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闹腾,卫隽麓也不打着拖延的主意了,赶紧冲洗清爽,就擦干身子换上睡衣出去了,到了外面又拿起江楠留在原地的吹风机吹头发,吹完放好,回到床边,江楠坐在他的床沿,拿着他摆在床头柜上的一本书在看,而且看样子也不是逐页看起的。片刻,卫隽麓突然想起什么,再一瞧,江楠已是翻了好几页,看的速度很快。 ....... 江楠在看他写的读后感!这种感觉,真有种被偷看日记的羞耻,他看闲书不像专业书那么严谨,会拿个读书笔记记上公正的笔记,字都写得端端正正的。那上面,他的字龙飞凤舞多了,而且看到哪里想要吐槽的想要赞同的他都会记上一两句,偶尔看到有共鸣的,也会满满写上那一页的空白处,是个很不严谨的习惯,也相当随意和自我。 现在,江楠正在看他写的那些东西,而这本书好巧不巧,正是一本他原本以为修身养性却是写了爱情故事的小说,他的发言不要太不修边幅。 完了,卫隽麓脑袋被这两个字砸得咚咚响,随后不管不顾就要去抢这本书,江楠不知道是不是早有防备,轻轻松松避开他。 卫隽麓:“你还给我。” 江楠掀起眼皮:“我不能看?” 卫隽麓:“里面的内容不能看。” 江楠被书页合上,卫隽麓暗呼一口气,然而江楠下一秒就反问:“我就只看封面,那算什么看书?”说着又翻了回去。 卫隽麓简直要被江楠这个脑回路弄晕倒,今天的江楠绝对不正常,怎么三番两次给他出难题。他不管了,看就看吧,反正看了江楠也不会喜欢他。 卫隽麓推推江楠:“我要睡了,你去别的地方看。” “我的助理帮我把行李放在这个房间,你让我去哪里?” “......那,是他搞错了,这是我的房间。” “是你搞错了,我是你老板。”江楠眼睛都不抬,轻描淡写说道。 “......是,老板你最大。”卫隽麓放弃治疗了,从床上起身,一只手把枕头夹在手臂下,一只手去抱自己睡的被子,为自己今晚的挪窝做好万全准备,可怎么扯,江楠就是不站起来,他也没办法把被子带走了。带不走就盖林攀睡过的那床好了,反正就睡了一晚,他也没那么洁癖,只是他正放弃了自己心爱的被子,就被江楠一个侧身压在身下,江楠不怎么高兴地盯着他,一句一顿道:“都说了不要说让我不高兴的话,该罚!” 说着,对着卫隽麓的嘴唇一顿啃咬,咬得先前的创口愈发红艳,看起来又诱惑又可怜巴巴,江楠牙齿咬一口,在卫隽麓的唇边问:“还说吗?” 卫隽麓都没搞懂他又哪句话不爱听了,念及自己火辣辣的嘴唇,摇了摇头,江楠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说:“没让你走,睡这里。” 卫隽麓下意识的:“我不想和你一起睡。” 江楠一个警告的眼神,卫隽麓:“.......” 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了。 可怜卫隽麓刚一降级为小员工,就被老板24小时不间断地压榨,老板比他洁癖,要他换新的床铺和枕头,卫隽麓换了,老板又非说他的被子看起来更暖和,他换给老板了,老板又不让他睡原来的,最后折腾来折腾去,两人挤进一个被窝,老板满意了,卫隽麓却出了一头薄汗,终于也关上床头的台灯闭上眼睛睡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都是一起度过的,卫隽麓早起的时候,江楠比他醒得还早,唯一比较好的地方是江楠会做好早餐,两人一起吃完去大棚照顾药草,江楠会以一个老板的身份关心自己的的产业,比如员工现在的满意度与需要改进的地方,卫隽麓没见过工作场合的江楠,可他现在作为江楠的一位员工,也实打实提了自己的改进建议,比如很后勤的出入大棚的这一条路太潮湿不怎么好走,山上通讯环境有点儿糟糕之类的,更专业的则是从大棚环境出发,包括一系列病菌防治与施肥频次等等。 江楠如他想象的那样,听得很认真,等午饭过后,江楠提出要打个电话,卫隽麓就把自己唯一知道有信号的那个树下告诉了江楠,这一天下了细雨,绵绵的,很是阴冷,他们两人出门各自撑了一把伞,到了树下,卫隽麓把伞放在一边,给江楠指了大树前方的位置,说:“那个地方是我经过研究信号最稳定的位置。” 江楠对他点了下头,头顶的雨伞放下,面前大石板上巨大的雪人让他停住了脚步:“你堆的?” 卫隽麓欣赏自己的杰作,这是他就地取材,下雪第二天就堆起来的,山上气温低,没怎么化掉,还是高高壮壮的,看着就很威武雄壮,反正他是怎么看都很满意,便得意洋洋地说:“是啊,这山上也就我这么厉害了。” “......”江楠睨他一眼,没说话往前走开了。 “........”又是个什么意思?不是你非要问的,问完又不说话。卫隽麓有些生气,蹲着身子把旁边冻得硬硬的雪块往雪人基底推上去,他就要堆得牢牢的,让它存在得更久一点儿。 卫隽麓抓起一把雪,盖到雪人的身上,用手掌一下一下拍打,雪块逐渐软化一点,在手底下听话地变换成想要的形状,服帖地成为雪人最外层的铠甲。补完一边,卫隽麓后退一步仔细观测了一番,又移到另一边,同样的高度再往上重复刚才的动作。 他抹雪的动作声音并不大,所以江楠接通电话说的话清晰传进卫隽麓耳朵的时候,他手就立刻停了下来,竖着耳朵就这么光明正大听起那人的通话内容来。 “信号塔和网络信号年后尽快安排下来,”那边说了句什么,江楠就接上一句,“就用公司的名义去申请吧,尽快。” 原来,江楠的办事效率这么高,之后,卫隽麓又听着江楠直接提供了一个用沙子掩埋湿泥地的法子,把他提到的另一个行路难问题给一下子解决了,然后,还有他提到的另外那些.....卫隽麓听着听着雪人都忘了继续堆,直到江楠说明天来接他。 卫隽麓拍拍雪人,这几天过得太过顺畅,与江楠相伴的日子,虽然说不上多么契合,他和江楠也达不到那样的程度,可他却很心安,在这么空旷的高山上,有一人与他一起度过白天与黑夜。 交代完这些事情,江楠就把电话挂了,卫隽麓也拍拍手掌,在江楠转身之际站起身来,望着两米开外的江楠:“你要走了?” 江楠:“嗯,还有需要处理的事情,而且年假也休完了。” 卫隽麓:“哦。”他又把伞拿回手里,说走吧,这里怪冷的,拿着伞就往前走,走进绵绵的雨幕之中,江楠同样撑起一把伞,沿着卫隽麓脚步的痕迹,跟着他走离这个唯一的信号源基地。 可卫隽麓不会知道,在他失落的言行背后的那个人,望着他的背影会是怎么样的心情,也不知道他们这么一别,居然会再也无法相见。 ---- 下一章一大波狗血即将撒来,扶眼镜ing
江楠:“把我的眼镜还我。”
卫隽麓谴责护犊子:“你怎么拿我的人的眼镜?!”
我秒怂:“马上还,马上还!”
第20章 渺小的希望 第二天一早,卫隽麓从睡梦中醒来,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身旁已经空无一人,今天如同往日,江楠比他早起,早已下楼了。 他飞快洗漱完,下楼,一踏进厨房,就见一个熟悉的侧影,听到他的动静转头望过来,把手里的勺子抵过来:“醒了,尝尝味道够了吗?” 卫隽麓被那双眼睛勾过去,根本就顾不上看那勺子里的东西一眼,直到距离够了,那勺子就到了他的嘴边。清晨的空气充满寒意,勺子上端冒出腾腾的热气,卫隽麓鼻子动了动,一股混着药草清香就钻入他的鼻腔,嘴唇顶着陶瓷,抿了一口,是虫草炖鸡的味道。 “好喝吗?” “嗯。”怕单音节不够,卫隽麓还点了两下头,江楠见了似乎是勾了下唇,把火关小,从旁边拿出两个小碗,一人装了一碗,剩余的继续用文火煨着。 吃完早餐,院子里突然传来车子轰鸣的声音,马力很足,足以瞧见爬山的马力,卫隽麓心一跳,难道是来接江楠的人,这么早就来了吗?没等他把碗洗好沥干水分,那声音就停了,随之一声洪亮的呼喊:“小麓!” 是杨伯的声音。 卫隽麓扬声应了,从厨房的前门走出去,一到院子里就远远瞧见杨伯站在一辆爬山的三轮摩托后斗里面,正在往下搬东西,而江楠把大门打开,杨伯有些忙碌地看了两人各一眼,卫隽麓便主动给两人做了介绍,又去帮杨伯搬东西。 杨伯回了趟家带来不少吃的用的,还有些工作替换的工具,江楠也没闲着,他今天就要走的,换上了之前上山头天的那套休闲西装,看着就不像干活的人,杨伯欲阻止,江楠不吭声把把嘴里重的、脏的都搬进屋里。 卫隽麓正替杨伯把东西搬下车,一瞧见杨伯那眼神,嘴角翘着,用着自己都没注意到的那股自豪感给人解惑:“杨伯,他很厉害的。” 都摆在面上了,杨伯自然也是毫不怀疑,十分大方夸赞:“小麓啊,你们这群年轻人都了不得哦,他是你老板,还这么亲力亲为的。” 江楠在客厅就听到了这句,他一出门就看到卫隽麓望着他笑,两只手因为搬东西早弄得沾满了灰,不知道是不是是脸上痒,挠了两下立刻抹上去两条手指印,他当即给他一个略带嫌弃的眼神。 卫隽麓以为江楠这是在不满他说自己不喜欢的话,可现在杨伯在场,他胆子就大起来,他就不相信,江楠能当着别人的面,不管不顾咬人。 三人合力,很快把东西都搬回家里,之后杨伯把给卫隽麓带的特产递给他,不知道江楠也在,杨伯有些难为情地把卫隽麓拉到一边说不嫌弃让他和小伙子分一分,他都不知道还有一个人在,刚刚搬东西小伙子可出了不少力,卫隽麓拍着胸脯保证,这事根本不在话下。杨伯放了心,就去看他留在这里的没卖掉的那些鸡鸭鹅之类,他之前准备了足够的食物,卫隽麓在山上他还麻烦了他帮他稍微照顾一下,顺便帮帮忙,帮的忙不麻烦,卫隽麓欣然一口应下。 其实无非就是换换水,倒倒饲料和太冷的时候把干草多铺一层,这短短几天,卫隽麓做的最多的就是换水,因为水放在外面,经过一个夜晚总被冻成硬邦邦的冰块,卫隽麓就提早十分钟出门,把另一个交换替用的盆在周围的小水沟内接满山泉水,另一个冰盆端到阳光照到的位置,天气好能化冻,天气不好,卫隽麓就拿到外面起个火堆,慢慢把冰融化。 这事江楠也是干过的,卫隽麓到点去大棚照料药草,江楠就关注着火堆,确保冰融化,间接导致卫隽麓这几天总会分心,总是想要打开大棚门看看江楠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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