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放明白过来,其实他应该把空间留给老匡,老匡这会儿根本没心情和他聊“儿子的艰难求生之路”。 隔壁的格子言,情况也不太妙,他刷完牙从洗手间出来,撞上正好从公司回来的许万林。 许万林放下公文包,“小言,能跟爸爸聊聊吗?” 格子言想了想,点了下头,“好。” 都坐下后,许万林用手不停搓着大腿,他还在发愁着措辞,这种事情,想也知道要尽量委婉温和,免得刺激到正值青春期的小孩。 没想到,他儿子先开口了,打破了这个僵局。 “刚刚匡放亲我了,”格子言说,“您是想问我跟他的关系,是吗?” “......”许万林诧异地扭头看着格子言,“我的确是想问。” “我跟他在谈恋爱,我们在一起快四个月了。” 格子言的坦荡和直接反倒让许万林不知道自己刚刚想说的是什么了。 在之前,格子言就告诉过他,自己的性取向。 但接受与否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为什么之前.....”许万林想到匡放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就有些头疼,还有匡晟,哪怕格子言喜欢的是男性,他也喜欢能找个性格相对温柔一些的,亲家最好也是亲切温和一些的,而不是两个炮仗。 之前,匡放满家属院嚷嚷自己是同性恋,半点脸皮不要,孩子品性是不错的,只是精神状态堪忧。 许万林摁着太阳穴,“你怎么喜欢的是这个类型?” “......” 他确实感到奇怪,喜欢小提琴和书法,喜静,不擅长运动,格子言几乎样样都与匡放相反,尽管有话说伴侣要找互补的,可这,能补得过来吗? “他这个类型挺好的,热闹。”格子言诚心说道。 “热闹?!”许万林的眼镜都差点从鼻梁上滑了下来,他担心格子言是不明白爱情是什么,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把兄弟感情误以为是爱情。 格子言双手搭在腹部,缓缓陷进沙发里,“他在身边,我就觉得很热闹,很有意思,很......开心。” “这些还不足以成为我跟他在一起的理由吗?”格子言反问道。 “你们有考虑过以后吗?两个男孩子,”许万林语气一顿,“没你们想得那么简单。” 格子言:“我们没想过。” “......” “您当时要是也想以后,就不会跟我妈妈结婚了。” 要是每个人都能真的在做选择时考虑到以后,那就不会有那么多伤心人了。 话人人都会说,其实人人选的都是当下。 “我是担心,他会照顾不好你。”许万林每说一句,都被格子言挡了回来,他发现自己确实没什么话可以说的了。 格子言轻笑一声,“他不是已经照顾我十年了吗?” “......”好像的确是这样。 “我睡觉去了。”格子言起身。 在他身后,许万林突然叫住他,问道:“我感觉你心情忽然好了很多,是因为小放回来了?” 格子言拧开了卧室的门,“小年夜快乐。” 匡放在外边叩门时,许万林刚从洗手间里出来,他好奇这么晚谁会来,一开门,是穿着睡衣抱着枕头的匡放。 “......” “许叔,我来找公主睡觉。” 许万林只将门拉开了一条缝,还在想着要不要让匡放今晚回去睡,毕竟格子言都已经睡了。 但那条缝在匡放眼里无异等于同意,他直接用肩膀抵着门板硬钻了进去,大喇喇地就往格子言房间去了,“叔你早点睡,老匡说你们要后天才放假。” “......”许万林推上门,跟在后面,“你跟小言别聊太晚,早点睡,别熬夜。” “嘁,谁会熬夜聊天啊?”说着,匡放直接拧开了格子言的房间门。 许万林的身影僵立在客厅里,他看着打开后又掩上的房间门,过了良久,叉着腰深吸一口气。 他从来都很理解为什么匡晟在公司还算稳重,一回到家属院就暴躁得判若两人,因为这小子真的从来就不知道收敛和客气是怎么写的。 . 格子言半梦半醒,身后抵上了一具冒着热气的身体,他往里边挪了点儿位置给身后的人,“我以为你就在家里睡。” 匡放将格子言抱进怀里,“他现在没心情理我,眼里只有死去的我老舅。” “晟叔还挺痴情的。” “恋爱脑。”匡放眯起眼睛,手指把格子言后脑勺的头发撩起来拨了几拨,“你多久没剪头发了?” “你走了之后就没剪了。” “想我想的。”匡放松开格子言的头发,轻而易举将格子言在自己怀里翻了个面,他虽然瘦了,但力气丝毫未减。 匡放眼睛黑幽幽的,望不见底,格子言差点以为他又要亲下来。 结果匡放只是问,“我那天走了之后,你有没有生病?” 这个啊。 “呼吸道有点发炎,输了几天液就好了。”格子言半闭着眼睛,“你现在回来了,记得抓紧复习,路子阳期末考五百三十多分。” “你还挺关心他。”匡放手指摸到格子言的耳朵上,爱怜地摸了几遍耳廓,顺着耳廓,摸到了格子言脸侧,他循着对方呼出的气息找到对方的唇,细细地吻着。 格子言吻技已经不算生涩,但比匡放还是差了一大截,他性格内收,怎么也做不到含着匡放的舌头舔个没完,但匡放却能玩他的舌头都能玩半天。 得以呼吸时,匡放的唇下移,烫得格子言一抖。 匡放用手掌扶着格子言的脖子,不让他躲。 本来只是在正常地接着吻,不知道什么时候,格子言就被匡放抱着抵在了床头,而匡放骑身而上。 没压着格子言,但对方居高临下地虎视眈眈,让他在产生些微惧意的同时,口干舌燥。 像是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格子言伸手抓住匡放的手腕,“今天不方便。”他鸦羽一样的发丝散在雪白的枕头上,一浓一淡,匡放盯着他,眸子里都快烧起火来。 “我知道,”匡放反握住格子言的手,压在枕头上、格子言的脑袋边上,“我就亲你,比以前亲多点儿。” 格子言身上柔软的针织睡衣都没剥开,匡放直接拽开他的衣领,吻落在他的肩头。 边吻着,匡放的手也没闲着。 “叩叩”门突然被敲响,两人同时侧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许万林的声音在门外低低地响起,“小言,小放,别聊太晚,早点睡。” “草,”匡放把手从格子言的裤子里拿了出来,他舔了口手指头,同许万林说,“知道,叔也赶紧去睡吧。” 外面脚步声迟疑着远去后,匡放才沉下腰,“你爸好像在防着我。” “我是不是应该在他面前表现表现?”匡放抵着格子言的鼻尖,促狭道。 格子言笑了声,声音嘶哑,“你不觉得现在才表现有点晚了?” “也是。”匡放赞同道,他点了头。 温热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浮漾着。 匡放突然用手掌捂住了格子言的嘴巴,格子言不明所以,想要挡开他,匡放弓下腰哄着格子言,“等会我给你口,我怕你叫出声来,公主,你乖点,成吗?或者你自己把嘴捂着?”
第67章 格子言在昏暗中找到匡放的眼睛与他对视着,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从自己脸上拿开匡放的手,“我自己捂吧。” 匡放那手到处摸...... 要不说竹马呢, 都没开灯, 要看清眼睛鼻子嘴巴都费劲,但格子言一说完, 匡放就从他的话间语气品出了点儿不明显的嫌弃的味道。 “公主你连自己都嫌弃啊?”匡放揉了揉他的耳朵, “还是你洗澡就是走个形式, 其实没洗干净?” “......” 黑暗中, 匡放被打偏了头。 久久没动静, 格子言还以为对方生气了,他对不起都到了唇齿间,身体上方的男生突然低头, 隔着衣服咬在了他的左边x前。 格子言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 匡放没咬疼,但那咬法, 分明就是在折腾格子言,边舔边咬, 含在齿间像颗珠子似的被左右拨弄。 “你还打不打了?”匡放松了口,抬头, 灼灼盯着格子言。 格子言没说话, 匡放便用胯顶了他一下, “说话。” 格子言:“你不做就睡觉。” 想要撬开格子言的嘴, 说让人想听的并且好听的话,一直都是一件难度相当高的事情。 匡放没说做还是不做,只是用行动回答了格子言。 他摸着对方瘦了一圈的腰, 边捏着边缓缓朝下,最后停在了髂骨的位置, 匡放低下头。 在自己发出声音之前,格子言抬手捂住了嘴。 所有的感觉都变得微末,除了某一处的,成了唯一的热源处,源源不断地朝各处输送高热。 格子言出了一身的汗,连眼神都变得昏朦,手掌从脸上滑下来时,匡放舔得正起劲,格子言齿间溢出一道好听的shenyin,匡放赶紧伸手捂住。 “我还以为你能忍住,公主。”汗水从匡放的额间滑进眉毛,他眼睛灼亮,闪烁着促狭揶揄的光。 格子言的眼眶早就出现了隐隐的湿意,头发像是沾了水柔顺乌黑的黑天鹅鹅羽,睫毛也是。他望着匡放,就像一直躺在草地上休憩的样子,撩眼时,他眼神缠绵得仿若柔软又极有韧性的蛛丝。 匡放定定地看着下方的格子言,他抬手将挂在额间的碎发往后边倒去,“公主,你这个样子,真的很适合挨c。”男生由衷地感叹道。 格子言不是流氓人设,他面红耳赤,只是现下光线昏暗,看不出来。 匡放端着盆热水回房间时,主卧许万林没睡,他听着外面的动静,在床上辗转难眠。 他想了很多事情,想格星星,想格子言的小时候。 儿子从小性格就比较独,哪怕有那么几个好朋友,他跟他们也还是不一样,不带任何滤镜来说,格子言就跟当年的格星星一样,他们在人际交往中,永远得让人捧着顺着,不过这对他们而言,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对别人也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人群中的焦点。 只是一旦共同生活,就很少有人能忍受一直去捧着另一半,那太委屈自己了。 除非这个人他乐在其中。 如果小言非匡放不可的话,许万林希望匡放是这样。站在父亲的角度,他自私的想法很正常。 . 回到家属院之后,匡放病了好几天,发烧和上吐下泻,但就算是这样,匡放也抽空回了趟学校,收拾了一顿那几个想骑到深蓝家属院头上的男生。 老李正好逮住,本想狠狠罚他一顿,但没能狠得下心,高三这一年,他觉得最好是什么变故都不要有,更何况匡放还是个985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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