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盯着顾子砚的唇,见顾子砚半响没说话。 他才又说,“如果你不信的话,就看在我已经遭报应的份上,原谅我吧。” 他的姿态倒是低。 顾子砚握着池年年的手,在他掌心里写,“以后别去酒吧上班了。” 以为池年年至少会反驳几句什么,可是没有想到这小聋子只是点头。 还显得有些乖巧的说了句,“好。” 顾子砚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写,“不问为什么?” 池年年也抬眸和他对视,他见过顾子砚的很多面,却很少见他这样温柔的一面。 却很喜欢。 池年年摇头,乖的不像话,“我听你的。” 像是一条温顺的金毛犬。 顾子砚没有忍住,伸手摸了摸池年年的头。 既然他不问,那他也不说了,反正他给他选了更好的路。 顾子砚没有着急告诉池年年,他摸了摸他的头之后,说了句,“睡吧。” 池年年看见了,反问了句,“你不睡吗?” 顾子砚轻声说,“我守着你。” 池年年猛地眨了两下眼睛,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句话。 心脏又不受控制的加速跳了两下。 像顾子砚这样矜贵的人,会陪着他给他守夜。 顾子砚伸手捧着池年年的后脑勺,他以前这样都是要亲吻。 所以池年年抬头看他。 却见顾子砚说,“别用力,我扶你躺下睡觉。” 池年年愣神了一下,顾子砚似乎是想了一下,然后把池年年抱了起来。 池年年还是下意识绷紧了后背,疼的皱眉。 顾子砚就将他抱着,等他缓过来疼,才说,“不是说让你别用力吗?” 池年年没看清,但猜他肯定是怪他这个。 就答,“我控制不了。” 刚说完唇就被吻住了,池年年后脑勺一麻,什么也顾不了了,下意识抱紧了顾子砚的脖子。 等他缺氧晕头转向的回过神,人已经在病床上躺下了。 疼,哪儿还有疼的感觉,只剩下荷尔蒙对他的麻痹。 反应过来的时候,顾子砚已经替他掖好了被子。 池年年偷偷舔了下嘴唇,赶紧老实的闭上眼睛。 等会没动静了,又偷偷睁开眼睛去看。 顾子砚坐在床边,正低头看手机。 池年年正看的肆无忌惮,手就被人握在了掌心里。 他想逃,掌心被人写了字,“乖点。” 全程顾子砚连头也没抬,却抓包抓的正好。 池年年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心里却在痒痒的想。 这个男人好惹火撩人。 第二天池年年睡醒,身旁哪里还有顾子砚的影子,只剩下他的助理留下照顾他。 好在池年年除了起身和睡觉需要人扶一下,他自己上个厕所还是没有问题的。 伤口看着吓人,但好在是皮肉伤,缝了针其实就可以出院了,是顾子砚不放心让他住院打消炎针。 池年年正侧躺在床上捧着手机跟哥哥聊天,病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纪繁繁提着果篮,一副好人样,跟顾子砚的助理打招呼,“赵助,我来探病。” 赵敬朝他点了点头,“繁少。” 纪繁繁嗯了一声,把果篮放在桌子上。 他等了一会,果然门口他安排的护士就过来敲门,跟赵敬说,“林医生查完房了,家属过去一趟吧。” 赵敬去找主治医生了。 病房门关上,只剩下纪繁繁根池年年两个人。 纪繁繁就要下黑手去压池年年腰上的伤口,手腕却一下子被池年年抓住了。 纪繁繁不甘心的又用另一只手,但是他的手还没伸过来,人已经被池年年抬脚狠狠一踹。 下一秒被擒住的那只手就被扭在了他的后背,手筋骨被扭的钻心疼。 纪繁繁又气又疼的破口大骂,“我*你*,松开我,****。” “你是在骂我吗?” “你松开我,死残废,不然我要你好看!” 池年年推着纪繁繁朝前走,他去拿病床上的输液架,举起来对着纪繁繁的后背就是狠狠一下。 腰部抽疼让他缓了缓气,随后才喘着气说,“我不是说了吗,我听不见。” 纪繁繁被打的眼泪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样打他。 他捂着腰好一会说不出话,指着池年年,痛到失声后才嗓音沙哑的说,“我要你死!” 池年年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那天在包厢,是你拿玻璃割伤的我。” 纪繁繁捂着腰,池年年这一下打的他太疼了,他实在是疼的不行了,捂着腰跳了两下。 一边掉眼泪一边说,“我要告诉顾哥,你打我!” 看见他的话,池年年一笑,“随便吧,你要是这样觉得的话。” 随后池年年把输液架一扔,然后把纪繁繁拿来的果篮连同着床头柜一起推摔在地上。 玻璃四溅里纪繁繁跳脚,恢复了点力气的他大骂,“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这个疯子,我要拍下来,让顾哥看看你的真面目!” 还不等纪繁繁把手机对着池年年拍,池年年已经撕开腰上的纱布,又一拳锤在伤口处,最后直接在地上躺平了。 他还故意在纪繁繁面前,偏头伸舌头了一下,示意自己已经嗝屁了。 随后闭上眼睛,安静如同睡美人。 病房门从外面推开,顾子砚在跟助理说话的声音,“私人医生那联系好,下午就办理出........” 顾子砚的嗓音在推开病房门时戛然而止。 变故接二连三,纪繁繁的手机已经惊的掉在了地上。
第16章 保护小聋子 纪繁繁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一个走向。 也没有想到,平时在顾子砚面前,那么软性好欺的池年年,会在私底下是这样一副面孔。 到底是纪繁繁低估了他,以为他受伤就可以随意拿捏。 可自己接连失算,昨晚没算到顾子砚,今天没算到池年年。 纪繁繁真是崩溃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被算计到百口莫辩要面对顾子砚的人,是他自己。 小丑竟是他自己。 纪繁繁快气到内伤了,但还是转头轻声委屈的跟顾子砚说,“顾哥,这是池年年设的局,我再跋扈,也不会当着你的面这样欺负他!” 顾子砚只看到池年年躺在地上,病号服腰间一片血渍。 小聋子躺在那儿,疼痛让他的脸上血色全无,看上去那么苍白如纸,脆弱的让人心疼至极。 他哪里还听得进去纪繁繁说什么,冲过去抱起池年年就寒着脸冲助理喊,“叫医生!” 医生来的很快,重新处理伤口的速度也很快。 见池年年没醒,又怕有内伤,推去拍了个CT,见没事后又推了回来。 顾子砚跟着跑去CT室,又跟回来。 医生对着电脑看了看片子,说了句,“没什么大问题。家属要照顾病人伤情,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顾子砚寒着脸点头,从池年年出事他的脸色就没好看过。 有些担心的问医生,“他怎么一直昏迷不醒,头要不要拍片。” 医生说,“观察一会吧, 他应该是失血多了气血不足,身体很虚,对疼痛不耐受。” 顾子砚回去病房的时候,纪繁繁站在病房外面,现在池年年的病房根本就不让他进去。 他已经成为了一号危险人物。 见顾子砚来,纪繁繁红着眼睛凑上去巴巴喊了一声,“顾哥。” 他就要撩衣服给顾子砚看他后背的钢棍伤淤青,证明他才是受害者。 可惜顾子砚一个眼神也没有施舍给他。 推开病房门就进去了。 他要跟上去,门差点撞到他的脸。 纪繁繁狠狠握拳,又因为掌心的伤疼的松开,他狠狠咬牙,气的快把牙齿磨的吱吱响。 该死的小聋子,早晚有一天他要他好看! 顾子砚坐在池年年病床前,握着池年年的手。 跟助理冷声吩咐,“让他进来!” 这是要算账了。 病房门被赵助理打开,看着门外的人,赵助理点头,随后说,“请进吧。” 纪繁繁看着里面顾子砚的背影,他还真有些怕。 随后他骂自己没出息,他有什么怕的! 别说不是他做的,就算是他做的又怎么样! 他怕什么,可笑。 纪繁繁挺了挺脊背,还仰着头就进来了,雄赳赳气昂昂。 池年年慢慢睁开眼睛,一双受伤疼痛的杏眸看向顾子砚。 看的顾子砚心都疼没了半颗。 池年年和顾子砚对视,又看向顾子砚身后走进来的人。 纪繁繁眼神阴狠的瞪着他,像是要吃人。 池年年害怕的颤了两下眼皮,轻声说,“我没事,我不疼,是我自己碍眼了。” 纪繁繁听着这熟悉的话术,他差点没气出一口血。 死聋子竟然有这么高的段位,竟然还懂得以退为进,他妈,的。 顾子砚冷着脸,在池年年掌心写,“怎么回事。” 池年年一副被欺负狠了,害怕极了的摸样,颤了颤眼皮,嗓音带着疼痛的沙哑,“没事。” 顾子砚转头就厉声训斥,“纪繁繁!” 纪繁繁说着不怕不怕,还是被这一声吓得一抖。 随后他说,“我不知道,我没动他,是他自己发疯,砸了东西又扯坏了伤口。我也是受害者,我后背都被他打肿了,就拿这个输液架。” 纪繁繁的脚在地上踢了踢。 池年年虽然听不见,但他会观察,知道这个时候纪繁繁踢输液架肯定是告他状了。 果然,下一秒池年年就看见纪繁繁朝前一步走,直接把上衣脱下来,把后背露给顾子砚看。 后背皮肤上的确是横着一道红肿的青紫,乍一看在白皙的皮肤上还有些触目惊心。 纪繁繁委屈坏了,跟顾子砚告状,“顾哥,是他打的我!” 顾子砚回头,去看池年年。 只见那听不见的小聋子,瞪大了惊恐惧怕的眼睛,紧张的看着病房里的情形。 这脆弱的小模样,就是一副即将要被人栽赃陷害而无力反驳的模样。 见顾子砚看他,池年年就紧紧抓着顾子砚的手,像是抓着救命稻草那样。 语气小心翼翼的问,“他说了,什么?” 一副听不见很被动的模样,这么可怜巴巴,会动手打人,会有这八百个心眼子陷害纪繁繁?! 顾子砚看着纪繁繁,话语冷到了极致,“你是自己道歉,还是要我动手!” 他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纪繁繁这次是个被彻底点燃的炮仗了,压抑的火气已经到达了极致,燃烧了他的理智。 他歇斯底里,“我道歉?我跟他道歉?!别说事情不是我做的,就算是我做的,他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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