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子衡见他坚持,只好道:“那我先去换衣服。” 余思量点头,也不知道这么一小会自己能干嘛,干脆起身去给雪橇捯吃的。 但雪橇一下午没吃饭,这会却没吃,而是蹲在门口好像要出去玩。 “我们一会要出门,不能带你出去玩。”余思量朝雪橇招招手,“过来吃饭。” 雪橇看懂他的手势,“汪”了一声,飞快冲了过来,一口咬住余思量的衣摆,拉着他往外去。 余思量被扯得一个趔趄,无奈地跟着去了门口。 薄子衡下来的时候余思量正被雪橇缠得不行,只好出声解救他:“雪橇,绳子。” 雪橇耳朵一动,立刻放开余思量,飞奔去叼他的牵引绳。 余思量一愣:“你要带他去?” “嗯,总不能一直闷在家里,我出门能带都会带它。”薄子衡道,“它看我一回来就换衣服,就知道要出去了。” “还挺聪明。”余思量笑着拍拍雪橇的头,趁薄子衡给雪橇套绳子的时候换好鞋,然后拉上绳子带它出门。 就跟薄子衡说的一样,雪橇的确经常跟他一块出门,一进车库,它立刻飞奔到薄子衡车旁,在副驾驶门边蹲着。 余思量被它逗笑了:“你怎么知道他会开这车?” 雪橇扭头冲他叫了两声,正好这会薄子衡来了,看他们站在这,便走过去拍了拍雪橇的头,问道:“怎么,想开这个车出去?” 余思量:“……” 他是真没想到还能这样。 雪橇想坐的车,薄子衡跟余思量都没什么意见,大狗扒拉着想上副驾驶,余思量就坐到后面去了,结果雪橇一看他坐后面去,又不乐意了,挣扎着钻到车后座去,薄子衡的定位一下从主人变成了司机。 他无奈道:“你们也不陪陪我。” 余思量刚想说话,雪橇就把头从两个座位中间伸出去,“汪”了一声,催促他开车。 薄子衡:“……” 他只好先发动车,车一动,雪橇立刻缩回脑袋,把脸凑到窗玻璃前。 薄子衡坐在前面提醒道:“怕闷就把两边窗户开个缝,不过别开太大,它喜欢把头伸出去。” 余思量答应了一声,把窗户放下来一条缝。 风顺着缝隙溜进来,凉飕飕的,雪橇立刻把鼻子凑了过去,钻不出去就在那闻,把缝隙堵了个七七八八,余思量只好又去开另一边的车窗。 薄子衡说的农家乐离他们住的地方是真的远,大半个小时的路程,到的时候天已经黑麻麻了,不过小院里亮堂堂的,车刚停下,余思量就听见了说笑的声音,听着人还不少。 余思量顿时犹豫了,他有点想回去了。 但车上另外的一人一狗显然没有给他准备反悔的机会,薄子衡停好车就去开后车门,雪橇一看门开了立刻蹿了出去,余思量下意识拉住了随他动作飞起的绳子,却被雪橇直接拉了出去。 大概是听见动静,薄子衡有两个朋友已经出来了,正好看见这一幕,笑着打了招呼:“这就是你老婆?” 薄子衡“嗯”了一声:“余思量。” 余思量微抿着嘴,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两人点了一下头:“你们好。” 两人笑着回应,其中一人过来接过绳子,招呼两人一起进去。 等进了院子,那人把门一锁,就放开雪橇让它自个撒欢去了。 余思量一愣:“会吓到人吧?” 那人摆摆手,解释了几句。 余思量这才知道这农家乐是这人自己开的,为的就是一帮朋友可以在这聚会,平时不用了就开张随便赚点,因为是自己吃的,所以环境跟食材都很好,虽然贵但还是不少人过来,算是市里的网红店。因为聚会,今天就没接别的客人,不怕吓到人,雪橇也是这的常客了,这地方它熟得很,不出门就不会丢。 余思量没想到他们考虑得还挺周全,笑道:“雪橇跟个太子爷一样。” “可不就是太子爷。”回话的是农家乐的主人,叫庄云旗,他给余思量介绍了一下这的情况,又给他介绍了今天来的人,自来熟得余思量有点招架不住。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是一样的热情,看见余思量立刻把他围起来,七嘴八舌跟他搭话,余思量感觉自己像被一群鸭子围攻了。 这就是所谓的人以群分吗?自来熟的朋友也全是自来熟? 他们的热情衬得余思量高冷又不好相处,其他人见他不回话,便把话头转向薄子衡,有说有笑到了饭桌上。 余思量感觉自己像只被传送到非洲的企鹅。 薄子衡见他默不作声一直夹着面前的菜,上手拣了一小盘放到他面前,轻声道:“不爱吃?试试这些?” “我有在吃。”余思量有些尴尬地挟了一点盘子里的菜,“你不用管我。” “你是我老婆,我不管你管谁。”薄子衡笑道,“你要是觉得不自在,可以吃饱了到处走走,去找雪橇玩。” 余思量很轻地“嗯”了一声,飞快吃掉薄子衡给他挑的那盘子菜便放下筷子找雪橇去了。 雪橇也不知道是玩累了还是怎么,这会正蹲在鸡窝旁边看鸡,听见余思量叫自己,扭头冲它叫了一声,像是在招呼它一起看。 于是余思量走过去,在它旁边蹲下,伸手拍拍它的脑袋:“唉,真羡慕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你不理人,他们也不会说你没礼貌,还觉得你又可爱又帅。” 雪橇自然没听懂,只是扭过头,歪着脑袋冲他“汪”了一声。 “你说你爸是不是不太喜欢阴郁的人?他朋友好像都挺开朗的。”余思量继续跟雪橇嘟嘟囔囔,“早知道我就不来了,他们肯定觉得扫兴。” 雪橇还是没明白,但能感觉到他心情似乎很低落,于是凑过去轻轻舔了一下他的脸。 过了一会,薄子衡那边吃完了过来找他,手里还拎着鸡翅跟鸡腿,问他要吃哪个,另一个给雪橇吃。 余思量啃着鸡翅,继续在鸡窝前郁郁寡欢。 薄子衡见状笑了,也跟着蹲下来,问道:“怎么了?不开心?” “嗯……”余思量瓮声瓮气应了一声,但没有多说什么。 “还是不自在?”薄子衡问他。 余思量摇头:“就是觉得我没表现好。” 薄子衡不解:“又不是让你来表演节目,有什么表现好不好的,你怎么老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余思量愣了愣,总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你朋友他们不会觉得我很无聊吗?”余思量道,“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 “你不想说话就不说,这有什么丢人的?要因为这种事说你丢人,那这种朋友我要来干嘛?”薄子衡道,“你这毛病怎么一点没改。” 余思量听他这话顿时一愣,随即很轻地皱了一下眉:“其实我之前就想问了,薄子衡,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第9章 余思量其实没想过薄子衡会告诉他实话,毕竟真要说早说了,没必要等他问。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薄子衡居然承认了。 “是。”薄子衡道,“不过你好像不记得了。” 余思量:“……” 他皱着眉又仔细回忆了一下,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哪见过薄子衡,只好道:“我真的想不起来了,要不你……你跟我说说?” “没良心。”薄子衡低低笑了两声,“既然你想不起来,那我也不说,什么时候你想起来了我们再谈这件事。” 余思量微微蹙眉:“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又不是特别难查的事。”薄子衡说着,看余思量眉头皱得更紧,连忙举手投降,“别生气,我没查过,不过我知道你妈妈。” 余思量:“……那不就是知道了。” 薄子衡没有回答,而是道:“我跟你结婚,跟你家里没有关系。” “我知道,我那点东西,你还看不上。”余思量垂下眼,有些沮丧,“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想听实话?” “嗯。” “是。”薄子衡道,“在我看来的确很傻,也很……生气。” 余思量一愣。 “不止我,你的朋友应该都一样。”薄子衡道,“气周严,可能更气你。” 余思量低着头:“如果当初我听他们的,也不会弄成这样,我活该。” “别责怪自己。”薄子衡道,“做错事的人又不是你,你只是眼神不好,如果真的要怪个什么人心里才舒坦点,那就去怪周严。” 余思量含糊答应了一声,继续啃翅膀。 薄子衡用手肘拐了他一下,低声道:“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 “因为有人骗我。”余思量目光斜斜地瞥了他一眼,“后悔了,想离婚。” 薄子衡默了,他刚刚是不是不该承认? 余思量看他陷入沉思,忍不住笑了一声:“逗你的。” 薄子衡:“……” “跟你学的。”余思量把翅膀啃干净,看雪橇又探头探脑地凑过来,便把骨头递过去,“虽然你不肯跟我说实话,但你做的事我都看见了。” 薄子衡闻言松了口气:“你吓我一跳,别拿离婚开玩笑。” “本来就是个玩笑。”余思量道,“这场婚姻,本来就是儿戏。” “其实你想当真也不是不行。”薄子衡道,“那张结婚证本来就有法律效力的。” 余思量微微蹙眉:“结婚不只是一张证的事。” “那你觉得是什么?”薄子衡问道。 余思量愣了愣,他脑海中此时闪过很多词,有庄重的,有浪漫的,还有一些不着调的,却挑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于是只是反问道:“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觉得结婚……就是搭伙过日子吧。”薄子衡道,“我觉得我们俩挺适合的。” 余思量闻言笑了:“哪那么容易,你跟我搭伙,以后不结婚了?” “不结就不结吧。”薄子衡道,“其实在这之前,我没仔细想过这件事,就觉得……结婚可以,不结婚也可以,大概等年纪到了,我爸妈看不下去,给我找个门当户对的,搭伙继续过日子。” “你这哪是结婚,分明是找个兄弟。”余思量无奈道,“结婚跟找兄弟也是不一样的。” “我当然知道。”薄子衡道,“只是觉得这样也行。” “哪行了?”余思量道,“起码你不会跟兄弟接吻上床吧?” 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但心里放松了,有些话就不太过脑,说完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话有点怪。 他现在就是那个跟薄子衡结婚的兄弟。 他还想再圆一下,就听薄子衡说道:“怎么不行?” 余思量:“……你这话敢当着你兄弟的面说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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