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红红的,看着很可怜。 “这有点难呀。” 压低声音的抱怨落在陆执与耳朵里,听着跟小声撒娇似的,他捧着陈识的脸颊,凑上去吻了一下陈识薄红的眼皮。 “玩别的去。” “我还想再试试。”陈识用手抹去脸上残存的水渍,海水进眼睛辛辣又刺激,薄薄的皮红了一片。 “那小心点,我在旁边。” 男人到底还是有磨灭不去的征服欲,这汹涌大海不给陈识留一点情面,他便真起了兴趣,要把这冲浪给学会不可。 “别着急,慢慢来。” 被水淋过的身体残余一层淡淡的光亮,泛着阳光,看起来很是漂亮,陈识不常健身,身上的肉软软的,但没什么赘肉,常宅在家里的人白皙透亮,在太阳的曝晒下泛着一层红。他正在尝试勇敢地抬起自己的手臂,越来越顺畅的动作让他眼尾抹上了笑意,邀功似的看向陆执与,谁知下一秒就因为没踩稳而迎面摔下。 陆执与这回没把人捞上来,而上跟着跳下去,拽住陈识的手臂,把他往怀里带了几分,然后渡了一口气给陈识。 水位还不算深,但因为下意识挣扎的动作而很难浮上来,陈识只能紧张地抓住陆执与的手臂,他的眼睛被海水冲得无法睁开,嘴被陆执与用力堵住,交缠的唇齿间是艰涩的海水的气味。 后脑勺被陆执与一把按住,无法换气的吻会带来微微窒息的快感,陆执与越亲越用力,而怀里的人已经慌得挣扎个不停。 他手腕细,陆执与一只手便能锁住,四周全都是酸苦的海水,口腔里被堵得没了半分氧气,陈识吓得不行,他不敢睁眼,只能任由陆执与将他僵硬的唇舌舔了个遍,耳边是响个不停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好像下一秒就要死了似的。 下一秒陆执与终于放过了他,两人迅速钻出海面,陈识拼命喘着气,一双红透的眼睛紧紧盯着陆执与。 “你干什么?” 他脸上很多水,压根看不出是不是哭了,只是眼睛红得厉害,唇肉红肿着,脸上怒气十足。 “怕什么?有我在还能真让你淹着不成?”陆执与荡漾着笑意的蓝眸也浸泡在浅红色当中,他用力揉了揉他湿润的头发。 陈识就这么被他用力按进了怀里,只得泄愤般用力咬了一口陆执与鼓囊囊的胸肌,疼得陆执与嘶了一声。 “解气了?”陆执与问他。 陈识哼了一声,费劲拖着冲浪板朝岸边走去。 陆执与接过他手里沉甸甸的东西,然后跟上。 “咬出血了。” 陈识还憋着气,但还是扭头看了一眼他胸口上的牙印。 根本就没出血,只是有个非常明显的印子,渗了些红色而已。 又被瞪了一眼,陆执与笑得不行,他跟上,揉着陈识的脑袋。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容易心软啊?” 在海边折腾了一圈,陈识也没了去海钓的精力,但小青龙不需要亲自去海钓也能吃上最新鲜的,陈识回酒店洗了个澡,换了身T恤短裤,而坐在沙发上等待的陆执与也已经收拾好,换好了衣服。 他穿了件非常松垮的衬衣, 跳跃着扣了三颗扣子。 明晃晃的肌肉看得陈识脸颊一烫,迅速扭头。 “扣子也不扣好。”他小声说。 陆执与轻笑,搭住陈识的肩膀,把他揽在怀里走。 一顿奢华的海鲜大餐似乎还是没有让陈识消气,他低头兀自吃着,抬头瞥陆执与一眼就立马低下。 一枚拆好的蟹递到陈识面前。 “你自己吃就行,我知道弄。” 陈识爱吃这些虾蟹类的东西,虽然生活在内陆,但陈识对北京好吃的几家海鲜店很是熟悉,对拆壳这事已经熟能生巧。 “给你拆的,吃吧。”陆执与语气略带试探,“别生气了。” 陈识愣了一下,小声嘀咕:“我没生气。” “那你怎么看都不看我。” 他低着头,腮帮子里塞了一枚虾肉,鼓得像小仓鼠,睫毛浓密,遮住那双黑漆漆的,葡萄似的眼睛。 陈识飞快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衣服能不能穿好?” 跳跃着的三颗扣子因为坐下之后形同虚设,陆执与胸膛处那个牙印愈发鲜艳了,都不需要认真去看,随便一瞥就能见着。 陆执与总是会被他窘迫害羞的小动作逗笑,眉眼间都是笑意,他实在是乖又老实,经不得几下逗,脸上这会已经有层淡淡的红了。 “有什么不敢看的,都是你的。” 他脸更红了。 “赶紧吃吧,等下还得回去呢。” 陈识那天去搜了一下陆执与安排的这场音乐会,票价昂贵不说,还是限量开售,要有点身份地位才能拿到票,其中音乐会的小提琴手是来自意大利一位知名青年音乐家,陈识虽然不认识,但看着着实厉害,他还是想去见识见识的。 赶回来离音乐会开始还有点时间,陈识便回了趟家。陆执与亲自开车来接他,车窗摇了下来,那张帅得有些超过的脸露出来,他里头还是穿着那件有点骚包的衬衣,外面加了个西装外套,肩膀宽阔,身材优越。限量大奔跻身在陈识租的这个旧小区里确实有点违和,陈识匆忙穿好衣服拉开副驾的门,却发现座位上放了一束蓝玫瑰。 “又给我买花。” 嘴上是嫌弃,但陈识还是笑弯了眼,把花捧在怀里,坐上车。 “约会当然不能没有花。” “我们已经约会一整天了。” “所以我太失职了,现在才给你送花。” “我要是个女孩肯定更高兴。”那束花被他抱在怀里,才刚包好的花格外新鲜,陈识凑近闻了闻,小声道:“你可真会哄别人开心。” 陆执与瞥了他一眼,手落在陈识脑袋上。 “乱吃醋。” “我没吃醋。” “好好好,你没吃醋。” 车停在音乐厅门口,陆执与将钥匙递给工作人员,便领着陈识进去了。 陈识见过那位意大利青年小提琴手的照片,留着齐肩的碎发,绑了一个小辫在后头,今天他穿了一身白色燕尾服,正处在人群中央跟大家寒暄着。 陆执与的出现让视线齐刷刷转移过来,连带他旁边的陈识都被盯着看。 在如此正式的场合,陈识感到异常紧张,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步子都不受控制地僵硬了起来。 “Lu,你来太晚了。” 比起陆执与的中文,长发音乐家的中文就显得蹩脚多了,一股浓浓的外国人气息。 “这不是还没开场吗?”陆执与给了他一个拥抱,很快被顺势带进人群中央,陆氏集团公子哥,到哪里都是香饽饽。 陈识贯彻沉默方针,捧着花站在陆执与身边一声不吭,听着他们中英文混合的聊天寒暄。 “Lu,这是你给我买的吗?”长发音乐家注意到了陈识手里的蓝玫瑰,瞬间,所有视线落到了陆执与带来的这位小青年身上。 陈识下意识看了陆执与一眼,这场社交显然是围绕长发音乐家展开,也可以说今晚的音乐会就是围绕他展开,他这语气,估计是把陈识误当成了陆执与的助理。 “那就——” 陆执与轻轻盖下陈识欲抬起来把花送出去的动作,侧过身将人挡在身后,用调侃的语气道:“不是,这么小一束,你哪里看得上?” “你好没礼貌,来看表演也不给我准备花。” “早就喊助理订到后台去了,是不是追求者太多了,把我的花都给淹没了。” 话题逐渐围绕今晚殷勤来看演出的音乐家国际上的追求者们身上,而他垂眸瞥了眼被陆执与挡在身后的男人,轻轻勾了一下唇,向前一步,用嘴唇印了印陆执与的脸颊。语气暧昧。 “等下我就去把你的花挑出来带回去,谢谢了。” 陈识攥着那束刚刚在车上还让他欢喜到不行的蓝玫瑰,正式而又陌生的环境简直将他束缚住,就连呼吸都跟着紧绷起来,耳朵里是因为暧昧的语气而响起的起哄声,陈识紧了紧后槽牙,垂眸沉默。
第27章 “别急,换气。” 今晚的主要活动到底不是寒暄聊天,接近演出开始的时间,长发音乐家回到了休息室,而其他人则回了自己的座位,等待音乐会的开始。 四周依旧有人压低声音在聊着天,而反常的陈识从进来到现在也就说了那半句没讲完的话,陆执与凑了过去,低声问他:“怎么了?” 他瞥见被陈识放到扶手上的蓝玫瑰,已经不似刚刚那样宝贝地抱在怀里了,陆执与瞬间就了然。 陆执与一向爱玩,炮友一大堆,但真正能称得上对象的没几个,大家互相都知道彼此的德性,很少有这样越轨吃醋的行为,可他尚未跟陈识说清楚关系的分寸,对方会在意也不奇怪。 况且,被陈识吃醋,陆执与心里竟涌起一股异样的满足。 随着乐手们的入场,场馆内逐渐安静了下来,指挥家优雅上台敬了个礼后,便转身抬手。 舒缓的音乐随着他的动作流淌出来,像是丝滑的水,在富丽堂皇的音乐大厅流动。 陈识听得认真,他的视线很难从那位矜贵的长发音乐家身上挪开,拉小提琴时他的魅力好似被放到最大,挺拔的身躯架好昂贵的小提琴,轻巧而熟练地演奏出磅礴的乐曲。 曲子高雅好听,但陈识今天折腾得也确实很累,不出一会儿,他便有些犯困,周围全都是沉醉于音乐的人,他用力揉了揉脸,撑住下巴靠到椅背上。 “困了?”陆执与的声音传来。 他闭上薄薄的眼皮,吸下去的一口气像是忍耐下某件事情似的,然后慢吞吞嗯了一句。 “那就睡会。” 陈识调整了个姿势,强撑着睁开眼睛,说:“算了。” 说算了的人在几分钟后撑着下巴沉沉睡去,陆执与轻笑了一声,把人给放到自己肩膀上,让他睡得舒服些。 陈识大多数时候都挺安静的,乖,不爱惹事,没什么野心,像努力生活的小羊羔。 陆执与以前没对这种类型的起过兴趣,要说一开始还是因为蒋琛舟那家伙搞的,让陆执与不得不注意起了这个让蒋琛舟异常在意的人。 手指卷着陈识的发尾,目光带着眷恋地落在他今天被晒伤的小小的红鼻尖上。 不安稳的觉在半途中醒来,陈识这才发现自己正靠在陆执与的肩头,他迷糊地抬起头,台上的乐曲已经换了不知道第多少首,指挥家还在孜孜不倦地挥动着自己的手臂。 陈识有点心虚,抬起头时,陆执与正巧低头看他。 “要走吗?” “台上不是有你朋友吗?走了会不会不太好。” 陆执与抓住他的手:“不会,走吧。” 中途离场的两人自然是少不了注视,其中还有很多是刚刚跟陆执与寒暄的人,盯着他牵着人径直离开的背影,有些懊恼没对视上视线,点点头道个别。
100 首页 上一页 23 24 25 26 27 2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