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哭,你一个眼神就能让我憋回去。”杨氤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把我惯成这个样子,你还嫌弃我。” “顾瞻,你和网上那种娶到手就不会珍惜的渣男没有区别!” 顾瞻微怔,他从来没想过“渣男”这个词,有一天也会用在他身上。 “我...”顾瞻无奈道:“什么时候不珍惜你了?” “你珍惜我,怎么会那般对我!”杨氤用力喊道,他誓要顾瞻为他今日的行为道歉。 “是你先说要和我分手的。” 哭声戛然而止,杨氤吸着鼻子,试图找补:“谁叫你去找江婉诗的。” “杨氤,我不喜欢女人,我也不喜欢男人。”顾瞻双手捧着杨氤的脸,一字一顿道:“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无关性别,无关身份,无关长相,我这辈子只会对你一个人动心,你能明白吗?” 杨氤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顾瞻用手碰了一下碗,说道:“凉了,我去温一下。” 房门没有关,杨氤望着外面那一道光,眼睛被狠狠刺痛了一下。 顾瞻明明给足了他安全感,为什么他会这般不信任顾瞻,甚至是拿分手来伤顾瞻的心。 杨氤掀开被子下床,脚一落地,就因为腿软跪倒在地毯上。 杨氤揉了揉膝盖,跌跌撞撞地跑向那道光。 后背被猛地撞了一下,杨氤搂住顾瞻的腰,头埋在颈窝处,还轻轻亲了一下顾瞻的脖子。 “杨氤,你...”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杨氤嗅着顾瞻身上的味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顾瞻很开心杨氤能注意到他的情绪,笑道:“那还分手吗?” “不分了,再也不分了。”杨氤紧紧搂着顾瞻:“等我痊愈,我们就去领证,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永远不会反悔。” 顾瞻转过身,视线落在杨氤白嫩如玉的脚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杨氤,我给你一个机会,自己承认错误。”顾瞻压着火气说道。 杨氤一愣,顺着顾瞻的视线看过去,暗道完蛋。 出来太急,忘记穿鞋了。 “那个...你听我解释一下。”杨氤心虚道。 顾瞻点头,将杨氤打横抱起,放到沙发上。 “想好你的解释。” 顾瞻说完,进到屋里拿杨氤的拖鞋,随后半跪在地给杨氤穿好鞋。 顾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指腹滑过杨氤的脚心,激的他一阵战栗。 “说吧。”顾瞻没站起来,抬头仰视杨氤说道。 杨氤比顾瞻要矮,在那事上...他也是下面的,他还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角度看过顾瞻,有些不习惯。 “我着急来找你,忘记了。” “哦。”顾瞻好似恍然大悟:“那就是我的错了。” “不是不是。”杨氤急道:“是我的错,是我忘记穿鞋了,以后会记得的。” 折腾了杨氤那么久,顾瞻不欲再闹他:“下不为例。” 杨氤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来问道:“你明天什么时候去见她啊?” 厨房里传出声音,顾瞻说道:“明天下午两点,一个小时。” 两点,一个小时到三点,行吧。 他是很大度的,那个江婉诗毕竟是和顾瞻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总不可能一点情面都不留,说不再见就不再见。 顾瞻端着温好的粥过来,杨氤接住,一口一口的慢慢喝起来。 “我会在家乖乖等你的,不过你要给我带礼物。” 顾瞻点头,看着杨氤喝完后,让杨氤自己玩一会,他去书房处理事务。 小玲选择了一家咖啡馆,顾瞻推门进去,门上的风铃晃动发出声响。 江婉诗抬头看去,朝顾瞻微笑颔首,顾瞻冷着脸坐到她对面,一副快说,说完我就走的架势。 江婉诗保持着笑容,从包里拿出一瓶药放到桌子上问道:“顾总看这瓶药眼熟吗?” 顾瞻瞳孔微缩,压下惊讶,面无表情的说道:“江小姐什么意思?” 江婉诗的手指晃动着药瓶,说道:“昨天去顾总家里,无意中看到这瓶药,便有些好奇,就托人去医院问了问。” “他们说,这是治抑郁症的药物。” 顾瞻想起杨氤说过他把药放在桌子上过,面色阴沉,凉声道:“是治抑郁的药又如何?” “抑郁症不可以经营公司吗?” 江婉诗轻笑几声:“当然可以,只是抑郁症不适合弹钢琴吧。” 顾瞻悬着的心一点一点落下,终究还是发现了。 顾厉年当年之所以给他和江婉诗定下婚约,就是因为当年江家有实力能和顾家联姻。 就算现在江家出了事,他们手里所掌握的人脉和关系,也是不可小觑的。 他大意了,一步走错,他能及时抽身,但杨氤就危险了。 他早该想到,他们这些人从他这里得不到好处,就会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这些天他只顾着杨氤的病情,竟忘记提防他们。 顾瞻冷静下来,靠在椅背上问道:“你想如何?” “顾总还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江婉诗眼中的笑意渐渐淡了,抓住了顾瞻的把柄,她也就没必要再赔笑。 “我想要的顾总一直都知道,就是不知道顾总愿不愿意?” 顾瞻冷笑一声:“你怎么就笃定,我会为了杨氤妥协?” 江婉诗又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顾瞻,顾瞻打开信封,里面是几张照片。 是那晚他在天空打人和抱着杨氤离开的照片。 顾瞻的脸色没有因为照片有丝毫变化,他把照片扔在桌子上:“这就是你的回答?” 江婉诗身体往前靠了靠,手扶着桌子:“你喜欢他。” “他是一位钢琴家,如果被爆出有抑郁症,我想应该没有人会再找他演出吧。”江婉诗自信道:“毕竟没人会要一个情绪随时崩溃,可能一时想不开就在他们的后台自尽的...钢琴家。” “江小姐,我们之间的事,你不该牵扯到他。”顾瞻面上不起波澜,藏在桌下的手却已经攥到发白。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也不想牵扯到无辜之人。 江婉诗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江家只能靠我了。” 顾瞻缓缓闭上眼,江婉诗上面有一个哥哥,但这人游手好闲,道德败坏,前几年还因为殴打一名高中生致死而入狱。 江家那时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捞出来,结果这人出来死性不改,继续浪荡。 江家这次出事,和这人一直爱赌博,花钱大手大脚脱不了关系。 “如果我帮江家度过这次危机,我能得到什么?”顾瞻睁开眼睛,气场全开。 既然无法躲过,那就争取最大利益,这是顾瞻接手花元后学到的。 江婉诗无端感受到压迫,缓了缓说道:“照片会全部删除,不会留下备份。抑郁症的事情只有我和小玲知道,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 “作为交换,我也会在事成之后,告诉你一个关于江家的秘密,你我各有把柄,可算公平?” 顾瞻微扬下巴,睨视着江婉诗:“不够,我要江氏集团。” “什么!”江婉诗惊骇道:“你疯了吗?” 顾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要江氏集团并入花元,否则免谈。” “你不怕...”江婉诗指着桌子上的照片开口道。
第六十三章 嫁妆 顾瞻打断她的话:“你大可试试,杨氤丢了工作,自有我给他兜底。抑郁症并非绝症,我可以养到杨氤痊愈,然后再让他复出。” “江小姐,我帮你,只是因为你像极了当年孤立无援的我,并非因为你拿杨氤威胁我。” “若连所爱之人都保护不了,我还有什么资格说爱他。” 顾瞻起身,撂下一句话后离开了。 “我等你的回答。” 顾瞻走后,江婉诗久久没有回过神。 若连所爱之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说爱他。 是啊,明明他们那般恩爱,明明马上就要结婚,举办婚礼了,是她懦弱,是她为了江家而放弃了他。 江婉诗拿出手机,输入那串她早已刻在心底深处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出一道她已经许久没有听到的声音:“喂。” “你...”江婉诗一下哽住,她把手机拿远缓了一会才说道:“你最近怎么样?” “如果你打电话来是问我过的好不好,那可以挂断了。” “别,别挂断。”江婉诗哀求道:“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婉诗,你有你的责任,我不会怪你,但你不该消遣我。” “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江婉诗深吸一口气,顾瞻要的回答,她已经想好了。 “是结婚,但另一方...是你。” 顾瞻脑子有些乱,不过他还是记得杨氤让他带礼物,他在街上逛来逛去,最后进了一家花店。 “先生要什么花?”老板从前台座椅上站起来问道。 顾瞻在店外一眼就看中了那几朵红色的花:“红色月季,谢谢。” 老板笑了起来,一边包一边问道:“是要送给喜欢的人吧,初恋?” 顾瞻闻言,突然想起来,这么算的话,杨氤确实是自己的初恋。 他初中高中都没有喜欢的人,直到上了大学才喜欢上杨氤。 那自己是杨氤的初恋吗? 花包好,老板递给顾瞻,顾瞻付完钱走出花店,一直在思考他是不是杨氤的初恋,以至于他一只脚都踏出店门了才反应过来,外面竟然下雨了。 今天周末人多,街边都没有车位了,他把车停在了很远的地方。 这雨下的又大又急,要是就这么跑出去,绝对会被淋成落汤鸡,顾瞻决定让顾景然来接他。 顾景然接到消息时,正在赶往接顾妈的路上。 “先生,您要不自己想想办法?”顾景然说道:“阿姨所在的地方离您太远了,等我赶到,雨估计都停了。” 顾瞻“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办法?能有什么办法? 顾瞻回到前台,询问老板:“请问你这里有雨伞吗?” 老板抬头看了看外面,抱歉道:“不好意思啊,这店里的雨伞昨天刚坏了,今天出门没看天气,也没带把新伞来。” “没事,谢谢。”顾瞻重新站在门口,准备就这么等雨停。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顾瞻看了一眼备注:“喂,怎么了?” “外面下雨了。”杨氤坐在落地窗前问道:“你带伞了吗?” 顾瞻苦笑:“没呢,现在在人家店里等雨停。” 杨氤霍地站起身:“那我去接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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