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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年年盯着他的唇看了一会，才问，“是续住一个月的意思吗？” 看到前台恭敬的点了点头。 池年年接过房卡，说了一声，“谢谢。” 他没有久留，走过酒店的旋转门，去找公交站台了。 他一边踩着朝阳沿着干净的街道朝前大步走，一边低头去看专家号。 清早街道繁华喧杂，但是对于池年年来说，都是一样的，因为他是聋子，他的世界死寂一片。 不出意料已经被挂完了，这个眼科专家的号太难求了，展示出来的挂号都已经满诊了。 只有等下周三放号的时候蹲点去抢，还不一定抢的过黄牛。 但没关系，池年年觉得顾子砚会有办法。 他求求他。 池年年把手机揣进口袋，上了公交车。 提着早餐打开出租房门。 手机叮咚一声，进了一条微信消息，来自顾子砚。
第4章 还疼吗 池年年却没有着急去看。 他把早餐放在餐桌上。 池子石正在厕所洗漱，他一向都起很早，不会赖床。 听见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把擦脸的毛巾摸索着挂回架子。 池子石又摸索着走出厕所，他走到池年年眼前，“电饭煲里的饭菜还是保温的。” 池年年会看口型，其实是池子石硬教的。 小时候，刚失去听力的池年年拒绝跟任何人交流，他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 是哥哥一点一点把他拽出来的，不管他看口型猜话学崩溃多少次，哥哥都会把他哄回来继续练习，软硬兼施。 哥哥一直都很强大温柔，而且对这糟糕的生活抱有希望。 池年年不这样觉得，有好长一阵子，他好厌世。 最近那感觉又卷土重来，只是小时候不管怎么样还有哥哥爸爸兜着，现在却不行了。 爸爸意外去世了，哥哥生病了，而他........ 长大了。 池年年把早餐放在桌子上，轻声说，“哥，我买了你最喜欢那家的包子和油条，过来吃早餐。” 池子石坐在餐桌旁，“好久没吃它家了，还有点想。” 他咬了一口包子，才碰了碰池年年的手，话说的有些慢，让池年年看他口型知道他说什么。 “我想要一根盲杖。” 池年年在心里读出这个意思，他的脸色有些沉，“哥要那个干什么？哥的眼睛做了手术就会好起来的。” 池子石却比池年年要看的开，他低头对着手机，给池年年发了一条语音让转成文字看。 太长的话，池年年看唇形会很累，理解也会有偏差，还是需要文字沟通。 “医生上次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这病是遗传病，治不好的，花那个钱去手术，也只是保留一些视力缓解几年，最终还是会瞎的。那二十万不是小数目，如果最终都会致盲，不如让我早点适应吧。我想要一根盲杖，就是想去熟悉一下盲道，趁我现在还能看到一点东西，不至于太拖累你陪着我。” 池年年看着这些文字，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显然他很不开心。 阴暗到白天也要开着灯的出租屋本身就很压抑，现在气氛更加的降至冰点。 池子石心态很好，他接受了这坎坷的命运，看开了，希望弟弟也早日看开。 池子石优雅的吃着包子。 沉默了很久的池年年才开口，“能治我还是要治，这是一辈子的事。” 他转身出去了。 池子石听见关门声才喊道，“去哪儿，刚回来就走。” 喊完才反应过来他也听不见，就叹了口气。 但其实池年年也没去哪，他就在楼道里，靠在墙上去摸口袋里刚买的那盒烟。 他点燃抽了一根，才拿起手机去看顾子砚给他发的微信。 顾子砚：“六点前在酒店等我。”
第5章 揽入怀中 池年年吐出嘴里的烟，他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了。 顾子砚应该不喜欢他抽烟，身为一个情人，他要合格。 五点半。 池年年已经刷房卡进去了，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是很豪华的。 之前他来两次都直奔床上去了，连装饰都没仔细看过。 池年年这回仔细看了，然后他往柔软舒服的沙发上坐下，随后又站起身，拉开窗帘朝落地玻璃墙外看了一眼繁华的江景。 心里想着事情，一看就走神很久。 顾子砚刷房卡进门，他站在池年年身后，把手往玻璃上一撑，几乎就把池年年笼进了自己怀里。 池年年闻到了淡淡的雪松香，像是顾子砚这个人一样自带着一股子矜冷疏离。 男人低头凑近他耳畔，想说话才想起这是个小聋子，看着他发红的耳尖，他最终轻笑一声，选择吻了吻。 池年年看着玻璃上的人影，他说，“这样，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顾子砚笑着在他白皙的后脖颈上写字，“很多时候不需要知道。” 池年年抿了抿唇，老实的一动不动，他本来就是来让他予取予求的。 但顾子砚玩了一会却没有继续，而是侧身靠在玻璃墙上，他盯着池年年，白皙修长的手抬起池年年的下巴。 池年年先是看了一下他的眼睛，随后像是觉得冒犯一样垂眸去看他的唇。 他看见顾子砚说，“晚上有个局，我带你去。” 这是要带小情人见朋友？ 池年年点了点头。 顾子砚上下扫了他一眼，随后起身去浴室洗澡了。 池年年顿时有一种窘迫被他看穿的感觉，他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是地摊货，鞋子还算是个小牌子但是也穿两年了，就算刷的很干净也透着一些泛黄。 他的确是不宽裕，跟顾子砚这样的贵公子比起来，他就像是灰头土脸的伙夫。 但池年年还好，没有太焦虑。 因为顾子砚要是看不上，会让他换衣服，至少在带他出去的时候会给他一套金缕衣。 如果顾子砚看得上，那池年年也更没什么说的了，他都不嫌弃，那他也没有什么不坦荡的。 他本来就是缺钱，穷，不然一个男人怎么会给另一个男人当小情人。 果然，顾子砚洗了澡出来，池年年就盯着他的唇，果然见他说话了。 “你这套衣服穿两天了吧？” 池年年赶紧就说，“我洗过又干了才穿，我很爱干净的。” 顾子砚朝他招手，意思过来。 池年年乖乖走过去，耳朵就被揪了一下。 顾子砚拽着他的耳朵朝浴室一指。 池年年听话的去洗澡。 顾子砚打给助理，让他送一套池年年穿的衣服鞋子过来。 吃了个饭，九点多顾子砚才带着池年年姗姗来迟。 包厢很豪华，堪比一个小酒吧，里面很热闹，灯红酒绿，觥筹交错。 顾子砚刚进来，就有人朝他走过来，喊了一声，“顾哥。” 随后又诧异的说，“什么时候回........” 声音又在池年年无意识的转过脸时，戛然而止。 池年年看见他脸上惊讶又转为不屑的表情，就在闪烁的灯光里盯着他的嘴。 那人再没看池年年一眼，跟顾子砚说，“刚才灯光暗，我还以为是我哥回国了呢.........”
第6章 眼尾红红 顾子砚伸手揽紧了池年年的腰，才说，“像吗？” 不等对面的人回答，顾子砚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小聋子的侧脸。 不甚在意的说，“小玩意而已。” 对面那人一听顿时喜笑颜开，“那当然，这种货色跟我哥是比不了的。” 随后又说，“他老盯着我看干什么？眼神怪吓人的。” 顾子砚随口一说，“他是个聋子，不盯着你怎么知道你说什么。” “他........” 不等那人再说什么，顾子砚已经揽着池年年朝里面走了，显然没有要继续跟他谈的意思。 池年年贴在顾子砚身边，神色始终是沉默冷淡的，唇微微抿着。 来跟顾子砚打招呼的人很多，几乎见到他就要问好，对顾子砚的冷漠也见怪不怪。 他们问好是礼数，顾子砚对他们可没有这个礼数。 池年年一路上不知道被多少双眼睛打量过，好在他没怯场。 顾子砚把他带到里面一处安静的卡座。 直接搂着池年年坐下，然后朝沙发上一靠。 拍了拍池年年的肩膀。 池年年就懂事的偏头看他的唇，他看见他说，“打招呼。” 池年年就转头微笑的轻轻点头，说了一句，“我是池年年。” 顿了一下他才补充，“顾少的情人。” 在场的几个人都笑了，可能是有戏谑有调侃，但池年年没去看，他乖巧的垂眸。 懂事的不得了。 这个包厢很吵，但是对池年年来说，又很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年年的肩膀又被碰了碰。 池年年就乖巧听话的偏头，去看顾子砚的嘴唇。 “会喝酒吗？” 池年年点了点头，“能喝一点。” 顾子砚就让池年年帮他喝了，他每次输了骰子，酒就让池年年喝。 玩了一会，顾子砚身旁坐下刚才跟他说话的那个人，黑色碎发衬得他眉目如画，很温柔的长相，没什么攻击力。 他又借着输骰子故意去握顾子砚的手腕，“顾哥我喝不下了，让让我。” 有人开口，“纪繁繁，没看见你顾哥身边有人吗，还这么黏你顾哥，不怕他小情人吃醋。快点，懂事一点到庄哥这来。” 纪繁繁一脸的真挚无辜，“顾哥有小情人就不是我顾哥了？几点了庄俊你还不回去，当心你未婚妻抽你脸。” “那你管不着，我就知道你再不过来，你顾哥小情人就要抽你脸了。” 纪繁繁握着顾子砚的胳膊晃，“顾哥我不会挨巴掌吧？” 顾子砚姿态懒散也随意，听着谈笑他眼中也有两分笑，没正面回答，只说了句，“喝不下就不喝了。” 顾子砚拿起一杯酒放到池年年面前，说了句，“你替他喝。” 池年年已经喝的很难受了，但他没有拒绝，为了抱紧顾子砚这条大金鱼，他仰头喝了。 双份酒代喝很快让池年年撑不住了，特别是纪繁繁跟疯了一样一直输。 池年年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肚子都发胀，他趴在顾子砚肩膀上。 眼尾发红，小声的祈求了一句，“我去洗手间。”
第7章 软软的 顾子砚摇了下骰盅又放下，摆手让池年年去。 池年年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他去找洗手间。 打算在里面呆一会，不那么快回来，也祈祷酒局快点散，他真的要醉了。 他怕醉沉了给顾子砚丢脸。 池年年坐在马桶上整个人的脸因为酒精而发红，看上去诱人也可口，他因为燥热而伸手扯了扯衣领，把T恤领口扯大了些，又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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