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远一看,怎么是歪的?右边高出了半厘米左右。 “还是我来吧。”郁其说。 郁其上手有之前打下的基础,所以手法稍微娴熟一些,“我觉得我有点当烘焙师的潜力。” 宁礼回他一个白眼。 下面是抹深蓝色的奶油,开始上色了,这跟画画一样,要一点一点晕染,再添细节。 “错了!你色盲啊,画成绿色了!” 底下的深蓝渐变被强改成绿色,宁礼气得不行,两腮鼓起。 郁其戳了戳。 “走开!”宁礼拍开他的手。 谁想郁其没拿紧奶油抹刀,长刀从手中滑出,打翻剩余的面粉,面粉迅速扩散,像是起了雾。 郁其一转身,身后全是粉。 “我靠,蛋糕!” 郁其迅速反应过来,把蛋糕转移阵地,宁礼帮他抬起另一边。 铺天盖地的粉,两人控制不住开始交替打起喷嚏。 “啊啾!” “啊切!“ 好不容易把蛋糕转移到水池旁,郁其左眼皮狂跳,底气不足的提出意见:“要不就这样吧?” “不行,就差一点了。” 两人换了阵地,这才发现对面的一片狼藉。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因为郁其突发性的色盲,宁礼临时决定把底下的海浪变成绿色的草原。原本绿色是用来画花的茎干的,现在免了这一步。 为了避免再次发生肢体接触造成的灾难,宁礼这次乖乖站在厨房门边指挥。 距离李佩几人到来还有一个半小时,应该来得及。 郁其家的厨房有一面窗户,很干净可以看见街道的景色,这会儿换了位置后正好对着这面窗户。 浅金色的薄纱披在郁其身上,高大的少年袖子挽至手肘,手臂弯曲,肌肉线条性感。 专注的眼神,看似标准的动作,堪称完美的侧颜,如果忽略背后的狼狈,简直和画报里的暖男型美男子无差。 “宁礼,过来把帘子拉上,奶油没化我先化了。” 可惜,一说话就暴露了傻缺的气质。 “怎么样?和视频里有区别吗?” 宁礼看了眼蛋糕顶上黑乎乎的几坨,再看看郁其漆黑的眼睛,“……没区别。” “不是还剩了很多水果和饼干吗?放在这上面吧。”盖住那几坨糟糕的东西。 放上最后一颗蓝莓,盖子盖上,绑好蝴蝶结,大功告成。 宁礼:“冰箱里的东西都撤出来吧,正主驾到。” 郁其:“遵命。” 盖上盖子太占空间,不盖盖子冰箱里又有各种菜味,三层的冰箱,郁其把下面一层的隔板拆下。 “好,完美!” 郁其一兴奋就手舞足蹈,两腿跨开,后脚不知道踩了个什么东西,整个人不受控制往后仰。 他的手下意识朝两边扒拉能支撑的东西,没想到居然把桌上那些锅碗瓢盆一下子全扒拉下来。 宁礼在郁其要摔倒的那一刻就伸出手拉住他的衣服,两人力量悬殊,他根本拉不动郁其反而和他一起往下倒去。 钟表的秒针只走动几下,两人之间的动作却像是开了慢放,唯有落地后的痛感来得迅速。 宁礼趴在郁其胸口,两人这个姿势维持了将近一分钟。 郁其的胸口和之前在泳池的感觉一样,居然有种熟悉的错觉。宁礼动了动脑袋,只隔一层薄薄的布料脸颊紧贴他的胸口。 身材确实不错。 脸好热。 “咳……咳咳,你再不起来……咳……我就要英年早逝了……咳咳。”郁其嘶哑道。 滤镜再次碎裂,宁礼爬起身,脸上的热意快速散去。 “好像有人敲门?”宁礼朝门口看去。 “他们来这么早?”郁其默默扶着台子站直身体,宁礼已经走到客厅了。 幸好他们动作快,不然谁招架得住不打招呼就提前来,宁礼掸掸身上的灰,照了下镜子确保自己毫无瑕疵后一把拉开门。 “……爸?!” 听见宁礼惊吼的声音,郁其疑惑地跟着喊了声:“爸?” 宁礼居然会叫那几个歪瓜裂枣爸爸,那咋不叫我呢?!
第10章 “爸你怎么今天来了呀?”宁礼站在一边,要不是郁其提醒他都不知道自己背上全是奥利奥碎,现在坐也坐不得,站也只能靠边站。 这会儿客厅里宁家人到齐了,郁家人也到齐了。 厨房到客厅满地的面粉残渣,邱玲进门看到这幅景象差点没忍住要上家法。就出去这么一会儿,家里脏得跟两百年没回过家一样,到处是粉尘。 宁礼和郁其排排站,谁也不敢动一下。 宁海程没好气的瞪他,“我今天不来你就要翻天了。” 郁其上前一步挡住宁礼:“叔,你别生气,都是我搞的,他只是想帮忙。” “对,爸,就是这样!”宁礼从他背后探出脑袋。 ??? 郁其头上冒出三个问号。 十几年惨痛经历积累下的经验,让他立马察觉到一阵寒风扑来,出于对自己直觉的信任,郁其果断蹲下身。 一回头,果然邱玲正拿着鸡毛掸子站在他身后:“我就知道是你这臭小子搞的!给我过来!” 郁其急忙四处逃窜,傻子才过去呢。 “阿姨,你别冲动!郁其这样做是有原因的,他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宁礼拉住邱玲,急忙解释道。 “惊喜?惊吓还差不多。小宁你别拦着我,我今天非得把这小兔崽子的皮扒掉一层拿去擦地板!” 郁其一幅混不吝的模样:“我的皮可光滑,擦地板擦不干净的。” “你……” “阿姨你去打开冰箱!”宁礼及时打断邱玲持续上升的怒火。 邱玲暂时放下鸡毛掸子,去到厨房,她倒是要看看能有什么惊喜。 “前两天郁其就和我说,今天是世界母亲日,要亲手给您做个蛋糕过节日。” “世界母亲日?” “对,就是世界母亲日,前几年刚有的,您不上网,可能不知道。” 邱玲心情由暴风雨转晴,“算他有心。” 这一波灾难就这样过去,邱玲忙着收拾厨房做午饭,客厅里宁海程正和郁建伟下象棋。 “宁礼,你可真会编。” “还不是为了解救你。” 郁其翻身换个姿势,“军师啊,军师。以后群委会的发展壮大需要你一智之力。” “哼。” 游戏的音效遍布房间,宁礼今天难得没带耳机,躺在他买的豆袋沙发上,两条腿交叠晃悠晃悠。 “你今天心情不错?” “很明显吗?”宁礼反问,很快转移问题:“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云落镇吗?” 郁其下床,坐在他旁边稍小的沙发上,两手撑在脸旁,扮演好倾听者的角色。 其实他知道原因。 没人照顾和绑架的这两个词眼从未在他的同龄人上身上出现过,所以从邱玲口中吐出时他心中带着鄙夷与不解一个只会吃和玩,从小就挺着个大肚腩的二世祖形象在他脑海中成型。 第一次见面,宁礼拖一个行李箱,费力迈过水果店的门槛,身型瘦削,头发服贴在额头,脸小眼睛又大,看起来很乖顺,连叫人都不会。 这么看那两个词出现在他身上也不奇怪了。 “因为天降正义,老天派我来收了你这个妖怪。”宁礼弹跳到郁其背上,两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脖子,“妖怪,拿命来!” 被反复拉扯的郁其:“……” 今天果然很高兴啊。 内心无语,但依旧很配合。 “啊啊啊,救命!” 两人顺间纠缠在一起,地上摆放的各种小玩意儿被踢得到处都是。 宁礼以一种单方面碾压的气势抢占上风。他虽然个子没郁其健硕,但是打起架来也不赖嘛。 丝毫没有一点全凭郁其放水的意识。 “最后一招,跳蚤痒痒!” “哈哈哈哈……我投降……哈哈哈……” 宁礼坐在郁其身上,两手放在他的腰际。郁其衣服凌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涨红。 啪嗒,门从外面推开。 听见开门声,两人齐刷刷回头。 宁海程站在门口,手僵在门把手上,目光流转于两人,最后轻笑一声喊他们出来吃饭。 门再次合上,宁礼才发现现在和郁其的姿势有多奇怪,赶紧起身,垂眼避开郁其的视线理好衣服。 一高兴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毛病得改改。 “吃饭了。”他踢踢郁其。 郁其紧跟在他后面出门,恰好有人敲门便去开了个门。 门一拉开,李佩、赵沪华、杨书游三人依次矗立,三人上身都着白色衬衫,下身黑色西裤和黑鞋,赵沪华领口处还有个黑色领结。 “今日叨……” “……” 目光相对两秒,未等赵沪华话结,郁其猛地关上门。 刚才为什么要做蛋糕来着? 好像是为了感谢门外那三个。 记忆回笼,郁其还想起昨天他特意叮嘱几人此次活动的隆重,务必身着正装,举止得体。 他看看饭桌,人全坐齐,就差他一个,那蛋糕摆在正中间,还没开始分。 “啪啪啪啪啪” 门外的敲门声愈来愈烈。 邱玲盛完汤出来见他还杵在那里不悦的催他:“开门啊,愣着干啥!” 郁其深吸一口气,算了,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你们几个来的也真是巧,还穿得跟要去参加婚礼一样,知道有客人要来啦?” 赵沪华整整衣领,“阿姨,您还特地做一桌子菜等我们多不好意思啊!” 杨书游伸出筷子,“来块鱼肉补补脑。” 邱玲脸色一变,拍开他的筷子,“没大没小,还有客人呢!” “客人?”杨书游眼珠子转向郁其,再回到邱玲身上,“阿姨,我们已经到了,可以开饭了。” 郁其用手撑住额头,遮挡来自邱玲和杨书游疑惑的视线。“怎么办?”他压低声音冲宁礼说。宁礼踹他一脚:“你没给他们发信息吗?” “忘——记——了——”郁其用气音回答。他转头给斜对面的李佩使了使眼色,李佩早已察觉出不对劲,恰好这时宁海程从洗手间出来。 李佩绕过杨书游脖子捂住他的嘴,“玲姨,你别理他,他今天出门脑子被门夹了。”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杨书游反抗,你脑子才被门夹了。 邱玲自然不会和他计较这些,见宁海程来了,开始招呼大家吃饭。 宁海程:“郁其还真有心,邱姐平日里肯定很少操心。” “哈哈哈,少操心?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添乱咯。” 郁其站起身,端起一杯雪碧,“今天我以雪待酒,为我尊敬的母上大人庆祝节日。”他做出感恩的眼神,“母亲,您幸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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