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之戎正和一个好友聊天,可能聊的是工作,他皱眉抽着烟,神情很专注,没看到段朝在和自己的老婆说话。 就算他看到了,也根本不会起疑心。 另外几个难以亲近的好友很难让陶迁放松下来,段朝已经算是最平易近人的了,于是头开始几次,梁之戎还托段朝主动和陶迁聊天,来表示他的朋友们对陶迁的接纳和友好。 但他没想到,这反而会催生出好友和妻子的奸情。 陶迁似乎都没有正眼看段朝,继续低下头搅动着粥,他平静地低声说:“别离我这么近。” 段朝一顿。 他往后瞥了一眼浑然不觉的梁之戎,懒懒倚靠住吧台边缘,借着昏暗灯光下的视线盲区,大胆地碰触陶迁搁在桌上的手。 指腹暧昧地挠动对方白腻的皮肤,瞬间擦出了压抑的火花。 段朝止不住想起曾将这双手锢在床上任意把玩的快感,电流般刹时窜遍他的四肢百骸,胯部也起了些反应。 他喉结滚动,还没说什么,陶迁已经反应很大地猛地缩回手。 紧接着,他一声不吭地绕过段朝就往门口走。 他走得疾,段朝反应过来想拉住他时已经够不着了。 被撂了面子,他罕见地沉着脸,狠狠盯着陶迁毫无留恋的身影,下一秒,梁之戎霍然的声音已经替他问出了口。 “你去哪儿?” 他语气里的不快太明显,霎时,其他人也安静了下来。 alpha们不算友善的注视让陶迁的背脊凝固了几分,他站在原地,过了几秒,不咸不淡地开口。 “去卫生间。” 段朝迅速瞥了一眼满脸狐疑的梁之戎,对方看起来不肯放陶迁自己去,而他跟着去,指不定又会在私下对陶迁借机发难。 是为了解救陶迁,平缓梁之戎的情绪,还是,单纯地想陶迁。 话语没有经过大脑就已经冒了出来,段朝哈哈一笑,追着陶迁的方向,却是看着梁之戎,“正好我也去,放心,我会替你看好老婆的。” 有了好朋友的保证,梁之戎毫无疑心,没有起身追出去。 关门的刹那间,段朝心里浅浅的歉疚一瞬掠过。 陶迁说是去卫生间,其实是为了避开段朝,可没想到段朝居然光明正大地跟了出来。 他垂着眼,白皙瘦长的双手在水龙头下冲着水,今天他刚见了闫兆青,实在没力气再费心思掩饰和段朝的地下情。 “别在梁之戎面前和我说话,他会发现的。” 段朝伸过手,帮他调热了水温,却没有收回去。 “我就是想和你说话。” 戴着名贵手表的手掌覆住陶迁的手背,沿着他的指缝插扣进去,模仿情侣的十指相扣。 故意放慢的动作因为他们偷情的真正关系,显得暧昧而色情。 段朝微笑的面孔呈现出最为熟练的深情,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带着真心,“我想你了。” 陶迁没有回答,蜷起手掌想收回来,反被段朝扣得更紧。 像是另一个占有欲强烈的梁之戎。 对方从背后抱住他,热乎乎的舌头舔舐他的耳垂,低声说:“我的发情期快到了,你陪我吧。” 闻言,陶迁的身体霎时绷紧。 alpha和omega的发情期一季度来一次,每次持续的时间不等。 他和段朝维持地下情之后,段朝来过发情期,但没有找他。 可能是因为beta不像omega那么尽兴,不能满足alpha标记成结的本能欲望,也可能是因为段朝还没有那么喜欢他。 现在,段朝想让他陪自己度过发情期。 陶迁应该为他的变化感到高兴,这说明段朝比以前更喜欢他一点了,但求生的本能让他坚决地说出:“不。” alpha和omega是生理构造上的绝配,发情期就是为他们的融合而诞生的,因为beta根本就没有发情期。 但梁之戎的每一次发情期,都是陶迁陪他。 陶迁也不想,平时梁之戎的性欲就已经让他受不了,持续性的发情期更是恐怖。 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就算绞尽脑汁想出借口躲在学校里,梁之戎还是会气势汹汹地追过去,亲手把他抓回来。 因为他们是夫妻,所以,没有一个人会阻止临近发情的梁之戎带走他。 而发情期的alpha,是陶迁的噩梦。 近乎失去理智的梁之戎满脑子都是性交,阴茎几乎没有离开过陶迁的肉洞,干得他恐惧得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床上了。 昏过去,被梁之戎喂了压缩营养剂后醒过来,继续承受无休止的侵犯。 梁之戎的霸道在发情期达到了顶峰,对陶迁的凄惨哭泣和拼命求饶充耳不闻,也完全不怜惜beta的身体,处处留下标记的齿痕,深深地在生殖腔里喷射灌精。 可怕的回忆带着复苏的惧意攀附而来,陶迁打了个冷颤,脸色苍白地摇摇头,重复着冷硬的回答。 “你找别人吧。” 他兀自推开对方,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没有料到会被拒绝的段朝,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的背影远去。
第11章 因为陶迁就在这里陪着,梁之戎并不着急回家,他们这群alpha喝到凌晨才离开俱乐部。 梁之戎顾及着照顾陶迁,喝得不算多。 他扶着另外几名醉醺醺的好友上了各自的车,凌晨的街道空旷冷清,忽而吹来的一阵寒风让他顿时清醒许多,记挂着陶迁怕冷,下意识朝后伸出手。 “老婆……” 陶迁今晚没喝酒,出来时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但梁之戎的手拉了个空。 似乎是不愿意离他们几个酒气熏天的alpha太近,陶迁走着走着就渐渐落后了几个台阶,段照则慢吞吞地在他后面。 段照酒量很好,平时都是他们这群人里最清醒的一个。 而今天这局喝得太畅快,他也罕见地露出了几分醉意,双手插着兜,微敞的衬衫被夜风吹拂着裸露出大片胸膛,闲散不羁的花花公子气息喷之欲出。 他懒洋洋的,走得很慢,虚浮迷醉的目光不知是角度问题,还是真的,落在了陶迁身上。 这短暂停留的目光很正常,但放在一惯游戏人间的段朝身上,就很不正常。 梁之戎的心猛地一突。 紧接着,他在心里嘲讽自己的疑心病太重,居然会莫名其妙地怀疑自己的好朋友。 神色一松,他正要上前问段朝怎么回家,需不需要和他们坐一辆车。 话未出口,熬到这时早困得不行了的陶迁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他神色惫懒地揉了揉眼睛,却没留神台阶,脚下霎时踩空,身子往前一栽。 梁之戎的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脚下发力疾步冲过去。 alpha的反应力和敏捷度都优于常人,他自信能接得住陶迁,但在他伸手之前,离陶迁更近的段朝已经条件反射地一把拉住了陶迁的手臂。 惯性的加持下,陶迁瘦削的身体砰得往后撞到他怀里,整个人也吓醒了似的,呆呆得一动不动。 段朝松了一口气,总带着轻浮笑容的脸色沉了下来,甚至有些生气,“你在想什么呢,走路都不看的?摔伤了怎么办?” 也许是忘了,他们依然维持着后背贴着胸膛的亲密姿势,几秒的时间在梁之戎眼中却变得无比漫长。 他瞳孔微缩。 除了朋友,段朝从未对任何人表现过这样真切的关怀,他看着多情,可不会在喧嚣过后的寒夜街头依然如此自然地和谁近身接触。 就算梁之戎曾托他在明面上多照顾陶迁一些,可也不用这样…… 这样亲密。 梁之戎幽暗的眼眸霎时冻结成冰,他沉着脸大步走过去。 “老婆,没事吧?” 嵌有专属称呼的话语刺破了空间的隔离性,段朝仿佛突然意识到不妥当,貌似自然地松开手,往后退了退,神情恢复到慵懒的散漫。 “司机来了,那我也走了啊。” 漫不经心的视线极轻极快地掠过低头不语的陶迁,其中透出的客气态度,又让梁之戎的疑心消淡了一些。 他不露声色,定定地看了几秒若无其事的段朝,心中疑窦的天平反复摇摆。 最终,他还是决定相信好友,将方才奇怪的警觉归咎于迷惑神志的酒精和瑟瑟的寒风,神色渐缓。 “恩,我们也打算回家了。” 望着段朝的车率先消失在黑暗,梁之戎微微眯起眼,迅疾而隐秘地瞥了身旁的陶迁一眼。 陶迁的困意被刚才一跤驱散得一干二净,正百无聊赖地低头踢着脚尖,后颈的白皙皮肉露出被咬出的清晰齿痕。 留下的杜松子已经淡了很多,他身上夹杂着段朝靠近过的青柠味。
第12章 代驾开车停到了他们面前,梁之戎按捺着心中细小的波澜,一路都不动声色。 等到家了,陶迁冲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他才终于发问。 “晚上你和段朝一块儿去卫生间的时候,说什么了?” 虽说他没有真的怀疑陶迁和段朝,不过,也可以借此机会敲打敲打陶迁。 夜深的困意再度袭来,睡眼朦胧的陶迁没料到他的回枪,一怔。 不久前段朝下意识接住跌倒的他时,陶迁感觉到了他们的距离有些太近,近到可能会被敏感到神经质的梁之戎察觉到不对劲。 可梁之戎当时表现如常,陶迁就以为他没看到,没多想。 原来,他忍到了回家才打算细细盘问。 alpha对不甘不愿的老婆看得极紧,对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充满了很强的警惕性,又具有可怕的洞察力。 陶迁只要稍微说错一句话,露出错误的表情,就会引发不具名的炸弹。 卧室的空气变得稀薄,危机四伏。 陶迁的心悬了起来。 以前梁之戎也怀疑过他,那时他是清白的,可以底气十足地愤怒吵闹,这一次却是真的,他真的和段朝有奸情。 呼吸放缓,陶迁背过身去拿吹风机,淡淡道:“没说什么。” 他们离开包厢的时间并不长,说是去卫生间,也没有任何问题。 而梁之戎不知信了没有,背后盯来的视线几乎要将陶迁烧出一个洞,指尖微颤。 死寂凝固的空气难以忍受。 他按下吹风机的开关,运作起来的呼呼风声终于注入了一丝喘气的空间,悄然掩盖着寂静中的不自然。 身后的脚步声被掩盖,梁之戎一言不发地靠近,他自顾自地接过吹风机,帮陶迁吹头,手掌插进陶迁潮湿的发丝,动作轻柔而娴熟。 陶迁垂下双手,身体紧绷着,没有主动开口。 片刻后,潮湿的头发蓬松温暖,梁之戎关了吹风机,在重新变得安静的卧室里再度出声。 “别让我发现,你敢背叛我。” 性情暴烈霸道的alpha用一反常态的平静语气说出的话魚'希椟u伽,威胁性比以往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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