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让人给唐柠透露消息,通过别人之口告诉了唐柠自己的身份,等着对方来找他。 但唐柠没有。 为什么呢? 因为唐柠也在想,顾城为什么要骗她,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一年多了,顾城为什么不告诉她? 她想不明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她希望对方能上门给她一个解释。 他们都在等着彼此来找自己,但谁都没有去找谁。 后来唐柠发现自己怀孕了,跟吕家的婚事也就不了了之,她跟父母大吵一架,然后离开了家。 没有顾城,她也把孩子生了下来。 没有顾城,她将孩子养到这么大,她的儿子还很懂事。 唐柠坚定地说,“我现在不需要任何人,我能照顾自己和儿子。” 秦诗瑶鼓掌:“说得好,你这样的人才可以来我们家公司。” 唐柠摇摇头,“谢谢,目前不用,我在这里工作很好。” 她有学历,但因为一个人要养孩子,很多工作都不能做,这个商场的老板人很好,让她可以带孩子上班。 唐柠是后勤主管,只是今天有明星在楼下办见面会,人都调过去了,她才临时充当保洁。 “谢谢你们。”唐柠真诚道谢,然后抱起儿子准备走。 “柠柠。”顾城忍不住追过去拉她的手。 唐柠避开,“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不要再打扰我们。” 顾城自然是不依的,跟唐柠拉扯间,忽然感觉耳侧掠过一道劲风。 不等他反应,他就被一巴掌拍了出去。 唐柠下意识蒙住孩子的眼睛,震惊地看着顾城旋转出去。 终于有机会出手的凌韵,冷酷道:“人家都说别纠缠了,听不懂人话?” 沈亭州就知道今天会有人动手,之前还以为是秦诗瑶跟凌韵混合双打。 现在只有凌韵出手,还只是一巴掌,沈亭州竟然觉得情况还不错。 顾城手撑在墙上,眉心跳动,眼眸的怒气不断累加。 秦诗瑶开口,“这也算你替你的那个女伴还了一巴掌,她刚才可是打了孩子的妈妈。” 顾城身体一僵,把头垂下去,果然不再说话。 - 生日会结束,沈亭州开车送许殉回家。 路上沈亭州跟许殉闲聊,“今天是不是有点太乱了,没吵到你吧?” 许殉心情似乎不错,“还好,很久没感觉到这么热闹了。” 沈亭州语调跟着轻松起来,“上次这么热闹是什么时候?” 问完,沈亭州就后悔了,他担心是许殉父母还活着的时候。 正想说点什么把这个话题转开,却听见许殉说,“上次这么热闹,还是跟你一块去参加那次聚会。” 沈亭州顿时有点囧,“呃,那次确实也挺热闹。” “谢谢你送我妹妹礼物。” “你最近有时间吗?” 沈亭州跟许殉的声音一同响起,两人相视一笑。 沈亭州谦让,“你先说。” 许殉问,“家里在汤山那边有房子,我打算去那边泡温泉,你要去吗?” 沈亭州说,“我就不去了。” 许殉看过来,“有事要忙?” 沈亭州解释,“我很多工作都是临时的,不确定有没有,固定的就是每周三都要到苏先生那里。” 其实他现在不怎么忙,一号雇主至今在医院昏迷,二号雇主……不提也罢。 三号是苏俞家,每周三必去,四号就是许殉。 许殉:“周三能回来,去吗?” 沈亭州还在犹豫,许殉又开口,这次倒不是询问的口吻,“一起去吧。” 车内灯洒下昏黄的光,两个人的视线碰撞到一块,许殉的眼神很认真。 沈亭州脑子一卡壳,脱口问了一句,“那猫呢?” 许殉安静几秒,然后说,“一块带上,开车去。” 听说三只猫也去,沈亭州点头同意了。 许殉半张脸隐在黑暗里,像个半面贞子,“猫如果不去呢?” “那我留下来给你照顾猫。”沈亭州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擅长这个活儿。 沈亭州似乎听见许殉哼了一声,又似乎没有。 晚上回到家,沈亭州去洗漱,换了睡衣躺在床上,照例看了看许殉的朋友圈。 以往许殉会在晚上发布一些猫的视频,沈亭州都会点赞留言。 但今天没有,只有干巴巴一条,睡觉。 沈亭州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点了一个赞,留了一个晚安。 - 自从做了家庭医生,沈亭州已经很久没有出去玩过。 因为是临时决定,准备工作很仓促,沈亭州一早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药肯定是必需品,猫的东西也带上点。 稍微一收拾就整理出两个行李箱,沈亭州觉得东西有点多,打算清减一些行装,但又实在清不出来,所以带着俩箱子去了许殉家。 在许殉庞大的行李箱下,沈亭州感觉自己这俩小行李实在不起眼,随之安心。 许殉回房拿自己的枕头时,管家跟沈亭州说—— “从小就有这个毛病,不是自己的枕头睡不着。每次给他换枕头,就跟给肠胃不好的猫换猫粮似的,得等他睡着了,偷着换上新枕头,白天的时候再换回来,这么折腾几个晚上,才能成功换回来。” 沈亭州忍不住笑了,主要是管家这个形容太生动。 沈亭州不解,“为什么一定给他换呢?” 管家说,“旧枕头被他枕坏了。” 哈哈哈,不坏不能换是吧? 看着从二楼走下来的挺拔青年,管家感叹,“现在长大好多了,小时候特别难缠。” 沈亭州看出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怀念,笑着说,“但还是想他小时候是吗?” 管家收回目光,“是啊,但真回到那个时候,估计还是想打他。” 沈亭州:…… 许殉走过来就见沈亭州表情怪异,管家含笑不语,在两人身上各看了一会儿,许殉问沈亭州,“怎么了?” 沈亭州摇摇头,坚决不提管家说了他爷见打的时期。 许殉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说,“既然拿到你的小枕头了,那走吧。” 许殉似乎不喜欢他这么说,正要开口对方已经转身出去了。 许殉只好跟沈亭州说,“我有点认枕头,但只是一点。” 沈亭州点头附和,“嗯嗯,其实睡觉有自己独特的癖好很正常,有人认床,有人认枕头,还有人睡觉喜欢摸着人耳朵,我还见过喜欢折被角的。” 许殉来了兴趣,“那你呢?” 沈亭州:“我没有。” 许殉:“哦。” - 旅途中开的是房车,请了两个司机轮流开车,以确保路上安全。 开了将近三十个小时,汽车开进汤山地界,一路朝着郊区行驶。 沈亭州以为许殉说的这里有房子,所谓的房子顶多就是别墅,等那座藏匿在树木间的房子越来越清晰,沈亭州发现用古堡来形容它都不为过。 管家解释,“这是少爷外公那边祖上留下来的,现在已经不能买卖了。” 到地方之后,沈亭州才明白这房子为什么不能买卖。 因为很具有历史感,上面甚至有弹洞,看来经历了战争,至少也得百年的历史。 平时这里没人住,只有到了冬季才会有人过来泡温泉,去雪山滑雪,逛白桦林。 许殉提前打过招呼,留在这里的人已经打扫出三个房间。 见他们还在打扫其他客房,管家问,“还有人要来?” 保姆说,“怀斐少爷要来。” 一听这个名字,许殉跟管家垮下脸。 沈亭州没看到他们的脸色,将怀斐这个名字又念了一遍,“挺好听。” 许殉看过来问,“好听吗?” 沈亭州察觉到气氛的微妙,不由冒出一个想法,“这个人该不会就是……” 管家微笑,“是的,就是沈医生前几天救的那个要‘自杀’的人,傅怀斐。” 沈亭州一下子就闭嘴了,因为他感觉得出来,许殉跟管家对傅怀斐的本人以及管家颇有微词。 许殉甚至生出要走的打算,想找一个五星级酒店住。 管家懒得再折腾,许殉不高兴地抱着自己的枕头上了楼。 看着怒气冲冲的许殉,沈亭州偷问管家,“他们这么不对付?” 管家摇头,“不算不对付,傅先生是少爷的小舅,两个人差的年纪不大,小时候也经常在一块玩。” 沈亭州瓜吃多了,思维也不由地朝狗血发散,“那后来发生了什么事,直接导致两人降至冰点?” 一般都是因为爱情。 比如许殉看上什么什么人,恰巧小舅舅也看上了,但这个女孩喜欢…… 反正肯定是喜欢其中一个,不喜欢另一个,导致舅舅跟外甥之间有了嫌隙。 管家给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啊? 沈亭州不理解了,“那他怎么这么不想见小舅?” 听起来两个人关系挺不错,难道是…… 许妈妈有傅家的继承权,她意外去世后,家产该由许殉继承。 但昔日玩伴兼舅舅的傅怀斐,并不喜欢家里大权旁落外姓,遂,舅甥决裂,老死不相往来。 管家说,“不高兴是因为贷款了。” 果然跟钱有关系! 啊?贷款? 沈亭州诧异,“许先生还需要贷款吗?” 他送别人生日礼物都随随便便拿六十多万,这还需要贷款? 管家点头,“嗯,贷款吃醋。” 沈亭州:? 管家:“他们俩品味很像,傅先生有过抢少爷玩具的黑历史,所以……” 二楼传来一个声音,“小猫出事了。” 沈亭州的心顿时跳得山崩地裂:!!! 他箭步冲上楼,急道:“小猫怎么了,小猫怎么了?” 许殉站在房间门口说,“小猫把自己绊倒了。” 沈亭州看见倒在地毯上,露着肚皮的小银渐层,比起它自己把自己绊倒,这个姿势更像是有人把它翻过来,而它……就地舔毛。 地毯铺得很厚,踩在上面一点声音都没有,猫大概也喜欢这种感觉。 沈亭州看向许殉,许殉很夸张地比划,“它绊倒后打了两个滚呢,估计都摔懵了。” 小银渐层不理会外界,叉开腿,舔自己的腿毛,姿势很不雅观。 沈亭州:“……这么软的地毯,再多打两个也没事。” 许殉:“也不能这么说,它还小,检查一下吧。” 沈亭州诧异地看了一眼许殉,许殉平时一贯以严父形象示人,这次怎么变慈父了? 许殉毫不心虚地任由沈亭州打量。 沈亭州不疑有他,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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