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顾两只手紧扣着安全带,把上班的事告诉陈景泽。 陈景泽得出一个结论:“所以,我的午餐是在公司食堂打包的?” 颜顾缩着脖子“嗯”了一小声。 之后陈景泽就不说话了,车内安静得可怕,颜顾更加惶恐不安,心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猛,渐渐地,他全身发红,然后发热,像是达到了某个指标,颜顾的信息素便一发不可收拾地往外溢出来,霎时间,窄小密闭的空间被浓厚的奶油味充斥着。 太突然了,陈景泽防不胜防,他立即捂着鼻子打开车窗。 信息素源源不断溢出来,味道实在太重了,捂着鼻子根本无济于事,陈景泽不可避免的把许多他生平最厌恶的奶油味信息素吸进肺里,他恶心到干呕,到了能停车的地方,他猛地刹车,正想下去透透气,却发现周围也停了一些车,目测都是alpha,频频往他车里看。 这时他听到颜顾克制且难受的哀求声:“……我,我要,抑制剂……” 陈景泽低声咒骂,踩下油门开车回家。他依然干呕,过了一会后似乎好多了,但像喝了酒有些醉了,脸烧得通红,脑袋也有点晕晕的。 到了停车场,他把神志不清的颜顾抱下车,边走边释放出他的信息素,参杂在颜顾发热期释放的信息素里,防止别的alpha找上门来。 陈景泽看着怀里的颜顾,全身通红,攒眉蹙额,闭着眼咬着手指,眼角噙着点点泪水,蜷缩着身子,安静的窝在他怀里。 陈景泽觉得很新奇。 虽然陈景泽没有过omega,还是一张白纸,但他不是没见过omega发热,有数不清的omega利用药物刺激促使发热期来临,想通过信息素吸引他,还扭动着身体哼哼唧唧在他身上蹭来蹭去,颜顾是他头一回见过在发热期还这么安静不乱动的omega。 上一秒这样想着,下一秒就见颜顾伸出手臂抱紧他的脖子,颜顾带着哭腔,“你别释放信息素……我难受……” 陈景泽破天荒的安慰道:“就到了。” 进到家之后,陈景泽发现自己居然不想把软热的颜顾放下来,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是——他不恶心奶油味了。 大概实在难以忍受发热的狂潮,又加上陈景泽信息素的吸引,简直就是抓心挠肝,颜顾不管三七二十一蒙头咬上陈景泽的脖颈,像被咬的是他一样,委屈道:“抑制剂……抑制剂……” 下车抱着颜顾的时候陈景泽就动了心思,他难以置信,他可从未在任何发热的omega面前栽过跟头,所以他选择忽视,但他忽视不了下面某个东西的反应和弄哭颜顾的强烈欲望,他哑声道:“我帮你。” 不知道颜顾听懂了没有,呜呜呜的想说些什么,微微张开嘴,陈景泽就趁机吻了上去……
第6章 接近 没有寒冷刺骨的噩梦,颜顾只觉得热,非常热,似有人在钻木取火一般在他内里穿插个不停。余火留在体内灼烧久久不能消散。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陌生的藏青色床单,颜顾疲惫的闭上眼睛,鼻尖萦绕着苦咖啡和奶油的味道,动了一下脚趾,竟火辣辣的疼,像被咬过一样疼的范围是一个椭圆。他再次掀起眼帘,想搞清楚是什么状况,困倦却占了上风,眼皮渐渐合上,昏睡过去。 “他醒了吗?” “还没,睡了一天了都。” …… 耳边传来对话声,颜顾被惊醒,猛地坐起来,动作幅度过大刺激到了蛰伏在身上的伤口,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缓过去后正要伸出一只脚下床,下一秒房间门被打开,陈景泽与他大眼瞪小眼。 陈景泽率先把视线从颜顾红斑遍布的上半身移开,“收拾一下,出来吃饭。” 收拾完后,像犯了错的孩子,颜顾垂着头畏畏缩缩来到吃饭的地方,像第一天来这里一样拘谨的在陈景泽对面坐下。 陈景泽发号施令:“吃饭。” 晚饭的过程中没人说话,异常安静,碗筷碰撞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楚。 在陈景泽放下筷子的瞬间,颜顾终是忍不住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我还能去上班吗?” “随便你。” 颜顾嗅到了希望,“我还要做饭吗?” “随便你。” 得到陈景泽的许可,颜顾非常开心,睡觉之前小声的哼了一段小曲,不过晚上又做噩梦了,大汗淋漓的,等疯狂跳动的心脏平定之后,再次入睡。 早上,陈景泽站在玄关那里,从柜子里挑出一条领带,对颜顾说:“过来,帮我打领带。” 颜顾正吃着三明治,听到这句话后,把剩下的三明治全往嘴里塞,用纸巾擦了擦手,屁颠地来到陈景泽那里给他打领带,还不忘咀嚼鼓在两个腮帮子里的三明治。 领带打好了,但陈景泽还没走,颜顾又不敢问,连看一下陈景泽眼睛的勇气都没有,不过陈景泽倒是说话了,“快点吃,一起去上班。” 坐上副驾驶时,颜顾仍然觉得自己一定还没有睡醒,他不可置信,整个人飘飘然的,可这个场景又会让他想起发热期的那一天。 自己居然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导致发热期提前了,说出去真是丢了omega的脸。 和陈景泽那荒唐的一晚,虽然是第一次,但颜顾心里其实没什么感觉,没有受辱的悲痛,没有失身的伤心,没有懊恼,平静的心态,那晚对于他来说就好像只是吃个饭那样的简单平常,是不值得放在心上纠结的。不过他有严重的肉体洁癖和精神洁癖,他不确定陈景泽是不是第一次,但他是绝对不可能去问陈景泽是不是第一次的,只能祈祷陈景泽身上没带病。 颜顾总不想和陈景泽靠太进,能避则避,在陈景泽摁下总裁专用电梯后,颜顾转身走了。 “去哪?” “我去那边坐普通电梯。” 陈景泽压下浓眉,“和我一起。” “不方便,我们楼层不一样。” 陈景泽眉毛压得更低,颜顾知道他要生气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边。 同事打完水回来碰到颜顾从电梯里出来,大着嗓门喊道:“颜顾!你来了,昨天怎么……” 走进了才发现电梯里面还有一个人,微张着嘴巴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准备叫一声总裁时,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天哪!颜顾,总裁竟然在里面。” 有八卦群的助力,这下公司所有人都知道颜顾和他们总裁一起上班,同乘一坐电梯,关系匪浅。 颜顾在工位上忐忑了许久,因为怕有前辈同事问他和总裁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个他编不出来,太复杂了。幸好一个上午过去,都没人来问他。 “叮咚”一声,手机震动。 是陈景泽发来微信:等下上来吃饭 颜顾受宠若惊。 陈景泽今天是怎么了。什么都要和我一起。 难道是觉得睡了我,他心里过意不去? 那他大可不必这样。 午餐是助理在外面买回来的,颜顾一边吃一边在脑海里组织语言。 他原本想把那晚的事烂在肚子里,绝不会放在台面上说,但是陈景泽既然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他就不得不当面说清楚了,“陈,陈总。” 第一次听颜顾喊“陈总”,陈景泽感到怪怪的,但绝不是因为不喜欢,“说。” “那、那天就当作没发生,你也不用愧疚,我,我不是很在意。” 陈景泽抓住了关键词,“不是很在意?” 陈景泽放下筷子,似挖苦,又像是陈述事实的语气,“我很意外,是我小瞧了你,究竟和多少个男人睡过,才能说出不是很在意这种话。” 颜顾脸色刷一下就白了,“我没有,我没有和男人睡过,你不要乱说……” 陈景泽审视的眼睛透着轻蔑,很显然,他是不信的,“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在婚约期间,不准和别人有染,明白吗?” 不像以前一样,在他问出明白吗,颜顾都会马上回答明白,现在的颜顾盯着陈景泽,握紧拳头,紧闭着嘴巴,进行无声地控诉。 陈景泽却不以为然。 他并不是自大到盲目判断,毕竟他永远记得那天抱着骨灰盒,蹲在树下无聊拔草的少年,靠近腺体的地方有一圈深深的咬痕,脖子后面有吻痕,颜顾站起来的时候,他甚至闻到了alpha信息素,很淡很淡,而且不止一种。 * 颜顾因为陈景泽信口胡诌诋毁自己的清白,心里很不舒服,晚上陈景泽叫他放水洗澡,他打算装作听不见,但想想还是算了,胳膊肘拧不过大腿,乖乖去浴室给陈景泽放热水。 这时陈景泽突然走进来,在淅淅沥沥的水声中,冷不丁问:“你屁股还痛吗?” 颜顾一脸茫然,中午还诋毁自己的人,现在竟然关心自己屁股痛不痛?“不痛。” 陈景泽第一次蛮狠不知轻重,把人弄流血了,自己那东西沾着血迹拔出来的画面、颜顾哭着喊着“痛痛痛……”的声音如此清晰,仿佛是刚刚才发生的事,“真的?我看看。” 颜顾惊讶的瞪大眼睛,立马拒绝:“不要。” 陈景泽倒是无所谓:“随便你。”
第7章 拒绝 晚上,书房内,陈景泽在平板划来划去,速度极快,表明手指的主人根本无心观看。 距离那晚已经过去两个多星期了,他每天都和颜顾一起上班吃饭,让颜顾打领带、放洗澡水、睡觉之前甚至会叫他倒杯牛奶进房间。 他不明白,他暗示的还不够明显吗?一天中有数不清的机会接近,有数不清的机会勾引,有数不清的机会诱惑,怎么还不动手,玩欲擒故纵这招吗?但凡颜顾有一丁点勾引他的意思,他一定会狠狠满足颜顾。 可是颜顾没有诱惑他的苗头,在他面前总是穿着整整齐齐的,连最顶边的扣子都会扣上去,对他也是一幅恭恭敬敬的样子。 从前的陈景泽对此可能会非常满意。 但陈景泽变得完全不一样了,或许男人的天性被激发,自从那晚过后,他时刻肖想着颜顾的身子。想在颜顾做早餐的时候把他抱到料理台上贯穿;想拿领带绑住颜顾的双手抵在门后狠狠欺负;想在浴室把颜顾挡在墙角为所欲为…… 每次想想都欲火焚身,但得不到发泄,陈景泽觉得自己要憋出病来了,他决定今天不忍了,“颜顾!” 陈景泽的眼神太过露骨,颜顾眼神闪躲,有种不好的预感。 “帮我放热水。” 不知为什么颜顾松了一口气,飞快跑去浴室。 浴室被腾腾升起的雾气缭绕着,颜顾正发着呆,身后传来脚步声,颜顾知道是陈景泽就没理。 腰间突然攀上两条有力的手臂,颜顾胆战心惊,正想挣扎,耳边听到陈景泽不容分说的肯定句:“我要做。” 话一落,陈景泽把手伸进颜顾的睡衣内,歪头亲着颜顾的颈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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