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渊渟轻快地哼了两句歌:“随你怎么说。” 冷玉把岳渊渟赶去厕所冲手,自己留下给他收拾厨房,又洗碗又擦灶台又拖地的,也不知道是造的什么孽。 冲得差不多了,岳渊渟出来找他要药膏。 “我兜里。”冷玉边洗碗边说。 岳渊渟走到他背后,上来就朝他裤兜伸手。 冷玉一激灵,扭身躲开,然后破口大骂:“你有病啊!我能跟你一样无聊吗!衣服兜里!” “哦。”岳渊渟憋着笑,从他衣服口袋拿走药膏。 冤种,我真是冤种。冷玉一边洗碗一边恨恨地想。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吃年糕了。”岳渊渟在客厅里说。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撞了人还带他去洗手了,冷玉心想。 “我手好痛啊,我怎么这么多灾多难,口子还没好全,又烫伤了。”岳渊渟嘶溜嘶溜的,“肯定要起水泡,我是不是应该把它挑了?但是我下不去手。哎你说我明天上班怎么办啊?” 冷玉收拾好了厨房,出来站在他面前:“你回家去吧,这几天就当体验生活了。” 岳渊渟一愣,马上说:“我不。” “你这伤一两天好不了,老板不可能让你休息那么久,除非你不要休息期间的工资,那你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岳渊渟吹着手,说:“我真的被家里赶出来了,我也不是少爷了,你想让我去哪里?我还能去哪里?” 冷玉坐了下来:“这根本不可能,你骗我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但你别把自己也给骗进去。” 岳渊渟“啪”地一拍沙发:“那你说我家里要是好好的,我闲着没事干跑这里来住狗窝、端盘子,我又是图什么?我看着像精神有问题吗?不信就不信,反正我告诉你吧,我会戴着手套去干活的,你不要瞧不起人。” 他突然这么“强势”,冷玉倒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你......”冷玉那该死的心软又犯了,他犹豫了一会儿,说,“你非要这样,到时候洗洗涮涮的活你就别做了,就端端菜、拿拿饮料吧,反正老板基本也不在。” 言下之意就是那些活冷玉来做,岳渊渟感动得一塌糊涂:“你对我真好,我仿佛又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 “你吃点好的吧。”冷玉看看他的手,“水泡冒出来以后我帮你挑了,不疼的。” 岳渊渟点点头,想想又问:“你之前买这个药膏,是烫着哪里了?” 冷玉沉默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你真想知道?” 岳渊渟眯起眼睛:“说来听听。” “唔,这是之前那个宠物店买来给狗用的。我走的时候很生气,想报复老板,但是如果拿他的货我就成小偷了,我就拿了这个没用完的药膏,算是出出气吧,反正他扣了我那么多工资。” 冷玉说完抿着唇,等着岳渊渟的反应。 他又补充一句:“哦对了,这本来就是人的药,药店买的。” 岳渊渟一寸寸石化。 “其实也没什么吧。”冷玉笑笑,“药管子也没有直接在狗身上抹,是挤出来的,我很确定,因为药是我上的。” “好好好。”岳渊渟左手捂着心口,“你不是因为自己烫伤了才买的就好。” 冷玉一愣,他万万没想到岳渊渟会冒出来这么一句,看着还挺真情实感,不像演的。 既然话赶话都说到这儿了,岳渊渟索性趁热打铁:“说起这个,你脸上的伤......是烫的吗,还是?” 他话音刚落,冷玉立刻站了起来:“我回去睡觉了。” 岳渊渟下意识伸手拉他:“别走......啊!” 他伸的是右手。 冷玉无语地抓着他的手腕:“你真是博士吗?” 岳渊渟疼得龇牙咧嘴:“天呐好痛!你有止疼药吗?” “没有,你觉得这是疼,我这种皮糙肉厚的还享受得很呢。”冷玉松手,“明天去买吧。” “那我今晚怎么办?”岳渊渟捧着手眼泪汪汪,“我肯定要疼得睡不着觉。” 冷玉像以前在宠物店看笨蛋小狗一样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岳渊渟躺在床上,睡在床的右侧,右手耷拉出去悬空。冷玉在他床边垒了两个箱子,上面再放个水盆,正好可以让岳渊渟把手放进去泡着。 “这样会好一点。”冷玉说。 岳渊渟哼哼唧唧:“也许吧。可我还是很害怕,你说我的手会不会废掉啊?” “会。”冷玉懒得哄他了,转身要走。 岳渊渟奋力抬起脑袋:“你不留下来陪我吗?” 冷玉连停都没停一下,半分钟后回了自己家,关门。 不管怎么说吧,岳渊渟今天还是收获颇丰,他也累得够呛,忍着手上隐隐传来的疼痛,很快睡着了。 他忘了定闹钟,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过了。岳渊渟着急忙慌用左手穿衣服,速度慢了很多。等他急匆匆下楼去敲冷玉家门时,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冷玉肯定早就出去了。 岳渊渟蔫了吧唧地边给冷玉打电话边往楼上走,却听见一阵手机铃声从楼下传来。 他精神一振,赶紧探头往下看,冷玉正看着手机慢慢上楼,似乎正准备接他的电话。 “你回来啦!”岳渊渟嗷的一嗓子。 冷玉手机差点没吓掉了:“你喊什么!我又不是刚从叙利亚回来!” 岳渊渟蹭蹭蹭跑下去迎接他:“我还以为你已经去摆摊了。” 冷玉躲开了他,反手把一个小塑料袋塞给岳渊渟,冷冰冰的:“你的药。小票在里面,把钱转给我。” 咦......咦?! 岳渊渟往塑料袋里看了看,是一盒布洛芬,他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冷玉沉默着往楼上走,岳渊渟一步三蹦、喜笑颜开、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地跟在后头:“是布洛芬哎!哇,居然是传说中可以止疼的布洛芬!它比我想象的还要神奇,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甚至还没有吃,光是看着就已经不痛了耶!是所有布洛芬都这样,还是单单这一盒比较特殊?” 冷玉头疼:“你天天怎么这么有活力,我其实应该给你买镇静剂吧。” “说剂不说......” “闭嘴!” 冷玉开门进屋,岳渊渟自然而然跟了进来:“你能帮我打开吗?我手疼。” “左手也疼?” “左手是摆设,它什么都不会。”岳渊渟扭扭捏捏地贴着冷玉,“球球你辣~” 冷玉一下跳了八米远:“莫挨老子!” 他到底还是帮岳渊渟打开了,还去厨房倒了杯水。 “吃了药回你自己家去,我要睡觉了。” 岳渊渟吃了一片,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药装好,又问他:“你今天不出去摆摊了?为了帮我买药,你连钱都不挣了,你其实是天使吧。” 冷玉拉上窗帘,站在床边脱了外套:“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今天本来就打算休息?” “休息?不存在的。” 冷玉懒得理他了,他背对着岳渊渟,抬手把身上最后一件t恤从头上扒了下来。 岳渊渟的睫毛忽闪了一下。 冷玉的体格不算壮汉,但他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每一个动作带起身上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像雕刻的一样完美。最妙的是他的腰,最细的地方收得紧紧的,让人很想从身后攥着,然后...... “你还不走?”冷玉回头看他一眼,“我又不是在给你跳脱衣舞。” 岳渊渟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迅速起身落荒而逃。 回去后,他用左手流畅地打字,与律师沟通仲裁的事情。冷玉好不容易答应了,这可是岳渊渟“重伤”换来的,他得把握好这个机会,绝不能让冷玉失望。 和律师聊了一会儿之后,岳渊渟想起了冷玉让他转药钱的事,于是试探着搜了一下冷玉的手机号,这串号码他甚至早就记住了。 还真搜到了,岳渊渟一看这个头像和微信名,就非常确定这是冷玉。 头像是个炸毛的漫画小黑猫,微信名:半个活人。 岳渊渟点了添加好友,申请里写上:要娇花不要? 【作者有话说】 这周忘了申榜了,哈哈哈我真的笑死,我又不脆弱,何况这算什么伤
第19章 父母逆袭故事 冷玉下午睡醒,收拾好了冰箱里的剩饭,提着准备带去烧烤店。临出门时他看了一眼手机,有个好友申请。 痛痛飞飞:要娇花不要? 冷玉点了同意,然后回他: -不要。 岳渊渟那边马上转了个红包来,封面写着“要不要”。 冷玉收了,然后无情地把“痛痛飞飞”晾在一边。 他开门出去,楼上就跟一直贴在门上听他动静似的,紧跟着也出来了。 “等等我呀等等我呀!”岳渊渟仗着腿长,两步一个台阶往下跨,“你把你的娇花落下啦!” 冷玉叹气:“赶紧来个人把你摘了吧,我说真的。” “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岳渊渟说,“我要盛放到什么时候,你才能发现我的美好?” 冷玉加快了脚步:“你别说话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岳渊渟的耳朵选择性失聪:“早点把打工的证据发给我,嗯?” “......知道了。” 岳渊渟今天上班就很艰难,他的右手食指二三关节处烫得最厉害,其次就是中指的第三关节,当时他拿着筷子,油炸起来的时候这两根手指首当其冲。现在他食指和中指都不能弯曲,剩下那三根在一块儿基本也干不了什么事。 他也就只能用左手给客人端端烧烤、拿拿饮料,他本来想给右手戴手套,但是冷玉建议他不要捂着,他就没戴。为免右手被蹭着,岳渊渟习惯性把手背在身后,这就让他显得像高级西餐厅上餐的服务生,优雅中又带着一点做作。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冷玉唏嘘不已,“你跟那吃猪饲料的白天鹅似的。” “我是不是很不一样?”岳渊渟挑眉,“你真别觉得我是个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游手好闲、一无是处的废物。我在哈佛上学那会儿,最辛苦的时候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扛不住了就边听课边嚼咖啡粉,因为没时间泡咖啡。我有的同学甚至只睡两个小时,我每天都在担心他们猝死。其实那里的很多人都是家里条件好但也非常刻苦的,不是电视剧里那样的。” 冷玉“嗯”了一声。 岳渊渟今天干不了什么活,他正好得着机会,没事就跟在冷玉屁股后面和他说话,想尽量改变一下冷玉对他的看法。 “而且我爸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挂个大金链子、出门一帮人围着、欺负这个欺负那个的暴发户。他其实也是穷苦出身,他小学是在乡镇上读的,后来正好碰上改革,他就用半年的时间考上了研究生,零基础托福满分,然后就出国学医了,考了北美的医师资格证。那边最喜欢医生了,我爸后来一年就能赚一栋大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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