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溪还没有做什么,你看他的下场。” 池子石看向沈诚修,他冷冷的勾唇,又说,“所以,你凭什么觉得,你做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情之后,我还会爱你,待你真心呢?光是你想要我弟弟命这一个念头,就足够让我恨你入骨,别提你真的这样做了。” 沈诚修跟完全感觉不到痛一样,他绝望,震惊,痛苦至极的望着池子石。 听见池子石最后说,“这两年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我弟弟的眼睛。我看着你沦陷,看着你当真,看着你沉沦这段感情不能自拔,不管我面上什么样,但是沈诚修,我的心始终都是冷的。我不可能爱你,也不会对你动心,如果你真的想要些什么,那只有厌恶。” 温苍开车离开。 沈诚修被狠狠拖拽在雪地里,他的手上多处伤口深可见骨,狰狞可怖,可这一点也不能缓解他心里的痛。 他能一拳砸碎玻璃,却留不住池子石想走的心。 他低着头,血和泪混着掉下来。 脸上的王八多么应景,他成了笑话,多好笑的一厢情愿的笑话。 其实最开始,他也没有想过要爱池子石,可是现在,他还是好爱他,就算被伤害成这样,他还是....... 好爱他。 太他妈可笑了。 沈诚修笑了起来,他在灯光下仰起头,看着漫天飘落的大雪。 寒风刺骨,可是没有他冷。 沈诚修朝后仰,倒在了雪地里,很快,他又想。 这不是池子石的错,是温苍,是温苍利用了池子石,蛊惑了池子石。 温苍该死。 沈诚修不笑了,他面无表情,最后冰冷至极的盯着落雪。 不管池子石跑到那里,终究还是会回来他的身边,爱不爱他,是不是口是心非都不重要。 他爱他就够了。
第154章 我的眼睛一天比一天好了 沈诚修想,至于池子石快不快乐都不重要。 日子久了,总会快乐的。 沈诚修闭上有些发烫的眼尾,他深吸了一口气,又从雪里坐起来。 看着来到他面前的警察,无声的说了句,“走吧。” 这一次事情有些麻烦,沈诚修放话说他进警察局半个小时就会从警察局出来。 但实际上,他不但没有出来,而且他究竟还能不能出来,是个未知数。 沈家这个年是注定过不好了。 池子石那天走了就没再回去,他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那栋房子里,那些书和他的笔记,重要的他都放在学校宿舍了。 池子石并没有跟温苍去吃什么饭看什么烟花晚会,他订了票,让温苍直接送他去机场了,他一个人,什么行李也没有,就登机了。 山区小镇。 池年年跟顾子砚出去溜了一圈回来,他裹着厚厚的围巾站在椅子上,顾子砚正在指挥他把福字贴在门上。 赵敬在一旁扶着椅子。 这个福字可不一般,这是刚才路过卖对联摊边。 顾子砚嫌摊主写的不好看,给了钱自己写的,连着一副对联。 本来摊主是觉得顾子砚年纪轻轻,能写出什么好字。 可是等顾子砚拿着毛笔写完,着实是惊叹住了,然后冲顾子砚竖大拇指。 顾子砚难得露一手,“从小练的。” 因为家庭的原因,顾子砚从小是没有童年的,他每天必须学很多东西,还必须要求样样都好。 别人本该是叛逆中二的年纪,他爷爷的身体不好了,他每天都学校公司两端跑,忙的不可开交。 受欺负,又成长,欺负反击回去。他能年纪轻轻站在富豪榜前端,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只是现在是彻底废物了,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也没了以往的风光,他一无所有了。 谁也不会觉得,这个坐着轮椅拿着福字笑的没脾气的年轻人,曾经是富豪榜上的佼佼者,拥有着无数富豪一生也无法与之匹敌的滔天财富,子公司遍布全国各地,涉及各行各业。 连摊主都觉得,他是个写毛笔字为生的残疾人,所以才写的那么专业,那么好。 摊主不由得看他的眼神都同情了几分,最后硬是不肯收钱,到最后也直说,“那我收个本,五块钱就好了,都收多了,这二十你们拿回去。” 赵敬笑,池年年也笑,顾子砚最后也笑了,“那行吧,谢谢老板了。” “不客气不客气。” 摊主目送他们离开,一时心中感慨连连,一个残一个瞎,实在是可怜。 然后等摊主整理物品的时候,发现了砚台下压着的崭新一百块。 摊主拿起来就想追,人来人往热闹的晚市上哪里还有那一瞎一残的身影。 池年年贴着福字的时候还在说,“你偷偷放那一百块,老板心里要愧疚好久了,怎么能要你的钱,毕竟我们这么可怜,一个瞎子,一个坐轮椅的残疾人。” 顾子砚轻笑了一声,“还是有点歪,朝左边一点,过了。” 随后才说,“我比那老头挣钱容易些,占他的干什么。” 池年年手举的有些累,放下来休息了一会。 听见顾子砚这样说,稀罕的呦了一声,“你还有什么挣钱的手艺?准备去街头卖艺吗?” “我就算不是顾总了,随便挣一点,也够你一辈子花不完。” 养个池年年,还是半点问题也没有的,别说养一个,就是十个也行。 好像这样一想,压力没有那么大的日子过的也挺美的。 顾子砚盯着站在灯光下举着红底福字的池年年,眼神就越发显得温柔。 但是养池年年那句话,顾子砚咽下去了,而是转而说,“再不济,我不是还有你吗?” 池年年的手在门框和门上摸了摸,估了个中心的位置,重新比着手上的福字。 听见顾子砚这话,他哼哼了两声,才说,“我可不养你。你要是没钱花了,我就推着你街头卖艺去。” “跟你一起,卖艺也心甘情愿。” 顾子砚还是挺认真的说。 池年年比着福字的动作一顿,随后打趣,“行,明天我们就上街卖艺去。”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我弟弟怎么混到要上街卖艺了,嗯?” 池年年手中的福字掉落了下来,池年年眼睛都亮了,“哥!” 是池子石的声音。 赵敬一手接掉下来的福字,一手小心的扶着池年年从椅子上下来。 池年年转身,要是以往他肯定要站在那里再问一声池子石在哪,才扑过去,因为他看不见。 但是现在他能看见轮廓了,他能看见坐着轮椅的顾子砚模糊昏暗轮廓旁,站着一个人。 池年年扑过去,再次兴奋的喊,“哥!” 池子石张开了怀抱,“来。” “啊,哥我好想你!” 池年年真是开心坏了,一把扑在池子石怀里,抱着池子石的脖子,开心的原地跳了两下,像个小孩子。 池子石拍着他的背,又把他抱起来转了一圈,放下池年年的时候弹了一下他脑袋,说,“日子过得不错,吃胖了。” 池年年就傻笑。 池子石握着池年年冰凉的手,说他,“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干什么呢?” “贴福字呢,我总是贴不好,正好哥来了,哥快帮我贴。” 池年年牵着池子石的手,来到椅子旁边。 赵敬把福字递过去。 池年年眨了眨眼睛,勾着他哥的脖子问,“这个福字好看吗?” 池子石垂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是不错。” 池年年朝顾子砚的方向偏了偏头,又冲他挤了一下眼睛,像是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 然后他催促哥哥,“快贴,贴了进去,是怪冷的。” 池子石先是瞄了下位置,站上去都不用人帮忙看,就贴的很正很中心,半分也没偏。 池年年问一旁的顾子砚,“歪了吗?” “没歪,贴的很标准。” 池年年就拍了拍手,还真是哥哥一来就成了个傻小子,跟池子石说,“哥太厉害了,顺便把对联也贴上吧。” 池子石伸手,“拿来。” “赶紧赶紧。” 池年年小声催促赵敬。 赵敬将涂好浆糊的对联递到池子石手里,池子石退下来看了看位置,将对联和横批都贴好了。 上联:春到堂前添瑞气 下联:辉盈庭内起祥云 横批:万福頻臻 池子石读了一遍。 池年年才偏头跟顾子砚说,“文采不错。” 顾子砚也偏头和他说,“不如大作家。” 池年年伸手,在顾子砚头上揉了揉,他就去抱着池子石,“哥,走,进家说。” 池子石却仰起头,“下雪了。” 顾子砚也仰头看了看,他伸出手接了一片小小的雪花,跟一旁的池年年说,“刚下,很小的雪花。” 池年年跟着也仰起头,“瑞雪兆丰年。” 黑色的天空先是飘下一些小雪花,后来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纷纷扬扬,他们刚贴的福字在这样的风雪里,那么崭新漂亮,惹人注目。 这是个二层的老房子,带着一个老旧的小花园。 池年年牵着池子石进来的时候,问了句,“哥的行李箱呢?包呢?是和谁一起来的吗?” 池年年好像还能看见一样,朝池子石身后去看。 池子石身后推了一下池年年的头,说,“一个人来的不行吗?非要带着谁?” 池年年小声嘟囔,“我还以为哥会带上温医生的嘛。” “带温医生就不跟你一块过年了。” “那不行,哥都来了,还想走啊。” 两个人进去客厅,里面开了空调,客厅很干燥温暖,驱散寒冷。 池年年虽然奇怪池子石为什么没带行李就过来了,不过却没有多追问,哥能来就很开心了。 没有行李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还会缺什么呢? 一家人在一起,什么都不缺。 池子石看着这个客厅,又看向朝着二楼的楼梯,他将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屋子里很多东西都很新,看来都是新置办的。 收拾的挺不错的。 池年年让顾子砚去弄果盘了,赵敬给池子石倒了一杯热水。 “哥,你吃饭了吗?” “还真没有,一路赶过来的。” “夜路不安全,哥说一声,我去接你。” “不安全还要你接?我看了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雪,怕明天车上不来。”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今晚就下雪了,明天肯定冰雪封路。 赵敬说,“那我去煮碗面。” 池年年也提议,“要不一起出去吃个宵夜。” 池子石赶路过来,有些累了,不想出去折腾了,就说,“随便下碗泡面打两个鸡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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