厕所很久是因为讨厌那个拥抱,薄静时恐同,可能害怕他后续骚扰。 思绪被拉回到许久之前,牛恬恬在虞澜耳边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靠近这种自恋直男。他们这种人被人捧高了,以为谁都觊觎他们。 像被害妄想症。 薄静时沉默着。 虞澜的大脑因酒精而迟钝,思索事情总是慢一拍。 他不明白刚刚还可以抱的薄静时,为什么突然不愿意抱他,还摆出一副很凶的表情。 以为自己被讨厌,像第一次见到薄静时那样被嫌弃。 薄静时的表情凝滞,夏日夜风吹得他情绪发涨,血液变凉,表情逐渐有了裂缝,显得眉宇更加具有攻击性。 虞澜被吓到了,唇肉被抿得更紧,深蓝宝石般的眼眸雾气缭绕,双腿不争气发软。 薄静时还是不说话,虞澜焦急地抱住他的腰,迷迷糊糊地蹭:“我真的不喜欢男生。” 声音甜腻发软,落入耳膜却逐渐降温,似有很冰的血钻入肺腑,让薄静时整个人清醒了。 薄静时抱过虞澜,指腹蹭了蹭露出一小截的腰侧,虞澜因痒抬起小脸。 计程车缓缓前行,马路两边大厦播放的巨屏广告灯光照亮这张明艳绯红的脸,带着些危险的醉意,很漂亮,也很耀眼。 薄静时想到不久前廖游说的话,眼帘往下垂了垂,他平静地问。 “不喜欢男生?” “嗯……” "所以你也不会喜欢我?" “嗯?”虞澜撑不住了,太困了,酒精侵蚀大脑,让他无法做出正常反应。 他把脑袋靠在薄静时的肩头,迷糊地“嗯”了一声。 又是沉默。 薄静时还没来得及悲伤,手指就被软绵绵的温腻手指勾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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