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咖啡,一部电脑,不知过了多久,我家的门铃响了,我看了看电脑右下角......都晚上十点了......大概是槐难来了,我立刻保存了文件,走去开门。 果然是槐难,又拎着大包小包,我在门锁上点了几下,对他说:“录一下指纹。” “嗯?”他疑惑道。 我又说来了一边:“录一下指纹,下次你就可以直接进来了。” 他笑着,将手指抵在指纹解锁的位置:“你这也不废柴嘛......” “讽刺我?”这话说的......这是我家的门,我还不至于指纹解锁都不会...... “怎么会呢......”他录好指纹,提着东西走进来:“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作死的动了动手脚:“嘶......”听见我的声音,他猛的一回头,我尴尬地看着他:“嘿嘿......不动就没事......动起来还是有点疼......” 他无奈地笑着,看着我手上包得严严实实的绷带道:“还没洗澡?”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点点头:“刚才赶稿子,写得忘我,没来得及洗.......” 他招呼我坐回沙发上,小心翼翼地帮我把绷带拆开:“那一会你先洗个澡,我把晚饭做了......” 他动作很轻,一边揭开纱布,还一边朝着伤口吹气,吹出来的风激发了敷在伤口的药,凉感带走了痛觉,看着他认真仔细的样子,昨天的那种感觉又涌了上来......还好我今天清醒,不然不知道又在想些有的没的了...... “疼吗?”他冷不丁地问了我一句。 槐难处理的很小心,纱布剥离的很小心,晾气吹在伤口上也很小心......一点也不觉得疼......我摇摇头:“不会啊......好像应该都好了吧?” 他又是那副看看不听话的孩子的眼神:“都起水泡了......” 我看了看自己刚解下绷带的手臂,真的,好大一片:“唉?真的啊......” 说着我正要用手戳,被槐难一巴掌把的手打下去:“别碰!” 我被吓了一跳,老老实实的问:“那这个怎么办?” “一会帮你处理......”我从槐难眼里,看到了楠珂那种不省心的眼神...... 揭下所有绷带后,我才发现,好像比昨天更严重了......随便吧......再严重,终究都是会愈合的......我站起身来:“我去洗澡......” 槐难开玩笑道:“需不需要我帮你?” “不用!”说着我回房间,拿上赶紧的衣服,就去洗澡了。 皮肤上起了水泡,还真是不好洗,虽然摸着也没那么疼,但是我生怕把他们弄破了,所以今天洗澡,比往常久一些。等我洗完出来,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我走到厨房门口,想帮写忙,不对......这里是我家,这些本来应该是我来做......但是站在那,我好像什么也不懂做......槐难端出两碗炸酱面:“饿了吗?” 我点点头:“有点......”肚子确实空空的。 “吃吧!”他招呼我过去...... 他......照顾我过去......这里明明是我家......但我还是乖乖过去了。三下五除二炫完了一碗面......不得不说,槐难做的东西,确实比楠珂做的好吃......大概是黄凉家的食材,限制了他的发挥,太好了,等楠珂回来,我可以尽情地嘲讽她了! 槐难自觉地起身把碗筷收走,平时这都是我做的事情,我紧张道:“我来吧......” 他看了看我的手:“你做好吧......” 收拾好一切,他终于回来了,从袋子里掏出一根注射器,看到注射器的那一刹那,我赶忙退后,警惕地看着那个没开封的注射器,我也不知道为啥那么害怕这东西......从小大家都以为我恐针,但其实我不怕针头,我怕的是整根针管...... 槐难见我惊恐,赶忙背过身去,拆了包装,将针管拿出来,取下上面的针头,把针管仍在了一旁,才回头温柔地对我说:“没事了,过来......” 针管被卸下,我才放下心来,慢慢凑过去。槐难捧起我手上的那只手,观察了一下上面的水泡,看了看我:“忍着点......”说着取下针头的帽,小心翼翼地刺破了我手上的水泡...... 疼......是真的疼......但也不是不能忍,我咬着咬,忍着身上这些被烫伤的水泡被刺破,抚平...... 客厅的钟,滴答滴答的,在我耳边响着......规律的节奏使我越来越迷糊......隐约感觉着槐难给我上了药,缠上绷带......
突然,我家阳台的落地窗传来啪啪的响声......像是有人用石子在扔我家窗户......这里可是四楼......熊孩子也太厉害了......我起身走过去,拉开落地窗......外面嘈杂的声音,像是在闹些什么,我低头朝楼下看去,一群穿着民国校服的男孩子,在用石头砸我家窗户...... 我刚想骂,槐难就走到了我身后,指着楼下的人大吼:“你们干什么!”吼声又大又严厉,那些男孩子被吓了一跳,然后嘲笑着四散跑开...... 我回头一看,身后的窗户,有些简易的对称花纹,灰灰的墙面,两边的柱子像是罗马柱,这......应该是栋骑楼?我探头看了看周围,果然是骑楼...... 我看了看四周,再看槐难,复古的西装革履,金丝框眼睛,梳起的刘海......颇有一副斯文败类之相......还挺帅...... 槐难见我盯着他看了许久,自己检查了一下自己,问:“我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摇摇头:“没有......挺好......” 他看了看楼下:“他们走了,我们下去吧?” 我点点头,跟着他下了楼。穿过楼下的商品,来到马路上,路上的女人,身穿旗袍,婀娜多姿......头发也盘的精致,妆容也勾勒的精致,一路上都是美人......看都看不过来......我不禁感叹:“美人真多啊......” “什么?”槐难没听清我在说什么,问道。 我努了努嘴:“旗袍果然是名不虚传啊......”黄凉说过,旗袍是最能完美展现东方女人曲线的衣服:“这满大街的,每一个都是美人......”我感叹着,不经意间转头,发现槐难正盯着我,突然想起来......槐难说过他喜欢男人......陪笑道:“哦!忘了,你欣赏不来......”唉......不对......那是现实的他说的......这个他......不一定啊......想着,我又小心翼翼地补了一个字:“吧?” 槐难看着我,尴尬一笑,点点头。 这时,我身边窜出一个小女孩,手里提这个篮子,蹭了蹭我:“哥哥,买碗槐花凉粉吧......”槐花凉粉?现在已经五月了吗? 那个小女孩笑盈盈的,看上去十一二岁,很可爱......但是......看不清脸......我想努力看清,站在那,和她对视了很久,还是看不清...... 槐难见我盯着卖槐花凉粉的小女孩看了很久......槐难上前,递给小女孩一张票子:“来一碗。” 小女孩连连点头:“谢谢哥哥!”说着收下票子,拿出一碗槐花凉粉递给槐难。 看着小女孩跑远,我还是没看清她的脸,但她的感觉,让我好熟悉......槐难拿着那碗槐花两份,点了点我的手臂:“给。” 我回过神来,接过槐花凉粉:“谢谢......”说完,尝了一口......摇摇头:“不甜......” 槐难接过槐花凉粉,笑了笑:“忘记让她多加糖了......” 突然,我们身后的那栋骑楼里,传来凄厉的哭声......我和槐难同时回头望去,是我们刚才出来的那栋,我们刚才所在的二楼......我们对视了一下,原路返回到刚才的地方......声音是从我们刚才身后的房间里传出来的......站在房间门口,我们又对视来了一下,槐难推开了房门...... 这间屋子好破旧......按理说,骑楼是有钱人住的地方,商住两用的小楼,不应该这么破败.....外面是骑楼的样子,里面却像茅草屋......一地的灰......空荡荡的......角落堆了一堆稻草堆成的床......床上躺着个人.......这家人是有多随便...... 我们走进房间,左右看了看,地上还躺着个人......我们缓缓走近,床上的男人,身边放着个烟袋,还有一个好像是装药膏的空盒子......地上的是个女人,遍体鳞伤,倒在地上......这布局......简直和上次,在那栋旧楼里的夫妻一模一样...... 想到旧楼的那个男人,我看着男人身旁的空盒子,脱口而出:“鸦片?” 我回头看向槐难,他也看着眼前的场景,但他应该......不知道这个场景吧......毕竟上次的梦......和这次不一样...... 我想走近他们,刚踏出一步,脚下就好像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我本以为是铺床的稻草,低头一看,是一簇槐花......我捡起槐花看了看四周,除了我们和那边倒下的两个人,再没其他人。 正当我纳闷的时候,刚才那个卖槐花凉粉的小女孩,从屋外进来,看见屋内的景象,吓的尖叫起来,这个声音......就是我们刚才在楼下听到的凄厉的叫声...... 看见倒下的两个大人,小女孩下得做到地上,踉跄的后腿着......我赶忙上前,想扶起小女孩,但她好像很排斥被人触碰,推开了我......我只得口头安慰:“小妹妹......别害怕......” 槐难也走了过来,但他却是来拉住我的......他一边拉着我,一边跟着劝说小女孩:“小妹妹......你别怕啊......我们路过......也被吓了一跳......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小女孩哭泣着,摇着头,惊恐地看着屋内倒下的两个人...... 见劝说无效,我想了想,对槐难说:“她是不是害怕那两个人?我们先把门关了吧?” 槐难点点头,我们走出了房间,关上门。 果然,小女孩情绪平复了一些,但仍然在哭泣......不应激了就好,我蹲在小女孩面前,问她:“小妹妹,你在这里干什么?”女孩的眼泪不断地往下流,冲刷着她的脸,我更看不清了...... 女孩抽泣着,指着我们身后刚被关上的门:“回......回家......” 我转头看了看那扇门,又看了看槐难,槐难面带疑惑,我正准备起身去开门,被槐难拦住,他也蹲了下来:“小妹妹......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女孩继续抽泣着:“妈妈......爸爸......” 爸爸妈妈?难道里面那个抽鸦片的,和地上那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是她的爸爸妈妈?我突然想起之前旧楼里的全家福......难道这个小女孩......我猛一回头,看着小女孩的脸......越看越模糊......越看越不清晰...... 一旁的槐难拉着我站起身来:“林夕......” 我缓缓回头哦看向他,指着那个小女孩:“你能看清这个小女孩的样子吗?” 槐难点点头:“嗯,能啊......” 我怯怯地问:“她是谁?” 槐难看了看小女孩,郑重地回答我:“不认识,但是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很可爱的小姑娘......也是啊......这个槐难......可能不认识楠珂......就算是现实中的槐难,也不认识楠珂小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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