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他就认为阮灵风对他多少有些好感,只是当时那些举动看起来更像在养鱼,好意也都像飘在空中,如今阮灵风对他的关心都落到了实处。 阮灵风说让他有空常来蹭饭并不是客套话,那天以后,阮灵风偶尔会给他发信息,说什么诸如今天买了条很大的鱼,一个人吃不完之类的话,问他要不要过来吃。 陶执一般都会说好,然后过去。几次之后已经不用阮灵风再找理由约他来,他还会主动问今天吃什么。有时候也不一定是阮灵风掌勺,陶执本身也很会做菜,有次阮灵风说没空,要在家里加班,陶执没事干,自己带菜上门,阮灵风坐在客厅对着笔电敲敲打打,他在厨房里倒油下锅劈里啪啦。 除了吃饭,还会一起看电影。阮灵风之后把客厅电视换成了投影,关了灯,拉上所有窗帘,两个人一人坐在沙发一端,能够安安静静共处两个小时。 还一起去看了其他人的演出——其实是阮灵风别的工作,陶执在时间凑得上的时候会跟着去,每次看完能交流很久,从音乐性到舞台效果,聊得停不下来。 后来因为懒得每次都要提前确认对方是否有空,陶执干脆跟阮灵风要了防盗门密码,阮灵风也没太犹豫地给了。 还笑说:“真不知道这是我家还是你家。” 因为陶执常来,阮灵风家里还多了一双固定给陶执用的拖鞋,一个水杯…… 陶执想,都这样了,还不算在谈恋爱吗?除了没有肢体上的亲密接触……精神上已经够亲密了,至少陶执没有这么不设防地将自己的精神世界和谁共享过。 可是没有人开口。 - 这天陶执原定是想在电视台和阮灵风见一面的。他们二人行程有交集,阮灵风最近在给卫视做一档音综,这节目想以特别的舞台和舞美致胜,阮灵风于是天天往电视台跑。陶执是最新一期的嘉宾。 没事先说好,但陶执想着阮灵风肯定会来的,平时就是个工作狂,要事无巨细盯着舞台效果。更何况今天还有他来当嘉宾。 来了之后却发现阮灵风没到场,问了其他人,得到的答复是阮灵风今天身体不舒服请假在家。 录完节目,陶执给阮灵风打电话,电话有段时间才接,阮灵风“喂”了一声,声音听起来的确虚弱。 陶执问:“怎么回事?怎么生病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有点突然,想着睡一觉就好了。” “吃药了吗?” “吃了。” “那好点了吗?”陶执自问自答,“听着也没好点,具体怎么回事?” “有点发烧……要不你帮我带个降温贴吧。” 陶执:“……好。” 本来录完节目,节目组还会请吃饭,陶执也没去。不过他本身随性惯了,不参加这种饭局大家也见怪不怪。 他转去药店买了些感冒发烧可用的药,又想着等下到了先看看阮灵风什么情况,给他请个医生过来。 他之前就想说,再好的身体也扛不住总是熬夜加班,还经常出差奔波,但这毕竟是阮灵风的工作,陶执也没什么立场说。 得趁机狠狠说他一顿。 ……到了阮灵风家,陶执才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一打开门,就感觉到Omega的信息素铺天盖地而来。 Omega本人穿着暖色的居家服坐在沙发上等他,怀里抱着一个枕头。脸颊上飞着异常的薄红,眼里像攒了一泓水,眼波盈盈。 陶执:“……” 阮灵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道:“辛苦你帮我带退烧贴……” 陶执关上门,鞋也没换,几步走到阮灵风跟前:“你发情期你不知道吗?什么发烧啊?” 阮灵风:“……什么?” “操,真有你的。”陶执没办法隔绝这信息素对自己的影响,他感到自己身上也有一团火开始烧起来,甚至没能控制住,泄露了一些自己的信息素。 本来阮灵风只是觉得不适,但还能保持清醒,忽然闻到一阵好闻的酒味,意识一下变得朦胧。 陶执看到阮灵风的眼神开始发生变化,暗道不好。他太着急,忘了Alpha在这时候散发信息素,会对一个发情期的Omega造成多大影响。 他也很辛苦,但还是努力把本能压了下去。只是情绪依旧不好:“你抑制剂在哪?” “……没有那种东西。” 陶执听得头大,只觉得阮灵风是在胡言乱语,于是准备去翻药箱。 但他还没迈出步子,就被阮灵风拉住了。 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该上的生理课陶执都没有落下。Omega在发情期都比较脆弱,不愿意离开自己的Alpha……虽然他还不是他的Alpha,但阮灵风喜欢他。 陶执第一次握住了阮灵风的手,轻声哄道:“我没有要走,我去帮你找抑制剂。” “没有那种东西。”阮灵风又说。 也不知道看起来十分虚弱的Omega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一推,就把陶执推倒在沙发上。 阮灵风跨坐到了陶执身上,又俯身凑近他耳边:“弟弟……抱我。” “……”陶执听到自己呼吸声都变重了,但他仍克制着自己,“你不清醒。” 但阮灵风不听他的,还在他颈间嗅了嗅:“好喜欢……” 陶执声音都沉下来了:“快下去。” 阮灵风却笑:“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做?我教你。” …… 阮灵风抱住了他。 理智的弦绷断,陶执反过来把人按在下面,他也很难再保持清醒……反正他们是两情相悦的,不是吗? ---- 虽然看到这里应该会觉得还算甜,但我要拿大喇叭大喊接下来会纠结&酸涩一段时间,受不了的朋友快跑!(我也顶锅盖跑
第31章 阮灵风醒来时, 正被陶执箍在怀里,他的脸贴着陶执的胸膛,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还能闻见Alpha身上好闻的气息。 发情期并没有那么快过去, 尽管因为得到了安抚, 阮灵风再不会让本能凌驾于意识之上, 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处在一种随时准备好接纳身边这个Alpha的状态。 很糟糕。 阮灵风想, 很糟糕。 他什么都记得, 记得自己因为闻见陶执的信息素便失控,记得自己是如何引导着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弟弟一点点将自己占有, 记得他们从客厅沙发到房间, 把原本整洁的屋子弄得一团糟。 他记得所有的混乱,喘息,眼泪。也记得自己是怎样被一次又一次带到从未去过的极乐之境。 依旧沉在梦乡的Alpha比他年轻许多, 却也比他靠谱许多,在那种时候也保持了一定的理智,没有真的听他的话把东西留在他身体里, 也没有对他进行标记, 事后还抱着他去清理, 怕他着凉,帮他穿好了衣服。 他全都记得。 正是因为都记得, 阮灵风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说是清醒了, 可他仍感觉无法厘清思绪。 比如——他怎么会有发情期? 明明十多年前分化时就被下了判决,这么多年来也像个Beta一样度过。为什么会迎来如此来势汹汹的发情期?以至于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陶执像是察觉到了动静, 睁了一只眼睛醒来, 下意识拨开了阮灵风的前发, 在他额上啄了一下。 这是个很好的孩子,很好的Alpha…… 阮灵风从陶执怀里挣开,坐了起来。于是陶执也跟着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上半身流畅的肌肉线条,上面还有昨夜Omega抓咬的痕迹。陶执看起来略微有些局促:“……醒了?” “嗯。” “昨晚……” 阮灵风抢在陶执之前先说了:“昨晚……可能有些误会。” 陶执的脸立刻冷了下来:“什么意思?”睡完就不认? 阮灵风深吸一口气。他要先确认一件事。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阮灵风问,“你能闻到我的信息素吗?” 陶执觉得这个问题简直莫名其妙:“废话。” 说完陶执又像邀功似的,先是摸了摸鼻子,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意味:“没跟你说,我有厌O症,到现在唯一不讨厌的是你的信息素……不是不讨厌,是喜欢。” 或许陶执觉得这是一句很甜蜜的话,可随着这句话从陶执嘴里说出来,阮灵风感觉自己的心缓缓下沉。 阮灵风叹了口气。他下床,站起来后发现浑身酸痛,但此刻他并不表现出有什么不适。身上衣物是完整的,他只是稍做整理。之后他坐到书桌前,刻意和陶执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他看见陶执往前伸手,似乎想拉住他,最后什么也没抓住。 “昨晚是我的问题,对不起,”阮灵风低下头,盯着地板看,“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些事情。” 阮灵风并不想让陶执觉得自己只是把他当作工具人,于是一五一十说了,包括自己的病,自己没有信息素这些事。 最后又说:“我打算晚点就去看一下医生。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真的觉得抱歉,我以前没有过发情期,所以一时没办法控制自己……” 陶执沉默着听完,脸色也随之越来越差。他单刀直入:“喜欢我吗?” 阮灵风不做声,陶执兀自继续说:“你昨晚说喜欢我。” “我是说了,”阮灵风抿唇,又道,“但是你知道的,我……不清醒。” 其实阮灵风一直知道陶执是喜欢他的。 他好歹多活了几年,谈了几次恋爱,也看过很多人谈恋爱。他想他应该不是自作多情,陶执这样爱恨都分明的人,对他的偏爱太多太多了。一次两次时他只当偶然,可陶执总来靠近他,又总不敢太靠近他。 陶执的喜欢是一点都藏不住的。他都知道,他也没拒绝。 那他又喜欢陶执吗? 其实他想,他都这个年纪了,谈喜不喜欢的,也太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愣头青,多少有点羞耻。 可是如果非要问他喜不喜欢,他知道自己是喜欢的。 一开始他把陶执当工作上有交际的人,慢慢熟稔之后当作了弟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忽然就不太一样了。 陶执和他以前交往过的对象都不一样,以前他只知道什么叫合适,直到他遇见了陶执。陶执像他迟来的春日——初见时阮灵风便觉得陶执像一轮旭日,可这太阳的火从不会灼烧他,反而照得他心头有些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只是阮灵风仍觉得谈恋爱,合适很重要。或许他和陶执互有那么些好感,可他们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陶执年少,遇到个对自己好又能成为自己支撑的人,会心动也正常,只是这种心动能维持多久,谁又知道?等年岁渐长,阅历渐丰,遇到的人多了,这样一个普普通通“对他好”的人又算得了什么。 再者说,陶执还是正当红的歌手,哪怕不是靠卖人设吃饭的,沾上些花边新闻也相当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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