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攀把被铺甩到沙发上,说:“我就睡沙发,麓哥,你也不想赶我回去让Leo和我哥睡一起吧?” \"Leo ?\"卫隽麓把枕头扔个林攀,疑惑道。 “是啊,Leo就是今天你见到那个,我哥的朋友,他们在国外读书的时候认识的,他是个华裔,我记不住他的中文名。” “哦。”卫隽麓点点头,人走开了。 “喂,麓哥你和我哥聊了什么啊,我哥回来脸色有够难看的。” “他很生气?”卫隽麓走到卫生间去洗手,他在后院培育了好些不同品种的药草,有些不耐冻,他每天都要去搭建的大棚通风,晚上又盖回去,每天重复,不间断。不过他这两年还自己开始种草莓,栽种在药草隔壁,现在天这么冷,草莓更是娇贵,得管好两层保温膜,让它安心长大结果,这样等过年的时候,他就安心把房子钥匙交个强叔,让他带着村里那几个小孩子进来采摘。 现在倒是也有一些成熟早的,他刚刚回来采了两个,刚好洗手的时候,把果子也洗了。 他湿着手走出来,林攀招呼他过去,把暖风机对着他吹,一边回答他的问题:“不知道,我哥那个人情绪看不懂,他在公司里面的时候也经常这样。” 卫隽麓来了兴趣,把一个红彤彤的草莓递给林攀,问:“那都是什么样的情况?” “都是什么情况我也不保全,不过我记得暑假有一次,公司有一个大单子,我哥为了这个单子天天加班,他那时候刚回来不久,和公司好多员工都不熟,而且他习惯了公事公办,大家也不敢和他套近乎,那次的项目大家都是提着心做的,我哥到单子拿下来之后表情都和今天回来那副样子一样,我真搞不明白他。” \"单子拿下来了?\" “是啊!”林攀咬着草莓含糊不清地说,“正常人这个时候不应该松一口气或者开心吗,就他跟谈崩了一样。” “........” “所以,你和我哥谈崩了?”身高体壮的大好男孩一口解决了果子。 “也算是吧,”卫隽麓还是保守了说,虽然林攀给他说的这个事例让他再一次对下午的猜测信服了几分,可念及江楠如今的不按套路出牌,卫隽麓还是选择留几分余地,然后再慢慢攻略。 “甜吗?”卫隽麓主动岔开话题。 “甜啊!麓哥,你种的吗?”林攀被转移话题还挺兴奋,舔舔嘴唇问:“还有吗哥?” 卫隽麓一副我就知道你的神色,主动起身说:“走吧,带你看看你哥我打下的江山。” 卫隽麓先一步走了,他这边的房子格局是客厅到尽头拐个弯有一条窄小只容一个人通过的连廊,连廊尾端的门打开,就直达这座房子的后院,强叔以前在这里种桃子树,可惜当时技术什么的都不明晰,收成情况并不好,后面更是因为看不到希望,老婆带着孩子外出打工去了,强叔一咬牙,把病恹恹,成长不好的果树都砍了,自己也跟着外出打工去了。 也许是强叔真有一把刷子,出门打工没几年就回来修缮了老房子,一家人都在外面定居下来,每年过年过节才回来住上几天。 卫隽麓来的时机很巧合,强叔正需要一个给房子人气的租客,而卫隽麓也刚需着一套方便的房子,简直是不谋而合。 如今这后院被卫隽麓开垦了十分之一,面积太大,还有许多树桩,他去寨子里找帮手,一点点把这里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只见后门刚一开,感应灯就自动发亮,卫隽麓从门里踏出去,这四周几盏太阳能地灯亮着足以走路的灯光,就在这莹莹光辉里面,他带着林攀路过两排柚子树,到了两座大棚面前,卫隽麓走到左边那个大棚面前,按了一下开关,大棚里面就被照得如同白昼一样亮堂,一个大棚膜制成的门被卫隽麓拉开,卫隽麓先进去,让林攀进去了他把门掩上。 目光所及,还是一片保温膜,只不过这一片比较矮小,只有一个很小的圆拱。 林攀从这头望到那头,不可思议道:“这些全都是?” “昂!”卫隽麓就近掀开一列的薄膜,说,“就这列吧,这可也是个体力活。”说着伸伸懒腰。 林攀立刻心领神会:“我来哥!” 接过卫隽麓手里的薄膜,林攀一点点掀开,露出里面绿油油旺盛的一大片,其中还点缀着好些雪白的小花,一颗颗饱满的果子藏在叶片下面,有些挂在黑色地膜上,绿的红的,很是热闹。 林攀掀了一半,停下来回头对卫隽麓喊:“哥,我都能摘吗?” “笨啊,当然只能摘成熟的,你看见红透了的都能摘。” “好!” “我给你一个篮子。”卫隽麓说着往大棚门口内部的侧面,翻出一叠红色塑料筐,拿出两个又好好放回去。 这时候林攀走回来了,接过其中一个:“麓哥,你这是要做生意的吗?” “我做什么生意?”卫隽麓没忍住敲林攀的脑袋,对于卫隽麓来说,林攀实在太像他的弟弟了,比起江楠,他很多时候都觉得林攀与他都亲近得多,他推林攀的后背说,“快摘,温度都跑了,草莓冻死了你赔我?” “哦,我马上去!” “.......”卫隽麓摇摇头,举着手里那个空荡荡的红色塑料小篮子,心想:“草莓这么甜,明天一定要给江楠送一筐去。” ---- 卫儿子,你哪学来的种草莓技术,教教我~
第4章 原来你吃这套啊 第二天清晨,日光是甚于前一天的好,卫隽麓房间窗帘遮光效果很好,他整个人蜷在被窝里面,脑袋都快挤进绒被里面。一切都很天时地利,再加上他已经适应了山村这么安静的环境,平时除了特设的闹钟,没什么能打扰他的休息。 今天睡到半夜的时候,卫隽麓醒来喝了一杯水,嗓子里仿佛灌满了粗粝砂石的那种难受,喝完一杯水,他关掉小夜灯强迫自己入睡,到了天际亮起来才勉强入睡,才没一会儿,房子里炸起一道轰天的铃声,把他好不容易养起来的瞌睡虫统统吵了个底朝天。 陌生的音乐,来自于卧室之外,卫隽麓皱皱眉头,一张嘴,一句有电话你就接堵在嗓子里。 不好了,他的感冒不好反而还加重了,声音都发不出来。 认命般,卫隽麓用被子蒙住头,能阻隔几分噪音就阻隔几分。 还好,那个铃声紧接着就结束了,然后是林攀刻意放轻了声音的说话声。 卫隽麓苦着一张脸,一边与浑身的不舒服做对抗,一边在被窝里按揉太阳穴。 过了几分钟,卫隽麓的卧室门被轻轻敲了两声,卫隽麓各种不舒服没回应,门就自己被来人打开了。 林攀猫儿一样小声道:“麓哥,你醒了吗,要不要去我家吃早饭。” “......”烦着呢,起床气叠加生病debuff,卫隽麓用后背对着林攀,闷着脑袋装睡。 “那我去给你打包点过来,你吃了早饭还要吃药呢。”林攀自顾自说着,然后又拿起床头柜上空落落的杯子,“我先去给你倒杯水,你醒来还热的话就喝一点。” “.......” “那我先走了。”林攀又试探着问。 “.......”怎么没完没了的,他以前怎么没觉得这小子烦? 林攀出去了,果然端了杯水进来,轻轻搁回柜台,卫隽麓感受他好长时间不动弹的脚步声,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好一会儿,那脚步声才渐渐消隐下去。 房间恢复了安静,卫隽麓在昏暗中睁开双眼,一双手各按揉一边的太阳穴,没有丝毫的缓解,吃药,还没有垫东西,早饭,也没着落...... 诸事不顺,要不是他是一个以身作则的医生,他大概会不管不顾先把药吞下去。 卫隽麓艰难思忖自己哪还有余粮,其实他现在没有任何胃口,什么都吃不下,他们这一带饮食口味重,身体倍儿棒的时候,卫隽麓吃饭都能多吃一碗,因为真的很香,那种辣椒的香气只要闻着就很有食欲,他到现在都没怎么胖起来,全靠运动自律,不然他大概也早已加入诸多发福啤酒肚的行列了。 最后,卫隽麓放弃了挣扎,躲在被窝里面当一头受伤的小鹿,刚好谐音还契合了他的名字,之后迷迷糊糊,他似乎又有了些睡意,渐渐地,就睡过去了。 那一头,林攀抱着自己的整套行头,刚踏进爷爷家大门,就被坐在沙发上的江楠一个眼神瞪视,随之而来一句呵斥:“几点了,像什么样子?” 这周围除了兄弟俩,还有一位林攀也认识,正是和他哥从小一起长大,在这仙谷寨土生土长的发小李凡。对了,他们居住的这个地方就叫仙谷寨,传闻这个名字是几百年前老祖宗定下来了,传了这么多年都没改过,而且名字由来颇有些神话意味,一个仙人下凡在当地定居,据说那仙人对此地喜欢得甚,为了感谢当地百姓的热情,赐了后山一个天然汤池,还有良田百亩,珍贵仙草更是漫山遍野,很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 古代可考据的名人也有不少,到了近代,反而因为地理条件逐渐没落了许多,比不上外界四通八达的阡陌交通,这一方山间小径还未经过炸药的开路,就这么逐渐淡泊下来。 对于李凡的在场,林攀也没什么在意的,只是哦了一声,把被子抱进自己的房间,昨晚他哥睡他的屋,他哥既然醒了,屋里就方便进人。林攀随意把被子甩到床上,走出来直接朝厨房走。 “等一下,”江楠又喊住他。 “怎么了哥?”林攀垂着肩膀问。 “你就这样,不洗漱就吃东西?谁教你的?”江楠仿佛一个封建大家长,看不符合心意的任何一点都要说一句,林攀不是那么习惯,他哥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他了,这副样子简直就是在挑他的刺,鸡蛋里挑骨头的既视感。 他哪里得罪他哥了? 总不能因为他睡在卫隽麓那里吧? 不是不可能,林攀回想昨晚他哥那张臭脸,也觉得大概就是这样,可是为啥要对着他发泄不满嘛?他也很无辜啊。 “我给麓哥送点早饭去。” “他没长脚不会自己来取?”江楠不客气地说。 林攀忍无可忍,一说到他麓哥,他哥这副态度每次都搞得他心里冒火,“哥,你别忘了,昨天是你带他去吹风的,他本来就病着,你就没想过他因为你更加严重了吗?” 说完,林攀不欲再听他哥的说教,往厨房钻进去了,江楠端坐在沙发上,一张嘴张了张,再没说出下文。 倒是一直没参与哥俩交流的李凡突然说:“你弟说的是卫隽麓吧,他这两天好像是感冒挺严重的,诊所这两天都是老医生给他替班。” “嗯。”江楠应一声。 李凡突然撞撞他的手臂:“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个项目,还得和卫医生合作呢,你别说,比起单纯做一个医生,他还挺有能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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