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找到热源,无意识发出一声舒适的嘤咛,更加霸道地缠上来,闫续把人往怀里搂了搂,小心地避免两人下身挨到一起——今晚注定睡不着,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江声的呼吸也变得稳定、绵长。 闫续才用气声轻轻说:“也谢谢你。” 谢谢你同样为我煎熬的人生中带来的珍贵幸福。 他无声地在怀里的人的额顶上落下一个吻,不能说出口的爱意,就让星空保密吧。 作者有话说: 提问:闫续为什么要用冷水洗脸?
第五十七章 日出 【我们的愿望会实现的。】 营地的应急灯不知什么时候全部都熄灭了,天上蒙着一层灰蓝色的光,不用额外的光照也能看清脚下的路,走出帐篷,可以看到平台上有一些昨晚被忽略的杂草与坚硬岩石。 闫续的状态没有江声的好,早起对于习惯了熬夜的他无疑是这次野营最大的酷刑,等他眯着眼睛穿好衣服的时候,江声都已经穿戴整齐洗漱完,蹲在帐篷门口看时间了,江声按亮手机屏,举到他面前:“你要再睡一会儿,我们就看不到日出了。” 还要再往上走一段,才能到视野最好的观景台。清晨的气温极低,空气中的水气凝结成霜,把他们的裤腿沾湿。观景台前最好的位置已经挤满了人,但后方还有大片空位。 有人用三脚架架着专业的设备,还有人端着高速摄影机,等待着记录新年第一缕晨光,远处的高山连绵延伸的方向被染成一整面的橙红色,天际出现了一二缕金丝般的光,惹的人心潮起伏。 天气很好,这里正朝东方,几乎是一瞬间,山就像是被点燃了,此处的日出是年过半百的背包客也忍不住惊叹的美景。 “声声。” 江声站在闫续稍前一点的位置,也就像站在朝阳里,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远处的光芒,举着手机录像,听到闫续叫他,便回过头来,从发丝到瞳孔都镀上一层金色。 闫续看着他,浅笑着说:“新年快乐。” 江声愣了一下,立刻也跟着说:“新年快乐!” 身边的人也好像受到了他们俩的感染,一声接一声地说着新年的第一句祝福,而后对着崇山峻岭高喊新年快乐,新的一年会更好的。 他们在人群中,只听得到彼此的声音。 “许个愿吧。”闫续说。 于是他们同时闭上双眼,默默向远方诉说心愿,愿望的内容关于今天和未来,关于自己也关于身边的人。 阳光终于完完全全地照耀到大地上,冬日的太阳是善良的,高悬于天空,慷慨地播撒代表幸福的暖意。 闫续问江声:“许了什么愿啊?” “说出来就不灵了。” “不告诉我我也知道,”闫续说,“是不是和高考有关的。” 江声比划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不准说。” “好好好。” 闫续揽过他,将他护在熙熙攘攘逐渐散去的人流内侧:“想不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 “什么?”江声把刚刚的话抛在脑后,好奇地问道。 “过来点。” 本来人潮后退,就很拥挤,江声更靠近了他一些,想听答案,闫续贴在他的耳侧:“不告诉你。” “喂!” 他对闫续这种幼稚的行径表示无语,但青绿色的山景让人心情舒畅,江声决定不跟他计较,他们回营地收拾一下,就要下山了。 “怎么不开心了。”闫续接过江声整理好的背包,觉察出他的低落。 实际上,江声是有点依依不舍。 昨晚的大学生队伍也要返程了,许露特意走过来和他们告别,年轻女孩子冲江声挤眉弄眼,小声问:“你们怎么样?拿下了吗。” “不急这一时,来日方长吧。” 闫续看着在一边咬耳朵的两人,咳嗽了两声,打断了他们:“能不能给我们俩拍张合照。” “当然可以。”许露欣然答应,“我找找背景啊,来,就这边,可以拍到山景,看镜头,三二一——” 闫续微微低头,表情带笑,搂住江声的肩膀,在他的脸边比了一个耶。 女生显然对自己的拍照技术极其有信心,从姿势到角度指挥了一通,一直到同伴催促还意犹未尽。 “再见。”许露对江声挥挥手,快走两步追上她的队伍,远远地回头冲他喊:“回去我把照片传给你哦。” “你们什么时候加了好友?”闫续的关注点总是不一样。 “你别管,走了。”江声一边看手机,一边顺理成章地牵过闫续的手。 尽管天亮了,但江声下定决心不再顾及别人的眼神,牵个手怎么了,虽然嘴上勇,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打鼓,偷看闫续的反应。 闫续看着眼前明明不好意思还偏要强装镇定的男生,停下脚步,待江声困惑地扭头看他,便握住他的手,把他往跟前一拉,江声一下没防备,差点直直地跌进他怀中。 闫续牵着他的手揣进口袋里,很轻又很笃定地说:“我们的愿望会实现的。” 曾经我觉得只要逃避就好,时间可以解决一切,但现在,我决定了去面对,不管最后是什么结果,可能我要付出一切,可能我要面临失去你的风险,但为了最终有一天能和你并肩站在阳光下,无论如何,我都要最后再努力尝试一次。
第五十八章 联考 【只有受不了了才能给你打电话吗?】 元旦结束,紧接着到来的就是全市大联考,联考是全市所有学校统一参加,也更能看出各个学校的水平,因此,老师们都如临大敌,卯着劲希望能给学生多塞点内容。 两人直到考试结束才见上面,男孩漂亮的眼睛下明显挂着比上次见面深了几分的乌青,满脸憔悴,远看就知道累极了。 闫续看着魂不守舍的江声问道:“怎么了?不是考完了吗,为什么还一脸愁容的,没考好?” 连他都知道了大联考的存在,考前几天忙得吃饭的时间都得挤,电话来的越来越晚,有时说不到两句就困得睡过去了。 两人面对面在闫续家的餐桌上吃饭,江声心不在焉地拿叉子戳着碗里的牛肉丸,小小的丸子被扎得千疮百孔满是洞。 “我怎么会没考好?就是考太好了。”他一脸不情愿地开口,“成绩出来了,通知也下来了,说市里有个所谓的‘A大班’,搞集中封闭式培训,学校要我去,也不是要我去吧,就是强制全市前五十都得去。” “啊?这是好机会呀,干嘛耷拉个脸。” 闫续说着就叉过那个已经不成样子的丸子,阻止了它被进一步蹂躏,举起来喂给江声吃:“别人都求之不得吧,当然要去。” 江声咬了一口,含着丸子模模糊糊地说:“可我不太想去啊。” “为什么?” 闫续举着半个丸子再继续追着喂,估计是嫌弃卖相埋汰,江声瞥了一眼就闭着嘴不肯吃了,闫续也不介意,直接反手把剩下的送进自己嘴里。 “时间太长了。” “多久啊?” “三周。”江声绝望地说,“22天无休,占用整个期末和寒假,恐怕要一直到二月底过年才回来。” “才三周。”闫续劝道,“坚持一下嘛,就当提前体验宿舍生活。” 江声如遭雷劈,他都忘了,还得住多人间宿舍,老校区的条件出了名的艰苦,指不定房子还漏水呢。 他立刻否决:“我才不要住宿舍,麻烦死了。” “中途是完全不能出来吗?” “据说是全封闭,蚊子都飞不出来。”江声愁容更甚。 他不想和闫续分开这么久。 江声越思考就越想要放弃,他不需要这个什么班也照样能上线。 “放弃是不可能的。”闫续直接浇灭了他的幻想,抽过他的盘子,阻止小家伙不吃饭光折磨食物的行为,“想都别想,必须去。” 江声一只手托住下巴装牙疼,直接说:“那岂不是三周都见不到你了。” 闫续听到这个理由,哑然失笑:“有点黏人了哈,江声同学。” 自从跨年爬完山回来,两个人关系说变了吧,也没什么变化;可要说没变吧,确实比之前亲近了更多。 “不管,反正没人给我签知情书,他们也联系不上我家长。”江声现在每周末都赖在闫续家,两个人保持一周见一次频率,忽然隔那么久不见,他习惯不了一点。 “不许耍赖,学习第一。”闫续捏捏他的鼻子,“我可以给你签知情书,实在不行,我还可以作为监护人去探视。” “真的?”江声撑着转椅转了个圈,“不许骗我。” “什么时候骗过你。”闫续承诺道,“我就是在想,咱们刚认识那会儿你不是挺独立的吗,说走就走的,怎么现在搞得好像一刻都离不了人一样,我是不是把你惯坏了。” “你什么时候惯我了,比监护人还严格,我说不想去都不答应。” “现在不就是在惯着你吗,这不愿意那不喜欢的。” “好烦啊——” 江声已经彻底赖在自己的舒适区,闫续走过来,推了一把转椅,把他困在桌子和自己之间,然后点了点他的嘴角,往上做了一个提的动作:“来,笑一个,就当答应了。” 到最后,还是闫续在那张告知单上签了字,江声趴在一边看男人隽永飘逸地签下他的名字,心思微微一动,在他的“闫续”后面,并列写上了“江声”两个字,这样,角落知情人那里便整整齐齐并排写着两个名字。 江声字如其人,笔迹在理科生里算得上清秀,可和闫续潇洒的签名一比就显得青涩了。 闫续合上笔:“你确定这样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江声端详着签名,越看心情越好,“不过,谁告诉你一定要签这个单子我才能去了。” “学校带队的话,不用交知情书也能去。”他把纸拿过来叠好放回包里,“至于这个,我会好好收着的。” 闫续明白过来被套路了。 “受不了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接你出来。”但他到底还是心疼小家伙。 江声“啊”了一句:“只有受不了了才能给你打电话吗?” 闫续不再顺着他哄,秉承刚刚的监护人职责,严格地说:“对,其他时候都不许打,好好学习。” “真狠心。”江声干脆地爬上床,快速脱掉裤子钻进被子,拍拍床说:“珍惜最后一晚,小闫子,关灯侍寝吧。” 闫续听罢,从餐桌边走过来掀他的被子,江声攥着不肯放。 “侍寝?我看看怎么侍寝法?”他说。 “不是让侍寝吗,那我总得跟你睡一床吧?” 闫续的力气大,一只手掀被子,另一手就把人仰面制倒在床上,轻易压得江声动弹不得。 “想要我怎么侍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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