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并不是哨兵们发现的,而是几大基地联合重新开启的卫星站传来的消息。 “如果他们是人,我会认为,它们故意让我们放松警惕。”端坐在桌前的尹城面色一沉,“或者说,前几次是丧尸们根据本能自发大规模进攻基地,而这次,是被人组织进攻。” “难道,真像林博士说的那样,丧尸内部已经进化出丧尸王!” 这话一出,所有人神情一肃。 如果出现有自主意识的丧尸王,蓝星人又该何如应对有规模有组织的丧尸袭击?丧尸群体内又是否还进化出其他没有被人类发现的丧尸? 一时间,屋内陷入一片沉寂。 顾宇拍了拍手,道:“现在下定义还为时过早,先让哨兵们盯紧那些丧尸,再给其他基地传消息,让他们也多留意留意。” 顾宇起身:“好了,散会,今天说的事希望各位能够保密,在事情没有下定论前,顾某不希望今天我们的谈话引起基地内部不必要的恐慌。” . 半月后,不知道为什么,沈幸脾气越来越大,他想出去透透气,但又想起还在基地外嗷嗷乱叫的丧尸,和邢云的嘱咐,想了想,还是忍着没有外出。 直到一通电话,终于让他面色惨白踏出屋子。 沈幸被人带到顾宇面前,沈幸皮笑肉不笑看着面前高大英俊的男人:“顾总,真巧,没想到您也在陵城基地。” 他的眼睛一转,暧昧道:“难道是顾总上次没尝够我的滋味就走了,现在又想试试?” 他再下贱,也不会去攀一个在末世爆发初,把他一个人丢在床上,自己匆匆离开的男人。 顾宇闻言,也不怒,怜悯地看着他,淡淡开口:“邢云,不是你救的吧。” “你、你在说什么?!”沈幸面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身体不住细颤。 顾宇起身,走到他身后,将他半圈在怀里,怜惜地掰开他的手指,声音愉悦:“当时,救邢云的人其实是你们会所最红的一位MB,你作为服务员,靠着这位MB赚了不少小费,一来二去,两人还成了朋友。” 沈幸张开嘴,不住摇头。 顾宇轻笑一声:“然后有一天,这位MB意外捡了一个垂死的青年,你们是朋友,MB当然把这件事告诉你了,你很好奇,就跟着去看了一眼。” 沈幸双眼无神,下意识否认:“不,不是这样,你搞错了。” 顾宇的手搭在沈幸瘦弱的肩膀上,接着道:“你虽然自己穷,但是在会所上班那么久,也有了眼力见儿,你一见着躺在床上的青年,看到青年沾满血的衣服和脸,就知道青年非富即贵。” 沈幸挥动双手,用力想摆脱顾宇的桎梏,顾宇却轻轻松松压住他所有动作,像刽子手一样,毫不留情刨开沈幸表皮,露出其里的肮脏和秘密。 “你动了歪心思,但是你像个人渣一样,又嫌青年浑身是伤,说不定还会一命呜呼,心里明明有把人抢走的打算,却还要那位MB照顾青年。” “直到有天,你觉得青年马上就能醒了,你耍了个小聪明,让那位MB被一位下手没轻没重的顾客点了,当天晚上,MB就进了医院。” 沈幸胡乱摇头,语气虚弱:“你别说了,我求你……” 顾宇嘴角的笑意愈深:“你则趁机把青年带走,并和那位MB断了所有联系。” “在你发现青年失忆并且很难恢复之后,你想把青年丢掉的时候,恰好,末世爆发,青年带你活下来。”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沈幸神色摇摇欲坠,却坚决否认。 不能承认,一定不能承认!他不要再看人的脸色苟活,他不要再成为谁都能踹一脚的狗! 顾宇却不如他的愿,手指挑起他的下颚,狭长的眼微微眯起,“那位MB可能没告诉你,他的房间安装了监控,现在他手上还有完整的视频,”他手上的力气大了些,“你猜,要是邢云知道真相,还会乖乖做你的狗吗?” 沈幸觉得自己好像掉入了冰窖,血液似乎都凝固起来,他哭着摇头,一脸狼狈。 顾宇将他抱进自己怀里,轻轻拍着他颤抖的后背,动作温和满是柔意,眼里却带着嘲讽,他的语气诱惑:“我可以帮你,给我一次补偿你的机会好不好?” ---- 放在别的文,沈幸妥妥炮灰 顾宇就是文案上的那个大佬
第6章 离邢云出任务已经过去半个月,窗帘紧紧闭着,屋内一片昏暗,沈幸一个人缩在沙发角落,目光空洞地落在声音被他开得有些吵的电视上。 他病态地咬着大拇指,本来还有些肉的脸颊现在也消瘦下来,又过了会儿,沈幸的目光移到已经完全冷透的面上,胃里突然翻江倒海,他快步冲到卫生间,从喉咙里发出难听嘶哑的干呕声。 他捂着胃,脱力地坐在地板上,眼眶通红,身体微微颤抖。 电视声音极大,掩过了门口逐渐变得暴躁的敲门声,门口的人转而不耐烦砸门,几声巨响,终于让沈幸回过神。 他的眼眸猛地一亮,跌跌撞撞跑到门口,抖着手拉开门,看到门口两位身着特殊作战服的男人,他的心猛地一沉,语气虚弱却带着不耐:“有事吗?” 浅黄色头发的男人皱眉扫了眼沈幸身后被他弄得一片狼藉的屋子,不满地开口:“你不知道吗?基地已经将这所房子分配给我们兄弟俩,我们是来告诉你,快从我们的房子搬出去,不要死皮赖脸待在别人家里,还把别人家里弄得一团糟。” 沈幸身体猛地一僵,他的面色惨白,不可置信开口:“你、你说什么?这所房子什么时候是你们的了?这是我、和邢云的房子,是基地分给我们俩的房子!” 他转而嘲讽地一笑,捂着胃挑眉:“该不会你们是住不了这么好的房子,在打什么歪主意吧?我告诉你们,邢云马上就回来了,你们再不滚,等他回来,我叫他收拾你们!” 另一位黑发男人不解地扫了眼他,恍然大悟,用看疯子的目光看向他,问:“你不知道邢云死在任务里了吗?这大概是三天前的消息。” 他怜悯地看着沈幸浅褐色的眼睛,一字一句,吐字清晰:“据说被丧尸吃得尸骨无存。” 不可能!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沈幸疯了一样抓住黑发男人的手,歇斯底里:“你说什么?!我告诉你!邢云,他、他是被华城基地的人带走,执行特殊任务去了!他一定会回来!” 男人嫌弃地扯开他的手,声音冷了不少:“我看你才是疯了,和邢云执行任务的雇.佣兵里根本没有华城基地的人,他死了的消息,也是叶费、顾宇他们带过来的,那支顶级的任务小队只剩他们两个人。” “死了,你在开什么玩笑?!” 浅黄色头发的男人此时插话,语气不耐:“看在你是邢云遗孀份上,三天后我们再来收房子。” 沈幸却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往后退一步,眼前一黑靠在门上,喉咙像是生吞了一块废铁,满满呛人的血腥味儿。 他没有听清面前两个男人还在说什么,推开两人,跌跌撞撞跑进电梯,疯狂按压电梯键。 沈幸死死盯着指示灯,握紧拳头,又诡异地轻笑一声。 怎么可能,邢云的能力他最清楚,叶费或者顾宇死了,邢云都不会死。 那两个垃圾、自以为是的废物,以为这样就能耍到他,笑话,他们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等电梯一到一楼,沈幸却不等门完全打开,直接冲出去。 他出来的匆忙,脚上还哒着一双有些简陋的棉鞋,身上的衣服褶皱,脸上更是憔悴不堪,再无往日风光。 沈幸凭着记忆跑到顾宇住的独栋别墅前,喘着粗气按了几声门铃,别墅里静悄悄的,像是没人,但沈幸却能确定,顾宇现在一定在别墅里。 他抿着唇,固执地按着门铃。 一声、两声、三声…… 沈幸终于放下手,他垂下头,清秀惨白的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头,盯着门上的监控,冷冷一笑,转身,从路边上搬起西瓜大小的观赏石,不顾石头砸在特殊材质上的反震震得他虎口发麻,也不去管细小的石头飞溅在他头发上、或热辣地擦过脸。 越来越多人围在他身边,零星有几人怜悯地看着他,有人幸灾乐祸看着他动作,更多人愤懑盯着他,像是想生吞活剥了他。 这个下贱的、不识好歹的、水性杨花的垃圾,害死了陵城基地多数未婚权贵心中的白月光。 沈幸抿唇,像没有听到人们对自己嘲讽或是议论,他一下一下有规律地砸门,直到腹部一阵无法言语的抽痛传来,才让他捂住肚子浑身冷汗弯下腰,他麻木的心突然慌张起来,朦胧地感知到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抽离自己。 人群中有人高叫:“你们快看!他下面流血了!” 沈幸呆滞地低下头,殷红浓稠的血一点一滴打在大理石做的光滑的地面上,坠落、溅开,一股深深的眩晕将他拉进深渊,他眼前一黑,朝前栽倒,滚下半人高的楼梯。 意识最后一刻,沈幸将手轻轻搭在还平坦的小腹上,眼角终于湿润,被他压抑的悲伤姗姗来迟,裹挟他的全身。
第七章 (新) 清晨,昨晚热热闹闹的大雪已经随着又愈来愈高的气温消融无踪,沈幸从梦中惊醒,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现在四个月大小的肚子,见孩子还安稳待在肚子里,他长松一口气,紧绷的身体跟着松懈下来。 他头往旁一转,就是大六刚毅的脸哀怨地盯着他,露出的皮肤带着青紫伤痕。 “对不起。”沈幸喉咙干哑,气流艰难地从声带擦出,他抬头环顾四周,还是他悄悄跟来的那辆车车厢。 大六看出沈幸的艰难,沉默地扶起他,让他靠在车厢上。 沈幸身上的伤很浅,但是稍微动弹,伤口就会传来密密麻麻的痛痒感。他无力地靠在车厢上,眉头紧锁,面色惨白,胸腔剧烈起伏,紧咬牙关不敢发出任何痛呼声。 大六叹了口气,递了块压缩饼干给他:“昨天动静我都听到了,好歹我也跟了老大这么久,你就死心吧,他没杀了你,就算天大的好事了。” 沈幸没点头也没摇头,伸出还有鲜红擦伤的手腕,接过压缩饼干,撕开真空包装,麻木地嚼着干巴的饼干,顺着还热辣疼着的咽喉咽下。 他停下咀嚼的动作,难受地皱起眉,看了眼小腹,顿了下,接着大口大口吞下。 “我知道他恨我,但是我想起码我还能用这条命给他赔罪,”沈幸嚼完嘴里的食物,低头,神色温柔地摸了摸肚子,“但宝宝是无辜的,等生完孩子,就算他要我死,我也愿意。” 大六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沈幸,将水壶递给他,“干净的,喝吧,我这次被你害惨了,”他叹了口气,“你要跟着别和我说,等吃完去跟老大说,你快点吧,老大今天还有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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