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耳朵上戴着粉蝴蝶的猫。 见许殉已经看到那排架子,沈亭州绷不住,“要不我们出去坐坐吧,这里有点闷……” 许殉转过头,他对沈亭州屋里的东西见怪不怪。 沈亭州吃惊于他的平静,除了秦司,没人能不张大嘴巴从他房间出来。 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许殉说,“你看起来就很像喜欢这些。” 沈亭州动了动唇,又动了动。 他觉得许殉骂人挺脏的! 什么叫“你看起来就很像喜欢这些”的,他在外面西装革履,装得人模人样的,是为了让别人看出来他私下是石矶娘娘级别的猫奴? 许殉看着他床,又问,“我能坐一下你的床吗,看起来很软。” 不是看起来,就是很软,触感也舒服,像躺在一堆猫猫的肚皮上。 沈亭州不是小气的人,愿意把这丝滑柔软的触感分享给许殉,于是点点头。 许殉坐到床上,拽过沈亭州刚才盖的被子,低头闻了一下,“上面都是你的味道。” 啊? 沈亭州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味道?” 许殉望过来,那双漆黑的眼睛被壁灯描了一圈暖色,“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到的味道。” 沈亭州一愣,在许殉的注视下,耳根莫名有些烫。 - 隔天是周三,沈亭州照例去了苏俞家,将整理好的特别版孕夫指南交给他。 苏俞惊喜不已,感动道:“沈医生,你最近一直逛论坛,就是为了给我整理这些吗?” 沈亭州面色一热,有种看小黄网被父母发现的廉耻。 苏俞坐在沙发上翻了几页孕夫指南,忽然说,“那个人是阿宴的堂弟。” 沈亭州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就是你一直追看的那个帖子。”苏俞提了几个关键词,“直男、舍友。” 沈亭州大惊,他怎么知道…… 苏俞无辜道:“我没有监视沈医生,这些都是虞居容跟我说的,你知道的,他是这个论坛的管理员。” 不管是谁发现的,沈亭州都羞耻加倍。 苏俞声线低了一些,“他还说有人在查沈医生,最近沈医生要小心哦。” 沈亭州茫然,“查我?” “任何地方都是有好人有坏人,花区也不例外,有人想跟沈医生在线上贴贴,自然就有人想在线下……” 苏俞顿住不说了,沈亭州喉咙滚了滚,“想在线下干什么?” 苏俞侧身拽开两个抽屉,“沈医生,你认识这里面的东西吗?” 这个抽屉虞明宴曾经打开过,当时沈亭州只看到一抽屉手铐,如今苏俞全部打开,他才惊觉里面不只是手铐,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沈亭州能认出来的东西不多,但大概知道这些都是干什么的。 “认不全是吧?”苏俞笑眼弯弯,看似天真,又似乎是邪典。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沈亭州,“这样的沈医生很可爱,会让人想把你弄脏,关在满是这种器具的房间,一个个让你明白它是干什么的。” 沈亭州头皮一麻,内里发瘆。 “骗你呢。”苏俞眼里清澈起来,模样纯善。 沈亭州嘴角一抽,“你能别老吓我吗?” 苏俞摸着圆润的肚子,笑着说,“沈医生是我孩子的另一个爸爸,我是不会让人伤害你的。居容已经把你的账号加了密,谁都不会查到的。” 本来沈亭州都当他是在开玩笑了,后半句又觉得是真事。 看着笑容宛然,天真无邪的苏俞,沈亭州再次清楚明白,这是一个芝麻汤圆。 看起来甜甜的,一咬,流出来的全是黑芯。 这之后,苏俞不再乱开玩笑,黏着沈亭州说要给孩子亲手织一双小袜子。 沈亭州动手能力非常强,袜子都织了两双,苏俞半只都没有搞定,还把毛线团弄的一团乱。 沈亭州:…… 沈亭州帮他捋好毛线,没一会儿他又搞乱了。 苏俞眨巴着无辜大眼睛,“沈医生,没有你这个家真不行,你晚上留下来跟我们一块睡吧。我是说,你睡客房,如果你害怕,我也可以陪你。” 沈亭州低下头,假装没听见,“继续织吧。” 苏俞满脸遗憾:“好吧。” - 苏俞买了一大堆毛线团,但织了一下午他就没兴趣了。 沈亭州只好拿回家,准备闲着没事时织一织,不然东西就糟蹋了。 把车开进小区地库,从车上下来之后,沈亭州总感觉有些不舒服,似乎有人在跟踪他。 地库有一片区域的灯坏了,沈亭州路过时那种感觉更加强烈了,他还听见脚步声。 沈亭州加快,那人也加快,放慢速度,那人也放慢速度。 想起今早苏俞的话,沈亭州鸡皮疙瘩冒出一点,快步朝前面的电梯走,近似乎在跑。 果然身后那人脚步也加快了,沈亭州惊出一身冷汗,彻底跑了起来。 两个杂乱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车库回荡。 前面一根粗大的承重柱,冒出一道颀长的身影,沈亭州瞳仁微颤,立刻改方向。 那人眼疾手快伸手摁住了他,沈亭州跌进一个宽厚的怀抱,刚要挣扎,闻到熟悉的味道。 抬头,对上许殉那双沉静的眼睛,沈亭州松了一口气,“是你啊。” 许殉向来会抓重点,问他,“你以为是谁?” 沈亭州没听见那个一直跟着自己的脚步声,“刚才好像有人跟踪我,不过也可能是错觉,或许是回音?” 他不好意思告诉许殉自己逛花区论坛,然后被人盯上的事。 而且未必是真的盯上他。 许殉四下一扫,空旷的车库除了他俩再无别人。 许殉说,“先回去吧。” 惊魂刚定的沈亭州被许殉扣着手腕,牵着朝前走也没太大的反应。 许殉摁下电梯按钮,临上电梯前又沉冷地扫了一眼车库。 静悄悄的,仍旧没有影子。 彻底平复下来的沈亭州,发现自己跟许殉牵着手,不自在地抽回,没话找话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许殉说,“在等你。” 沈亭州没料到他这么直白,不禁一怔。 许殉又说,“我做好饭了,你一直不回来。” 听出几分怨气,沈亭州好笑的同时又赶紧顺毛,把手里的东西一抬,他道:“这里有不少毛线,给你织条围巾吧?” 许殉身上怨气散去,探头看向沈亭州提的毛线,“都是给我的?” “呃,不是,还要织一些小东西。”毕竟毛线是苏俞家的,多数当然要用在孩子身上。 许殉抿了一下唇,问,“这毛线是别人给的吗?” 沈亭州没隐瞒,“是苏先生给的,他自己不会织,我闲着没事磨时间用。” 许殉收回脑袋,不再说话。 见他格外安静,沈亭州看了一眼,“许先生?” 许殉瘫着脸,“这里没有许先生。” “那,小许?” “小许离家出走了。” 沈亭州:…… 电梯到了楼层,沈亭州跟许殉一前一后走下来。 许少爷是不会炒菜的,所以晚上吃的是寿喜锅,食材都是别人配好的,放进去煮就可以了。 但这怎么能说不是人家做的饭呢? 吃饭时,许殉脸色平和,还帮沈亭州打了一个温泉蛋。 沈亭州既不知道他刚才闹什么别扭,又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闹别扭。 吃过饭,许殉出去打了一通电话,回来时脸色异常冷峻。 沈亭州端着切好的水果出来正好看见,迟疑着问,“怎么了?” 许殉脸色缓和下来,没回答沈亭州,反而问,“毛线哪里买的?” 沈亭州一头雾水,“我不知道,不过上面好像有标签。” 许殉走到沙发,拿起沈亭州拎回来的纸袋子,看了一样上面的标签,然后用手机搜索这个牌子的毛线。 沈亭州放水果时,余光瞥见许殉在购物app下单,不由说,“这里有很多,不用了。” 许殉头也不抬,淡声道:“再多也是人家的,我要买一些给煦煦跟深深织衣服。” 沈亭州:…… 许殉又说,“煦煦跟深深不比别人差,它们没有的份,我给它们补上。” 怎么感觉这话在点他呢? 当着沈亭州的面下完单,许殉高贵冷艳地走了。 沈亭州:…… 两个子涵猫是吧? 沈亭州追过去,“子涵……猫的衣服你会织?” 许殉停下来,侧脸十分倔强,“不会又怎么样?谁关心呢?” 沈亭州梗了一下,“……我手工还是挺不错的。” 当年在医学院,他的缝合技术有口皆碑,被缝过的大体老师都说好。 许殉看过来,“会不会太麻烦了?” 沈亭州忙说,“不麻烦不麻烦。” - 安抚好子涵猫的爸爸,沈亭州回到房间,一头埋进柔软的床上。 想起车库的事,沈亭州始终觉得有些不安。 犹豫良久,他坐起来给虞居容打了一通电话,想要确定一下花区是不是真有人查他。 虞居容似乎在外面,背景有点嘈杂,显得他的嗓音格外低沉,“沈医生?” 怕他在办事,沈亭州直奔主题问了问论坛的事。 “有人在追踪你?”虞居容面露古怪之色,“苏俞是这么跟你说的?” 沈亭州觉得他这个问法有些古怪,“难道不是吗?论坛没人在找我?” 虞居容轻笑一声,“他说得也不算有错。” 沈亭州神经一突,正要详细地问问,虞居容那边的声音远去,很快又清晰起来,像是倒手换了一个耳朵听电话,期间还夹着一道含糊不清的声音。 沈亭州听得不真切,只感觉声音有那么一点熟悉。 很快虞居容重新开口,“是有人打听过你,但沈医生你放心,花区的人不会找你麻烦,也没人知道你住在哪里,账号我已经给你加密,谁都不能追踪监视你,包括苏俞。” “我这边还有点事,有问题改天再联系。” 说完虞居容把电话挂了。 听着断线的嘟嘟声,沈亭州心累地把手机放下。 他叹了口气,没想到在论坛吃个瓜,还能吃出事来,到底是谁在打听他? 隔天一早,沈亭州去找了一趟物业,想调出昨晚车库的监控看看。 物业工作人员语气抱歉,“对不起沈先生,前天监控摄像头坏了,我们已经约人来修,今天下午才能修好,实在对不起。” 沈亭州错愕,“都坏了?” 物业工作人员也无奈,“前天检修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出错了,导致监控摄像头的信号没办法传输。” 沈亭州没为难工作人员,离开了物业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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