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春阳看完一出好戏,眼瞧着苏程钰跟沈懿君从舞台一侧走去了其他地方,而没有再回到位置上来。 他拿起自己装着浓烈伏特加的酒杯,自得其乐地碰了碰苏程钰还剩了大半的伦敦干金,幽幽道:“Cheers,敬重色轻友的狗东西。” 重色轻友的狗东西一下了台,就拉着沈懿君向着幽幽的长廊走去。 因为抽奖的缘故,所有人都集中在舞台下的座位区,侍应生也都集中在那一块凑热闹。隐约还能听见被他们抛在身后的主持人的说话声。 长廊上则空无一人,只有他们一前一后的脚步声错落地响起。 刚刚在台上沈懿君小小地逗了苏程钰一把,因此现在心情不错,任由他拉着,嘴里还不忘了调侃:“不会有人这么快就后悔用宝马换拥抱了吧?” 苏程钰一言不发,运动鞋在地上有规律地蹬出了高级皮鞋的感觉。 直到两人进了厕所,沈懿君才觉得哪里不对劲。 没等他作出反应,苏程钰已经带他走到了最里面的隔间面前,拉门,进门,转身锁门,一气呵成,迅速而利落。 虽然孙麟建MR的时候已经足够阔气,给厕所留足了预算,但苏程钰和沈懿君两个大男人,一个一米八六,一个将近一米八,挤在这原本只能容纳一人的隔间里还是过于狭窄了。 沈懿君背靠在门上,对上苏程钰沉沉的目光,刚刚唱完歌的喉咙后知后觉地有些干涩,他垂眸逃开苏程钰的注视,忍不住舔了舔唇边。 苏程钰却如同得到某种信号一般,一手挑起沈懿君的下巴,一手紧紧㧜着他的腰,吻上他的薄唇,舌头灵活地撬开唇齿,深深地探了进去。 沈懿君双手抵在苏程钰胸前,感受着彼此鼓动的心跳声,有些晕眩,一时间分不清是谁的心跳更乱、更急促。 像两个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 他嘴上黏腻的唇釉随着两人相交的唇齿沾到苏程钰唇边,又进了自己嘴里,给这个带着侵略的吻增加了一些冒着粉红泡泡的甜蜜。 但沈懿君只觉得自己吃了一嘴的化学成分。 所以他不合时宜地笑了一下。 察觉到他的不专心,苏程钰在沈懿君的下唇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温热的嘴唇又顺着他因为抬头而紧绷着的下颚线往上游移,视线之中清晰地出现了沈懿君有些泛红的耳垂。 和点缀在上面的精致红钻。 苏程钰想到自己上高中的时候送出去的那对价值不菲的耳钉。 收礼的人是他那时的男朋友,和沈懿君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乖得有些过头了,对他送的昂贵礼物诚惶诚恐,说是舍不得戴出来。 苏程钰当时其实是有些失望的。 他送喜欢的人礼物,并不是想让它束之高阁的。 但沈懿君不一样,无论是之前出差给他带回来的袖扣,还是现在这对耳钉,他都会大大方方地戴到苏程钰面前。 招人而不自知。 苏程钰垂眸看着,眼里溢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情,他流连地吻过沈懿君敏感的耳垂,轻缓细密的吻又重新落在他草莓色的薄唇上。 苏程钰和沈懿君都不是什么会故意克制yu望的正人君子,一吻结束皆是qing动,二人额头抵着额头,苏程钰哑声道:“你家还是我家?” 沈懿君有点懵。 “为什么不去酒店?”他脱口问道。 他们从来没有去过酒店以外的地方,反正也不差那点订房间的钱。 打破约定的规则是一件令人不安的事情。 但是苏程钰没有要回答他这个问题的意思,只是用染着yu色的深色眸子灼灼注视着他。 几秒的沉默之后,沈懿君才低声回答了“我家”两个字。 “好。”苏程钰亲了亲他的鼻尖,打开了上着锁的门,“走吧。” 许思刚走进厕所,就看见沈懿君和一个男人前后脚走出了最里面的隔间。 他张了张嘴,有点恍惚,这两个人应该是从两扇门走出来的吧,自己是不是眼瞎了。 明明两个人都衣衫整齐,但许思就是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某种,粘稠的暧昧的空气。 两个男人在同一个隔间里能干嘛呢? 脑子里闪过无数的黄色废料,许思尴尬地撇开眼睛,手忙脚乱地站到盥洗台前装作洗手的样子。 沈懿君也有点不自在,但看到许思比他尴尬几百倍的样子,那点不自在又转瞬即逝了。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他甚至瞥了一眼镜子里的许思,戏谑道:“还没上就洗手?” 许思没想到沈懿君还会跟他搭话。 虽然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但许思憋不住事,一股脑儿把下午看完沈懿君唱歌的感受坦诚地说了出来。 “你唱歌很有感染力。”他语气有些不甘心,“我比不上你。” “白天的事情,是我冒犯了,对不起。”说完,便看也不看沈懿君,直接走出了厕所。 沈懿君愣了一下,哭笑不得朝他喊:“你不上厕所了啊?” 许思大吼:“我等会儿再来!” 沈懿君看了一眼淡定得不行的苏程钰,问:“怎么办,好像把他吓出毛病了。” 苏程钰:“你再不走,我也要憋出毛病来了。” 沈懿君:“……”憋死你算了。 走出厕所,许思后知后觉回想起了搂着沈懿君的那个男人的样子。 他走着走着,慢慢睁大了眼睛。 那个男人不就是一开始抽中宝马的客人吗! 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 沈懿君没想到,刚一进公寓的门,苏程钰便在一片黑暗中把他压在墙上兴师问罪。 “在台上说不愿意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很得意?”苏程钰的手指顺着沈懿君的脊背一路若有若无地往下游弋。 两人靠得很近,沈懿君看不清苏程钰的脸,却能听见他在黑暗里愈发深沉的嗓音。 他不为所动,凭直觉盯住苏程钰的眼睛挑衅道:“怎么,没给你面子不高兴了?” 苏程钰没说话,双手猛然用力托起沈懿君饱满的tun瓣,后者猛不丁地悬空,下意识伸手勾住苏程钰的脖子,把腿盘在了他的腰上。 苏程钰轻轻一笑,“抱紧了。” 沈懿君不习惯这个姿势,鸵鸟一般把脑袋埋在了他的肩窝。 苏程钰今天的灰色卫衣上是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是被温热的阳光烘干的清新皂荚香气,闻上去暖洋洋的,令人心安。 苏程钰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抱着沈懿君走进了房间,室内虽然没开灯,但有银色的月辉从窗外撒下,像是柔软的锦缎披在二人身上。 很快沈懿君就知道自己心安的太早了。 他陷在自己绵软的床铺里,被坏心眼的男人折腾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恨恨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换来的是苏程钰不痛不痒的一声闷哼。 窗外高悬的弯月仿佛羞于窥探这满屋子的凌乱,带着一身皎洁的光藏到了云朵后面。 第二天一大早,还睡着的苏程钰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叫他喘不过气来。 他眉心皱起,伸出手胡乱地摸了摸。 察觉到奇异的毛茸茸的触感,苏程钰愣怔地睁开了眼睛。 一只脸长得黑乎乎的胖猫正端庄地趴在他的胸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和还未完全睁开眼的他大眼瞪小眼。 察觉到眼前这个陌生的两脚兽正在看自己,小猫咪歪了下头,很有灵魂地长长“喵”了一声。 好像在问—— 你是谁。 作者有话说: 许思:从今天开始恐同。
第7章 树林 或许是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把苏程钰带回了家,沈懿君醒得比平时要早,一看墙上的挂钟,时间才堪堪指向八点。 转头一看,身边却已经空了,枕头被子都理得整整齐齐。 苏程钰已经走了,他想。把他家当酒店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沈懿君有点气闷,但很快又意识到他不该有这样的情绪。 毕竟对于苏程钰来说,他家和酒店也没什么区别。 继续睡也睡不着了,沈懿君撑着像是被卡碾过的身体起床,从衣柜里随意拿了一套宽大的居家服穿好,洗漱的时候看到垃圾桶里的几个沾满浊液的anquantao,更加觉得胸闷气短。 他走出房间,厨房里有细碎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 心里有了某种柔软的预感,沈懿君趿着拖鞋走到厨房,只见苏程钰背对着他站在电磁炉面前煎鸡蛋和金针菇培根卷,身上套着他那件印着猫咪图案的围裙。 他家的小祖宗则是在苏程钰脚下一个劲儿地打着转。 厨房里开了扇小窗,有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格打在苏程钰身上,叫他看上去温暖又迷人。 看着这充满生活气的一幕,沈懿君有些恍惚。 很快,他注意到了苏程钰围裙底下那套熟悉的居家服,黑色的,跟他身上那套米色的是同一个款式,他当时买了两个颜色换洗。 只不过穿在自己身上的长裤硬是被他穿成了七分裤。 男人的自尊心被小小打击了一下,沈懿君靠在厨房门口冷不丁地出声:“在我家,穿我的衣服,动我的厨房,你也太自觉了吧。” 苏程钰在给煎蛋和金针菇培根卷装盘,头也没回说:“你都把我带回来了,不该对我负责吗?更何况还是给你做的早餐?” 沈懿君被他的负责理论噎住,心里哼了一声,把矛头转向了别处,他对着苏程钰脚下勾了勾手,喊道:“酸菜鱼,过来。” 绕着苏程钰转的重点色英短听到铲屎官的声音,优雅地迈着步子蹭了蹭沈懿君的裤腿。 沈懿君一把把它抱起,点了点它毛茸茸的脑袋:“没良心,就知道绕着外人转。” 苏程钰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把两份早餐放到了餐桌上,目光打量着和谐的一人一猫,后知后觉笑道:“你给一只猫取名字叫酸菜鱼?” 听到自己的名字,酸菜鱼适时地朝着苏程钰“喵”了一声。 沈懿君笑得得意:“你看,酸菜鱼自己都没意见。” 他放下蹂躏酸菜鱼的手,走到餐桌边坐下,面前的荷包蛋煎得金黄,培根卷着金针菇,上面撒着黑胡椒,香气鲜咸逼人。 “尝尝吧,别嫌简单,你家实在是食材有限,做不出更丰富的早饭了。”苏程钰说。 沈懿君还没有那么不识好歹,苏程钰会做饭这件事已经够出乎他的意料了。 “你居然会做饭。”沈懿君咬了一口荷包蛋,外脆里嫩,咸度正好,微微流黄也是他喜欢的口感,“挺好吃的。” 苏程钰笑了笑,自己也吃了一口:“以前在国外经常做,熟能生巧了吧。” 只是煎个蛋而已。 “我还以为会有保姆之类的照顾你。”沈懿君随口说,他又吃了一个金针菇培根卷,他平时不太喜欢吃菌类,觉得入口有种滑腻感,但这个金针菇煎得焦脆,和培根的咸香融合得正好。
73 首页 上一页 6 7 8 9 10 1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