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郴对时居的心思之前是深,现在是重。 作为好兄弟有时候也看不懂了。 曾莘苒装的乖巧应:“我知道,谢了哥,你忙吧,拜拜!” 说挂就挂的电话,曾凯乐摊了摊手,就很无奈。 车内,等她挂断电话后,时居问:“你认识祝郴?” “嗯,认识啊,我哥和他很熟。” “你哥?”时居问,很快从她的姓氏想到一人,“你哥是曾凯乐?” 曾莘苒看着他点头,“时居老师你也认识我哥?” 时居点头,“嗯,认识。” “那祝郴哥哥呢?”问出这句话之后,曾莘苒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他。 从她口中听到祝郴的名字,时居昏沉的脑袋更是像浆糊。 “也认识。” 曾莘苒面带吃瓜色,小声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呀?” “他是我前老板的儿子。” 曾莘苒有点懵了:“?”这是什么关系? 想了一下后这个回答她自然是不信的,但是碍于两人刚相识的关系,不好深问,心里刺挠挠的。 车子停在医院门前,时居道谢下了车,曾莘苒也跟着下车想要走进去,一把被她经纪人给拉了回来,“我的大小姐,这人你送也送到了,现在还想做什么?” 曾莘苒看着时居孤零零的背影,说:“当然是陪着他一起去啊,你看他一个人多可怜……” 经纪人按下她的手,问:“那你回头看看我可不可怜?能不能也可怜可怜我?” 额…… 曾莘苒还真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有点嫌弃道:“还记得你上次说的那个后面会上星的剧本吗?” 经纪人一头雾水,“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吗?” “当然!”曾莘苒抬手指了指时居,说:“他能帮我。” 帮我拿到这部剧的试戏机会。 经纪人试探问:“可我记得这个剧本和时居老师没有关系啊?” 曾莘苒食指在她面前摇了摇,“不是他。” 说着从经纪人手中拿过帽子还有口罩小跑追了上去,医院人很多,消毒水的味道就算是隔着口罩也让人皱眉。 环视一圈在一侧的座位上找到时居,她走过去也坐了下来。 感觉到身侧的动静,时居睁开眼睛看了过去,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室内灯光照在他本就苍白的脸上,乍一看更是病态的白。 曾莘苒和他对视一眼,笑了笑,扯下一点口罩,说:“我看你状态很差,反正上午也没我的戏份,我陪你一会吧。” “我没有资源给你。”时居平静地说。 曾莘苒一愣“额……”,很快摆手解释,“时居老师,你不要误会,我对你……唉……反正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就好,你走吧,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不需要。”时居开口赶人。 这是等候区播音中传来他的名字,时居拿着挂号单起身走了过去,经过她面前的时候说:“不管你出自什么目的,今天都谢谢你了,回去吧。” 他很冷,不只是说话的语气,还有他的表情,都像是结了一层冰。 这样的冷不像是对别人,更像是他把自己与外人隔开。 曾莘苒突然觉得他的背影好熟悉,“啊,我知道了,他给我的感觉和祝郴哥哥很像,冷冰冰的冻着自己。” 经纪人在她身边坐下,问:“现在怎么说?我们走还是留。” 曾莘苒收回视线,想了想说:“走吧,把机会留给其他人。” 经纪人听的直摇头,感觉是越来越不懂这位大小姐了。 她们离开医院的时候,曾莘苒给祝郴发了两条消息,一脸欣慰的坐进车中离开。 我是女明星:【祝郴哥哥,我刚才看到剧组的编剧老师一个人在医院,样子有点可怜哦。】 下面紧接着是一条位置分享。 收到这个消息时,祝郴正在开会,看清后直接起身,对下面的人说:“今天先到这里,散会。” 说完大步走向门外,助理一脸懵的小跑着跟在身后,看着他并不是回办公室,问:“祝总,等下和剩下几个部门的会议需要推迟吗?” 祝郴径直走向电梯,说:“推到明天。” 助理:“好的,祝总。”然后站在电梯门前按下按钮,目送他离开。 在去医院的路上,祝郴找到曾莘苒的电话拨过去,响了一声就被她接通,不用想也知道她这是在等自己的电话。 祝郴:“时居怎么了?” 曾莘苒:“看样子应该是发烧了,他不让我待在医院,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祝郴哥哥这样好的机会,作为妹妹的我建议你直接过去送温暖。” “谢谢你的建议,。” 曾莘苒仔细听出他那边的动静,试探问:“祝郴哥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是在去医院的路上,对吗?” 祝郴:“你比你表哥要聪明些。” 曾莘苒笑了一声:“多谢祝郴哥哥夸奖。” “你主动告诉我这个消息,说吧,想要什么?” 曾莘苒也不遮掩,立马说道:“我听说你最近投了一部剧,我想要个试镜的机会。” “试镜?”祝郴看一眼手机问:“这么简单,我还以为你是想直接参演。” 曾莘苒:“才不是,对待演戏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好不好,我只要一个可以试镜的机会,至于后面我会自己努力。” “好,我来安排,你等他们通知。” 曾莘苒:“好嘞,谢谢祝郴哥哥。” 祝郴没有再说什么,电话挂断后,车子驶进医院,利用走进去的时间给助理发了条消息,让他和剧组那边联系安排曾莘苒试戏。 发完收下手机,在大厅里找时居的身影,绕了一圈都没有看到。 最后护士给他指了输液室的位置,他走进去在角落找到时居。 手上扎着输液管,侧低着头像是睡着了一样。 输液室的温度并不高,周围那些正在输液的人,身边都有家人或者朋友陪着,身上也都盖着衣物,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心疼吗? 祝郴是疼的,不仅仅是心,而是自己的全部。 从他们分开的那一年开始,这份疼,从未消失过。 如今他回来了,祝郴不敢轻易靠近,越是长大,害怕的东西就越多,仿佛曾经那个肆意的自己早就“死”在了七年前那个冬天。 但是在看到这个样子的时居后,祝郴不再这样想了,曾经的那个自己“死”在了过往又如何,他要的是现在和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祝郴:“前老板的儿子?” 时居:“难道不是?” 曾凯乐:“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嗝……” 祝郴:“闭嘴!”
第69章 祝郴走到他面前,弯身试了一下他的手,很凉。 “时居。”他轻声喊了一声。 时居睁开眼睛,对于他突然出现在这里,时居并不惊讶,在知道曾莘苒和曾凯乐的关系后,他就想到了会发生这一幕。 对他笑了一下,苍白脸在灯光下看的让人心疼,“你来了。” “嗯,我来了。”祝郴脱下身上的大衣盖在他腿上,问:“冷吗?” “不冷。”时居回。 祝郴蹲在地上微仰头看着他说:“我刚联系了医院这边,等下我们去病房,睡一觉就都好了。” “不用这样麻烦,就是普通发烧,打完点滴就好……” 未等他话说完,从输液室门外走来两人,看到祝郴后走来,在他们面前停下说:“祝先生,病房准备好了。” “好,谢谢。”祝郴起身把时居从座位上抱了起来。 时居没有想到他会直接把自己抱起来,小声惊呼,“你在干什么?祝郴放我下来。” 盖在他腿上的大衣掉在地上,祝郴没有管,“到了病房就放你下来,现在不行。” 来的两人很有眼力见,其中一人去拿地上的衣服,一人去拿点滴瓶高高举着跟在身侧,一边指着路。 时居没有办法,只能尽可能的把脸埋进祝郴的脖子里,让自己看不到其他人注视的目光。 好在距离不远,很快就到了病房。 祝郴把他放到病床盖上被子后,说:“我在这守着,你安心睡一觉,等你醒了就不难受了。” 精力确实到了临界点,时居合上眼睛,很快睡了过去。 病房内温度适宜,也很安静,祝郴站在病床前用视线临摹着他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他收回视线看向窗外,“小时老师,外面又下雪了。” “今年的雪来的迟,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看雪好不好?”这声问,睡着的人无法回答。 输液结束,时居还在睡,期间他的手机响了两次,祝郴看着上面显示的名字,按下静音放远了些。 窗外的雪一直下到傍晚,路边积了厚厚一层。 处理完工作,祝郴拿下放在腿上的电脑,起身走到窗边看着下面道路上来往的车辆。 “祝郴?”身后传来时居的声音。 回头看了过去,见他脸上恢复些血色,祝郴舒了一口气。 “醒了?饿不饿?”走回床边,祝郴拉过他的手,握了一下。 时居没有挣开,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似乎不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 想要回握住那只手,仅是轻轻一下就松开了,因为他不敢。 在他收回的那一瞬间,祝郴说:“我是真的,不要怕。” “是真的?”时居问。 祝郴在床边坐下,借着手上的力把人拉向自己,让时居贴着自己的胸前,问:“听到了吗?我的心跳声。” 他有力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时居就这样安静地听着。 祝郴不动,他也不动。 窗外寒风呼啸,室内柔情温存,时隔七年的拥抱,他们都很珍惜,谁都不愿结束。 “小时老师,这次回来可以不回去吗?” 时居贴着他的胸腔,这句话他无法装作没有听到,各种情绪一下全都涌了过来,充斥着他所有感官。 让他四肢开始发疼,心中更甚。 “不回去吗?”他的声音很轻很轻,更像是一声呢喃。 祝郴听到了,“嗯,可以吗?” 窗外天色彻底暗下,在黑夜中冷冽的风声更加清晰。 时间在流逝,他始终没有开口,就在祝郴将要放弃的时候。听到怀里的人说:“那就让我再走向你一次。” 祝郴:“再?” 时居这时才彻底恢复清醒,从他怀中挣开,说:“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胡话?” “胡话吗?” “如果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都当没有听到吧,刚才是我神智不清了,对不起。”时居躲开他的视线说道。 又是“对不起”,短短重逢两日的时间,他们都说了太多次,每一次都如同细针一样刺进脉搏,随着血液刺痛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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