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居容一点也不嫌事大,笑道:“好巧啊沈医生,你怎么在这里,也是来开房?” 开房这两个字戳中了周子探的神经,让他一秒变恶犬,猛地抬膝攻击虞居容的肋骨。 虞居容反应迅速,一把扣住了周子探的膝盖,格挡下他的动作后,莫名觉得这两招有点熟悉,下一步该不会是…… 虞居容神色一肃,对面的周子探一个摆甩,黑发凌厉地划过空气。 砰的一声,虞居容额头被对方用力一磕,短暂的失明了两秒。 趁着虞居容发愣,周子探踹了两脚,这才朝沈亭州跑去,宛如一个奔向主人的狗子。 目睹全过程的沈亭州:…… 这动静,一听就是好头。 这矫健的身姿,昨晚应该是没受伤…… 贺延庭被一辆车挡着,周子探跑过去才看见他,“哥?” 周子探看看沈亭州,又看看贺延庭,眼睛立刻黯然起来,“你们出来玩儿,为什么不叫我?” 看了一眼冷着脸,抚额的虞居容,沈亭州顿觉大事不妙。 他低声问周子探,“你跟虞居容怎么在这里?” “你也不用转移话题,不想带我出来就直接说。”说完周子探把身子一侧,还怕沈亭州不知道似的说,“我很生气。” 现在扶额的人换成沈亭州了。 小周,重点是这个嘛,重点不应该是你怎么又跟虞居容搅合到一块了! 等一下! 看着周子探又换了一个款式跟颜色的耳饰,沈亭州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 那天在度假村,虞居容该不会是…… 贺延庭不高兴地问,“什么时候吃冰激凌?” 周子探眼里的阴郁继续扩大,磨着牙说,“你们还要吃冰激凌。” 痛感消失后,虞居容施施然走来,那双桃花眼含着笑意,“沈医生,子探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沈亭州扯了扯嘴角,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子探猛地抬头,盯上虞居容。 他实在受不了这个装逼王,快步走上前,抬脚踢向虞居容的后背。 虞居容敏捷地回身,扣住周子探的脚踝,唇角微挑,“这两天最好不要做大动作。” 他将周子探的腿放了回去,冲周子探挥了一手,然后离开了。 周子探骂了一句脏话,转头见沈亭州用一种难言的目光盯着他,周子探立刻说,“我还在生气呢。” 贺延庭戳了戳沈亭州的后腰,幽怨道:“冰激凌。” 沈亭州:…… 沈亭州只好带着一大一小去对面的麦当劳,点了三份早餐套餐,又给周子探跟贺延庭要了俩圣代。 周子探自己有,还非要凑过去偷挖贺延庭的圣代,不出意外被心情不好的贺延庭揍了。 沈亭州屈指敲了敲桌子,“好好吃自己那份,不要交头接耳,互相抢食儿。” 两个人这才老实起来。 看着这对难兄难弟,沈亭州心情复杂,既想问贺延庭怎么知道江寄的住所,又想问周子探跟虞居容现在到底什么关系。 话在舌尖过了好几遍,最后他什么都没有问。 把贺延庭送回贺家,又将周子探交给了贺然婕,沈亭州开车回去。 - 路过一个道口时,朝前直行是沈亭州回家的路。 但脑子不知道怎么抽了一下,竟然开到左转车道,后面已经有车开了过来,沈亭州想换车道都不行。 绿灯后,沈亭州跟着前面的车辆左转。 这条路可以去许殉家,沈亭州想了想,还是继续直行。 中途沈亭州停下车,在一家宠物用品店买了一台猫咪跑步机。 在前院修剪花草的管家,看见沈亭州放下剪刀,“少爷今天去公司开会了。” 沈亭州顿时有些不自在,“许先生说要给橘猫减肥,我……买了一个跑步机。” 管家笑了笑,“我正愁没人陪我吃午饭呢,他下午才能回来。” 公司目前交给职业经理人在打理,许殉只要每个季度去公司开会就可以了。 中午管家把沈亭州留在家里吃了午饭,下午他本来是想走,管家又请他帮忙把花挪到了室内。 许殉回来时,沈亭州正在管家的指导下施肥。 听到汽车驶进车库的声音,管家走到沈亭州面前,挪开了他正施肥的花盆。 沈亭州茫然抬头,管家对他说,“洗洗手去吧,剩下的我来弄。” 管家摘下沈亭州的手套,把他赶去了客厅。 沈亭州去岛台洗手,许殉从旁边直通车库的门走进来。 许殉穿着西装,头发撩起,眉骨越发清晰,有种平时没有的凌厉。 在看到沈亭州后,他明显愣了一下,那种在外的冷感顿时消散。 但束在挺括西装里,气质内敛沉稳的许殉,还是让沈亭州有一丝微妙。 他定在原地,脱口而出,“我是来看猫的。” 许殉眼睫半耷拉下来,平平地应了一声,“哦。” 他脱下了外套,沈亭州发现他肩膀的线条,今天好像格外挺拔,显得整个人很成熟,也很可靠。 最近许殉给他的感觉太像猫了,娇气而矜贵,所以猛然看见他这样有种恍惚感,心口砰砰的。 沈亭州绕过许殉,快步去岛台洗手,以此掩饰那种异样感。 洗完手回来时,许殉已经把袖子挽上去,怀里抱着一只猫。 在沈亭州走过来后,他把另外两只也抱起来,还远离了沈亭州。 沈亭州:? 许殉抱着猫说,“你这么喜欢猫,我想隔空撸猫对你也不是什么难事。” 沈亭州:…… 胖橘重达十几斤,还一直排斥地蹬许殉,但许殉稳稳抱着它,臂力简直惊人。 沈亭州忍不住问,“不累吗?” 许殉以为他是在问工作,当即把眼一垂,“累。” 沈亭州走过去为他分担了两只猫,橘猫跟狸花都不想被抱,沈亭州顺手将它们放下了。 狸花猫跳到沙发上去舔毛,橘猫去自动投喂机那里嗅了嗅,见没食物,索性就躺到旁边。 沈亭州失笑,难怪这么胖呢。 许殉抱着小银渐层坐到了沙发上,“开一天会,累死了。” 听到许殉的抱怨,沈亭州注意力重新回到他身上。 似乎他每次问许殉累不累这个问题,对方都会回答累,就没有一次说不累的。 沈亭州走过去,“我有认识的中医,你要不要开点补药调理调理?” 许殉看过来,眼眸藏着不可置信,“你怎么跟管家学坏了?” 沈亭州嘴角绷不住了,“那你每次都说累,身体肯定是有点问题的。” 许殉放开小银渐层,站起来手动拉平了沈亭州的唇角,“那也不许你笑话我。” 他俯身看着沈亭州的眼睛,头发垂下来两绺,成熟感消失大半,皱眉抿唇的样子很孩子气。 这么近的距离,沈亭州甚至能看清许殉下眼上的小睫毛,面颊不自觉发烫。
第48章 许殉的头又倾低了几分, 沈亭州屏住呼吸,心脏撞击胸口的声音震耳欲聋。 对方望过来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有种心跳被对方听到的慌乱。 沈亭州急于摆脱这种窘迫, 空白的大脑一抽,做了一个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举动—— 他抬起头,照着许殉的脑袋给了一下。 看到许殉震惊地后退半步, 沈亭州内心化作一个尖叫鸡。 ——啊啊啊啊, 他到底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给许殉一个头槌,是早上受了周子探的影响吗? ——啊啊啊啊啊, 救命!!! 在地上抠出十个八达岭, 都不能让沈亭州减少内心的羞耻感。 许殉捂着额头,维持着茫然又震惊的状态, “你……打我?” 沈亭州恨不能钻进地缝里。 当时周子探的动作太丝滑, 以至于沈亭州忘记了基本的物理常识,自己脑门也隐隐作痛。 但许殉似乎要比他疼多了, 感觉气息都弱了, 目光始终死死盯着沈亭州, 控诉的意味非常浓, “你打我!” 这次变成肯定句了。 沈亭州心里一颤,赶忙上前帮许殉揉脑门。 悔恨跟羞耻在他心里交织, “对、对不起。” 许殉把脑袋往沈亭州一靠, 就像躺到豪车前的碰瓷者, 虚弱道:“我今天开了一天会, 脑袋本来就要炸了, 你还打我。” 沈亭州羞愧难当, 除了那句干巴巴的对不起,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许殉转过头, 用一侧的脸枕着沈亭州的肩,抬眼去看沈亭州。 沈亭州面颊微红,眼睫不停上下敛动,不复过去一派的成熟,看起来快要碎了,一脸的“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许殉嘴唇陷下一小角。 沈亭州似乎有察觉地移下视线,对上许殉那双漆黑闪烁的眼眸。 许殉立刻拉平嘴角,继续控诉,“你打我!” 沈亭州心一虚,眼睛移开一点。 等过了那股慌乱劲儿,人类的本能占据上风,他开始给自己找补。 “这怎么能算打呢。”沈亭州小声辩解,“顶多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 为什么虞居容看起来就没多大事? 沈亭州的眼睛又移下去,落到许殉那张好看的脸上,他有点怀疑许殉是不是太虚了。 沈亭州的意思太明显了,许殉眼神一暗,使着劲儿压在沈亭州肩头。 他狠狠道:“我也要你累!” 这个报复有点小学鸡,沈亭州忍不住笑起来,身体也不再那么紧绷。 沈亭州问,“你这么站着不累吗?” 许殉闻言,蹭地抬起头,拽着沈亭州坐到沙发上,然后将脑袋重重往沈亭州身上一压。 过了几分钟,许殉才卸了力道,将眼睛闭了起来。 沈亭州多少还是有点不自然,他很少跟人这么亲密,就算是高中最闹腾的少年期,也没人会这样往他身上扑。 但许殉只是紧挨着他,将脑袋枕在他肩头,没有额外其他动作,渐渐的沈亭州也就习惯了。 过了二十多分钟,沈亭州以为许殉睡着了,人却突然开口了。 他问,“你累了吗?” 沈亭州说,“还行。” 说完觉得不对,沈亭州立刻变了口风,“有点累。” 许殉睁开眼,“我要你两边都累。” 沈亭州没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许殉起身坐到他另一侧又靠了过来。 沈亭州:…… 管家施完肥回到客厅,就见沈亭州怀里抱着一只猫,脖子上还长着一个许殉。 他摇头笑了笑,转身上了二楼。 要沈亭州两边肩膀都累的结果,就是两边都不怎么累。 - 晚上回到家,沈亭州又在口袋里掏出两张纸条。 【2024年3月7号,下午约4点,沈亭州用头打了许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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