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丰盈的大腿被薄静时侧转过去的身躯挡得严严实实,一点都不剩。 甚至有人在心中犯嘀咕,这他妈哪里是接吻,说是当场做他们都敢信。 在薄静时靠近的那一瞬间,薄静时滚烫的体温与霸道的气息同时扑来,虞澜整个人都是空白的。 思绪空白,四肢僵硬,只能呆呆睁着水润的眼睛瞧人。 他们距离很近,但仍有一段距离,他们的嘴唇是错位的,薄静时的鼻息落在他的眼角,有些乱,又有些急。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在此时销声匿迹,他唯一能听到的只有错乱的心跳,砰砰、砰砰,与交融在一起的呼吸一样,分不清是谁的。 一束白光恰好打在虞澜的脸上,他的脸很红,他刚刚喝了点气泡酒,酒精的作用后知后觉浮现。 心跳随着体温攀升剧烈跳动,热气熏得他眼前迷离,视野中万物变得影影绰绰,唯有薄静时的轮廓被勾勒得极其清晰,纹丝不动映在眼前。 “我操/我操,亲了亲了!” 薄静时靠得更近。砰砰、砰砰,虞澜心脏感到一阵闷痛,他有些惊慌,伸手抓住薄静时的腰身。 薄静时也及时抓住了他的手,手指慢慢挤进指缝,同他十指相扣。 手指交缠的那一秒,四周灯灭,音乐声停。 万籁俱静,一切消音。 拥抱像潮水一般密不透风将虞澜包裹,薄静时的肩膀很宽,下巴可以搭在肩上,面颊恰好可以埋进肩窝,被完完全全笼罩住的感觉,像是寻找到一个栖息之所。 虞澜不知所措地小幅度动了动腰,却被按住后肩,抱得更紧,身体也再次贴近。 衣料摩擦之中传来隐约的体温,冷气在此时失去作用,彼此体温在交换,在沸腾燃烧。 黑暗中,他能够清晰体会到对方蓬勃有力的心跳,以及滚烫的体温。 薄静时表情未变,与冰封冷面不符的是狂烈鼓擂的心跳。砰砰砰砰,声声阵阵,隔着薄薄衣料震在虞澜胸口。 为什么会这么软? 薄静时不喜欢和别人近距离接触,故而有人误以为他是洁癖,实际不是。 他只是单纯讨厌和人触碰,肢体接触会令他极其反感。 但虞澜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因拥抱他们贴在一起,虞澜的手虚虚撑在他的胸口,柔软指尖若有若无挠着。 清甜的香气混合一股酒香萦绕感官,形成一股异样热度,点燃薄静时的血液。 好软…… 好香。 想抱得更用力些。 薄静时比虞澜要高,体格也更为强壮,但虞澜的身体很软,抱起来像没有骨头。尽管大脑在叫嚣着破坏,但他仍克制自己的力道。 他不敢用力抱,生怕会把虞澜抱碎了。 “学长……” 不是说接吻吗? 虞澜极其小声地喊着,唇中散发的湿热气息,在薄静时身上撩起极其猛烈的电流。 薄静时微侧过头,鼻尖蹭过虞澜光洁的额头,温热的肌肤传递来的同时掀起极强的酥麻感。他喉结动了动,声音放得很轻:“澜澜怎么这么香?” 怎么会有人连说话都是香的? 混合一股酒香的气流让薄静时血液发烫,刚刚喝的酒仿佛在现在慢慢浮上后劲。 虞澜刚刚喝酒了吗? 是的。他喝了很多,所以现在的脸蛋一定很红,说不定眼睛里都是泪水,现在迷茫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却不敢使劲,只敢轻轻碰着。 哪怕薄静时看不见,哪怕灯光很暗,薄静时都能在脑海中勾勒出此刻虞澜的模样。 现在松开虞澜的话,一定会有很多人看到吧? 刚刚这群人只是看到虞澜的腿都双目放光,要是看到虞澜泪眼汪汪的样子,又会怎么想虞澜? 虞澜这么单纯天真,就算被人在心中幻想,他也不知道,说不定还会摆出一副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薄静时的情绪一瞬波动转得暴戾,哪怕只是想到这种可能性,他都无法接受,更控制不住自己的阴暗心理。 搂着肩膀的手臂忽然收紧,不疼,但虞澜被吓着了,惊慌失措搂住薄静时的脖子,身子往上挺了挺。 软绵绵的脸颊贴在薄静时的侧脸,唇肉几乎贴在耳根,又轻又软地“呀”了一声。 二人几乎完全贴在一起,薄静时浑身僵硬,所有血液汇聚一处,脑中海浪翻滚,手指都抖了一抖。 灯光与音乐再度荡起,薄静时像落荒而逃,很快地将他松开。 薄静时以极快的速度正身,灰暗的光没有照到他通红一片的脖子与耳根。他匆匆起身,哑声丢下一句:“我去下厕所。” 但他脚步突然顿住,低头一看,虞澜完全木在那里。 双目失神,表情呆滞,像被玩坏了那般透着傻气与迷茫。 虞澜什么都没干,只是一眼,薄静时又挪不动脚步了。 有人起哄,有人笑着闹说“在一起”。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的热吻在灯灭时进行,只有他们彼此知道,他们只有一个单纯的拥抱。 薄静时开始分不清。 分不清他的升温是因为酒精,是因为拥抱,还是因为这个没有进行到底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忍者! -
第12章 有门禁 薄静时刚离开桌游室,廖游也跟了上去。 廖游跟着薄静时一起进入厕所,前方的人影停顿,他也缓缓出声:“学长,你刚刚为什么要……” 低缓漠然的声线随着男人转身的动作传来:“我们没接吻,只是抱了一下。” 薄静时的确不想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能看出来虞澜的紧张。 虞澜愿意和他接吻,只因为这是游戏,而不是因为他是薄静时。 这个游戏的主角是谁都可以。 一句话将廖游苦心打好的腹稿全部推翻,他不着痕迹松了口气。 “对了学长,今天谢谢你。还有,我知道你肯定听说了一些事,比如他喜欢掰弯直男之类的事。我跟你打包票,他绝对不是gay。” 薄静时淡淡抬眼望向他。 “高中喜欢他的男生很多,他没有喜欢的,只觉得这些人很烦,他反而会和女生玩得好一点。我也帮很多兄弟问过他喜不喜欢男人,他都说不喜欢。上大学后的谣言都是陈启河这怂货放的,他自己偷偷喜欢虞澜还不肯承认,非说虞澜勾引他把他掰弯,跟变态一样偷虞澜用过的纸巾、掉的头发、不要的衣服。”廖游很认真道,“所以你放心,他绝对不会喜欢你,因为他不喜欢男人。” “至于大学的时候为什么不用这个理由拒绝那些人。他看过一个gay被当场拒绝,用的就是这个理由,那个gay很难过,他的共情能力又很强。他认为用这个理由拒绝小众群体会伤害到他们,所以他会用别的理由来拒绝。” 正常的追求者在被拒绝后都会放弃,偶尔有些死缠烂打的,在虞澜多次没有回应后也渐渐销声匿迹。没有人会一直喜欢一个人,大多数人的恋爱观都是这个不行就换。 柯逸森是唯一一个,虞澜拿出“我不喜欢男人”都无法成功拒绝的追求者。 薄静时听完了全部,他的情绪依旧有些高涨,方才那个拥抱的余韵犹存,虞澜也仍在他的怀里。 他的血液却一点点冷下来,他说:“你们关系很好。” “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廖游说,“所以不会有人比我还要了解他。” “他小时候挨过欺负。他单纯、热心、喜欢交朋友,却没想过那群小孩只是拿他寻开心。从那之后,他发了一场高烧,小时候的事都记不清了。但他仍然记得自己被欺负时的难过,总会半夜偷偷哭。可能他也想不明白,他只是想和那群人做朋友,为什么会换来伤害。” “就算不记得,但他还是记得那群人很凶,他很敏感,也很容易留下心理创伤。现在他好像和谁都玩得很好,其实他很有戒心。他尤其害怕强势的人,而你正好完美符合。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虞澜真的喜欢男人,他也不可能会喜欢你。” “你是他最讨厌的类型。” * 薄静时去了厕所,很久没有回来。 兴奋的人群也已平静下来,他们又是匪夷所思又是震惊,又有着大饱眼福过后的满足。 有人在窃窃私语。 “不是说学长酒精过敏吗?他刚刚喝酒了,没事吧。” “你还真信了?那明显是他故意说的吧。” “故意的吗?那他脾气的确很差……” “诶诶诶,不过薄学长居然愿意配合虞学长,不是说他恐同吗,我看他还挺配合的啊。” 有人低声说道,“说不准虞学长也不喜欢男人呢!他们还是室友,要是薄学长知道虞学长是gay,肯定忍不了要换宿舍。这只能说明他们俩都是纯直男,不可能喜欢男人。” “既然都是直男,那玩游戏搂搂抱抱亲亲有什么的。” 这么一想,也有道理。 虞澜眉头拧在一起,脑中乱糟糟。 他们都以为他们接吻了,但他们只有一个简单的拥抱,因为视角差像接吻罢了。 光线那么暗,薄静时生得高大,覆过来时像庞然大物裹住一只弱小动物,他人连窥都窥不到。 其实就算薄静时真的要和他亲,他也……应该无所谓的。 游戏而已。 而且他也不讨厌薄静时。 虞澜和牛恬恬他们玩着骰子。 今晚虞澜运气不好一直输,他连续喝了好几杯酒,一旁的徐惟青看急了:“学长,我帮你喝。” “不用!”嘴唇被酒水洇得湿漉漉,虞澜放下酒杯,“我一定会赢!” 结果又连续输了好几把。 哪怕是酒量不错的虞澜也开始晕乎,白净的肌肤浮上大片的粉,仰躺在沙发上双目失神,嘴唇微张,唇缝中不断溢出湿软的香气。 牛恬恬看了虞澜一眼,对廖游说:“今晚你们回去吗?” 她是不准备回去的,等会儿她还得和室友赶下半场。 难得的周末,廖游也不想回去,但他必须先把虞澜送回宿舍,虽说可以让徐惟青帮忙,但他还是有些信不过没见过几次面的徐惟青。 他怎么可能把虞澜交给一个gay。 “回去吧。先把这只醉虾送回去,然后我出去上网。”廖游扶了扶额,“薄学长果然和传闻里的一样,特别恐同。” 牛恬恬投来一个“?”的目光。 “我原来还以为学长被虞澜掰弯了,刚刚打算去问一下的,结果学长告诉我,他们只是简单抱了抱,没有做别的。也是,他这么恐同,怎么可能和男人接吻,估计得吐吧。” “那学长人还挺好的,没当众甩脸。” 牛恬恬说,“我还纳闷一直恐同的薄学长怎么突然……原来根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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