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段朝去给陶迁买花的时候,他在病房门口踌躇半晌,进去关住了门。 陶迁正在咬着笔头看本地的地形图,他偶然提了一嘴之后想找工作,想开店,段朝二话没说就给他搜罗来了地形图,还细心地标注了各种店的地址和相关情况。 这样的贴心,陶迁总是无法拒绝。 他听到门响,以为是段朝回来了,头也没抬地嘟囔着。 “我都说了不要花,你怎么还去买啊。” 说完,他抬头看到是梁屹,神色有些尴尬,明显拘束了起来。 因为私人原因向梁屹提出了分手,他心里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对方,梁屹又还在帮忙照顾着孩子们。 这让陶迁现在一看着他,就会产生很重的负罪感。 也因为不知怎么自然地和梁屹相处,他迟迟不愿出院,回到那个他和梁屹合租的家。 他放下笔,躲闪着梁屹的目光,“怎么了,孩子们有什么事吗?” 梁屹走过来,坐在床边,“孩子们都很好。” 随着他的靠近,陶迁的肢体有些僵硬。 他跟犯错似的不安地揪着床单,在短暂的静寂过后,低声开口。 “你可以随时离开,回去也可以,去别的城市也可以,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帮忙照顾孩子们。” 当初他央求梁屹和他们一起离开,是怕梁之戎知道所有事后会报复他,不过梁之戎已经将怒火发泄到了段朝身上,上次又跪在陶迁面前道歉。 陶迁想,他应该不会再对梁屹下手了吧。 梁屹肯定也感觉到了他们之间有些微妙,他责怪或是怨恨陶迁,都很正常,离开他也很正常。 梁屹长久的注视包含着无数言语,他看着陶迁,只是问了一句。 “你不喜欢我了吗?” 陶迁的心霎时一酸,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他花费了好几分钟,才鼓起勇气看向梁屹,对方专注的神情和他们分开前一样温和。 “不……我还喜欢你,可是我,我们不合适。” 他不想后悔,也不想被梁屹误会,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难堪的心里话。 “我以为我还能正常地去喜欢人,去重新开始,但是已经有一些东西在改变了。我婚内出轨,道德败坏,浪荡成性,如果我的意志坚定根本就不会发生那件事,可我没有忍住。” 仅仅是味道,仅仅闻到了柑橘味,他就止不住地发骚。 梁屹握住了他的手,平静地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段朝,他——” “我知道。” 陶迁无力地笑了一下,“他跟我坦白了,他在水里下了药,但只有一点点,并不足以让我失去全部理智。” “是我没有抵抗住诱惑。他咬我后颈的时候痛得我清醒了,我可以停下,可我没有。” 陶迁白皙的脸上浮出一丝红,神色却黯然,一字一句在细数自己该被凌迟的刑罚。 “我觉得很爽,爽得不想停下来,那时候我已经把你和孩子都忘了。” “梁屹,我这样没办法再和你交往了。你很好,我不想再对不起你。” 将最不堪的自己在梁屹面前彻底剥开,陶迁的心完全落了下去,胸口空空的。 他已经不会再失去了。 因为,他已经主动松开梁屹了。 病床上相握的手仍在交叠,陶迁在等着梁屹松开,可他等着,等来了梁屹的突然询问。 “那为什么会接受段朝?” 陶迁迟钝地啊了一声。 梁屹的目光似要穿透他,淡淡地说:“昨天晚上,你们在接吻。” 话音刚落,陶迁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似乎难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但梁屹很有耐心,他在等待着陶迁解释为什么推远自己,却允许段朝的靠近。 陶迁实在没办法,迟疑着,“段朝他……他说我可以不谈感情,就当他是个……是个……” “是个什么?” 陶迁偏过头,声音很小。 “是个炮友。” 说出了这个淫乱的词语,陶迁突然无所畏惧了。 他愿意将所有的真实面目都暴露在梁屹面前,逼得他心生厌恶,逼他快点离开自己,远离这样不忠的感情。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以前和alpha做得太多,会很容易想要。孕晚期也是这样,但没好意思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现在段朝稍微一撩拨我就受不了。” “他不需要我有感情负担,我们就和以前一样只当纯粹的炮友而已。” 在他之前连初吻都还在的梁屹应该很难接受这样开放的私生活吧,陶迁说出这些话的同时,像把心里的什么东西也打碎了。 就是这样,坠落一样。 不再追求纯粹的感情,抛开所有的羞耻心,坠入到肉欲的欢愉中。 他故意带着轻佻的笑,乌黑的眼眸却有微微的湿润,看起来很难过。 梁屹静静望着他,手掌加重力道攥紧,像是将他一把救起,也像是跟随着他纵身跳了下来,平淡的话语吐出惊雷般的话语。 “我也可以当你的炮友。” 陶迁浑身一震,难以置信这句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他迷惑地看着梁屹,下意识摇着头,“不,不行了,段朝已经……” “谁说只能有一个炮友的。” 梁屹接连吐出让陶迁目瞪口呆的惊人言语,他甚至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俊美无暇的面容不再是一贯的内敛,而是和梁之戎一样绽放出了堪称夺目的魅力。 陶迁怔怔看着他,心跳加快,舌尖都在发麻。 “你、你……” 他居然在梁屹面前感到了羞怯的紧张。 梁屹总是规规矩矩的可靠气质在指腹摩挲着他手背时龟裂,指尖点燃星火,陶迁居然能感觉到,他在勾引自己。 倾身靠近的alpha神情很淡,唯有一双眼眸望得很深。 仿佛整个星辰日月,所有灼热情愫都凝聚在了这一双幽潭般的眼眸中,攫取住了陶迁的心。 他的呼吸放缓,一动也不能动,呆呆地看着梁屹越来越近的面容变成黑影,温热的皮肤和黑茶味笼罩而来,唇上一片柔软。 兴冲冲抱着花回来的段朝,笑容还在脸上,声音已然冻住。 他完全感受到了昨晚梁屹看到他们接吻时的同样心情。 迎头一击,当头棒喝,然后是惊怒妒忌,痛彻心扉。 “你们干什么呢!” 他气势汹汹地冲过去,狠狠推开梁屹,梁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居然是挑衅,“接吻呢。” “你他妈——” 不等段朝开始发怒,梁屹已经沉下脸。 “都是炮友,你有什么资格生气,迁迁都没说什么。” 段朝额角青筋暴现,“迁迁是我叫的!” 梁屹很轻地笑了一下,似乎嘲讽,他看着陶迁,微笑着问:“迁迁,我不能这么叫吗?” 陶迁看他的目光依然震惊地像是在看另一个人,还没缓过刚才亲吻的劲儿,又被梁屹带着笑注视。 简直无法把目光从一反常态的梁屹脸上移开,他脸上更红了一些,有些晕晕乎乎的。 “能,能叫。” 段朝像被背叛了一样,“迁迁!!” 陶迁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当下的局面,他一把拉起被窝盖住了头,钻进了乌龟壳里,羞赧至极。 “你们都先出去,让我想想,我、我想自己待会儿。” 段朝还想留下来,被梁屹冷冷刮了一眼。 他攥着拳头走到门外,门刚关上,就怒不可遏地揪住梁屹。 “你他妈有意思吗?之前不跟我合作,现在又学我缠着迁迁?” “我不和你合作,是因为不想和你合作。我缠着迁迁,是因为我想缠着迁迁,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梁屹的温柔仅限于陶迁面前,现在又恢复了冷漠。 他捏着段朝的手腕迫使对方放开,又掸了掸衣领,用段朝说过的话回敬。 “他现在是自由的,你管得着吗?” 说完,他在段朝的怒目中扬长而去。
第60章 又拖延了几天,陶迁终于出院了。 他抱着女儿,诚诚跟在他身后拽着衣袖,有些着急地吸引他的注意力,“妈妈,妈妈……” 本来陶迁就不怎么喜欢他,现在多了一个小孩,看向他的目光就更少了。 他伤心地咬着手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陶迁进了家门,转身想找梁屹时才看到他泫然欲泣的模样,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 “诚诚怎么又要哭了。” 诚诚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妈妈看看我。” “看着你呢。” 陶迁多解释了两句,“可是诚诚是alpha,妹妹是beta,妈妈当然要多照顾妹妹一些了。” 诚诚顿时不满地大声说:“那诚诚不当alpha了!诚诚也要当beta,当妹妹。” 幼稚的童言童语实在好笑,陶迁没怎么放在心上,哄了他几句,然后看向走进来的梁屹。 “家里的布局是不是要改一改,诚诚那间屋子有点小,不然把主卧改成两个孩子的房间吧,我住诚诚那屋。” 话音刚落,梁屹背后又挤进来一个人,亲密地问:“迁迁,那我住哪儿,和你一个屋好不好?” 段朝和梁屹同时看向陶迁,两个面色不善的alpha形成了不动声色的对峙局面,不同的信息素挤压着家里的空气,氧气变得稀薄。 在这样暗流涌动的中心,陶迁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梁屹要继续留下来,他自然没办法赶梁屹走,更何况现在房子的房租都是梁屹在掏。 而段朝自认为和梁屹同等地位,见他要和陶迁继续同居,也坚持要挤进来一起住。 “都是炮友,迁迁可不能偏心啊。” 梁屹当然不愿意段朝横插一脚,但他也不想让陶迁为难,沉默几秒,淡淡地说:“书房改成客房吧。” 段朝冷哼一声,“客房?什么意思,我是客人吗?” 陶迁头疼地打断他,“行了,你别说了,快过来搬东西。” 最后,梁屹的书房又重新改成了卧室,这间比诚诚的卧室大一点,所以用来当两个孩子的卧室了,诚诚的那间则成了段朝的房间。 虽然比较小,但离主卧最近,段朝很满意。 莫名其妙的三人同居生活开始了。 艰难度过了氛围不和的第一天,晚上陶迁精疲力尽,他早早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下身的酥痒又唤醒了他。 反应了好一会儿,他惊叫一声,愕然地看着偷溜进来埋在双腿间的段朝,羞怒大喊。 “段朝!你干什么!” 段朝抬起头,露出迷人的笑容,“迁迁,我来爬床了。” “你下去,别舔、呃——” 段朝不知何时钻进他的被子里,掀起他的睡袍去舔穴,舔得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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