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难得休息一天,温时蕴打通了高畅家的电话,开口就叫人出来喝酒,高畅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不到,吐槽这臭小子是不是生物钟还没调回来,哪有这么早就出去喝酒的。 但想到他难得主动约自己,就爽快答应了。 由于前两天出去鬼混被家里抓回来,并威胁他不准再出去鬼混否则打断他的腿,但大义凛然的高畅同学为了兄弟,这险他愿意冒。 这次出去高畅是顺着墙躲出去的,被下人遇到好几次,又是哄又是恐吓的,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路上都在吐槽这个糟心玩意儿,心想必须好好敲温时蕴一笔才算对得起自己。 到了地方后,高畅轻车熟路地往里走。那是他们几个发小都会去的酒吧,欧式风格的装修,环境很不错,来的都是中上流人士,人并不杂乱,门外就是繁华的康祥街,晚上热闹非凡。 高畅他们每次来都会订里排靠窗的那桌,那里不容易引人注意。店员认识他,刚想上前套个近乎,只见高畅摆摆手后径直走了过去,没多看他一眼,那店员只好尬笑着收回伸出去的手,快步走开了。 高畅老远就看见角落里周身阴沉的温时蕴轻晃着手里的酒杯看着窗外,高畅一屁股坐到他对面,“哎呀,他们几个还没来?”说着拿起桌上的酒往自己杯里倒。 两人碰了杯,温时蕴抿了一口酒,漫不经心道:“啊玉在路上了,炙言被临时派去巡查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来。” 高畅啧啧,“还是我好吧,你一叫我马不停蹄就来了,路上差点被逮回去关起来,我才是你真哥们儿。” 温时蕴无情嘲讽道:“他两有工作,你一个二十五岁还没毕业的游民,约不出来才有鬼好吧。” “哎,你要是这样说话伤人我可就走了哈。”高畅急了,说什么都不能说他大学被要求延毕这事。 高畅爱玩,几次三番被老师逮到,碍于他爹是校董,又考虑到学校的名声,几经商量之后,校方以他学业未按质按量完成为缘由要求他延毕一年,否则早被开除了。 温时蕴才不信他会乖乖回去,这人出来就像被放出圈的马,不玩够了是想不起家在什么地方的。 高畅也知道温时蕴嘴毒,不跟他计较,看他今天状态不对,于是问道:“怎么个事儿啊,臭着个脸干嘛?” 温时蕴没回答,只是微微皱着眉看着窗外,还不自觉地用虎牙咬杯沿。高畅很少看见他这样,只要温时蕴臭着脸不说话,死死盯着一个地方或者不自觉咬东西,那就说明他真的生气了,说不定已经脑补了一百种杀死惹他的人的方式了。 “喂喂喂,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上两天班就成这样了?谁给你嘴脸瞧了?”高畅有点着急。 “什么上班?啊蕴不会真的去了交运局吧。”远处传来一个温柔又磁性的声音,高畅转头看去,发现祁玉一身正装,西装外套挽在小臂上笑着走过来。 高畅热情举手招呼他过来,“玉哥来啦,这身打扮太帅了吧。” 祁玉笑道:“工作嘛,当然得穿的正式点。” 边说边走到温时蕴旁边坐下,好奇地跟着他的视线往外瞧,“看什么呢,老远就见你盯着那里。”说着往温时蕴那边挤过去。 高畅看着祁玉半靠在温时蕴身上,心里咂舌感叹,他们四个里也就祁玉敢靠温时蕴那么近了,重点是温时蕴一次都没动过手,要是自己靠他这么近估计早被打骨折了。 “嗯?那人怎么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祁玉只是随便一看,没想到好像看到了认识的人。 高畅也好奇的往外看,“哪呢哪呢?看不到啊。” “那,周记甜点门口那棵电线杆旁边,站俩人,稍矮那个好像在哪见过。”祁玉指给高畅看。 高畅两手放在眼睛两边,整个人贴玻璃上,顺着祁玉指的方向看过去,可惜背着光看不清脸。这时,一辆车开过去,车灯刚好照在那两人身上,这些三人都看清那人的脸了。 “我靠,那不是唐宋吗,”说完又看向温时蕴,“就上次讲座那个,记得吗?” 温时蕴闲他聒噪,白了他一眼,把往外看的视线收了回来,自顾自的喝酒。 高畅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恍然大悟般叫起来:“靠,你们两在一起上班?!” 这一嗓门吼得店里的顾客都纷纷看向他们那桌,祁玉开口制止他,并向人群点头示意抱歉,人多高畅也不想丢脸,顾及着面子压低声音道:“你小子怎么回事,算算时间,讲座完接着就是交运局考试,时间刚好!” “嗯?”祁玉眯着眼睛看向温时蕴,用眼神让他说清来龙去脉。 温时蕴叹了口气,简单的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跟两人说了,祁玉若有所思,和温时蕴碰了杯,道:“我能理解你想独立闯一番事业的想法,但是,这和那个唐宋有什么关系,你上赶着讨人嫌干嘛?” “讨人嫌?!我哪有,就,就逗逗他而已。”温时蕴反驳道。 “好嘛,换个说法,你干嘛去他跟前犯贱?”祁玉一脸求知的看着他,高畅再次感叹他怎么做到用无辜脸说大实话的。 “你不会说话就别说了。”温时蕴咬牙切齿,奈何从小就打不过这个菩萨面罗刹心的人,不然早发火了。 “所以,为什么啊?”祁玉还是不肯罢休。 温时蕴不知是心烦他的追问还是因为什么,就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祁玉一再逼问,最后支支吾吾交代:“就,好玩,看他生气有意思而已。” “哇哦~啊蕴你好变态。”祁玉捂嘴嘲讽,高畅跟着大笑,又引得人群看过来。 温时蕴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被嘲笑了脸上过不去,两颊渐渐染上出一点红晕,“笑屁,这酒不喝酒散了。” 见他要恼了,两人边笑边抬起酒杯跟他对碰,连灌了他好几杯。 好不容易让温时蕴觉得这个话题要过了时,祁玉冷不丁又开口问:“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这话把两人都给吓住了,高畅直接捂着胸口倒吸一看口凉气,夸张地倒在沙发上,温时蕴一下子坐直了,话都说不清,零碎的抖出几个字:“不......才没......不喜欢!”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喜欢才去人家跟前开屏呢。”祁玉居然一脸可惜,这让温时蕴更欲辩解了。 “什么喜欢?什么开屏?你们仨去看孔雀了?”一脸懵的狄炙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晓得他一进门就见角落那桌聊得热火朝天,老远都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祁玉和高畅大笑,说小炙言说的好,接着两人生动形象的再次描述了温时蕴的故事,这时的温时蕴不知是气的还是害羞了,脸上红了大片。 祁玉拍着温时蕴的肩膀,笑着问坐到对面的狄炙言:“小炙言,你是情场老手了,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就爱跑去人家面前开屏。” “嗯,不喜好去人家面前显摆什么?”狄炙言接过高畅给他倒的酒,大大的喝了一口后接着道:“什么人能让蕴哥这种高冷男神这么热情,我们都没这种待遇。” 狄炙言不愧叫炙言,这话一出,几人都笑得到合不拢嘴了,这话和笑声戳得温时蕴红脸怒吼。 “放屁!!!” 第九章 窗外的人早已不在了,店里的几人还在吵个不停,直到快三点钟温时蕴才回到家,他被三人灌了太多酒,醉得手脚瘫软,到房间后把褪去的衣服随手一扔,澡也不洗的躺在床上。 虽然温时蕴身体已经没了力气,但脑子却很活跃,时间一点点流逝但全无睡意,脑子里不停回想着祁玉他们的话,脑海里止不住的冒出唐宋的脸,一开始他还刻意分散注意不去想,奈何本能不允许。脑海中的自己看着对面的人,认真的问出了同样的问题:你喜欢唐宋吗? 温时蕴听到自己的声音,冷不丁被吓醒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猛然睁眼粗喘着气缓了好久,随着意识回笼,身体上的不适开始传来,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他忍着不适向浴室走去。里面传来一阵阵呕吐声,停息不久后隐约传出细碎的呻吟,过了很久才听见花洒出水的声音。 这天的温时蕴昏昏沉沉的,还迟到了,这让董国富抓住机会好好耍了次脾气,温时蕴全程事不关己,像顶着金钟罩一般一句都没听进去,下班时还骂了一句聒噪,把董国富气得要死,见他吃瘪,这让康吉高兴的不行。 “哎小温,你这波操作太解气了,看那老秃狗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太爽了。”吃饭时康吉一直在夸他,钟子杰也跟着高兴。 韩中兴和孟佳细心,看出他不舒服,虽然温时蕴和平时话一样话少,但今天脸色却很差,韩中兴关切地问:“小温,你是不是不舒服?你脸色很不好啊。” 温时蕴胃疼吃不进去饭,一直在拿筷子戳,闻声后强装无事道:“没什么,就是胃有点不舒服而已,一会儿就好了。” 韩中兴和孟佳互看一眼,去打了一份白粥给他,温时蕴吃什么都没味,象征性的喝了几口没再吃了。 康吉也不再夸他了,改为关心,但是温时蕴在不舒服的状态下觉得他们太吵了,在耐心用完前跟他们道别后自己先出去了。 休息室也很吵,温时蕴就没回去,而是在局了闲逛,他记得食堂附近有一个小花园,心想去里面找个长椅坐着休息一会儿。 他凭着记忆来到小花园门口,这座花园一看就很久没人维护了,花和杂草同争一点空隙,杂乱得看不出原样,只有攀在拱门上的爬藤月季开着几朵粉色的花,还稍微像样一点,温时蕴也不想讲究这些了,只要安静就行。 温时蕴抬手拨开垂下来的月季花藤走进去,里面有一个小亭子,他走过去擦了擦椅子上的灰坐下,一早上聒噪的声音终于没有了,终于放松下来。 耳边时不时传来几声鸟叫,还有蜜蜂嗡嗡的声音,微风徐徐,在这柔和的环境了,身体的不适慢慢减轻,不知不觉睡着了。 直到“嘭”的一声传来,把温时蕴给吓醒了,他朦胧着睁开眼看看周围,只见一个人坐在地上,他抬手揉了揉眼睛,使劲儿眨巴几下才看清那人是唐宋。 唐宋今天没吃饭,他最近事情太多了,知道赶不上食堂,就自己带了吃的,他经常来这个小花园里吃东西午休,算是他的小基地。谁知今天一进来就看见有人,本来想着出都出来了懒折回去,和那人将就一下吃完就走,谁知走近一看竟然是温时蕴那个混蛋,转身准备跑时被脚下的藤蔓绊倒了。 眼看温时蕴被自己吵醒,以为会引来一番嘲笑,结果嘲笑声没有传来,唐宋意外的看向温时蕴。 很奇怪,温时蕴连嘴都没张开过,就那样定定的坐在亭子里,微蹙着眉看着自己,这让唐宋尴尬了。心想应该是自己想太多,过了那么久了,温时蕴的玩心应该已经过了,自己这反应倒是太夸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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