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喜欢我这种斯文气儿吗?"闻冲说着,踱步朝沈墨走来。 "我喜欢你大爷!"沈墨下意识后退,被逼到墙角,爆喝一声。 闻冲不计较,却凑近他,"你亲眼见证了我的取向,觉得我恶心,潜意识里根本就不想再和我处了,没错吧?" 沈墨反问:"那你呢?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们俩在我眼皮子底下,瞒着我,搞这些事儿,你有把我当兄弟吗?" 闻冲又笑了起来,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他笑这么久,"告诉你?就你那深度恐同的样子,我前脚告诉你,你后脚就该跟我绝交了吧?" 沈墨眉峰轻拧,闻冲离他太近了,他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沐浴露香气,柠檬味儿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过,我要是知道,你有一天,能像现在这样,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能拥抱,能亲吻……"闻冲发现了他的失神,在他耳边说着,"我都不确定,你到底是不是直男了……" 沈墨想起和纪沉的种种,头疼不已,他自己现在也搞不清楚了。 "没准儿我还真会告诉你试试。"闻冲又凑近了些,继续说道:"告诉你,我特么喜欢男人,我特么对你会有反应……" 沈墨突然间觉得,这人说得每一个字,他都听明白了,可结合在一起,怎么就听不懂了?他近乎机械地转脸去看闻冲,如同一个面瘫,太多的讯息涌入脑海,似乎已经造成了堵塞,他怀疑大脑要瘫痪了。 "哈哈哈……"闻冲又爆发出一阵狂笑,这次连眼泪都飙出来了,"逗你玩呢,瞧你吓得!"他恶劣地摸了摸沈墨的下巴,在对方发作之前,退到了安全区域。 沈墨一脑门子黑线,问候了闻冲的亲朋好友,逃也似地拉门而出,差点迎面撞上了听墙角的萧一鸣。 "呵……聊得还行?"萧一鸣没话找话,想要缓解尴尬,事实证明,这话题找得真不怎么样,看着发小阴郁地可以拧出水来的面庞,萧一鸣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瑟缩感。 纪沉走近两步,却没能开口,沈墨已径直离去,宛如黑面煞神。 被无视的纪沉没有追上去,只是默默看着那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什么情况?明明听见笑得很开心啊?"萧一鸣虽然没听清谈话内容,可是闻冲的笑声却是实打实地传入了耳中,他一见纪沉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你不跟上?" 萧一鸣不解,换做以前,那些小情儿早就该上赶着去哄了,这小子倒是沉得住气,这两人是不是要散了? "我和他单独聊会。"纪沉不仅没有去追,反而顺势进了屋,不等萧一鸣同意,门又一次关上了。 再次被驱逐门外的萧一呜:"……" "你俩排着队来的?"闻冲看是纪沉,穿衣服的动作毫不停歇,甚至不避讳身上斑驳的痕迹,"视频不是我传的,我要是有这样的视频,一早就给你看了,也犯不上和你解释那么久,你都不信我。" 纪沉也想到了,他来找闻冲,并不是问这件事。"我同意接受治疗。" 闻冲愣住了,"是因为这段视频?"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让我恢复记忆?"纪沉幽暗的眸子在他身上扫了一圈,他不是傻子,结合屋里的情况,不难猜出之前发生了什么,"可千万别说前男友的爱,诸如此类。" 闻冲沉吟片刻,也觉得到了此刻,该告诉他一些事情了,斟酌再三,还是决定选择性告知。 萧一鸣悬着一颗心,不同于方才,自从纪沉进去了,半晌没有动静,也不知道这两人在做什么,他跟只八爪鱼似的趴在门上,还顺带赶走了几位打扫的服务员。 他有些自嘲,怎么弄得跟看门狗似的?另外,他究竟在酸个什么劲儿? 门再一次开了,萧一鸣自觉后退一步,驾轻就熟地避让。 这下,他终于听清楚闻冲说的话了,"你就不想问问,视频里,我们俩是怎么回事?" 萧一鸣竖起了耳朵。 纪沉甚至没有回头,"不用了,不管是怎么回事,都是过去的事。"他朝萧一鸣微微点头,径自离开。 闻冲嗤笑一声,两个人连说的话都一样吗?命运的齿轮真是奇妙,转着转着,就把两个本不该有交集的人绕在了一起。 "你是打算这么衣衫不整的,一直站在门口吗?"闻冲飞了萧一呜一眼。 萧一鸣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我想当门神吗?还不是你客似云来?" 闻冲的眼睛危险的眯起,萧一鸣本能地往回缩了缩。 "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闻冲被他那模样逗乐了,"还客似云来?你是不是又欠干了?" 萧一鸣撅了撅嘴,虎躯一颤,菊花一紧,立马不敢接话了,寻花问柳无数的萧一鸣几次三番下来,也见识到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了,尤其闻冲这样的男人,体力太好,动力十足,持久度和耐久度都过分惊人,他自愧不如,实在折腾不动了。 萧一鸣嘀咕,也不知道闻王八和他的前男友聊了什么,怎么总觉得他的心情有些莫名的明媚? 随即又叹息,真是人不可貌相,别看他那个发小走肾不走心,可从来不亏待任何人,跟过他的,没一个不念他好的,充其量也就是个伪渣男。反观闻冲,平日里道貌岸然的,下手可真狠,他身上无一处不痛,强迫他,威胁他,百分百白嫖,妥妥的真渣男! "你这要露不露的,是勾引谁呢?没吃饱?还想来一发?"闻冲肆意地打量起他来了。 渣男!萧一鸣在心里恶狠狠骂道,翻了个白眼,操着有些僵硬的走路姿势,朝浴室走去。 沈墨在沙滩上玩了一天,引得狂蜂浪蝶无数,好不热闹。众人眼中,他还是那个恣意潇洒的沈大少,丝毫没有受到视频绿帽的影响,吃瓜群众想想也就释然了,都是玩玩而已,估计谁也没当真。 只是苦了一波"沉默"女孩,嗑CP正在兴头上,遭到当头棒喝,颇有些泪洒江海的悲愤。 谁也没有注意到,沈大少时不时就要往身旁的手机上瞄一眼,可惜,没有他等的未接电话,也没有他等的未读短信,开始还觉得松了口气,时间一久,就有些坐不住了。 纪沉一整天都没有动静,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这可不是纪沉的风格。 沈墨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拒绝了辣妹们的邀请,以回去洗澡为借口来自我麻痹,朝房间走去。 冷静了一天,他也没能给两人的关系和行为定性,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直男,闻冲前男友这个身份,对他来说,可能过于字面,加上纪沉又失忆,他根本就没有深思过纪沉的取向问题。 他无所顾忌地和纪沉相处,很多事情从直男的角度来考虑,也许是大大咧咧很正常,可如果双方但凡有一个人是弯的,那这些事情就不敢深想了,多少透着些暧昧。 尤其是"互相帮助"的事情,沈墨一想,就觉得太操蛋了! 沈墨深吸一口气,他还是决定去寻个答案,比如纪沉的取向,他的取向,以及他们的关系。 酒店房间很干净,床单也已经换掉,显然已经有人收拾过了。昨晚的痕迹已不可见,沈墨却还是尴尬地咳了咳。 屋里除了他,再无他人,纪沉不在? 沈墨换下的衣物已经清洗干净,整列排列着挂在过道通风口下,吹干的衣服被熨过,折叠好了,放在了柜子里。桌上的果盘内,摆放着他喜欢的水果,还贴了张字条:洗过了,可以直接吃。甚至床头柜上的保温杯里,还给他泡了菊花,枸杞和决明子…… 这一切一切都是纪沉的手笔,到处都是纪沉的痕迹,沈墨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习惯生活中有纪沉,习惯于一回头就能看见纪沉在那里。 他去哪儿了?沈墨抱着保温杯发了会儿呆,便下定决心拨通了纪沉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毫无感情色彩的女子声: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第三十八章 还是不行 天边最后一丝霞光也隐入了黑暗,保温杯里的水见了底,沈墨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虽然还是一贯的沉稳,却不难听出松了口气的情绪,"老板,我看您晚饭没有出来吃,消息没回,电话没接,担心您出事,所以……"柴劲解释了一下。 其实他已经在沈墨房间的电梯口站定了,要是再拨打不同,他就该破门而入了。沈少刚买下他们的公司,让他和兄弟们重拾饭碗,无论是出于职业操守,还是感激心理,他都会打起十二分精神,保护新老板。 "嗯……"沈墨应了声,犹豫着还是开了口,"看见纪沉没?" 柴劲默了一瞬,"老板,你没看我给你发的消息?" 沈墨开了免提,点开消息。 照片中,酒店大厅的落地窗前,熟悉的高挑清瘦却不单薄的背影,依旧是简单的T恤衫牛仔裤,笔直修长的腿极为吸睛。纪沉单肩背着行李包,向远处的沙滩眺望。 沈墨对那片沙滩并不陌生,他今天几乎一整天都泡在了那里。 "老板,纪先生下午离开了,租的车。"柴劲重复了一遍他下午发的消息。 "租车?还挺能!"沈墨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有一肚子火,却没法发,毕竟下午那会儿,柴劲想和他说话来着,被他一句"回头再说"给打发了。"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柴劲实话实说,"纪先生临走时,让我照顾好您。"他觉得有必要把这句话告诉老板。 他话刚说完,沈墨就挂断了电话,没过多久,他就看见沈墨急匆匆出了门。 纪沉的电话总是打不通,一直是不在服务区的状态,让他心里堵得慌,又有些担心,虽然觉得不太理智,可情感上,他就是想去追纪。 沈墨还没上车,车门就被一人按住,紧接着,陈袁元的笑脸就出现在了眼前。"沈少,这么急着去哪儿?" 沈墨挡开他的胳膊,"有事?" 陈袁元化身美人蛇,就这样粘了上来,若有似无的男士香水味钻入沈墨的鼻尖,类似淡淡的烟草香味,还挺好闻。"沈少,我陪你一起啊?"他的指尖在沈墨的胸口打着转,比女人还妩媚动情。 沈墨打量着他,尽管他不太喜欢这种娘炮类型,可陈袁元的确好看的无可挑剔,他认真思考着。 陈袁元被他看得发毛,有种成为实验室小老鼠的盯视感,鉴于沈墨一直就这样僵持着,他的手指都有些抽筋了,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撩拨。 沈墨试探着把手按上了陈袁元的腰,虽然没有女人柔软,却也足够纤细,不盈一握的感觉很明显,却没有纪沉紧实,少了力量感和张力。 沈大少一边对比,一边就这样上上下下摩挲了好几遍,愣是把陈袁元摸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沈墨手下使力,按了一下,陈袁元只觉浑身一颤,口中止不住的一声短促呻吟,软着身子靠在了车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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